《红粉干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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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干戈-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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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纱女郎叹口气道:“好吧,我瞧如果不给你的话,你很可能会杀死我们,是也不是?”
  她口中的话说得如此可怜服从,其实却没有取出玉佩,王元度连那玉佩在何处也没有丝毫线索。
  他暗暗感到不安,想道:“假如她们不知进退,一味死赖,我能把她们怎样?难道打她们一顿么?唉,我王元度堂堂七尺,岂能做这等辣手摧花之事?”
  白纱女郎腻声道:“你是我平生所见最俊俏的人,假如能在你怀中偎依片刻,我这一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这些话,句句都能打入男人心坎中,魔力强大,王元度严厉的神色,也不由得松驰许多,烦恼地摇摇头。
  另外两个黄纱女郎,款摆着光滑的胴体,走到王元度身边,分别做出想纵体入怀而又不敢的神气,这一着可使任何人都有踌躇满志的快感。
  王元度初时也不免如此,但他意志坚强无比,死命记住玉佩之事,因此表面上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他仍然盯住那白纱女郎,但见她挺立不动,两腿夹拢,姿式既好看又古怪,使他一看再看。
  突然,他明白了一事,沉声道:“姑娘如若还不交出玉佩,那是自讨苦吃,可怪不得在下心狠手辣。”
  白纱女郎吃一惊,道:“你当真要那玉佩,竟把我们都视若无睹?其实人生着梦,为欢几何,何不及时行乐?你如若回心转意,我们姊妹三人,都任凭你享受。”
  王元度道:“拿玉佩来。”
  短短一语,已是极有力的答复。
  白纱女郎叹口气,道:“在我身上,你自己拿吧!”
  王元度自然已意念得到那块玉块藏在她身上的什么地方,无疑一定是夹在她双腿之间的部分。
  如若是夹在腿肌之中,倒还罢了,但王元度可也不是未见过世面之人,心中很了解,像这种受过训练的女孩子,说不定有吐纳功夫,可以收藏在私处。
  因此他又头痛起来,想道:“如若她是用双腿夹住,那就毫无困难地可以取到手中,但倘使她竟然藏在私处,我如何能够下手?”
  那个白纱女郎见他不动弹,顿时大感惊讶,腻声道:“怎么啦?你怕掉在温柔陷阱之中么?”
  王元度定一定神,诚恳地道:“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不能用强暴手段!”
  他的诚恳的声音,使众女都为之一怔,那白纱女郎轻轻道:“奇怪,看你外表风流潇洒,竟会是那么迂腐古板的人么?”
  王元度平心静气地说道:“迂腐古板,并非罪恶,姑娘们可曾想过这道理没有呢?”
  他仍然以十分诚恳真挚的语调和态度向她们说,以致这三位千娇百媚的女郎,也变得正经了许多。
  一个黄纱女郎道:“我不知道你这话是真心,抑是假意?以我所知,所有的男人见了我们,都生出淫心欲念,只求得偿兽念,别的什么都不管了。”
  另一个黄纱女郎格格笑道:“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急色儿,一见了女人,就都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白纱女郎说道:“不错,在我们眼中,男人都不外想在我们身上发泄兽欲,那些拥有道德名声之人,只要知道了没有后患,都露出了本相,真真可哂。”
  王元度微微笑道:“姑娘们的话,诚然是事实,但在下却认为,你们对男人太过苛责了,因为男女相悦,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尤其是以你们如此美丽可爱,男人见了,孰能毫不动心呢?”
  白纱女郎娇媚地笑一下,伸展双臂,道:“好啊,那么你抱抱我好么?”
  王元度道:“动心是一件事,克制功夫又是另一回事,假如一个人光明磊落,公正不阿,他自己必有是非之辨,取舍之间,自有尺度。”
  一个黄纱女郎迫近他身躯,那峰峦起伏之处,已碰到了王元度,她荡笑一声,道:“那么你的取舍如何?”
  王元度转眼望住她,沉重地道:“有些人认为逢场作戏,并不要紧,这个想法也有道理,假如不会伤害对方的话。”
  那三个娇媚美女一齐叫嚷起来,吱吱喳喳地,一片莺声燕语,内容都是表示她们绝不感到伤害。
  王元度道:“姑娘们,请再听在下一言,那就是有些人想是这么想而已,在下非是这种风流之人,世上有些人想法又不同,他们深信做每一件事,都须负起责任,尤其男女之间,如若未有感情,遂行苟合之事,请问与禽兽有何分别?因此之故,这种人守身如玉,绝不滥交,不徒是珍惜自己,兼且也是怀着尊重别人之心。”
  他说得很明白显浅,众女都能了解,因此房中气氛忽然改变,那白纱女郎面色严肃地沉思着。
  王元度轻轻叹口气,道:“世间诸色人等,各有不同想法,有些女人生性轻贱,喜欢滥交。但以在下想来,这等天生的淫娃、荡妇总是少数,大部分朝秦暮楚,不管生张熟魏,都可交欢的女人,其行虽荡,但这等生涯却未必是她们所愿,只是各人遭遇不同,时常身不由己,无法跳出火坑就是了他停顿一下,又道:“在下绝不轻视这种遭遇可怜的女人,而我既无力拯救她们,自应洁身自好,使自己良心无愧。”
  一个黄纱女郎凄然一叹,道:“可惜像你这种人,实在太少了。”
  王元度歉然一笑道:“在下坚信女人也和男人一样,不该受到许多限制束缚。但事实上,女人比男人大是吃亏,这许多不合情理的事实,都是男人一念之私所形成。因此,在下很愿意代表男人向你们赔罪致歉。”
  另一个黄纱女郎突然纵声狂笑起来,一听而知,她是受到莫大刺激。
  王元度叹一口气,目光转到白纱女郎的面上,问道:“姑娘,那玉佩呢?可不可以给我?”
  白纱女郎低头瞧瞧自己双腿,迟疑了一下,才道:“不瞒你说,这块玉佩可以给你,可是我们明知你绝过不了这一座温柔陷阱,所以又不想白白放走了你。”
  王元度讶道:“在下纵然过不了这一关,又与诸位姑娘有何关系?”
  白纱女郎向同伴望了一眼,才道:“我们姊妹三人,自从练成了媚功,也颇见过不少男人,可是像你这般人才,却还是第一次遇上,我们实是愿意和你拥抱缠绵,以慰相思,假使你可以过得这个陷阱,我们当然没话好说。但你一定过不了那最后的一个房间,所以我在想,与其把你让给别人,不如我们自己……”
  王元度插口打断她的话,问道:“你们可是柔情蚀骨派的?”
  那三个美女都吃了一惊,齐向他注视。
  白纱女郎道:“你居然识得柔骨派之名,实在奇怪得很。”
  王元度听这口气,已知道她们当真是柔情蚀骨派的人,无怪魅力之强,更在美貌胜于她们的白瑶琴之上了。
  他不禁又想到第三个房间内,无疑是这柔骨派的一流高手,怪不得她们深信他一定过不了这一关。
  这么一想,顿时大起警惕之心。忽又想到那面情镜,据说是柔骨派的无上至宝,有了此宝在身,柔骨派的高手,全然无所施其技。因此,他微生后悔之心,因为此镜他已交给了葛翠翠,假如在身上的话,胜券在握,那就不必提心吊胆了。
  那三女一齐围拢过来,挨贴他身体,她们曾经先动之以情,完全是哀恳他施舍寸露,此举实在很足以打动任何铁石心肠。
  王元度已情迷意乱,热血沸腾,心想:“既然她们求我,并非我存心玩弄。再者,此举也不会影响及她们未来的幸福,我何必坚执不理呢?”
  这么一想,更是百脉贲张,欲焰高涨。要知,假如钱万贯不是已经救回的话,他为了朋友义气,这等色相陷阱,休想困得住他。
  但既然钱万贯已见到,脱离一元教掌握,他的心情大不相同。这正是对方设想周密之处,务使他的顾虑减到最少,才会有失陷之危。
  正当他伸手出去之时,忽然听到一点极轻微的声响,转眼一望,那厚厚的地毡上,有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自然是从白纱女郎双腿之间掉落地上的,按理说地毡很厚,不会发出声响。
  但这只指平常之人而言,像王元度这种绝顶高手,声响虽极轻微,也不会漏过。
  他一见到玉佩,顿时心头大震,记起了这块玉佩正是表示他过得温柔陷阱的信物。如若过不了这一关,就须投入一元教中……
  满胸欲念,迅即消退了大半,一手推开那白纱女郎,俯身捡起玉佩,揣在袋中。向她们点点头,歉然道:“对不起,在下得走了,辜负了姑娘们的柔情,将来有机会始行报答。”
  他举步走到帘边,不禁停下来,深深吸一口气,这才觉得心神略定,也鼓起了勇气,便掀帘而入。
  帘后又是一条温暖的甬道,他走到尽头处,微感紧张,忖道:“王元度呀,你目下已面临有生以来最难闯的险关,可得好自为之,别污损了大侠之誉才好。”
  他在心中鼓励自己几句,于是干咳两声,道:“有人没有?”
  厚帷那边传来一阵像黄莺般的声音,道:“当然有啦,别害怕,这儿没吃人的老虎。”
  这阵话声,使王元度无论如何也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淫荡意味,反而令他联想到天真活泼的小姑娘。
  他顿时胆大得多,伸手拨开幕帷,但见这个房间相当宽大,尽皆是地毡,四壁尽是绿色的绒幔,配衬着五光十色的地毡图案,十分华贵悦目。
  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低矮的软榻,榻上一个女孩子,侧身而卧,恰是背向着他。
  一头乌黑秀发,布在雪白的枕头上,分外鲜明夺目。
  他不但见不到她的面貌,也见不到她的身体。因为她覆盖着薄薄的被单,只可见到起伏的曲线而已。
  王元度查看不到门口在哪一面,其势不便过去拉开所有的绒幔,示人以弱。
  于是步近榻边,道:“刚才是姑娘回答的么?”
  那女子动也不动,脆声道:“这儿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会是谁回答你呢?”
  王元度道:“在下想找一块玉佩,以便出去交差,姑娘乃是此处主人,当然知道这块玉佩藏收何处?”
  那女子道:“你既能连过两室,可知必定是志行高洁之士,妾身十分佩服。”
  王元度道:“姑娘过奖了,只不知姑娘可肯赐告玉佩的下落?”
  那女子道:“可以,我先唱一阕小调,你听完之后,自可见到玉佩,即管拿走。”
  王元度忖道:“我不信你只唱一阕小调,就能把我迷住。”于是大声应道:“很好,在下洗耳恭聆。”
  他直到现在,还未得见对方容貌,又因为对方不肯回顾,所以他也不便绕过去瞧看人家。
  那女子道:“首先要请你做一件事,那就是把所有的帷幔拉开,我好告诉你此房的出路。”
  王元度道:“好极了。”
  那女子道:“每个角落中有一根锦带,你可以把整幅墙的帷幔拉开了。”
  王元度举步走去,依法拉动一根垂下来的锦带,只听一阵籁籁的响声,这边墙上的帷幔,随手向另一头滑缩,露出墙壁。但却不是砖石所砌成的墙壁,而是一排巨大的镜子。王元度皱皱眉头,想道:“难道这间房四壁皆是镜子不成?我可不相信。”
  他转念之时,目光向镜中望去,但见软榻上的女郎,仍然覆衾静卧,一头长发,散按在雪白的枕头上,分外夺目,别无惹眼之处。
  只听她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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