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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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破晓-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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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亦笑伸手缓缓推开门,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个一见他就露出震惊神色的人。

  “亦……亦笑……”易清幽的声音有些发颤。

  薛鸿影正想开口,却见崔亦笑抬手止了他的话头,淡淡道:“易清幽,我给你次机会解释。”

  易清幽看了一眼崔亦笑,再望了望薛鸿影,深吸了一口气,道:“亦笑……对不起,我……我不能嫁给你,我要的是安定——你给不了!”

  崔亦笑的眼睛盯着易清幽——那双眼睛里的惊讶、悲伤、失望、痛苦,易清幽尽收眼底,只得慌乱地移开了视线。

  “易清幽……”崔亦笑缓缓开了口,嘴角的笑容让人一看便知道是故作轻松,“安定?你以为薛鸿影能给你安定?”

  易清幽双手紧捏着衣角:“我相信他。”

  “好,好个相信他……”崔亦笑轻笑一声,“易清幽,你不配,你不配和我崔亦笑携手去天山……”

  “是,我不配,我三心二意……”易清幽咬着唇,“但是我并没有欺骗过你……”

  “不必多说,”崔亦笑手中花簪被捏得粉碎,“真情实意也罢,虚情假意也罢……易清幽,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感情可以拿来分!”

  “我……”

  “你会后悔的,易清幽……”崔亦笑淡淡地笑,看不出任何情绪,“你以为你得得到安定?”

  “如果你要报复,大可冲着我来!”易清幽大声道,“鸿影他……”

  “我不会对你或对他怎么样,”崔亦笑手中一松,那被捏碎的花簪落到了地上,“以后你会明白——这一步,你错得有多厉害!”

  易清幽一手扣住了薛鸿影的手:“牵着手,走下去就好!”

  崔亦笑的眼中一惊,露出一丝痛苦,随即又恢复平静:“好,易清幽……我崔亦笑发誓,无论你发生什么事,我崔亦笑从此绝不插手,若有违誓,叫我不得好死!”

  看着那个紫色身影走远,易清幽心中有些空。

  扣住的那手抽了回去,薛鸿影神色复杂:“清幽,我明天来接你。”

  “离开益州?”

  “恩!”

  一恍,就已是两年。

  易清幽站在清风楼上,倚栏而望。

  薛鸿影和她并未离开剑南道,只是离开了益州。他发展起了无神教,她做了他的妻。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不到一年,薛鸿影却中了红叶院的剧毒。为了救他,易清幽进了红叶院,进了清风楼——为了薛鸿影,易清幽不再存在,世上只剩了红叶院的清幽。她把什么都丢了,什么都踩在脚下。

  他答应一定会给她安定,时过境迁,这一次,易清幽的“我相信你”却不再有曾经的坚定。

  后来再见崔亦笑,她看到了他眼里的震惊和未断的情,然而,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为了保护薛鸿影,她不得不讨好崔亦笑,哪怕崔亦笑每次看她的眼神是那般轻贱和鄙夷。

  他们重逢的第二天,薛鸿影就满身是伤地回来。她知道是崔亦笑做的,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的心里现在在想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易清幽从腰间拿出了那枚花簪,微微凝眉。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崔亦笑那仅存的一点情。

  薛鸿影要去扶城,她心里莫名地不安,于是不得不再次拿出了这个花簪,坚持让薛鸿影拿着。如果薛鸿影遇到了什么困难,说不定可以求助崔亦笑。

  “但愿这个能够帮得了你些什么。”易清幽把花簪放进了准备送给薛鸿影的锦囊里。

第十七章
扶城东市米行。

  “方仰!出来!”苏盈一进门就大喊了声,一手接过伙计恭敬奉上的茶水,一手在柜台上不耐烦地拍着。

  “二小姐,你再拍下去,我们米行的柜台又得换了……”方仰从侧门走了进来,“又怎么了?不是说好和梁门的大小姐逛街的吗?”

  苏盈喝了一口茶,抬头道:“是啊,杏儿和我逛到一半,突然她那个老是冷着脸的师姐就把她叫走了。梁门和苏家为个坠子不愉快,干我和杏儿逛街什么事?”

  方仰不禁一笑,梁门的大小姐梁杏儿,他也早有耳闻。那个丫头跟苏盈一样是随性子的人,向来不管什么背景、什么来历,只要顺眼就可以做朋友。

  不过梁杏儿比大小姐脾气的苏盈要难缠得多,先不说是她浑身不知道有多少的暗器,单是“邪丫头”这外号也能猜到这个丫头有多鬼机灵。

  苏盈还在那里不满地抱怨着:“还有大姐也是,不准我跟梁门的人来往——偏偏我跟杏儿就是投缘……一起逛个街,大姐就去爹那里告我的状,害我被骂了一顿,气死我了!”

  “大小姐也是关心你。”方仰坐了下来。

  “关心?算了吧,大姐有一天见着我不皱眉头,我就该去烧几柱香……还有那个季拈商,这几天都见不到人,我每天都在扶城找……”苏盈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红着脸端起茶来就喝,于是没见到方仰脸色变了变。

  “别气了。”方仰温和地说。

  苏盈暗暗庆幸自己住口得早,于是点点头,佯装喝茶,不再多言。

  “对了,”苏盈突然压低声音道,“我今天听到爹和大姐说什么‘无神教薛鸿影’也要来扶城,薛鸿影和那无神教是什么东西?”

  “一个势力颇大的教会罢了,”方仰突然有些不安,扶城最近突然到访的人实在太多了一点,“他们来做什么?”

  “好象和那个坠子有关,”苏盈一脸没什么兴趣的表情,“听我爹的意思,似乎最近来扶城的都是为了那个破坠子,真是不知所为。”

  方仰轻轻笑了声,心里却沉重起来。

  “方仰,你去探查看看,有哪些人来扶城了?”苏盈放下茶,“这个坠子没在我们苏家,那季庄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季拈商若还在扶城,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是,我立刻就查,”方仰笑了起来,“绝不让季少庄主有什么危险!”

  季拈商已经啃掉了第三只苹果,表情有些心不在焉。

  沈寻楼把他们关在了方家的另一处密室中,这次为了防止两人逃跑,沈寻楼索性把两人的内力给封了起来。

  一旁的沈怀弃则一直在疑惑,为什么方家会有那么多的密室呢?

  “大哥,你说季伯伯他们到底打算做什么?”沈怀弃问。

  季拈商想了想,说:“感觉他们像是故意让我们去捣乱……所以我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想让人找出那个玉坠子和那个东西背后的秘密。”

  “我也这么想,”沈怀弃点点头,“至于逼那个沈前辈出来,我猜可能是想保护我们几个的安全。”

  季拈商有些不悦道:“这些老头子也太自信了点吧?难道不怕我们几个和他们作对,偏偏不吵不闹?”

  沈怀弃一笑:“因为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季拈商只有叹气。且不说他们几个肯定闲不住会闹事,单凭这件事和季庄有关,那么即使他们不惹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他们。

  那两个老头子这次可把他们吃得死死的,在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之前,算准了他们三个绝不会没脑子地和自家老爹做对——毕竟事他们也惹了,乱他们也捣了,季庄和虫楼现在就是他们的背后靠山,他们几个不得不按照那两个老头子的安排做。

  “死老头,这步棋走得好啊!”季拈商咬牙切齿,等他和崔亦笑回了益州,不烧了虫楼、掀了季庄才怪!

  “什么声音?”沈怀弃神色一凛。

  “救兵。”季拈商灿烂一笑,然后扔掉苹果核懒洋洋地喊起来:“崔大少爷,这里!”

  不多时,只听得“碰”地一声,门被强劲的力道破开,一道紫色的身影迈了进来:“快走!”

  “我们被封了内力……”沈怀弃话音未落,已被崔亦笑和季拈商一左一右地提了起来,冲出了门去。

  “大哥……你内力没被封住?”沈怀弃愣愣地看着季拈商健步如飞。

  “那姓沈的太小看我们季庄的内功心法了。”季拈商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方宅,惊讶道:“亦笑,你怎么弄来那么多的人的?”

  “刚好遇到薛鸿影,就把他无神教拉下水,再顺便招惹了梁门和苏家。”崔亦笑说得轻描淡写,季拈商和沈怀弃却是一阵啧舌——什么叫大手笔,这招“声东击西”就是不折不扣的大手笔:一下子能把苏家、梁门、无神教弄来稀里糊涂地帮自己忙的,除了崔亦笑以外,恐怕没有人办得到。

  “你怎么把那几批人弄到一堆的?”季拈商好奇地问。

  “我本来只和薛鸿影打了起来,但被梁门和苏家那几个女人发现的时候,我恰巧说了句‘玉坠子’。”

  季拈商笑了声,他就不信那么巧合,肯定是崔亦笑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

  三人离开方家不到半里,突然一阵劲风袭来,三人硬是被齐齐逼回去了数步,而刚冲开了内力的季拈商更是吐了口鲜血。

  “把这里弄得一团乱,不解决了就想走?”沈寻楼站在三人面前,微笑着对崔亦笑道,“你小子,不简单呐。”

  “你不去拦着那群人,就不怕他们把方家拆了?”崔亦笑冷冷道,“方仰一个人可拦不下那三路人。”

  沈寻楼抱着手,不慌不忙地说:“反正那群人要找的是你,我抓了你们回去,把你交给他们便是。”

  季拈商呸了几声,把嘴里的血腥味吐了个干净,然后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让你们几个去把那群人赶走。”沈寻楼微笑道。

  “如果我们不呢?”崔亦笑冷笑道。

  沈寻楼竟是一阵大笑,然后露出狡猾的笑来:“那我就只有当着他们的面,再把你们三个的‘教训’一顿,然后把你崔亦笑扔给他们处置!”

  ——此时,方宅大门前已经是乱作一团。

  方仰不得不一边解释着“崔亦笑不在方家”,一边和薛鸿影与梁门的人周旋。

  好在苏家人来的是二小姐苏盈和大小姐苏拂夏,由于和方仰颇有交情,于是信了方仰的话,还帮他拦着无神教和梁门的人。

  而梁门的大小姐梁杏儿和女弟子游若却不依不饶——梁杏儿是看薛鸿影不顺眼,一定要收拾下这个“让她看着就莫名来气”的薛教主。而游若,则是奉了梁锦的命令,不能放过和“玉坠子”有关的任何蛛丝马迹。

  “这么几个废柴都对付不了,方仰你干什么吃的。”

  三张俊朗却不带什么好情绪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为首的正是崔亦笑。

  “方仰,你敢骗我?”苏盈见了来人,立刻不满地说了声。

  方仰只得苦笑。崔亦笑本来就是跑了再折回来的,他哪有说谎?

  方仰无奈叹气:苏盈固然好办,找机会解释便可,但苏拂夏若是对他起了疑心,那方家在扶城恐怕是混不下去了。

  “骗你又怎么,盈儿?”季拈商笑嘻嘻地走上前来,“几日不见,有没有如隔三秋的感觉?”

  “放肆!”一声冷喝响起,一道鞭影便落了下来。

  季拈商轻松躲开,一看那挥鞭之人,唇红齿白,面若桃花,一双凤眼不怒自威,好个高傲不可方物的美人儿。

  “这位姑娘,我与我未过门的娘子说话,你又插什么手?”

  “季拈商,谁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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