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现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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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现形记-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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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一场。

无压力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我将给母亲买的牛皮席和几件衣服整理到了两个行李箱中。看到这两个箱子时的明思做了个极其夸张的表情:“嚯!这么多东西,搬家啊?”

“难得有免费的劳力,索性一次性多搬点。”

他端着手臂看我:“啧啧,小灭绝你变了,越来越狡诈了。”

“近墨者黑懂嘛!”

他摇了摇头一手提起一个行李箱转身出门,我跟在后面,感觉他似乎是毫不费力。真不错,这就是为什么社会更需要男人的缘故了。

从X市到我家需要六个小时,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向后跑去,我有些眩晕,靠着车窗昏昏欲睡。

梦里又回到了那一天。父亲撑着伞等在街对面,淅淅沥沥的雨水迷了我的眼睛,父亲的身影开始扭曲。我看了他一眼便将书包顶在头上往家的方向跑。我转身的一瞬隐约看见他向我伸出手,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然而我宁愿选择冒着大雨跑回家也不愿接受他的好意。我是在赌气,却真的伤到了他。这个梦折磨了我太久。醒来时我习惯性地摸了摸头下,果然又湿了。

明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我吓得弹了起来又硬生生地撞上了他的下巴。

他摸着下巴委屈地看着我,我揉着额角不经意间看到他湿了一片的肩膀。

明思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眼自己肩膀:“睡个觉都不老实,还好流的不是口水。”

我不好意地转向窗外。我是什么时候靠着他睡的?印象中我是靠着车窗睡着的。我盯着车窗看了一阵还是不明所以。再一侧头明思的脸离我不到两厘米远,我着实被吓了一跳。

他微微弯起的嘴角,像是很享受我这个恐慌的表情。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他却侧过头贴着我的耳朵放低声音说:“你梦到什么了哭成那样?害得整个车厢的人都看我,还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

我轻“哼”了一声并不作答,只是又转向窗外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车窗外的景色千篇一律,没有什么出奇,但我仍然辨的清,这离家乡已经不远了。

身边的他不依不饶:“快说说。”

我拗不过他只得随便扯了个谎:“我梦见我家小猫走丢了。”

“你说毛团儿?”

我诧异地看着他,这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他继续笑着说:“你上次告诉我你家养了只小猫,我还没见过呢,这次回去一定要看看它。”

说起毛团儿,我也很想它,一年不见它应该变化不小了。

“我估计你的睡相就是像了它了。”【】

“谁?”

“毛团儿啊!”

我想起上次醉酒后他留在我床头的那张字条,忍不住笑了。

“傻笑什么呢?”

“你上次也说我睡相像只猫,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样,不过我家毛团儿的睡相可好看了。”

明思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半响,我觉得面上火辣辣的,撇过头去不看他,刚好听到身侧的他轻咳了几声。

折腾了一整天总算到家了,老远就看见母亲候在门外。我忍不住放慢脚步,身旁的明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我点点头,他顺手拎起我手上的行李箱率先走了过去。

母亲看到他,就已知道他是谁了:“是明思吧!晓蕊多亏你照顾。”

“伯母这里风大,您怎么还出来等?”

“对对,快进屋吧!晓蕊呢,快来!”

我上前几步握着母亲的手,这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温度再熟悉不过的手,我的拇指轻轻地摩挲着母亲的掌心,我甚至熟悉那里的每一条纹路。感应到了我的动作,母亲握着我的手也紧了紧。我没有一刻会不想念这温度,现在它正被我紧紧地攥在手心里,这让我的心也渐渐地安稳了下来。

母亲坚持留明思在家里吃饭,明思见推辞不了也就点头应下。

饭桌上,母亲不停的为明思夹菜:“来,孩子,多吃点!”

“谢谢伯母!”

在母亲面前,明思再没有一丝往日里的不羁,恭恭敬敬的俨然一副乖顺模样。

“父母还在这镇上吧?”

“前两年搬到市区里了。”

我默默地吃着饭,时不时地喂着一直在我脚边转悠的毛团儿,留母亲与明思有问有答也不算冷清。

“哦,搬去市里了……市里好,市里住着总比这方便。”

“就是为了他们上班方便,所以搬到音乐学院附近了。”

“那你从这回家不是还要坐车?”

“唔,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很方便的。”

“都这么晚了,这大冷天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一晚吧。”

听到母亲的话我伸向毛团儿的手不禁顿了一下。明思没有马上答话,我继续逗弄着毛团儿,感到他向我这边看过来,我才抬起头来:“是啊,听说今晚可能会下雪,就在我家住吧,等明天再走。你住我房间,我和我妈睡。”

毛团儿像是听懂了我们的谈话,也“喵喵”叫了几声。

我忍不住笑了:“你看毛团儿都赞成你留下来。”

明思的表情似是如释重负:“那我就打扰了。”

我睨他一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礼貌?”

母亲也笑了,指着我说:“这孩子……”

我的房间一年没有人住过,但是看的出来时常有人打扫,我去年回来看过的书还是翻在上次看到的那一页扣在写字台上。我将那书轻轻地合起来插、进书架里。明思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我的动作:“是什么书?”

“我爸以前看过的。”我走过去为他整理床铺:“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么?”

“嗯,打过了。嘿!”他坐在床边自顾自地笑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他看我一眼说:“原来你家是毛团儿说了算。”

我也忍不住笑了:“呵!那是,在我家有一票否决权……铺好了,那你好好休息吧!”

我刚要出门又听他说:“这还是我第一次上来,原来你小的时候就生活在这里,这小屋布置的的确舒服,怪不得那时候你天天往家跑。”

我转过身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子上自己的影子。那时我是那么的依恋这里,那种依恋甚至让我变得超常的勇敢,至少那时,我不怕黑夜。

还记得父亲被带走的那一年,我家被封的那段日子,我和母亲被逐出这家门。无处可去时,母亲满怀忐忑地住回了外公家,而我却怕极了那些殷切而无奈的面孔。我对着母亲耸耸肩,依然选择住在了学校。

那时寝室里秦曼的声音常常让我烦躁。因为有她,我也不愿住在寝室,即便在我家被封以后。

我时常悄悄的跑回家,隐约看得到二楼窗子的缝隙,就是这间房间,我的房间。我知道这是母亲离家前特意留下的。我从邻居家借了架梯子,不算笨拙的爬进房间。那时的我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凄凉,甚至会为自己能够顺利的爬上去而沾沾自喜。

我进了屋内也不敢开灯,所以只能和衣躺在这床上。那时的我一直回忆着过去家里发生的一切,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在这个地方也曾有过温馨的画面。我时常沉浸于其中,直至梦乡。我从来不会一夜无梦,欢喜的抑或不欢喜的,就那样,在这里过了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夜。

再一抬头,明思已经走到了我面前:“想什么呢?”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习惯性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

“晓蕊……”

“嗯?”我等着他的下文,他却显得有些踌躇。

手机铃声适时地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是嘉文的短信:“已经到家了吧,好好休息。”

他还惦记着我,我的笑容不禁溢出来。再一抬头看着明思:“怎么了?刚才说到哪了?”

他也笑了,大咧咧地倒在床上:“爷困了,小的们退下吧。”

“嘁,真讨厌!”看到那他赖皮样我忍不住撇了撇嘴。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滴童鞋们上来换气吧,上面空气好新鲜~

27

27、27 【长情不是错】

母亲的房间与父亲在时毫无两样,床头还挂着二人的结婚照。那个时候没有婚纱照,照片上的父亲年轻俊朗,穿着一身军装,挺拔又彰显朝气,那笑容尽是掩饰不住地兴奋与满足。这让我回想起了多年前桃树林里的那一幕,那时的他与照片里的他心境应该是全然不同的吧。照片中的母亲留着短发,那一年,她看上去是俏丽活泼的。电视机前还摆放着父亲的太师椅,有多少个午后,他就躺在这张椅子上哼着一首老军歌。如今,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一切又都已不同了。原本温馨的景象现在看来却让人辛酸。

“那孩子睡下了?”

我走过去脱了外衣坐在床边:“嗯。”

母亲抬起手为我梳理着搭在胸前的头发:“我看这孩子挺好,对你也不错,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啥想法?”

我叹了口气:“妈,这事你什么也不知道就别瞎操心了。”

“什么事情妈不知道啊!我看得出他对你有意思,不然怎么你一留他住下他那么高兴呢!”

我忍不住皱眉:“有么?”

母亲拉起我的手:“怎么没有?你是当局者迷了!”

当局者迷也好,至少等到真相大白时还会有后知后觉的幸福感。可偏偏这种好事总是不会落到我身上。

“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确定?”

我想起明思与秦曼相拥的一幕,我怎么会看错?就在那一刻我这八年来的希望是彻彻底底破灭了。

“确定!”

母亲的脸色瞬间黯淡了下来,我有些不忍,但也不愿把陈嘉文的事情告诉她,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我不忍心让她与我一起操心。

我笑着拉起母亲的手:“害怕你女儿我没人要啊?不用担心,我不会待在家中当个老姑娘的,用不了多久也会嫁人的。”

母亲被我的话逗笑了,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脸:“你呀,就和小时候没两样。”

“我小时候什么样?我都忘了。”

母亲极有兴致地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影集还有一些零散的老照片。

她将一张两寸的黑白照递给我:“喏,不就这个样子,多可爱。”

我笑着接过那照片,确实很可爱:“这是我两岁的时候吧?”

“是啊。”母亲又将另外一张照片递给我,“这是你上小学时的样子了。”

我笑盈盈地接过照片,母亲继续说:“你是越大越像你爸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直至今天,每当我看到自己的脸都会想起那个过世已久的人。这究竟是折磨还是幸福?我将那照片放回了相册,在盒子里翻着那些零散的旧照片。

“这照片怎么被剪掉一半?”那是一张父亲年轻时的照片,像是和几个好兄弟一起拍的,没有剪掉的那半里除了父亲还有他的一个发小,他们前面横着一辆老旧的二八大湾梁,后轮却被齐齐地剪去了。

母亲接过那照片,表情淡漠得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没有一丝的讶异,看来她老早就见过那照片的。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照片被剪掉了。”

我又翻了翻小盒子,还有几张类似这样被剪过的照片,统统都是父亲年轻时候留下的。这些照片原本的边角都已有些发黄,而这剪过的地方却没有那么老旧,看来这切痕与照片的年龄相差不少。

母亲将盒子盖好,拍了拍我的手背:“睡吧!”

在这严冬的季节里,白天虽然寒冷,但好在没有风,可是一到了晚上,这冷风就叫嚣地似乎是要将夜色撕裂一样。没有合紧的窗帘时不时地被窗子里透进的风吹得起起伏伏。

我仰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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