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 第9节

　　失恋了？夏伟拍着我的肩膀，我避开他，不耐烦地回答，没。　

　　去你丫二大爷的，就你这德行，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当爷不知道？夏伟打了个响指，对着服务生说，服务生，上酒。　

　　我没有回答夏伟。那天晚上，我和夏伟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干杯，而等到十一点多的时候，夏伟站了起来，揽着他身边的小女孩对着我说，阳子，兄弟也没啥送你的，这个丫头出来玩没几天，今天晚上归你了。　

　　我当时楞了下，看向那小女孩，原来她并不是夏伟的女朋友。　

　　我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伟哥，你觉的我是那种人么？　

　　夏伟当时特平静的对我说，阳子，哥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我知道你能干出那种事儿。　

　　我当时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再度看向那小女孩，看起来她顶多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样子倒也长的清醇，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干净透明。那小女孩天真的望着我，我眉头一皱，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正义感从心底升了起来，我面色严肃的对着夏伟，刚想再度拒绝夏伟，却不想那小女生突然蹿了上来，特嚣张地对我说，妈的，你丫是性冷淡还是性无能啊？老娘他妈业务忙的很，上不上一句话，别你妈唧唧歪歪在这夹着个棍子装处男。　

　　80

　　那天的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只记得我喝醉以后在夏伟车上不停念叨着安冉的名字，然后夏伟一遍又一遍的问我安冉是谁，接着又一遍又一遍的问我，阳子，颜小雨呢。

　　我跟夏伟说了老边与安冉的事，语气有些怪。当时夏伟听完突然沉默起来，在我生命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那沉默安静的模样。

21、新的奇迹
81

　　那些日子里，我的生活被堕落一词充满。酒成了我的朋友。每天我总会喝很多很多酒，我没有找谁倾诉，——虽然我感觉自己有些委屈，但打碎牙却只能往嘴里塞。是的，我是老边的好兄弟，我不能让他知道，其实我也喜欢安冉，甚至为了安冉，我已经放弃颜小雨。

　　日子似乎没有终点。安冉在那天以后在没有和我说过话，我当时没有太大表现，意料之中。那时的我感受到了孤独，然后我开始喜欢上青蛙的一首歌，《新的奇迹》。

　　那首歌里，歌词是这样唱的。

　　我想的未来不是这样，我想的爱情不是这样。

　　它太美，让人麻醉。

　　我想的季节不是这样，我想的夜晚不是这样。

　　在等待，新的奇迹。

　　82

　　渐渐麻木以后，我不再刻意去奢求什么。甚至有的时候我在想，这似乎就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吧，我离开了颜小雨，然后老天让我失去了喜欢的人与兄弟。

　　老边对安冉的爱情攻势终于开始展开。现在老边已经坐到我的身边，他每节课都会乐不此彼的给安冉传纸条，明目张胆程度令人匝舌，然而真正令我意外的是，我心目中的天使，安冉的胆子竟然比老边还大。

　　我坐在老边左边，安冉在我身后，这样的日子让我有些局外人的感觉。我的生命里，第一次出现了逃离这里的想法。

　　83

　　我开始逃课，整天整天的逃。我开始迷上魔兽世界这款网络游戏，每天早上我会叼着鸡蛋罐饼和奶茶去网吧，坐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开始我的练级生涯。直到那时我才明白那些沉迷于网游的孩子心中所想，他们或已经上班，或还在上学，但他们都有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空虚、孤独，其次，他们已经失去最真挚的爱情。

　　所谓游戏，只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不孤独的借口而已。因为他们玩的是游戏，但游戏的却是人生。

　　魔兽生涯中，我认识了许多新朋友。其中有一个人叫做张冬，他也是北X大的。长的一般，但人很好，我没钱时经常蹭他烟抽。

　　张冬与我很相象，只不过他似乎比我还惨一点。在他初三那年，在他的生命中，有着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小女孩叫做夏离。等到初三毕业，夏离成了他的女朋友，当时每天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而那一切幸福的回忆截至在他看到自己心目中最温柔可爱的女朋友依偎在他最好的兄弟怀中。

　　张冬和我边喝酒边说，阳子，我比你大些，所以我清楚。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碰触的毒药，那个有句话怎么说，心不动，则不痛。

　　我笑着点头，我懂。

　　84

　　时间在缓慢延续，但心中的伤痕在渐渐变淡。是的，时间果然是个好东西，在它面前，一切的一切总会归于平淡。　

　　我已经连续三十四天没有去学校，在这期间，我只是每天早起时拜托宿舍里的同学帮我点到。

　　不要怀疑帮忙点到的成功率。在中国，学历不如资历，能达到教授这个级别的，大都年纪都很大，象他们那个年纪，能够不头晕眼花口吐白沫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让他们记清一百多号人的大系，而且还是大一新生的大系，简直比让他们自己写份学术论文还困难。

　　当然，这期间还出过一次问题。那次我正在网吧里下副本，结果老边那厮便打电话过来。

　　在电话里，我知道了一个消息。

　　我们系辅导员，也就是那个会武术的妇女，今天上她的课点名了。当然，点名不是问题，关键在于在她点到我名时，有几个平常自认为和我关系不错的哥哥弟弟甚至还有一位姐姐同时站了起来。

　　他们同时说，他们是季冬阳。

　　85

　　辅导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为了避免她异常生气，我连忙关上电脑，不安加恐慌地直奔北X大的教学楼。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22、无罪释放
见到辅导员，我诚恳地低头认错。结果辅导员同志，也就是这个会武术的妇女明显也没让我失望，她并不是一般人。哦，不，确切的说，她真不是人。

　　当时我说，老师。我这些天家里出了些事，所以没有来上课。咱们学校有规定，逃课被抓到三四次以上就重修了，我害怕重修，所以才找同学帮忙点到。这次您就放过我吧，我下次保证不敢了。

　　辅导员说，你家里出了事？什么事？为什么不跟我请假？

　　我说，我找不到您，又不知道您的电话。

　　我的确没有说谎。——北X大除了难见到美女就是难见到老师，当然最难的是遇到处女。处女、美女、老师三者依次下推。在三者中，老师虽然名列第三，但也属于那种传说级人物。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啼笑皆非。高中时我们老师天天看着我们，恨不得在班里后门凿无数个洞用来窥视，而大学时我们的老师天天躲着我们，恨不得在学校糊无数道墙，生怕我们有什么事要麻烦她。

　　两者都是老师，差距却天上地下，经过总结只有一个原因。高中要高考，高考时我们的成绩高中老师说了不算，所以为了工资级别与奖金，老师自然要重视我们。在他们眼里，我们是钱、权利扩大的途径与工具。而大学却正好截然相反，现今社会大部分大学生毕业后便是学业的终点，他们学的好不好与大学老师的利益没什么挂钩，因此也不会得到老师的重视。

　　中国古代有个什么子说过句话挺好。有教无类，借以来表达师长宽宏的胸怀与神圣。现在想起来，这四个字倒可以换种解释，所有的教师都没类别，现代社会在进步，经济在发展，钱是爹钱是爷，教师都是变种的商人。有教无类，的确有教无类。　

　　86

　　辅导员大妈听了以后直接蹬眼，说，胡说八道。我的电话系里谁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现在你还觉得你做的很对？狡辩。念在你是初犯，还是大一学生，这次我就不上报到系主任那里了，但是我这门课程你要重修。

　　听到不上报系主任，我当时有些妥协。毕竟重修是下学期的事，这学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改变太多东西的。多年求学生涯，我实在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学校就好象勾心斗角的社会一样，只要没有公布的事，在公布之前，都是有转机的。

　　大不了这些天好好上课，再去贿赂贿赂系主任。我想。

　　于是我点头说，恩。老师，我叫季冬阳。

　　辅导员显然很满意我的态度。中国的老师大部分都这样。记得韩寒有句话蛮好，文坛的老人恨不得文坛象个敬老院，那些老辈人没什么实力，但却极为希望小辈尊敬自己。这点用在教师这个行当上，想来也并无多大出入。

　　87

　　从系教回来，我就开始着手准备贿赂系主任的事情。当然，虽然想来简单，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打电话叫来了夏伟。一来是我目前就只有老夏这么个朋友，二来老夏跟我不同，他已经在社会打拼了些日子，对于那些交际他实在是比我这个学生在行。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当时我的眼里钱是万能的，夏伟有钱，所以我通常很省事的认为夏伟是万能的。　

　　电话落下半个小时后，夏伟一脸*象的进了宿舍，老边当时特疑惑的看着我，小声说，阳子，这小子是谁？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我当时笑着回答老边，钱。　

　　88

　　后来我当着老边把辅导员那件事告诉夏伟，夏伟当时特牛X的拍拍胸，说，放心吧，这点屁大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一会你带着我去找一下你们系主任就行。然后我在一边不停的点头，心里暗叹，老夏就是老夏，牛X不是吹的，在我心里天大的事在他那儿不过就是个屁。　

　　老边在边上听了也直拍胸脯要和我一起去，我当时也没拒绝，虽然当时我和老边因为安冉有了隔阂，但在我心里，他的确还是我的好兄弟。

　　系主任是一个非常古板的老头。在他家门口，我特紧张的敲开门，丫探出头上下打量了我们几个人一番，在确定我们没有带着什么礼品之类的东西后很客气的说，你们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们？说完就要关门。　

　　我当时一看就急了，说，老师，我是季冬阳啊。　

　　系主任一楞，看样子似乎是在回想他什么时候有了季冬阳这样一个学生，过了一会系主任突然哈哈笑起来，说，原来是小阳啊，打你毕业好几年没见我都认不出你来了，我说谁呢，不好意思啊，晚上有点看不清东西。　

　　我当时一听不对刚想解释，老边突然在一边插了一句。　

　　老边说，不，不对，老师，我和季冬阳都是您现在的学生，只不过平时没有时间上课您见我们少而已，现在因为阳子逃课被辅导员抓住了所以我们来看看您。　

　　我小声说，老边，你给我闭嘴。

　　89

　　后来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来到客厅挨着坐下，系主任盯着我和老边好一会，说，有什么事找我啊？你们，我可先说明啊，关于你逃课的事我可是一点忙都帮不上。你们是法律经济的学生，那杨老师是你们辅导员吧，她既然都已经处罚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们不要把我跟有些见财眼开的教授相提并论啊。　

　　我当时心中一凉，看向老夏，心说，完了，上窑子碰到个只卖艺不卖身的。　

　　在关键时候你不得不佩服夏伟这小子，就在我和老边已经绝望的想马上提屁股走人时，丫非常镇定又非常*的笑起来说，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