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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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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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台,据说经历了一场没有流血的政变,政变得到了印尼人民的拥护,原因是这位独立时期的领袖,变得很腐败,成为一个倾向于共产党的煽动者和极权主义者。
  对小奥巴马和母亲而言,印尼是一个完全陌生、不发达的贫穷国家。
  

第二章  童年(1)
一    印度尼西亚的家
  在罗罗离开大约一年之后,小奥巴马和母亲坐上了泛美航空公司的喷气式飞机,开始飞越半个地球的旅程。中途在日本停留三天后,他们登上了飞往雅加达的飞机。下了飞机,太阳像个火炉,柏油路在曝晒下好像要起涟漪。小奥巴马紧紧攥着母亲,下决心要不顾一切保护她。年轻的母亲只有24岁,小奥巴马才6岁。那年是1967年。安对自己要嫁的人的过去和他的国家,知之甚少。在美国,1967年是马丁·路德·金博士获得诺贝尔和平奖之后的第三年。这时候的美国已经厌烦了不断有人提出让黑人享有平等权利的要求。种族歧视问题似乎已告解决。最高法院开始考虑正式通知弗吉尼亚州禁止种族通婚是违反宪法的。
  下了飞机,罗罗在等他们,他拥抱了安,然后抱起小奥巴马,把他举到空中。周围到处都是人,说的都是小奥巴马陌生的语言。他们跟着帮他们搬运行李的人走向一辆等候的小汽车。中途罗罗碰上了一群穿着褐色制服的士兵,他们的枪套中都装着枪,但是看起来很快活的样子,与罗罗说笑着。罗罗告诉他们母子,那些士兵是他的朋友。
  上了车,罗罗坐到驾驶位上,告诉他们汽车是借来的,不过他自己买了一辆崭新的日本制造的摩托车,新房也基本上装修完了,而且还给小奥巴马在附近的一所学校报了名,亲戚们都急着想见到他们。车子行驶在路上,罗罗和安说着话,小奥巴马探着头看车窗外的风景。树林掩映着一个个小村庄,空气中混杂着煤油和木材燃烧的烟味。一片片的稻田里走动着男男女女,宽沿的草帽遮着他们的脸。一个小男孩坐在水牛背上,浑身湿滑滑的像个水獭,用竹棍打着水牛屁股。
  车行之处,街道慢慢变得拥挤起来,到处可见小商店和市场。街上有一些男子拉着装有碎石或木料的小平车。看到的建筑也都高起来,有点像夏威夷的建筑了。罗罗指给他们看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印度尼西亚酒店,然后是亮闪闪的白色新购物中心。在经过一排四周有高高的围篱、门口站着岗哨的高大的房子时,安提到了小奥巴马不太懂的一些东西,诸如政府什么的,还提到了一个叫做苏加诺的人。路旁有遮凉的大树,大多数的建筑都没有树高。再往前走,有一座跨在路上的高大雕塑,至少十层楼高,人身猿面。罗罗告诉小奥巴马那是一只长尾猴,是“猴神”。猴神是一名伟大的战士,它一个就抵得上一百个人,与恶魔作战百战百胜。
  罗罗的房子处于仍在开发中的城区。通往那里的路要经过一条河,河上架着一座窄窄的桥。走过小桥时,可以看到村民在河里沐浴或者在相对陡峭一些的河岸下边洗衣。原先走着的柏油路先变成了石子路,然后又变成了土路,汽车最后消失在部落中越走越窄的人行小路。最后看到了红砖瓦的房子,墙壁的颜色很温和,房子看起来很通风。小小的前院里有一棵大芒果树。一进大门,罗罗就宣布要给小奥巴马一个惊喜。还没等他说完,就听见从树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声,然后就看见一个大东西从高处的树枝上往低处跳,脑袋小小的,很长的上肢,那是一只猿猴。
  罗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花生递给那大动物摆出抓取状的手指。告诉小奥巴马它的名字是塔塔,是专程从新几内亚岛买回来送给他的。小奥巴马试图向前细看塔塔,它却做出一个要扑过来的威胁姿势,带着黑眼圈的眼睛透着凶猛和怀疑,小奥巴马没敢动。
  后院简直像个小动物园。鸡鸭到处跑,一只大黄狗在看到他们时很凶恶地吼了几声,有两只天堂鸟,还有一只非常漂亮的白鹦鹉,篱笆围起来的浅池里,半浸着两只小乌龟。
  天快黑的时候,一家三口沿着土路到村子里去散步。不时有咯咯笑的孩子从院子里朝着他们挥手,几位赤脚的老人还走上来与他们握手。他们走到一块公地处停下来,罗罗的一个下人在那里放牧几只羊。一个小男孩跑到小奥巴马身边,手里拽着的一根线绳上盘旋着一只蜻蜓。
  当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最初帮他们拿行李的人站在后院里,腋下夹着一只褐色的母鸡,右手拿着一把刀。罗罗让小奥巴马看着怎样杀鸡,想要他明白吃的饭是怎么来的。

第二章  童年(2)
晚饭吃的是炖鸡和米饭,饭后甜点是一种甜美多汁的水果,好吃极了。晚上躺在蚊帐里,听着月光下蛐蛐的叫声,回忆着这一天各种有趣的事情,小奥巴马觉得幸福极了。
  二    学会做个强者
  有一天小奥巴马挨打了,一个比他大的男孩子骗抢了他好朋友的足球,小奥巴马追赶他,结果被人家用石头在头上砸了个包。小奥巴马觉得很委屈,不公平。罗罗看了看他的头,说了句没有流血,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但是第二天,罗罗就买回了一大一小两副拳击手套,大的是黑色的,小的是红色的。他开始教小奥巴马练习拳击。罗罗告诉小奥巴马,“第一件要牢记的事情是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不到半年,小奥巴马就学会了印尼的语言、习俗,还知道了一些传奇故事。他患过水痘、麻疹,在学校里挨过老师的竹鞭。农民的孩子、仆人的孩子、小官员的孩子都成了他的好朋友。他们常常早晨或者晚上在大街上疯跑,一起去做小零工,抓蛐蛐,比赛放风筝。跟着罗罗,他学会了就着米饭生吃很辣的绿色小辣椒。还吃过各种各样的肉,狗肉,蛇肉,烤蚱蜢。有一次罗罗还说要给他带块老虎肉回来。
  在写给外公外婆的信中,小奥巴马记录着各种冒险经历,每次都能换来大包的巧克力和花生酱。但是生活中也发生着一些小奥巴马还不明白也不知道怎么记录的事情。
  有一次一个没有鼻子的人走到他们家门口,向他妈妈乞讨食物。还有一次课间的时候,一位小朋友告诉他,他的小弟弟前一天晚上被风带来的魔鬼害死了,小朋友的眼睛中充满着恐惧。天旱的时候,农民们赤脚走在田地里,用手指捻着干燥的土,一脸的无助。天涝的时候,雨会连续下一个月都不停,河里田里都是水,大街上的水都能淹过小奥巴马的腰,农民们在水里拼命救捞他们的鸡和羊。
  这个世界是一个暴力的世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的,而且常常都是残酷的。小奥巴马的母亲用自己有限的知识给他解释各种各样奇怪可怕的事情,安抚他,让他感觉他们是安全的。小奥巴马也很懂事,他开始觉得他将自己碰到的各种可怕的事情讲给母亲听,只会增加她的不安。于是小奥巴马开始从罗罗那里寻求指导。罗罗话不多,很容易相处。他给别人介绍说小奥巴马是他的儿子,但从来不强加于这个儿子身上任何东西来显示一种父子关系,这种适度的距离让小奥巴马很感激,它表现出的是一种男人之间的信任。他总是能教会他认识事物,控制各种感情,并能为他解释命运的神秘。
  大街上到处都有乞丐,男人、女人、小孩都有。穿的是脏兮兮的破烂衣服,有的没有胳膊,有的失去了双脚。只要是来到门口乞讨的人,或者在大街上碰到向他们伸着手的人,母亲总是很慷慨地把自己的钱给他们,小奥巴马最初也是学着母亲的样子给乞丐们钱。
  罗罗认为这种做法虽然讨人喜欢,但是很愚蠢。他告诫小奥巴马,大街上那么多乞丐,如果每个都给钱,最终自己就成为乞丐了。
  罗罗对待仆人也是如此,如果是有抱负的仆人,他会帮助他们起步,对于能干的仆人,即使他们有怪癖他也会留着,但对于懒惰、健忘、乱花钱的仆人,他会毫不留情地把他们解雇掉。
  小奥巴马的母亲总是心肠好,看到罗罗解雇仆人时,有时候会替他们说话,小奥巴马跟着这样做的时候,罗罗会告诉他,他要像个男人,不能像母亲那样心软。生活就是这样的。
  生活就是这样残酷的。一个人最好做个强者。如果做不了强者,就要聪明一些,与强者和平共处。但还是自己做强者更好。
  母亲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谈话、一起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时,每次都会不由得笑出声来。她从心底里感激罗罗,感激他对儿子的关心和疼爱,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儿子一样。
  三    母亲的孤独
  在来印尼之前,安准备好了要面对痢疾和发烧等各种疾病,她准备好了要洗冷水澡,她也准备好了要蹲在地上挖的坑上方便,还要面对每隔几周就会出现的停电、炎热的天气和无数的蚊子。这里的生活非常不方便。可是她很坚强,她比她看起来的样子要坚强,她比自己认为的也要坚强。而正是这种坚强,能让她在巴拉克离开后来到罗罗身边,期望某种崭新而重要的东西,在父母所及之外帮助丈夫在一个充满挑战的地方重建一个家园。

第二章  童年(3)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很孤独。这种莫名的孤独常常让她措手不及,虽然罗罗热情地欢迎她,尽可能让她感到自在,尽可能为她提供各种舒适的环境;虽然他的家人对她很慷慨,想方设法待她好,待她的儿子视如己出。
  在他们分开的时间里,罗罗好像变了。在夏威夷的时候,他充满活力,满腔热忱。晚上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将自己的过去告诉她,告诉她他小时候生活在战争年代,他亲眼看着父亲和哥哥参加革命军,后来他们都牺牲了生命;荷兰人烧了他们的房子,他们逃到了乡村,母亲靠卖金首饰换粮食;荷兰人已经被赶走了,他可以回到大学继续教书,为国家的变革贡献一份力量。可是现在,他很少说话。他只在必须说话的时候才说。他好像被拉到了一个黑暗隐蔽的地方,令她无法触及,他身上最光明的一部分也被带走了。她有时候能听到他在夜深人静时起床,拿着一瓶进口的威士忌在屋子里徘徊,闷闷不乐。有时候他还会在睡觉前在枕头底下塞把手枪。当她试图问他时,他总是委婉地拒绝回答,说自己只是累了。她怀疑这都是因为罗罗的工作。
  安与儿子初到印尼的时候,罗罗为部队工作,是一名地质学家,勘察道路和隧道,这种工作枯燥而且薪水低。要养妻子和儿子,还有各种家庭开支,一台冰箱就花了他两个月的工资,也难怪他要消沉了。安觉得,自己大老远来到这里不是要成为别人的负担的。所以她立即给自己找了一份工作,在美国大使馆教印尼商人英语。她的收入对家用帮助很大,但是还是无法减轻她的孤独感。印尼商人对英语并不感兴趣,有几位还试图追求她。那里的美国人大多都是年纪大的男人,都是国务院里的野心家,其中有一些总是拿印尼人开玩笑,就像一些讽刺画里所表现的丑陋的美国人一样。当他们知道她嫁给了一位印尼人时,就会打哈哈,说别把他们的玩笑当真,然后把话岔开,说你的儿子真是个好孩子等等。
  这些人都了解这个国家,至少部分了解,知道它的一些不可告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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