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之帝女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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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宠之帝女驾到- 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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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知道。”百里思青偏头望着她,神思有些摇摆不定,“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蝶香连忙摇头,“怎么会。”司空少将军的性命当然重要了,只是,“奴婢怕您遇到凶险,那儿毕竟是战场。”

    是了,百里思青明白他们都为她担忧,怕她此行有去无回。闯入朝殿上的时候,她都不敢看十三皇叔和上官玥的脸,恐怕得知她要去战场的消息后,他们也会埋怨她的自作主张。

    可她不能做个只会添麻烦的温室花朵,木秀必摧,司空家因为战功赫赫被多数人惦记,难得寻到这么好的机会,若不能证明煜表哥无罪,那些人怎么可能会罢休。

    这便是人性的恶劣之处,那些人眼里看重的只有利益,想的是如何铲除异己,却看不到司空家的人为守卫疆土作出的牺牲。

    所以,她非去不可。

    正收拾着,蝶衣捧着点心进来,忧心道:“公主,奴婢听说驸马进了宫。”

    “进宫?”百里思青闻言想也不想地站起身。

    她并不担心慕子衿在府中会出意外,只当他一时不能接受需要冷静,却没想过他会进宫。

    百里思青定了定神,“驸马进宫做什么了?”

    蝶香也讶异,整理东西的动作停下,眨巴着眼睛看她。驸马总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陛下那儿诉委屈吧?的

    蝶衣放下点心,“奴婢不清楚。”

    百里思青立刻肃了颜色,提起脚步往屋外走。

    可刚打开门,换了宫装的慕子衿就出现在了门口。

    见他回来,百里思青神色有点不大自然,手指下意识地收紧,悠悠细了眉眼,笑道:“你回来了?”

    环顾到他发上沾了些雨水,她连忙让蝶香取了干净的毛巾,仿佛之前的隔阂并不存在似的,语气里隐隐夹了丝埋怨,“你身体本就不好,染了寒怎么行?”

    慕子衿急切地将她揽入了怀中,覆了一贯的沉稳。

    一股躁火抑在喉间,不忍也不愿去想的答案还是想了一路,当着他的妻的面却怎也说不出口,他怕一旦说出,便真真成了不可扭转的事实。

    就算是他,也挡不住君临天下的快意,若他的妻生了指点江山的豪情,恐怕再也不会将慕子衿放在眼中。

    他宁愿麻痹自己,允许自个儿的自欺欺人,装作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再乱想。他那老丈人的暗示只不过是单纯的爱屋及乌,给了仕途为他的妻充脸面而已。

    对,就是这般的简单。

    “对不起青青,我不该与你发脾气。”慕子衿抱着她,放软了声音。他的妻还是极关心他的,他岂能放手。

    百里思青一怔,也不推开他,咬唇道:“是我做得不对,事先没有与你说一声便作了主张。”

    若在寻常人家,他才是一家之主,莫要说上战场,出门也得了他的应允才行。这样看来,她又是一次拿身份压了他,让他有怨也不能发。

    慕子衿抬手轻抚过她的长发,柔声道:“不,是我不好,若非迫不得已,我知你也不会匆忙就做了上战场的决定。是我不对,没有听你说完便出了门…”

    沉默了一会儿,他慢慢放开了百里思青。不待她询问,就主动坦白道:“我刚才进了宫。”

    蝶衣取了毛巾过来,百里思青亲自接过替慕子衿拭了拭发上潮湿的地方。

    “我知道。”百里思青将用完的毛巾递还给蝶衣,然后端详着慕子衿并不出众的脸。

    换了男式宫袍的慕子衿给她一种有别于往常的威肃。

    慕子衿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己身,为靖安帝差人为他换的衣裳有些不悦,也不知道他老丈人是刻意还是故意为之,什么衣服不好给,偏偏找了这样一件。高束的腰身带着皇室的肃穆庄重,总令他不由想到入主后宫的场景。

    只是老丈人的恩赏他不得不受,如今回了府,他终是可以将衣服换下。

    两人同吃同住了这么久,婚房里放置了慕子衿一半的东西,他要换衣裳也不避讳任何人。越过忙碌收拾包袱的蝶香,慢吞吞地从衣橱取了素日穿的衣衫,然后拉着百里思青进了屏风。

    百里思青心中有愧,任他微翘着嘴唇,自然地展开双臂要她帮忙。

    蝶香从旁看去,一脸的目瞪口呆。慕子衿此时的态度给他种蹬鼻子上脸的感觉,一进屋抱了也罢了,任她家公主替他擦头发也罢了,话说了半句竟然还要她家公主伺候换衣,明摆是吃准她家公主愧疚的心理。

    再看百里思青,果然正如他所愿在帮他脱着外衫。

    脱了碍眼的宫装,慕子衿舒了口气,绑在心头的枷锁被除去了般,恢复了往日的温柔,继续坦白道:“我是向父皇请旨与你一同去边关。”

    闻言,蝶香升起的恼火一下子被浇灭了,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收回了不满。

    百里思青手一顿,望进他温和的眼睛,听他无奈地说道:“可惜被父皇拒绝了。”

    似不欲再此上面纠结,他换了忧心忡忡的口吻,“我虽不能陪着你,可总不免嘱咐一二。此去边境凶险丛生,若遇到什么大事,你务必要冷静深思。平日里你虽聪慧善良,但有时太过倔强,虽说男儿豪爽直性,可是兵营里的道道弯弯也很多。你身为一国公主,又是第一次去战场,难免有人不服。你又喜欢冲动,我担心你去了会吃亏,想来总是放心不下…”

    他绝口不提挽留之词,只掏心掏肺地为她忧虑。

    百里思青听他这般柔和的语气,心中一暖,却更添愧疚,“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了,我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

    百里思青缓缓低下了头,慕子衿察觉到身上投来一道细细的阴影,便见百里思青缓缓低下身子,然后将头搁在了他的肩上,柔软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就这么将身体的重心都赖在了他的身上,“对不起,子衿…”

    前所未过的主动亲昵让慕子衿无比受用。

    他伸手抱住了他,将她揽入自己怀中,笑得风弱骨颤,春心荡漾,“傻瓜。”
 成真
    因为百里思青的服软,淡淡的温馨在室内弥升,消减了分离的愁意。

    慕子衿喜欢她此时的乖顺,让他逐渐产生被回应的喜悦。抱着她舍不得放开,又埋怨起天高路远的不得见,恨不能顷刻灭了乌贼国才好。

    可乌贼国曾附属泱国,他想讨好他的老丈人,也不能横插一脚。贸然干预,只会让靖安帝怀疑他的居心。

    上位者心系江山,为思虑左右,就算他攻下整个晋国捧在靖安帝的面前,没准在他老丈人眼里还是落个非奸即盗的论定。

    他又不能立马撕了慕子衿这身外衣,明目张胆地告诉靖安帝,燕帝已经娶了他的心肝宝贝,大燕的皇后就是百里思青。

    倘若如此,依他老丈人疼爱女儿的程度,怕是非得生剥了他的皮,管他是燕帝还是天皇老子。

    佳人投怀,慕子衿悸动之余不免有些怅惘,他的妻都要做女将军了,指不定哪一日兴致上来,率兵与燕国一较高下,那他是趴着给她打还是跪着给她打比较好?

    他实在不愿意与他的妻有正面交锋的一日,可他总不可能一直留在泱国,不过,若是南之将那人身子骨医好了,他留在泱国做个闲散驸马倒也可以。只是到头来,他的身份就再也配不上他的妻。那还不如将她掳回大燕,反正三宫六院也无人敢给她受气。

    慕子衿在心底叹了口气,此刻真想对她说,乖青青,做皇帝是一件很辛苦很麻烦的事,做得好是理所应当,做不好便受人诟病,咱们安安心心只做皇后好不好?就让我一人受苦受累,你若要这天下,我便替你取了它。

    可这一肚子的话不能道出,他只能低下头,不重不轻地在百里思青耳朵上咬了一口,“你去救人我虽不能陪你,可你要记得,我一直等着你平平安安回来。”

    百里思青缩缩耳朵,环着他的腰,心里尤外的安定。嫁给慕子衿是她这十五年来最意外也是最幸运的一件事,可谁又能说不期而得就不能拥有幸福的资格?没有钻营,没有欺骗,简单的真心,足以胜过一切。

    淡淡的药香包裹着,百里思青微酸了鼻子,应道:“好,我会尽早平安归来。”

    ……

    靖安十五年七月初一,烈燎孟秋启始,流火授衣尚早,泱国的史官在史册上郑重地添了浓重的一笔。

    一夜细雨的洗礼,至早朝已经恢复了闷燥的天气。

    朝殿中,措手不及的圣旨彻底惊醒了燥热带来的昏昏欲睡。接连两道圣旨下来,份量皆举足轻重到如同平湖掷石,激人心腑。

    第一道圣旨靖安帝因近日受寒,特命五皇子百里晓帮协朝务。大皇子百里明和四皇子百里愔二人暂掌西麓山兵权。就连七皇子百里成都被作了安排,调派冀州作粮草押运。

    第二道圣旨便是有关择日再议的司空煜一事。即便早有准备,重臣还是被其中的一句“高阳公主暂代司空少将军处理军务”所震惊。

    陈正宣读完第二道圣旨后,反对者大有人在,静谧的朝堂从最初的窃窃私语最后演变成了慷慨激昂的劝谏。

    兰炳怀和贾权上前,“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军务重大并非儿戏,且不提高阳公主乃女儿身,今已嫁作人妇,理应安于后宅,岂可战于前线……臣等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靖安帝不悦,“两位爱卿此言表示朕的嫡公主等同民间妇人了?”

    兰炳怀心头一颤,因靖安帝的不悦而下意识道:“高阳公主自然不能等同……”

    可靖安帝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冷声道:“既然爱卿也认为高阳不同常妇,岂又不能领军作战?”

    贾权不甘,话题直指慕子衿,又道:“臣也知公主睿智骁勇,非一般妇人可拟。可臣以为,为夫者,定然不愿让家妻抛于军行。驸马,您可直言是与不是?”

    慕子衿今日因为百里思青特地上了朝。面对一干的反对和某些人的暗嘲热讽,自动屏蔽了耳目。只拿余光时不时往殿门外瞥望,若不是朝堂上不能失仪,他便直接候在金殿门处了。

    此时忽听兵部尚书提问自己,他便不由看了过去。

    听罢贾权的话,慕子衿明白他面上是扯问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同不同意高阳公主前往战场,言辞却直刺傻瓜目无夫纲,只差当着他和靖安帝的面教训高阳公主“林虑懿德,非礼不处”。

    幸而他的妻未听见,若是听了,定要提剑当场劈了他。

    慕子衿礼貌地笑了笑,私心里他当然不愿意傻瓜涉险,可却不愿意这些人拿他做文章,“贾大人此言差矣,妇人安于后宅者,不外乎智限目浅,抑或夫嫉吝爱。子衿虽慕凤凰于飞,却更愿鸿鹄展翅。公主志宏心阔,子衿身为男子只会自愧弗如,岂有不支持之理?”

    不少人闻言吃惊地看向慕子衿,贾权瞪着胡子,老脸愤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靖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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