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飞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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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城飞骑-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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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瑞先把那林中时出一片空地来,然后用干草铺了两个坐垫,笑道:“这样且先弄个坐的,待会儿再弄些干草来,铺上两个‘床’,在这火堆旁可以美美的睡上一宿了。”他说完一转身便闪进林中去收集生火用的树枝去了。紫望着皇甫瑞的背影,不由得无端叹了一口气,低下螓首怔怔地望着面前的地下,呆了一呆,便摇摇头,括起头来,去解开行囊,从里面拿出几色东西来,一个个打开,那里面却是一包包食品,有熟屿卤牛肉,有风鸡,还有腊鱼干。她从另一只行囊中摸出两个“烧饼”来,又拿生两只杯子,从一个牛皮袋中倒了两杯白色的液汁,林间顿时溢出一阵沁人心脾的奶香,都原是羊奶。她把卤牛肉和风鸡,用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放在一张干净的纸上,又取了两条腊鱼干,然后把剩下的这些食品包好,装回那个囊中。

  这时皇甫瑞背了一大捆用山藤捆着的干树枝走了回来,手里还提了一只山鸡。笑对紫琼道:“我们今天运气不错,我去弄柴禾,恰好碰上了它,被我打了下来,把它烤熟了,也算吃点鲜味。这林中有的是柴禾,等会我再去弄一捆回来,大约足够今晚我们烧的了。我把火生起来便去打整这鸡。”

  紫琼道:“那你就去打整那鸡好了,生火的事就交给我吧。”

  皇甫瑞道:“行,那边有道山泉,我去把它拾弄好就回来。”说着从囊中摸出装有食盐的小袋便又向林中走去。等他提着拔去毛,开膛破肚、洒上盐又用稀泥敷好的山鸡回来时,一堆熊熊的篝火燃的正旺。皇甫瑞用一根树枝把鸡穿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道:“听说那叫化鸡就是抹上盐外面敷上泥烤熟的,说是味道挺鲜美的。过去没有吃过,今天我们也来尝试一下这呌化鸡到底是不是如人说的那么好吃。”

  紫琼笑道:“哪呌化鸡是不是你这么作的,那可不一定呢。”

  皇甫瑞道:“大概不会错的,我听见好几个人都这么说。还有丐帮的朋友也这么说。”

  紫琼道:“那好哇,如果这呌化鸡试验成功了,以后你回四川去,不妨开个专卖叫化鸡的酒楼,那一定会食客盈门。”

  皇甫瑞道:“好,如果真是那样,就让我们两个共同当这酒楼的老板好了。”

  紫琼粉面一红,不禁娇嗔道:“我才不会和你搭伙开酒楼呢。”

  皇甫瑞看着紫琼那娇美的面庞在篝火的映照下更加美艳,不禁有些痴了。紫琼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指着他手中烤着的山鸡道:“你快翻呀,再不翻着烤,那面都要烤糊了,等会就不是叫化鸡而是焦糊鸡了。”

  “啊!”皇甫瑞面皮也微微一红,为自己有些失态感到有点窘,低头翻动着手中叉在树枝上的山鸡。

  两匕一树均黙黙元语,只有那熊熊的篝火,越燃越旺,不时发出“毕剥”的声音。这篝火把两人的脸都照映得红红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落下西边那茫茫无际的大漠之中,黑暗笼罩了四周,只有这能火,照亮了他们这一块林中的草地,把这随黑夜而来的寒冷驱赶得远远的,不能近得身来。

  忽然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都原来是那烤在火上的山鸡发出来的,真有点诱得人馋涎欲滴。再烤了一会儿,那糊在鸡上的泥已烤干,香沫越来越浓,向四下溢散开去。这时从那面周幽暗的林中,出现七八对碧绿荧荧的绿光,向这林中空地上窥视着,在每对绿光后面,还听

  …114…

  得有一种咻蛛的声音,在这寂寂黑夜的荒山野林中更增一种令人惊惧之感。这是被这烤熟山鸡的香味诱来的这林中野兽,多半是狼。因为如果是草食动物,它们对这肉香是不会感兴趣的;如果是熊,那它也不会在林中窥视,它今迳直地向这肉香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来。而只有狼,才今这么窥视着,看看有无可乘之机以供它们发动攻击。眼前这堆熊熊燃烧的篝火,供这些在黑暗林中窥视的狼产生疑惧而裹足踆巡不前。

  皇甫瑞道:“香了,这香味说明这叫化鸡味道大约不错。我想应该是熟了。”

  紫琼道:“这鸡的味道也许如你说的还可以吧。你看这香味已把野狼都引来了好几只哩。

  皇甫瑞道:“先别去管它,有这堆大火,料想它们尚不敢发动攻击。我们吃我们的,就让它们在那里望着咽口水吧。”他把那山鸡从火上拿下来,放在地上让它凉了一会儿,再拿起来,剥去上面的泥,那泥已烧干,动手一剥便一块块地脱落下来,露出烤得金黄油酥的鸡来。泥一剥去,香味更浓,他撕下一只鸡腿,又掰下一只翅膀递给紫琼:“尝尝,看看我的手艺如何,味道怎么样?”

  紫琼伸手接过咬了一口,点点头道:“尚堪可口。”

  皇甫瑞笑道:“能得妳这么评语,那就说明可称佳肴了。始就多吃一点吧。”

  两人在这篝火边吃了起来。两人在火旁吃得津津有味,而那林中团团绿光,也一直守候着不肯离去。

  皇甫瑞、紫琼面前遗下一堆鸡管,这只山鸡,皇甫瑞吃了一大半,这一来,除去那两杯羊奶外,紫琼准备下的其他食物两人都没有乡。皇甫瑞望望那四周团团绿光说道:“这些傢伙在这四周这么窥视着,实在令人厌恶,也呌人睡不安稳,我们把它们赶跑吧。”说着拈起一根鸡骨向林中一团绿光弹去,那团碧绿的光随着一声凄厉的噑叫,应手而灭。

  两人拈起身前的鸡骨,信手连连弹出,那林中的团团绿光,随着声声厉嗥逐一灭去,林中发出一阵野兽狂奔的声音,随后便寂静丁下来。

  皇甫瑞起身又向林中走去:“我去弄点干草和柴禾回来。”

  紫琼道:“我和你一同去。”

  皇甫瑞道:“不必啦,我一个人就行了。妳把那些东西收拾一下便了。”

  紫琼:“你可当心林中野兽的偷袭。”

  “我知道。”皇甫瑞的身影没入黑暗中。待到紫琼把未吃的食物收拾好后,皇甫瑞止左手提着一大捆干草右手提着一大捆树枝走了回来。他道:“我在天黑前就已把这些草和树枝收集捆好了的,当时拿不了,现在把它拿回来便了。否则这么黑的天,已不便收集了。”

  紫琼问道:“林中没有野兽了?”

  皇甫瑞道:“那七八只狼被我们赏了它们一顿鸡骨头,一个个负伤逃得没影了,想怕它们也没有胆量再回来。我们把火烧得大大的,可以放心地睡一觉,不会有事的。”

  他把干草在火堆的两边铺好,拍拍手道:“好了,等会我仍一人睡一边,当中隔着个火堆,再把我们的大氅盖上,一定暖和,不会受淳的。”

  一切就绪压,两人都一时不想睡,坐在火堆旁。紫琼道:“这卜颜达哈把他的儿子卜儿哈和两个最得力的助手也速温、铁木食都派出来搜寻我们‘龙城飞骑卫’,那岂不是地身边没人了吗,这样他的老巢库兰图庙岂不显得空虚,不怕我们直捣他的窠穴吗?”

  皇甫瑞道:“这个卜颜达哈据说在瓦刺分裂前,也算一个颇有智谋的瓦刺元帅,所以我们万万不可轻视他。这次为了对付我们,他派了儿子和两名得力助手率领一千余人来搜杀‘龙城飞骑卫’,我以为这不等于他的老窠库尔图庙就空虚了。因为卜儿哈这三人率领的人马,也还只占瓦刺现存人马的一半,所以至少还有将近一半人马驻扎在库兰图庙队其周围。另外,我们只知卜颜达哈除却他的儿子和两个得力助手外,卜颜达哈手下还有什么人,我们也是无所知的。据云卜颜达哈本人的武功也不弱,他能把卜儿哈等人派出去,必定也有所恃,所以

  …115…

  我们此行决不能掉以轻心,鲁莽行事。”

  “唉!”紫琼叹了一口气:“但愿些行能够成功,得只手刃那巴彦乌拉,给易之报了仇,把这支瓦刺匪徒平定,让这一带的百姓有个平静安定的生活,我也好早日把他的灵柩送回故里,也算了了我的承诺和心愿。”

  皇甫瑞道:“妳把谌易之的仇报了,把他的灵柩送回贵阳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紫琼摇摇头:“我还没有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我想到时也许会去看看师父,从此在峨嵋陪伴师父,也青灯古佛,跳出尘世的纷扰;也许侍奉谌家二老以终天年。总之,我还没想到那么远。只有到时看事态发展的情况再作决定了。”

  皇甫瑞急道:“不可。妳说的这两条都不可行,决不能走。”

  “为什么?”紫琼问道。

  皇甫瑞道:“你说的一切事了以后便要去峨嵋,随静玄师伯出家,青灯古佛终此一身,很是不妥。因为琼妹妳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许多事要等妳去作。静玄师伯收妳为徒,传授妳一身技艺武功,绝不会是希望妳和她老人家一样出家当尼姑,每日在佛前诵经唸佛,虚度妳的青春年华,黙默无闻地耗去一生,而是要妳凭一身武功,行侠尚义,除魔卫道,铲除人间不平事。否则的话,又何需传授妳的武身呢。妳这想法,我想不仅静玄师伯不会同意,就是不老师叔,也绝不会同意的。静玄师伯收妳为徒,不是要妳继承她修其念佛的衣钵,而是要始继承她的武功衣钵。妳要出家,岂非大悖她老人家授妳武功的本虑。至于谈到要在谌家终老,那便更为不妥了。”

  紫琼问道:“那为什么不妥?”

  皇甫瑞道:“不错,妳和谌易之的婚约,确实有父母之命。但是,妳和谌易之,至今节未正式成婚,根本没有夫妻之实。那谌易之,也从来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而妳却为谌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妳在谌家有希,恪守孝道,侍奉二老,并为谌家不惜以女儿之身,万里迢迢,孤身冒险,历尽千辛万苦,代他谌家二老远走边荒来探视谌家的儿子。谌易之因伤设于任所,妳又答允他为他报仇,手刃杀害他的仇人。并且还答允他要把他的灵柩护送回贵阳,使他能魂归故里。妳的所作一切,对街谌家来说,已是仁至义尽,谌家是怎样也报答不了妳的。凭什么妳还要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一生幸福和已死的谌易之拴在一起,和谌家拴在一起,和已死的谌易之一起埋葬泥!妳与谌易之,虽有父母之命,却终未行成婚大乱,也未合巹,这叫名不正言不顺,怎么能说妳就算是谌家的人?!况谌家二老,亦非仅有谌易之这一个儿子,并不是没有百年之后,送二老归道山的后人。更为重要的是谌步之左临终前曾有遗言,已明确表示,在他生前你们没有举行大礼,不能算是夫妻;在他死后,妳可以婚嫁自由,不算是谌家的人,谌家的媳妇。他都不承认妳是他的妻子,是谌家的人,可妳为什么还要硬在自己颈上套上一个枷锁呢?!

  “我知道,妳仍然在‘父母之命’这个圣贤古训下解脱不出来;又复顾忌人言可畏。但是这父母之命,并未最后履约而城事实,那只是一句口头空空的承诺。而这承诺又复因当事人之一的谌易之临终的遗言而解除。当事人之一的谌易之已逝,这承诺也因此无法实现而失去效力,失去约束力。妳为什么还要用它来约束自己呢?人言可畏,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文姬归汉,卓文君再醮,传为千古佳话,她们都还是嫁而再嫁嘛。何况妳还不能算‘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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