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快艇停在那码头前,那些在远处监视了她许久的人,在那不算明亮的灯光中,隐隐约约可见一箱箱货物从艇下卸下。
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选择在如此偏僻的码头卸货,而且还用暮色作为掩护,不论那货物是什么都让人起疑心。
而且他们可是得到了准确的线报,亚洲最大的黑市军火供应商魅影将在今夜进行一笔价值不菲的交易,而地点正是这个码头,那线报中接头的人也早早的出现了,连交易的时间也是他们所掌握的情报一样。
现在只等这两人进行交易,便能人赃俱获。
上头也一再强调要人赃俱获,因对方是为极为出色的律师,如若有所差池,他们整个警界都将有麻烦。
夜色更浓了,只见那快艇上货物也卸完了,那站在码头尽头的女人却没有去开箱验货,只是不知向何方挥挥手。便从那幽暗的处走出一男人来。
那男人身形线条的硬朗,步伐沉稳而有力,手提一黑色箱子。
看见那男人的出现,他们知道出击的时机也快到了,只听见那暗处响起无数的松开枪上保险的声音。
也就是在那男人将黑色手提箱交给另一人时,码头上顿时亮如白昼,将那码头上的三人,映照得无所遁形,而在那暗处隐蔽许久的人们一涌而出。
其中一似是总指挥的人在人后大喊道,“我们是hk警察,都不许动,放下你们手中的东西,举起双手,现在我们怀疑你们进行非法的军火交易,这是搜查令,请你们三人配合我们警方,对你们的货物进行检查。”
说这话时,那人的表情确实一脸欲除那女人后快的模样。
那一直面对着大海的她,似乎充耳未闻,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肩,任由着海风的继续吹拂,可那站在她侧面的人,却看到了她一丝如似冷笑般的牵动唇角,人顿觉海风突然间寒气刺骨了。
而那个拿手提箱的男人却很合作的将箱子放在地上,双手据过头,但脸上也依然没有任何的惧色,反而玩味甚浓,似是在准备看笑话一样。
警方一边警惕的举枪慢慢靠近他们三人,一边快速的打开那些他们认为可疑的货物。
但当箱子打开之时,所有人都愣,里面并没有他们所期待的枪支,竟然全是鱼竿。
其中有人不信自己眼睛的所看到的,将那货箱拆了个支离破碎依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看到的东西。
而当有人打开那黑色的手提箱时,被里面一整箱让人觉得恶心的鱼虫吓了一跳。
此时,那一直面对着大海的她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笑得清淡,就像早晨的清风,几分凉意袭人。
“张警司,找到你们要的东西了吗?”
她的声音不大,但随着海风而来,飘入每个人的耳里,却分外的清晰。
而那个被她称为张警司的男人,面色早一不佳,却也只能赔笑着说道,“卓律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是我们的情报有误,搅扰了你夜半垂钓的雅兴了,我们这就撤队,这就撤队。”
“那我就不送了。”
卓婕卿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没有为难警方,很爽快的便放了他们走。
但也只有在她身边的黑鬼听到了她末了的一句话,“我也要让你们尝尝,我御哥哥曾经遭受的一切。”
就在那只有一条直通这小码头的马路上,突然响起了爆炸声。
顿时火焰如浪,冲刷毁灭着所能及的地方,浓烟在爆炸过后更是肆无忌惮的肆虐着。
在那浓烟和火海中,惨叫与哀号不绝,一时间让人疑似坠入了可怕的炼狱。
但也是有人幸免的,就那欲除她卓婕卿而后快的张警司,张中庭。
只见他似乎伤势也是不轻的,却依然秉持着蝼蚁偷生的生存法则,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的回到那码头上,想求卓婕卿救他,虽然明知这爆炸有极大的可能是她所为。
而卓婕卿淡淡的看了他几眼,漠然的再次面对大海,就像并没看到那人间惨景,也没看到那濒临死亡的男人的求救。
她也只是问了句,“说吧,是谁给你的线报。”
张中庭顿时语结,且言辞闪烁,“卓……卓律师,你先……救我……吧,只要……你救了我……我什么都……告诉……告诉你。”
卓婕卿冷冷的一笑,“张警司,你当我卓婕卿,是三岁小孩吗?”说完,冷绝无情的跳上快艇准备从海上离开。
也有海上能离开了,因为那唯一通往着小码头的路已成炼狱了。
“不……等……等,我说……我说,就是……就是你……妹妹……卓……婕丽。”为了保命,张中庭也顾不上许多了,此时再有用的棋子都不及他自己的命重要了。
她虽然已能猜想到了,但从别人口中的知,却又是另一番撕心的痛楚。
“当年,谁是灭我卓家满门的主谋?”卓婕卿厉声再问。
“不……那与……我无关,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张中庭慌了,没想到她会提当年的事。
“是吗?那就等你知道了,我再救你。”
不带丝毫的温情,如似冷清妖姬,携着一身如同此时海风的凉意,发动快艇。
看着卓婕卿的即将离去,张中庭也发现自己的意识随着那血液的流失,在慢慢的涣散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昏了,那只能是在昏迷中离开人世了。
他不要死,今时今日的地位,他还没享受够呢。
看来为了这身家性命,只能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李家的头上了,张中庭心中暗暗下定主意。
“我说,但……我先声明……我真的……和当年的事……无关,一切……都是……李……恒基……在幕后……策划的,因为……因为你……父亲不……愿意和……他合作……贩毒。”
“李恒基?果然是那只老狐狸。”卓婕卿狠狠的一咬牙,“那李竟臣呢?”
“对……对,还……有李……竟臣。”张中庭急忙应和,就像是怕沾染上他一般。
卓婕卿突然笑得很温柔,“张警司果然是升官发财有道的人呀,识时务者为俊杰呀,更懂得留得青山在的道理。”
她幽幽转身面对张中庭,“十一年前,李竟臣还只不过是飞虎队之光,职务还没你高呢,连他都要听你的吧,所以当年最大的幕后黑手就是你和李恒基。”
“不……不……不是的……”张中庭狡辩着。
卓婕卿却抬眸看着那边火海,“当日我御哥哥就是这么惨死在你们所谓的灭影行动中的,今日我也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你……你到底……是什么……?”张中庭的话还没完便被那漆黑的枪口顶上脑门。
一声枪响,这个欠下她卓家血债的男人,终归有了因果报应了。
黑鬼吹吹枪口的,也跳上快艇,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
当警方赶到,清理现场时,在张中庭的身边又发现了魅影悬赏令。
而从那夜开始,魅影就成了hk警界的噩梦,但凡参与灭影行动的人,都人人自危,因为魅影的接连的行动让道上的人,又看到了一个强大的魅影,所以已有不少人去接下悬赏令,令人胆战心惊的暗杀开始了。
……
坐在那太阳伞,看着那站在树下娇小身影,卓婕卿忽然觉得很冷,一阵因寒心而席卷全身冷,让迫不及待的想冲到阳光下,汲取阳光的温暖,也想从那温暖中汲取些许让自己即将面对残酷的真相。
“婕丽。”她轻声叫唤着。
那娇小的身影转过头来,露出可一张恐怖而狰狞的脸。
卓婕卿真的不懂,到底是什么让这个曾经善良无比的妹妹,变成这样的。
走向卓婕丽,牵起她的手来,就像小时候一样,姐妹两人手拉着手,在那榕树下寻找着化蛹的蝴蝶。
“婕丽,你还记得吗?爸爸、妈妈和我们一起玩耍的情景吗?那时,我们一家是多么的和睦,爸爸和妈妈都很爱我们,甚至于有一次爸爸为了救我们而差点丧命了。”
卓婕卿深深的吸了口气,还不做痕迹的觑向身边的婕丽,只见她那露出在外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因回忆而轻柔的目光了。
于是她接着说道,“我还清楚的记得,在爸爸昏迷时,仍念念不忘的是就是我们,当他醒来的一刻,关心的便是我们的安危。”
她的语速很慢,可依然难掩背后那份激动,再望向卓婕丽时,那恐怖的脸却早已泛起了无所谓。
她想忍,想用自己的温柔的唤回那个善良的妹妹,可卓婕丽在听闻了往事,却依然冷漠而漠然,没有一丝因自己的过错而有所悔恨,卓婕卿再也无法忍耐了。
突然想卓婕丽咆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生养我们的父母呀,他们有多爱我们,你不是不是知道的,但你为什么要这么丧心病狂。”
卓婕丽被的卓婕卿的咆哮所震慑,但她很快便让自己的伪装上了疯癫的神色。
可卓婕卿不会在上当了,也不会再让自己心软了。
满满的悲痛在她那澄清的眼眸中,她不住的轻轻摇摇头,“不要再装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太过于爱你了,也太过于害怕会失去你这个如同上天突然法外施恩归还给我的妹妹,纵然对你有千般的疑惑,也从不去多做猜测。”
“可也正是我的这份懦弱和自私,让我身边的人因此陷入危险中,所以我不能再这样了,我已经失去御哥哥了,那个一直从小守护我们长大的御哥哥,无怨无悔守护着我们的御哥哥,我不能在姑息你了,我不能再失去我身边守护我的任何一个人了……”说到这,她再难压抑的泪水的夺眶而出。
卓婕丽依然不发任何的声响,只是漠然的看着她的流泪。
忽然间,她看到卓婕丽对她莫名的恨,那种欲食之血肉的恨。
“你恨我?为什么?”卓婕卿难以置信的问道。
可此时,卓婕丽又垂下了头,摇摇头、
卓婕卿再次失控了,“那你为什么要出卖我,更在当年出卖了爸爸和妈妈?”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而你本就不该存在。”卓婕丽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就如同野兽的低吼。
闻言,卓婕卿不住的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再难支撑起身体,蓦然欲跌坐在地。
但一阵清新如似海风的气息将她包围,温暖的怀中将她轻拥,把她接住了。
从卓婕丽的惊异的眼眸中,她知道那是谁。
之间卓婕丽突然扭头想跑,却被五鬼拦下,又见她突然出手凌厉攻击五鬼,可任由她身手再好,也难敌五鬼的联手,很快便被制服了。
卓婕丽却笑了,“卓婕卿,你这辈子就比我幸运点,总有那么多人爱你,以前是爸爸和妈妈,现在你又有这些男人。”
“你在胡说什么?爸爸妈妈也爱你。”
“放屁,那你一直都只爱你,一切都以你为傲,事事都拿我和你做比较,说我怎样不如你,就连他。”
卓婕丽突然望向樊啻,“你知道什么,是我先认识他的,可你凭什么横刀夺爱,就连爸爸妈妈也一味的撮合你和他,而不是我。”
卓婕卿幽幽的回头望着身后的男人,“婕丽,唯有这件事,姐姐对不起你,当年也的确是我自私了,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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