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婕卿一笑清然,“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的话,那下次你会输得更惨。”
“你们都等着瞧吧。”
本杰明抛下一句很俗套的结束台词便走了。
小皓希对他的背影喊道,“草包男,下次换句新鲜点的台词。”
而埃米尔刚好从电梯里走出了,差点被本杰明撞了个四脚朝天,气得一叉腰,“嘿,赶着投胎呢。”
扎西娅一边捂住鼻子,一边对他说道,“哥哥,换个架势行不,你这模样跟那泼妇骂街一样。”
埃米尔一扭头,没理会妹妹,可一扭头到了他净关心的那拉着的小手,便火急火燎的冲了过去。
“我说,樊先生,该松松了吧,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呀。”
卓婕卿等人脑后,不仅挂上一滴超大的汗珠。
可樊啻却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又拉起卓婕卿往过道的尽头跑去。
“嘿,还真拉上瘾头来了呀,站住,把卿给我留下。”埃米尔在他们身后不依不饶的喊道。
楼道的尽头,比别处更显潮湿,阵阵阴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霎时间渗入人的肌肤,直逼骨髓。
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为她挡去那阵阵让人不适的风。
门前有警方封锁线,门也没锁,透过缝隙可见里面诡异的阴暗。
两人对望一眼,樊啻伸手轻轻的推开那道门,只闻一声长长的吱呀~
内一股带着霉臭与药味扑面而来,虽然那股味道很重,但依然难掩其中血液的腥臭味。
只觉阵阵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腾,让她极为不适。
可倔强如她,几番呼吸强压下那份翻腾,先迈步走了进去。
“婕卿。”感觉到她的不适,可她的倔强更让他心疼。
随后走来的人也都随着她走了进去,房内依然和那次她来时一样,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在床边多出了一摊干枯的血迹,还有一些零星飞溅在各处的血滴。
按她的经验,这些飞溅的血腥应该是由枪击造成的,而且这枪的威力不小。
指间在警方用白线圈出的一块墙角处,一个小洞不起眼。
走去用指尖摸索了下那小洞,随口说道,“点三八左轮。”
埃米尔一愣,没听懂,“什么点三八左轮?”
小皓希依在门边捏着鼻子说道,“我妈咪的意思是,那弹洞是由型号史密斯?文森,口径为零点三八的左轮枪造成的,也就是香港警察两千年前的配枪。”
樊啻走到小皓希身边,忽然像是很骄傲的拍拍他的头,让他很莫名其妙。
倏然,不知道樊啻看到了什么,只见他很紧张的走到了门边的一矮柜子旁蹲下。
拉开那玻璃小门,拿出一像是存钱罐一样的陶制招财猫了。
众人围拢一看,只见那招财猫看似是经常被人擦拭和抚摸,很是光洁,但惟有一双猫眼深陷两坑洞。
但对于这里面到处是垃圾和破旧物品来说,并不见得是奇的,也许也是他们从哪里捡回来的别人不要的坏存钱罐而已。
可樊啻却看得十分之入迷,仿佛是多么重要的线索,就在众人莫名之时,他又突然砸碎了那招财猫。
令人诧异的是,从内蹦出为数不少的子弹来。
又见他忽然转身去扶起卓婕卿来,轻轻的对她说,“我知道樊海溪现在在哪。”
第七十六章
一队豪华名车有序的飞驰在宽阔的道路上,其中一台超长奔驰,一黑一白各一台超级豪华的劳斯拉斯幻影,所有的车子都以这三台车为中心,小心的保护在内,这样的排场与阵势让路人都不禁猜想着到底是哪国的王室到访HK了。
车队的名车虽多,可人似乎都挤在其中的一辆白色劳斯拉斯内,还有超载的现象。
只见驾驶室内司机和沈御面无表情专注与前方,后面两排座位相对可坐四人,座位宽敞舒适,冰箱、视频、电脑等等一应俱全,俨然一小型的移动办公室,安坐其中也可一消旅途的劳顿。
“小希希,我们换个位置吧。”埃米尔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我才不要蹲着呢。”小皓希再次坚决的说道,“再说了,是你自己非要挤到这里面来,自己的车不坐,还说就算是蹲着也要在这里呆着。”
只见高大的埃米尔缩成一团,蹲在他们几人中间,模样还挺可怜的。
“妹妹,要不你到我们的车里去坐。”埃米尔又换了恳求对象。
“不要,”扎西娅也很坚决的说道,“御在哪我就在哪。”
最后,埃米尔双眼满含晶莹泪水的拉拉卓婕卿,“小卿卿,小米米抱你坐好不好,真皮人肉沙发更舒服。”
卓婕卿只觉头顶一只乌鸦飞过,最后无奈的对小皓希招招手,说道,“希儿,过来妈咪这,妈咪抱你。”
“嘢,小卿卿真好。”
熊吻就想偷香,却亲上了突然出现的玻璃杯上。
只见樊啻面无表情,如似寂静无缆的湖面,声音平淡无味的说道,“王子殿下,你喝红茶还是奶茶。”
可见到卓婕卿抱起小皓希,就又放下玻璃杯接过儿子到自己怀里,又淡淡的说了句,“别累着妈咪。”后又对埃米尔视而不见般的继续往杯红茶里的倒牛奶。
埃米尔微微抽搐了阳光的笑容,“我……我喝……红茶。”
“不好意思,全加奶了。”
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可樊啻又一面无辜的样子,就像在说你怎么不早说,把埃米尔气得牙根都痒痒了。
“爹地,这次的牛奶加的很适中哦,味道好极了。”小皓希一副很陶醉的摸样看着埃米尔的一脸菜色,暗自好笑,因为埃米尔是最讨厌牛奶的味道了。
“说吧,樊海溪在哪?”卓婕卿优雅的浅抿了一口奶茶后,直接道明关键。
樊啻边为儿子擦拭着嘴边的茶汁,边说道,“那招财猫上,本来是有一对蓝色的猫眼石镶嵌在上的。”
小皓希吧唧吧唧嘴巴说道,“哦?可我们看到时,那猫眼上只剩两个窟窿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对猫眼石被人拿走了?”
樊啻点点头,“那对猫眼石,曾经是杜兰德家的家传之物,可在我母亲那一代,就是到了你奶奶那一代,杜兰德家纵然仍有爵位的封号,可实则早已没落萧条了。”
说到此,他很轻柔的抚上左手指尖的戒指,“而那对猫眼石是我外祖母留给我母亲的唯一纪念,可后来,我母亲却把这对猫眼送给了樊海溪作为定情之物。”
此时,他又双拳紧握,“在那之后,樊海溪便再无音讯了,在母亲千般打听之下才知道,他早已是有妇之夫了,原来他一直在欺骗母亲的感情。”话末几分激动与愤恨在内。
几番沉重的呼吸吐纳后,恢复了几分平静,樊啻又开始说道,“当年樊海溪又把我们母子接回樊家时,在无意间,母亲又看到了那镶嵌在招财猫上的那双猫眼石,那一夜,母亲莫名的泪流了一夜,可我却感觉到那时母亲的喜极而泣。也是在那一夜,母亲告诉我……”
樊啻边述说着,眼前又不禁浮现那一夜母亲满是泪水的面容,可纵然泪流满面,母亲却笑得幸福,她将他搂在怀中,轻声的告诉他,“孩子,如果那天你看不到那对猫眼石了,便是妈妈和爸爸要名正言顺的一起了,到那时妈妈就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卓婕卿轻轻的放下了手中的被子,“那天看不到猫眼石,便是他们名正言顺在一起的时候?”轻托下颚,细细的品想着这句听起来挺荒谬的语言。
因为那猫眼石的确是不见了,可樊啻的母亲也早已飘逝,两人又怎么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呢?
樊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我也是突然想起母亲的话,直觉告诉我,他现在一定在我母亲那。”
“可是奶奶不是在天堂了吗?他怎么去找。”小皓希没听明白。
卓婕卿漠然看着窗外的景色,她知道这是开往墓园的方向,也顿时明白了樊啻的意思。
与白天所看到的葱郁小松林,此时在夕阳西下微微暗沉的天空下,却显了几分阴森,山间的碧绿与安宁,也幻化为幽深的静谧,一瞬之间仿佛就真的来到了死者的国度。
在那一排排的墓碑下,都长眠着一个让这世上仍然活着的某个人,永远怀念的灵魂。
一阵风吹来,带着悚然的凉意令人不禁抱紧了身体。
“哈~秋。”
小皓希一个大大喷嚏,让卓婕卿将他抱在怀中,而樊啻却把他们母子抱在怀里,让刚想伸手的埃米尔迟了半步,只剩磨牙跺脚的份。
小手揉揉发酸的鼻子,“白天看还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没想到天刚黑就这么阴森恐怖了。”
“当然了,这时候可是他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你听是不是有指甲在挠棺材的声音呀。”埃米尔故意说得很恐怖的样子。
小皓希一脸你好弱智的表情看着埃米尔。
不过,反倒是给了扎西娅投怀送抱的机会,“御,人家害怕。”一阵娇嗲,让小皓希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想说她,便听到,“嘘”的一声。
卓婕卿忽然很谨慎的让大家噤声,并抬手做了几个手势,五鬼迅速分散开遁入阴森中,而六部的人也戒备了起来,将他们团团保护在中间。
当死鬼再次回来时,向卓婕卿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后,又消失了。
“樊海溪果然在这里。”卓婕卿说道,“而且五鬼他们还找到了一具尸体,死于枪伤,看来是樊海溪做的。我们走吧。”
墓碑林立中,一缕燃烧过后的青烟飘然而上,在夕阳的映衬之下,倍显幽深中凄凉的孤寂,无限的思念和抱憾的柔情。
那略显佝偻身姿不再挺拔的老人,满头白发苍苍,轻拥着一方墓碑与之并排坐在一起,就如同是甜蜜相依的情侣,在望着那山间渐渐西沉的落日。
虽然老人的表情他们没能看到,但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想到的是一张温柔又充满了爱恋的笑脸,就像所有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因为他轻拥那墓碑的手是那样的轻柔,那随风吹来的他的低语虽听不清,却是那样温柔。
此时的樊啻想起过往的种种,不禁又心生愤恨,扔下他们独自一人走向那老人。
突然的声响惊动了老人,只见他倏然转身,一把漆黑的枪直至来人,可在看清是谁后,又垂了下来。
带着一个父亲的骄傲和对孩子无限的疼爱,他笑了。
樊啻似乎从来没见过他笑,蓦然一愣。
他的笑很安心却也有着些许的勉强,连虚弱都被他的笑所掩盖。
在他那狼狈而邋遢的衬衣上,血早已将他的前襟染红,可就是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的血。
“我的孩子。”老人轻声的唤道。
樊啻冷冷的侧头向一边,“樊海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樊海溪黯然垂下头来,倍是珍惜的抚摸着他身旁冰冷的墓碑,叹息如烟,“西蒙娜,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孩子已经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我该做的都做了,是时候去陪你了。”
“你闭嘴,你不配叫我母亲的名字。”
樊啻激动的向他咆哮着,并一冲而下将他推开。
也只是那略微用力的一推,也许是年岁不饶人,樊海溪一个踉跄倒地不起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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