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诗忆不由得忘我感叹了一番。
“谁?”那白衣人呵斥了一声,手中的剑便飞出,刺向诗忆。
“不好。”诗忆从树顶飞出,从袖中甩出两条长长的绸带,死死缠住朝向自己的剑,那人双手合拢,随之掌泛青光,剑如着了魔一样不住躁动,迅速飞旋着,诗忆瞬间失去了平衡,跟着它晃动起来。
“这儿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人一个个都那么奇怪,一个见人爱理不理,一个见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杀。”诗忆憋了一肚子气,决心得好好整整这人才罢休,她使出了冰寒之力将剑冻住,然后只掌劈去,那剑裹着厚厚的一层寒冰,被击回了那白衣人处,症状胸口。
“冰魄之心?”白衣男子惊诧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你的心,是冰魄!”
“你是谁?”白衣男子被冰魄所伤,嘴唇冻得发紫,哆哆嗦嗦硬是挤出了三个字。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说,你,你到底有何居心。”诗忆见其伤势严重,内疚了起来,便显得有些理亏,毕竟这是在它族的领土,还伤了人。
“你快给我解咒……”这位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显得虚弱。
看着眼前这人重伤在地,诗忆不知所措:“什么解咒,我……我不知道啊。”
男子突然死死拽住她的手:“记住,你有冰魄之心,千万不能让我大哥知道。”
九玄山中,清城日夜陪着茗婵,一面又不停地安排人手,打听诗忆的下落。
“公主有消息了吗?”清城倚着窗,皱着眉头,身上锦蓝色的织锦因为多日未清洗,早已显得暗沉无色。此时的蓝,是疲惫的颜色。
“有,但不确切。”侍从鞠礼道。
“快说。”
“属下化妆成普通百姓曾去当日公主失踪的河畔多次暗查,最终打探得公主被一黑衣男子带走,也正是那名黑衣男子派人送茗婵姑娘来到九玄山。”
“黑衣男子?可曾打探到是谁?”
“属下无能,未能查到。那行人非常神秘。对!那黑衣人身旁有一男子,似是叫什么楚云。”
轩辕清城刹时脑海中浮现了上届的蟠桃大会,那充满杀戾的眼眸。可奇怪的是,他却迟迟不在斗法中出招,或者是说,还来不及出招,便被他身旁那名男子给挡回,而那名男子,正是叫楚云。
莫非真的是他?青丘涂山魅影。 ;虽非熟识,清城心里也深知那人也绝非善类,他带走诗忆,又送回阿婵到底有何目的?
“阿爹,阿爹……阿爹……”一旁昏睡的茗婵一脸惨白,细密的汗珠布满了额头与双颊,一声惊呼而起。
“你怎么样?”清城赶忙跑去窗边,阿婵千万不能有事,清城的心中紧紧绷着。
“清城,清城……”茗婵缩在床褥的一角,埋着头哭泣着,听着清城的声音,才缓缓抬头,泪光盈盈,楚楚可怜,“我梦见阿爹了,我梦见国主爹爹了她杀死的爹爹。不,不是国主爹爹,国主爹爹不会这样对我的,他是至高无上的国主。不是我的国主爹爹。”
“阿婵,听话,别想了!好好养病,好好休息。清城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清城轻轻地搂住茗婵,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点一点的理顺她凌乱的发丝。清城心里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块玉玺,他认识茗婵,也是因为那块玉玺。或许茗婵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为了那块玉玺才接近茗婵,但他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在鼎安侯,倒台后,他深知通过茗婵得到玉玺已无望,却仍不舍离开她。如果善良和单纯被阿婵守护着,那么阿婵就要永远被我守护着,清城心里这样想着。清城知道,经历那么多后,阿婵的心中早已不在只有善良和单纯了,她亲眼看到了亲人一次又一次的别离,绝望至深处,却坚强的想要活下去。此时此刻,清城更多的是怜惜和疼爱,还有内疚。一次一次对她从身体到心灵的折磨,都是阿婵独自面对,而自己却不知身在何处。
清城苦笑的一番,说妖魔邪恶。可是神又何尝不是呢!神魔大战双方皆损失。最终,神界统领与魔界统领定下约定,将自身的力量都存放于一块石头中,丢入人界,此后,神魔永世不相侵犯,除非石头破碎,咒语破解,则力量归于拾此石头者处,而这力量,足以毁灭世间,亦可重塑世间。神魔自信将石头丢入凡间最为安全,那些愚昧且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即使知此石头的奥秘,也无法破解咒语。而千百年后这块丢落凡尘的石头,因为汇聚神魔两大力量而奇异无比,被一猎人发现,进献给了老国主,打造成了玉玺。老国主龙心大悦,封猎人做了国师。而那皇子颇信邪神怪力之说,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这块玉玺的来历,于是与国师勾结,让自己坐了皇位,害死了老国主,当然还有当今国主的弟弟,茗婵的父亲鼎安侯。在那位皇子行动的同时,这个传言也越传越广,天神再也按捺不住,为了保住自己在世间尊贵的地位,早早便派清城赴人界夺回玉玺,解开封印。西王母企是真把清城当未来天界之主看,怕是清城当了天界之主,也不过是西王母的一个傀儡罢了。他清楚的记得在茗婵经历家破人亡时,因自己夺玉失败,被王母迁怒,软禁在不周仙山,他以为茗婵已被处死悲痛异常,脾气暴躁,无法控制,整天酗酒度日,那是他度过的最黑暗的日子,直到他逃出听见阿凤吹的螺音,他便如梦初醒般,直觉告诉他茗婵没有死。
茗婵是无辜的,他不会让茗婵成为这场争斗中的牺牲品,清城更加抱紧了茗婵。
“清城,管家爷爷被烧死了,弟弟被烧死了。”茗婵眼中除了绝望,再无其他,失声痛哭着。
“别怕,阿婵,有我在。”清城让茗婵靠在自己的肩头,不知要怎么安慰她,心中亦是如刀绞一般。“来,阿婵,把这药喝了吧。”
茗婵虚弱地靠在床头,头撇向了一边。
“清城。”
“嗯?”
“那个玉玺,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来历?”
“什么?”清城心中一紧。
“虽然我不知道那玉玺到底有何来历,但大多人因为它丧命了,自从国主爹爹得到它后,再加上国师谗言。百姓的生活简直过的生不如死,我要毁了它。”茗婵哭红的眼睛中却已不在泛着泪光,或许这便是她活下去的信念。
“好,阿婵,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会和你一起。”
这一刻,他们十指相扣。千古的誓言冲淡了染血的岁月,无论过去存在多少欢笑与撕心裂肺,现在只愿与君再将人生携手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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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青丘
“咦,这支金步摇?”诗忆拾起妆台的金步摇,仔细端详着。
“回公主的话,大少主命人送来的。”
诗忆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已是这两天第四十八次赠礼物来了,诗忆转过身,小心地将那支金步摇放进了首饰盒中,随后, ;便只身出了门。
“主人,公主她出去了。”楚云走进屋神色躲闪,最终,还是来到魅影身前,轻语道。
“她去哪儿了?”
“二少主那儿。”
魅影正拨动着手上翡翠戒指上的滚珠,听着这句,拨动的手指停了下来。“派人继续听着。”魅影面无表情,停顿半晌后。只是简单嘱咐了这么一句。
“主人,公主来青丘才不久,就与二少主颇为亲密,对我们实在不利呀。”楚云微眯着眼,侧脸的颧骨棱角分明。
魅影浅浅的笑道:“箫竹却如他所说,他并无心做青丘族长。”
“那主人为何平日里与二少主那样针锋相对?”楚云诧异地抬起头。
“我便是要青丘的人都知我是个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人,而他们也只会知道我整天只知道刁难箫竹,难有其他作为,他们也就只知道这些就够了。”
楚云似是仍有什么想问一下去,却于喉间止住了,他请示了魅影后,便退出了房。
“二少主,诗忆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吧。”
诗忆站在殿外,不住的深呼吸,听到通传后,小心翼翼地进了殿。
“那个……那个,我不知道你……你是二少主,我不是故意要打伤你的。”
一进去诗忆便忙向榻上的箫竹结结巴巴地解释起来,解释得语无伦次。
“我就那么一发力,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
“什么?”诗忆瞪大了双眼,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扑扇扑扇,煞是可爱,“你知道?”
“你虽拥有冰魄之心所带来的冰寒之力,但以你现在的修为却无法控制那么强大的力量。”箫竹受伤虽在痊愈,但脸上是惨白状。
“什么冰魄之心,什么冰寒之力?”诗忆一脸迷茫。
“你不知道你有冰魄之心?”
诗忆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这二少主好像是比我还要了解我呀。于是满脸防备地盯着他。
箫竹发现诗忆对自己有冰魄之心一事毫不知情,也不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让侍女端了几盘糕点上来。其实,箫竹自己也不过是推测罢了,毕竟,当初那个预言成为人的茶余饭后之谈,就是因为璇玑玉衡之说实在毫无根据,可是,眼前这个女子,却又好像打破了这一切,他真的不敢确定。
“这是我娘给我做的,你也尝尝吧。”
“你娘?”诗忆本是满心戒备,听着这句话心又软了下来。青丘虽然称为一个族,但其权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国家,他统领的,可以说是整个妖界。皇族争斗本就非一朝一夕,亲情、爱情皆被卷入最后的至死方休和尔虞我诈中,人间所谓至尊贵的真情在欲利益熏天的心前,早已化作了漫天的飘雪,融化后,就只剩一片水痕,蒸发后,却连一点踪影也不见了。可是箫竹叫的这声“娘”,却让人感觉是那样亲切,心中仍存有爱的人,更该以爱去对待,不是吗?
诗忆笑了笑,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地咬了一小口。
真的是娘的味道啊,也只有娘才会把爱融入这糕点之中,也只有娘才会把糕点做的这么细致,松软可口,又怕吃着掉糕渣儿子的衣物,特地做的,黏度适佳,又入口即化。
“你真幸福。”诗忆开心地吃完整块糕点。
“可是大哥从来都不会像你这样接受娘的糕点,他每次都会愤怒地打翻,说娘要毒害他。”箫竹无奈地笑了笑,“大哥打翻也是正常的,即使娘不是下毒要害他,当时也是为了成为正室做给爹看的吧。大哥要的是真情,这些虚情假意,他不要也是正常的。”
“你娘?”
“这都是家务事罢了。”箫竹也拿了块糕点尝了尝,就像说着的事别人家的事一样,看不到任何情绪的表达。
是已经麻木了吗?诗忆心中有些失落,却不知是为什么失落,替谁而失落。
“你仍是很尊重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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