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报新闻传播学院，广告专业。我上网查过学院介绍，我觉得很适合我。而且我的愿望就是做个广告人……”
他知道何燕为什么会选择这个专业，他甚至也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与自己同校，但他实在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从人才需求的角度讲，这应该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她毕业后，真就把她吸收到公司来吗？这样做绝对是不智的。以两人曾经有过的关系，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否则，两人之间的关系会越变越复杂，他可没把握能约束住自己，在定力方面，他承认自己一向是很薄弱的。以下何燕还说了些什么，他一点也没在意，脑子里翻来覆去在琢磨将来如何与她相处的问题。进电梯后，他才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可笑，什么事情都瞻前顾后、费尽思量，是不是有点未老先衰？更年期好象还早啊！
与尹建华约好的会面地点是矮子甲鱼。没办法，尹建华就好这一口，他认为在所有的食物中唯有甲鱼才真正称得上是进补，而“矮子甲鱼”是江城甲鱼烧得最有特色的所在，也差不多相当于尹建华的半个厨房，一周内他至少有五顿是在这儿解决的。因为有了尹建华的频繁光顾，连老板矮子文都记不清前前后后有多少明星大腕来过他这家小店。也因为有许多明星的光临，矮子甲鱼从最初的两间小档已经发展到现如今的四层高楼，这也算是“明星效应”啊。正因为这层关系，尹建华在此无异于二老板。
万克靖赶到时，尹建华那辆白色老款本田已停在店门口了。
听说是与尹建华有约，店门前一位年约十八岁的迎宾小姐异常热情，欢天喜地地把万克靖引到三楼靠里进的一间豪华套房内。这套房间相当大，一边是餐厅一边是会客厅，装饰得古朴典雅很有些书香气息。前几次与尹建华也是在此聚会，看样子是专为接待类似于尹建华这样的贵宾而设计的。尹大主任曾牛皮哄哄地表示，在矮子甲鱼能吃到由矮子文亲手烹制的菜肴，唯尹建华一人尔。
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59）
诺大的套房内只有尹建华一人，他正大着嗓门与人通话。见万克靖进来，他示意他先坐下，随手扔过来一盒烟。硬盒中华，他吸烟的口味与万克靖一样。尹建华年约四十，原先在市群艺馆工作，后来不知通过什么路子调到省有线台，从导演干到部主任。两台合并后，又一路升至文艺中心主任。正处级，也算是江城的一号人物了。与尹建华的关系始于两年前，当时他还是有线台文艺部的一名普通导演，要钱没钱要权没权，白丁一个。新锐刚刚启动，与市台办联手策划了一次叫做“中国心，同胞情”的活动，邀请了一批台湾知名人士和部分二线艺人来大陆观光。由*口出面，借助海基会和海协会的关系，各方面大开绿灯。由于大多都是艺人，活动的重头安排了一台大型演唱会。政府出面支持，也没要文化部的批文，台湾和大陆歌星联袂演出，还请来了台湾当年选出的“中华小姐”，场面宏大，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关于转播的问题，当时考虑到两岸关系很敏感，上星不合适，再加上经费等多方面因素，新锐选择了与省有线台合作。电视转播的导演就是尹建华，而且是由活动总策划万克靖钦定的。那次活动新锐狠赚了一笔，就次奠定了发展的基础，而尹建华也在事后不久升任文艺部主任。两年多时间的交往，尹建华早已把万克靖当成了自己的铁杆兄弟，就连他私下里那点猫腻，有点灰色收入什么的，通常也是从新锐走帐。如果万克靖想让他身败名裂，那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静静地吸完一支烟，尹建华终于结束了他那番声嘶力竭的通话。他把手机随手扔在茶几上，一脸的无奈，“他妈的，连个录播都搞不定，真是他娘的饭桶。”
“你那儿饭桶少吗，我看除了草包就是饭桶。”
“可这个饭桶是他娘的金饭桶，宣传部李部长的公子。操……”
别看这会儿尹建华骂骂咧咧满嘴粗口，在他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装得比教师爷还斯文。工作态度那叫一个扎实，事事亲力亲为，他的勤勉和严谨在电视台是有口皆碑的。年年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去年还被选为省人大代表，夹起尾巴做人的功夫绝对一流。
尹建华抖出两支烟，扔给万克靖一支，自己也叼上。
“克靖，有个活儿，我想让你来做。”
“又是什么揩屁股的差事？”万克靖嘴上这么说，心里清楚尹建华不会让自己吃亏。亏谁也不能亏他万克靖啊。
“绝对是好事。台里打算上一档歌友会节目，计划都批了。考虑到节目影响和制作成本，我向台里提出外协，也就是交给专业公司承制。”
“你是说让我们接下来？”
“就这个意思。你先听我把详细计划说完，自己再权衡。这个节目跟湖南卫视前不久开播的《音乐不断》基本类似，也就是邀请当红歌星与观众互动；推介新作，回答问题，演绎老歌什么的，相当于歌星的ＦＡＮＳ见面会。”
“人家既然已经做了，再做还有意思吗？”
“你管它那些干什么。目前还只有湖南台一家在做，我们换个名称，修改一下创意，照做呗。现在好多节目都这样，湖南台难道就没有抄袭人家的？”
“这中间有什么诀窍？”
“问到点子上了……我的想法是这样，节目由你们制作，我们台只要播出权，版权归你们所有。作为回报，台里免费提供演播现场和录播设备，每期节目另外再给你们三分钟贴片广告时段。至于后期，你也可以在台里做，我给你提供，免费的。”
“制作费用呢？”
“你要出的仅仅是歌星这块儿的费用，当然还包括主持人。”
“这不是凼子吗！你老兄在转嫁费用吧？谁不知道现在歌手的要价都是天文数字，更别说当红歌星……”
“你错了，我不仅要请当红歌星，而且还要以港台歌星为主，不是腕儿谈都不谈。出场费嘛，可以说低得让你难以想象，差不多等于免费。”
万克靖有点明白了，“你有把握吗？”
“你听我说完。你要记住一点，你做的是媒体节目而不是商业演出。每个歌手都需要推广自己，推广新作，我给他提供这样的平台，他不付我费用也就罢了，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你放心，歌手大把的，只要有档期，选谁都行。”
“我怎么赚钱？”说到关键问题了。
“歌手的费用主要是往返差旅和接待，加上他们的随行人员，平均每场五万应该够了……当然，针对不同的歌手价格略有不同。如果要推最近没有新作问世的，可能会涉及到一定的出场费，这些人直接poss掉就完了。主持人的费用关键看你请谁，港台的贵一些，基本不能考虑；央视的不能请，更何况也不便宜；国内其他的主持人要价不会太高，但影响力会显得不足。所以我认为，与其这样，倒不如培植自己的人。我手里就有好几个现成的人选，都是有过多年主持经验的专业人才，差的是知名度。费用这块我说了就算，分分钟搞定。把各种费用列支完以后，我估算了一下，每期节目大约需要十万元左右。我现在手头有一家愿意冠名的赞助商，是家掌上电脑公司，每期冠名费他们愿意出八万。另外还有四家协拍单位，每家可以提供一万，加上现场方阵和片尾鸣谢，我可以帮你搞定十五万左右。”
这一算万克靖塌实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提多少？”他问得很直接。
“你先别急，重头的我还没说……”尹建华喝了口水，慢条斯理地又点上一支烟。他在吊胃口。万克靖一点也不急，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节目制作完成后，你可以参与节目交流或者是直接销售。各省市有线台和一些地方电视台肯定对这台节目有兴趣。就算用广告时段交换，你也吃不了亏，你又不是卖不出去。这种事我们台就做不了，不挂台标不行，一挂台标谁也不可能要。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把这个事截下来交给你做，每期三五万块钱，你也看不上眼。”
“嘿嘿……我对这块还真不熟。”
“没关系，名单我可以随时拟给你。我至少与三十多家地方台打过交道，你只要把这些台拿下，利润绝对不是个小数字。你想，连我们台都不愿花钱自己制作，更何况是地方台。又要节目源又不愿花钱，现在许多台节目上不了档次，关键问题就在这里。我们台听说每期要花十几万，每月就是几十万，立马就往回缩。其实帐不是这么算的……当然，要不是我一再强调费用，你也捡不到这个便宜。”
“我现在终于明白内奸是怎么回事了，哈哈哈……”万克靖心情愉快，与尹建华开起了玩笑。
“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好歹。”尹建华一脸羞愤地用手指点着万克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我们整两盅吧。”
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0）
十五、
自从上次在江边散步时谈到婚姻问题，万克靖和王慧之间的关系有了很大的改变。王慧照例每天下午去美容院，但时间从过去的四个多小时缩减为两个小时，之后她自行去菜场买菜，然后回到万克靖家亲手为两人烹饪晚餐。万克靖也差不多推掉了所有可去可不去的应酬活动，一下班就往家赶。两人亲亲热热、说说笑笑；配合默契、分工明确，一副居家过日子的甜美小夫妻模样。只是，王慧再也没提起结婚这件事，就象两人从未谈过这个话题一样。万克靖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也仅仅是感到奇怪而已。反正结婚也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提更好。当初贸然答应结婚，也是万不得已才有的一个决定；说是冲动也行。如果让他现在去确定具体的日程和细节，他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怎样的回答。
保持现在这种关系有什么不好，一定要有婚姻这个形式吗？他不是不愿意负责任，两人除了没有举行仪式，没有正式同居，与夫妻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当儿子小龙出现的时候，她会悄没声儿地闪身走掉。这一点，王慧自己也很郁闷。许多次告戒自己要积极面对，但事到临头，心里立马儿又打起了退堂鼓，下意识地安慰自己：不用着急，慢慢来吧，等到下一次……
天知道她的“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星期六早上七点，毫无道理的，王慧自己就醒了。而且脑子清醒得象是刚被人披头淋了盆凉水，再也无法入睡。这个时间，绝不是她的生物钟提示她正常醒来的时间。平日里，至少要到上午十点以后，她才会迷迷糊糊醒转过来。如果说是因为小龙，好象也不大说得通，这个礼拜三，小龙已经放暑假，并且已被他外婆接去游三峡了，至少也得半个月以后才会归来。
在床上翻翻转转折腾了老半天，好象任何一个角度都不舒服。万克靖在身边好梦正酣。她试着象章鱼一样用全身环住他的身子，平时这个动作很管用，不管是从前面还是后面，只要依住他，很快就能进入梦乡。可这会儿只是感到热，浑身有种莫名的焦躁，既不是气温不适，也不是性的需要，就是感到发燥。她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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