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第18节

　　走出去很远，万克靖一直在琢磨这对奇怪的男女。干了这些年的新闻工作，成天与不同类型的人打交道，万克靖自认对人是有相当的判断力和洞察力的，只要看上一眼，他就能对这个人作出相对准确的归类，让他费思量的人或事还真是不多。

　　雪莉很享受这种携手散步的情趣，神态悠闲，步履从容，除了对万克靖，此时的她，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关心。她很想去了解这个男人。在台湾和中国大陆生活了这些年，她认识很多中国男人，关系较亲密的也有好几个。但万克靖是唯一一个在最短的时间内走进她内心的男人。从见他第一刻起，她就觉得两人之间有一种特别的亲近和默契，她连设防的心态都不曾有过；或者说来不及有。她清楚身边有很多对她感兴趣的中国男人，她也试着交往过几个，令她感到郁闷的是，从一开始她就能深刻地感受到两种不同文化背景和生活方式之间的差异，越是试图混淆，这种差异越是明显。语言、食物、习惯、礼仪，这些根本不是问题。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也说不清。她跟万克靖讲过一件事，她到江城后不久，有次独自去动物园游玩。当她站在熊猫笼子前观看的时候，她发现，游人不看动物而是看她，她生气地问万克靖：“难道我是猴子吗？”，万克靖笑答：“你不是中国猴子，你是外国人。”这句话当时并没觉得有什么，回去后仔细一想，她领悟到很多东西。在中国人眼里，她不是“猴子”，她是“鬼子”；猴子和鬼子最大的区别在于，一个不用去提防，一个需要严加防范。

　　走到湖岸边的鹅卵石甬道上，她察觉到万克靖的神态有些异样。紧锁的眉头和闪烁的眼睛使他的表情看上去凝重而多虑。

　　“在思考什么了不起的哲学问题？”她故意逗他。

　　万克靖偏头看了她一眼，俏皮地皱了皱鼻头，用京剧唱腔说：“我们从何处来，要到哪里去？”

　　雪莉笑了，她的回答更俏皮：“佛说，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万克靖嬉皮笑脸地接过她的话头：“佛又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雪莉有些发傻。她的汉语水平虽然不错，但进行这样的对话，还力所不及。她撒娇地摇动着万克靖的手臂：“Do　　you　　speak　　English　　with　　you。”

　　“同学，你学的可是汉语言文学，说英语简直就是耻辱。身边有个现成的老师，机会很难得啊！”明显是在耍赖。

　　雪莉松开手，面向万克靖倒退着走了几步，一脸的诡谲：“我很想向你请教，可是我请教的问题你不一定能够回答呀。”

　　“做你的汉语老师应该不是件难事。”

　　“那好，我开始问了。你能说出‘老子’这两个字的五种含义吗？”

　　这一问，还真把万克靖给难住了。“老子”会有五种不同的解释吗？这算什么问题。不过，既然是“字”而不是“词”，就好办了。

　　“这有何难，恐怕答案远不止五个。听好，一、儿子的父亲；二、中国古代哲学家老聃也叫老子；三、最小的儿子；四、老年得子；五、骂人时我的代名词。还需要往下说吗？”

　　“差不多吧，算你答对了。”

　　“那是，我这种老师可不好找，没让你付学费已经很便宜你了。”他不怀好意地伸手从她颤巍巍的胸前一掠而过，“收点利息总是应该的吧。”

　　雪莉毫不扭捏，伸手环住万克靖的脖子，在他嘴角重重亲了一口：“好吧，先付点定金给你。”

　　“你也太偷工减料了，”他伸手猛地将雪莉带入怀里，“汤姆大叔一向是很大方的，怎么养个女儿如此吝啬……”他边说边上下其手，一副耍无赖的表情。

　　雪莉乐得不行，故作姿态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我要向中国政府申诉，我要避难……噢……坏蛋……”

　　她的嘴早被万克靖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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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5）
激情的*使两人都有些气喘。万克靖哪里还有心情散步，此刻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将雪莉扒光按倒在床上。

　　雪莉当然知道万克靖想要什么，就他那副精虫上脑的表情，傻瓜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雪莉自己也很有需要，不过，调侃万克靖这样的男人是件更有趣的事情。她认识的中国男人都太严肃，交往过程中，每个人都在拼命表现自己的教养和绅士风度，简直就把她当成了第一夫人。而万克靖不同，他的中国式的幽默和风趣常常令她忍俊不禁。跟他交往，她觉得自己非常放松。不是什么“老外”，也没有什么黄种人白种人，只是“男人”和“女人”。

　　雪莉推开*如焚的万克靖，佯作严肃地向后走了几步：“你不是想当我的老师吗，好啊，不过，老师可不能非礼学生。”

　　万克靖一脸尴尬：“看来老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不能怪我。嘻嘻……”雪莉得意洋洋。

　　万克靖怪怪地一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传道嘛，方式有很多，你知道吗，中国古代有种十分高深的传道方法，叫做‘合体双修’……”

　　雪莉圆瞪双目：“怎么解释？”

　　“不懂了吧，哈哈，道家的至高境界是天人合一，讲究的是顺应自然；阴阳合，则万物生。所谓阴阳合，指的就是男女交合。明白了吗？”

　　他的这番令人吐血的所谓道家理论雪莉怎么可能明白，一时间被他弄得糊里糊涂。不过，脑子里总算还有逻辑概念：“老师可以非礼学生吗？”

　　万克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雪莉：“非礼当然不行，传道还是可以的。”

　　“耍赖，你这个流氓老师，你耍赖……”

　　万克靖不管不顾，双手在雪莉身上又抓又挠。雪莉浑身发痒，气喘吁吁，只好举手投降：“ｏｋｏｋ，我们回房间听你传道好不好。”

　　万克靖这个“老师”还真是敬业，整个晚上，他和雪莉几乎没有合眼。除了“传道”外，收获还是有的，雪莉在情急的时候，也教会了他不少英语单词和句型。不过，这种语句将来用的地方怕是不多。

　　时近中午，两人相继醒来。一夜鏖战，浑身疲软，昨天那些关于游泳或者继续比赛的计划，统统成了一纸空谈。味口倒是出奇的好。虽然昨晚子夜两人各自吃掉了一大碗牛肉面，但点餐的时候，两人的菜单还是吓了服务员一跳。他俩要了四只煎蛋、两份意粉、两碗罗宋汤、一份纽西兰小牛排、一份水果沙拉，外加一瓶MOUTONROTHSCHILD。雪莉还替自己要了一份冰淇淋，而且咖啡要的是覆盖着奶油的卡布奇诺。有些发傻的服务生出去后，雪莉自己都忍不住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吃完午餐，雪莉懒洋洋地又趴回到床上去了。

　　万克靖看完服务生送来的几份报纸，本来也打算再睡上一小会儿，走到楼梯口，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脱掉睡衣，仅穿了一条三角裤，拉起一条毛巾走出了屋子。

　　在正午的阳光下，船甲板铺就的栈桥有些发烫。不远处的桥头，那艘游艇还泊在那里，一位穿着Ｔ恤的小伙子正在挥汗如雨地冲刷艇身。万克靖走到近前，小伙子礼貌地站直身子：“先生，您好！”

　　万克靖微笑着点了点头。

　　“先生，您打算游湖吗？”小伙子满脸谦恭。

　　万克靖做了几个舒展动作：“我打算游泳。”

　　“这里水深四米，靠岸边的地方水深一米五，您看您是……”

　　“放心吧，小兄弟，这点水淹不死我。”

　　“那您还需要什么？我在这儿不烦碍您吧？”

　　“没关系，你忙你的吧。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万克靖继续活动着身体。当他做着侧身运动时，下意识地，他瞟了湖岸一眼。一瞬间，他几乎呆住了。他看见昨天傍晚见过的那个女孩，独自一人斜依在一棵伞盖般的榕树下，正向这边眺望。说不清为什么，他感到心里一阵发毛，一种被窥探被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当他打定主意上前去一探究竟时，一转眼，榕树下已失去了姑娘的踪影。他四下里张望，看不见一个人影。难道是幻觉吗？还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

　　管它呢，单身一个，与任何女人幽会都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就算王慧在这儿，至多不过是醋海翻江，情感上难以接受。别的又能怎样？在婚姻关系尚未确立前，他头上顶着的还是那三个字：王老五。

　　心里一放松，他一个猛子扎进了幽蓝的湖水中。

　　

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6）
下午四点，两人踏上了归程。

　　别克拐上绿树成荫的银湖堤岸，驶上了热浪滚滚的城郊公路。车厢内冷气充足，温度适宜。雪莉挑了盘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插进ＣＤ，双腿盘坐在前车座上，姿态十分放松。两天时间的相处，加上昨夜激情洋溢的缠绵，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激起内心中甜蜜的情愫。此时，她觉得连语言都显得多余。

　　万克靖的情绪要比雪莉低落很多。从午后开始，他心里就一直有一丝不安。他并不是一个疑神疑鬼的人，但他总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究竟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一路上，他很沉默。

　　车子拐上环城车道，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后面有一辆三菱吉普始终跟随着。他几次减速想看清驾驶者的模样，都因为后面车的挡风玻璃反光，没能看清楚对方的形象。他想让后车超前，可对方也随之减速，好象根本无意超车。车子拐弯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看见，后面的驾驶员似乎留着个板寸头。万克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他猛踩了一脚油门，别克如离弦的箭，以１６０迈的速度驶上了通往市区的高架线。

　　三菱击普上的两个人此时有些慌乱。加速往前追了一段，别克早已不见踪影。

　　其实万克靖的种种疑虑和不安不是毫无来由的，驾驶席和副驾席上的一男一女正是昨天傍晚万克靖在Ａ区见到的两个人。男的叫*，女的叫曾维维，他们俩隶属于国家安全部。

　　*偏头看了曾维维一眼，说：“维维姐，他们是不是发现我们了？”

　　曾维维面带不屑：“不可能，他们有什么理由注意上我们？”

　　*轻轻点点头：“也是，没道理呀……我们还追吗？”

　　曾维维往后绻了绻身，“算了，放弃吧。”

　　*放缓车速，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这个叫万克靖的，跟她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怎么看也不象是刚刚认识，更不象是*……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人来了呢。”

　　曾维维面色不悦，加重了语气：“回去给我查。”

　　“通知技侦上手段吗？”

　　“那是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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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河对面……一个广告人的风流艳遇　（67）
十七、

　　每周一上午十点是新锐传播的部门经理例会，例会的主要议题是：总结上周工作；安排本周工作计划。这种例会，没有特殊原因，万克靖甚少缺席。

　　与海天生物的合作，不仅使“新锐传播”在业界声名雀起，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