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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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似贱-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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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特气愤,“你……你……”靠,结巴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抒胸臆,“谭川夏,话说你刚才那几句让人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几乎当场沦陷的话就是为了给现在你说你把我当妹妹这话做铺垫?我语文学得不好,不懂你怎么铺垫的,其实你这是转折是转折吧!”
 
   他在我的狂轰滥炸下淡然而坐,却没有看我。
 
   我说:“那好,我理解你做哥哥的心情,我哥现在就特让我。就像我看见肖襄,我看见肖襄这家伙就好像看见了我弟,我像疼我弟一样疼他,你有意见吗?”
 
   谭川夏看向我的目光里有一丝探询和迷惑,我也看着他,我们谁都没有移开目光。
 
   可是我觉得自己要气炸了。
 
   我闭目片刻,腾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他也站起来,我穿上我的大衣,拿起包,我买的两大袋子东西影响我此时离去的潇洒,于是我故意忽略之。我看着谭川夏说:“我说,我要走了,再见!”
 
   “我送你。”他说。
 
   “不用。”我拒绝。
 
   这次轮到他坚持了。
 
   到小区门口我打了车,上车就走了。
 
   一路上我的第二人格不停地告诉我,“你得回去陪他,他有他的无奈,你不能这样……”
 
   “啊啊啊啊!”我大喊一声,把这个声音从我脑子里消灭。
 
   司机被我吓一跳,车子一个急拐,我的头撞到车壁上,疼!
 
   “姑娘,”师傅把车子开稳了,小心翼翼地开口,“有啥烦心事儿别想不开,年轻轻的,啥过不去啊。我看你这是,失恋了?”
 
   “您眼光真准,不过还差点,我这还没恋呢!”
 
   “呀,那更不值当了,你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你这自寻烦恼,人家自在逍遥。”
 
   “人家也没多好,闷油瓶一个,比我还傻。”
 
   “合着这是两败俱伤?你说你们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冲动啊。你看你刚一喊,我一哆嗦,咱俩这都交待这儿了可咋整?嘿,看我这臭嘴,不算数不算数。”
 
   又过了没多久,车子慢慢停下,我抬头看,乌压压的全是车。师傅叫一声不好,“嘿,堵了!”
 
   真是天意堵车天亦老,这一堵堵了一个半小时,我跟这师傅聊得云天雾地。
 
   他真博学,向我传授恋爱诀窍,他说:“爱情是什么?一个字,贱!俩人一起犯贱,这就是爱。真要一个贱一个不贱,那就忒二,各过各的,掰了吧。”
 
   合着现在就我一个犯贱,我问:“师傅你不是北京人吧?”
 
   “我长春的。”
 
   “您那么贫,我还以为你北京的呢。”
 
 
   “嘿嘿,小姑娘你不比我贫!”
 
   而当我回到宿舍楼下面的时候发现悲剧了,到点了,宿舍楼锁了。
 
   我准备厚着脸皮叫门的时候电话响了,我一看,一呆。
 
   “你进宿舍了吗?”他问。
 
   “门锁了,”我说,“你洗洗睡吧,我身手不错,爬窗户爬上去。”
 
   静默三秒,“你住几楼?”
 
   “不高,七楼,没准儿明儿你就能在手机报上见一头条,女生深夜爬宿舍,惨绝人寰成肉饼。”
 
   “江莱你给我好好呆着别动!”
 
   “我凭什么不动啊,不动我冷!”我跺着脚对着电话吵,好像他就在我面前。
 
   可他不在……
 
   我对着电话说:“谭川夏,我喜欢你。”
 
   我曾经预想,我对他说这话的时候,该是有些忐忑,有些鲁莽,心里怀着满满的期待和惴惴。
 
   可现在,这个早春的寒冷深夜,我在光秃秃的天地之间,看不到他的脸,对着冰冷的手机听筒说出这句喜庆的话。
 
   我想我的面目该是混沌的,面目混沌,凄凉地对他告白。
 
   脸上真冷,不是哭了吧?真丢脸。
 
   “江莱!”他的声音响在我身后。
 
   我慢慢地回身,不能置信地望着站在几级台阶下的谭川夏。
 
   他大步地迈上来,站定,有轻微的喘息。
 
   我说:“你是超人还是夜游神啊?”
 
   他看着我,回应我的问题,“谭川夏,我是谭川夏。”
 
   我一头撞进他怀里。
 
   想哭又想笑,搂住他的腰,说:“刚才在车上师傅还说,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还问我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你说你这是什么爱好,还花两份钱打车,你劫自己济社会啊。”
 
   谭川夏抱紧我,低声说:“你真是,就不能安安静静地让我抱一会儿。”
 
 
 。 
 19 同吃同睡
 
   
 
   从前很早的时候林小白就说过,我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得再撞几回跟人家死磕,直到把墙撞塌的姑娘。我说林小白你不带这么夸人的,我就是有毅力怎么了。
 
   而我喜欢上谭川夏,大概正是最考验我的毅力的时候。
 
   我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衣服里,说:“不管你是超人还是夜游神还是都拉A梦,总之你深夜跟踪我,就表明你图谋不轨心术不正,这个不就不追究了,反正我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重要的是,你得一直不轨下去。”
 
   谭川夏闷笑,我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我的头顶感觉到了他的下巴。他的气息包围着我的全身,被他这样抱着,我感动地只想哭。
 
   他在我耳边说:“再呆下去咱们两个都要成冰雕了,先回去吧。”
 
   折腾一圈儿,我还是跟谭川夏回了他家。
 
   我坐在沙发上,仰脸看着他,“我饿。”
 
   谭川夏瞅着我乐,“你现在的样子可以用一个词形容。”
 
   “唔?”
 
   “嗷嗷待哺。”
 
   我笑,“唔。”
 
   谭川夏没话了,他挽起衬衫袖子,钻进了厨房。我也跟过去,倚在门口看他。
 
   谭川夏看着我说:“想下厨?要不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我摆手,严肃说:“不用,我就是来视察视察,你别紧张。”
 
   今天之后他似乎格外地爱笑,他一笑我就着迷,肚子咕噜响了一下。
 
   “我这里有面条,你吃吗?”
 
   “没得选?”
 
   “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我送上笑脸,“大厨你做的我都愿意吃!”
 
   谭川夏悠闲地切番茄打鸡蛋,我没见过谁下厨还带这么优雅的。香味弥漫在暖色调的厨房,我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像发起了一场小规模的二战,我说:“一会儿你盛一晚,剩下的都是我的。”
 
   “过河拆桥啊。”他说。
 
   “我这还没过河呢。”
 
   我挑着面条大口地吃,闭目品味半晌,然后感叹,“真TMD好吃!”
 
   谭川夏抬手敲我脑袋,“姑娘家少说脏话。”
 
   “重点是我此刻的心情只有通过这种原始的脏话才能彻底的表达。”
 
   他笑得很受用,“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心情了。”
 
   “我什么表情?”
 
   “食得此面,愿登极乐。”
 
   “哥哥你真古典呀!”
 
   “快吃吧,面别凉了。”
 
   跟我一起吃过饭的人都说,看着我吃饭,连自己的食欲都变得会特别好。连谭川夏也这么说。
 
   我吃完一碗,还要去盛,他居然试图阻拦我,“临睡前吃太撑不好。”
 
   我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没有吃饱。” 
 
 
 
   “不,你饱了,”他对我进行催眠,“你看,我才吃一碗。”
 
   我急,“谭川夏同学,你试图阻挡一个吃货进食的行为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
 
   “唔?”
 
   “螳臂当车!”
 
   “……”
 
   “以卵击石!”
 
   “……”
 
   “自不量力!”
 
   “……”
 
   “自寻死路!”
 
   谭川夏表示:“你随便吧。”
 
   我又吃了一碗,终于觉得有点饱了。
 
   谭川夏收拾了碗筷,我坐在沙发上仰着,直撑得慌,根本不想睡。他的预言果然应验了。
 
   他从卧室里走出来,递给我一件大T恤和一条休闲短裤,男式的。
 
   “要是洗澡的话,穿这个吧,新的。”他咳一声,有点不自然地说。
 
   我觉得他有点不好意思,于是我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一不好意思他可能会更不好意思。因此我掩藏起我的不好意思,尽量大方地接过衣服,去洗澡了。
 
   洗完澡我擦擦头发,换上谭川夏的T恤和大短裤,T恤的长度直要过膝,短裤太松直往下掉。实在没办法,我提着裤子出去,对坐在沙发上,双眼盯着笔记本看的谭川夏说:“短裤太大了。”
 
   他抬头看向我,鼻梁上架了一副细黑边框的眼镜,脸好像有点红。
 
   我苦恼地说:“我可不可以不穿裤子了,它老掉……”
 
   谭川夏:“……”
 
   谭川夏的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面无表情,“床铺好了,去睡吧。明天早上有课吗?有课我叫你。”
 
   我唔一声,问,“你还不睡?”
 
   “还要做设计。”
 
   “日理万机啊。”
 
   “过奖。”
 
   “那你睡哪里?”
 
   “客厅。”
 
   “打地铺?”
 
   “沙发。”
 
   “为什么,不是还有两间卧室呢?没有床?”
 
   “有床。”
 
   “?”
 
   “没褥子。”
 
   “……”
 
   我沉思,抓着要掉下去的裤子说:“要不咱俩挤挤吧。”
 
   谭川夏静止了半分钟,抬眼看我,像在看一只长着粉红翅膀的会飞的猪。
 
   我耸肩:“名节什么的,我也不是很在乎。”
 
   谭川夏,面无表情,“我在乎。”
 
   “在乎谁的啊?”
 
   “我的。”
 
   “呜呜,就知道是你的。”我泪奔,跑回卧室睡觉去了。
 
   我脱下早就想离我而去的大短裤,看着谭川夏的大床,像扑向他一样扑到床上。温暖的气息瞬间席卷我的所有感官,这感觉,真是堪比往生极乐了。
 
   我有两大特长,吃饭睡觉,走哪儿都能吃得香睡得香,奈何脾胃不好,不然早胖成猪了。我只回味了一分钟,就睡着了。
 
 
   睡前喝水喝多了,半夜我还起来上了一次洗手间解决个人卫生。
 
   完事的时候经过客厅,往沙发上瞟一眼,谭川夏裹着条毯子,侧身躺在沙发上。
 
   说真的,夜半时,客厅还真有点冷。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蹲在他面前,近距离地观察他。他闭着双目,睫毛比我的都长,鼻尖微微有些翘,使他看上去更加秀气。他长得真好看啊,小时候我就觉得他比谁都好看,现在依然是。我屏着呼吸凑近他,在他左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心突地猛跳一下,我猛地直起身子,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心虚。
 
   哎等等,这事儿好像还真不是什么能见人的事儿……至少人家当事人都不知道……
 
   谭川夏忽然睁开眼睛,我胸口里刚消停的心脏又猛地跳了一下。
 
   “唉唉大哥,”我一本正经地说,“这儿多冷啊,去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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