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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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仙姝-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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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贞顿时也明白清瑜所思,虽然大比期间不得比斗,但在此处观看往昔前辈的比斗过程,从中也是获益良多的。

    清瑜在一旁介绍:“比斗都是在二楼进行的,既可以要求当场比斗也可以要求驱散其余观众,不过每一座宫殿都有一位以上的散仙坐镇,而且每场比斗的过程都有玄灵晶全程记录。若想事后观看,得按比斗双方的修为支付一定量的灵石,一半归宗门所有,一半归比斗双方所有,其中胜者占七分,败者占三分。”

    玄灵晶便是刚才清澜见过的蓝色晶石,她曾经也从石碑处得到记录了下一场大比对手习染比赛过程的玄灵晶。当然,相比习染也是如此。

    接下来的一场大比,本质是普普通通的比赛,却因着习染与她、与季留真错综复杂的关系令双方不得不郑重对待。

    静贞看了看四周,道:“那要如何发起比斗挑战?”

    清澜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好友面上清冷,但骨子里也是颇为好战的,竟然这么快就想到这个问题。

    清瑜一指悬挂在顶端的一处匾额,约有百丈高,其上星光璀璨明亮,光彩夺目,一个个清澜不认识的名字依次排列。清澜看了看,竟然在最末端找到了她和静贞的化名,禾青、陈静,并分别标注了各自的修为。

    清澜看了看入口的阵法,想来是她们入门的那一刻,阵法感应到她与静贞的到来,这才勾连匾额,将她和静贞的化名补上。因为她二人未曾比斗过一场,这才屈居末位。

    清瑜为静贞解释道:“榜内修士只能向高出自己十个名次的修士提出挑战,被挑战的修士每月有三次不应的权利,超过三次就得强制应战。同理,挑战过但战败的修士一月内不得再向同一名修士提出挑战。挑战时,只需发出一道神念附在你想挑战的修士名字上,待他接到通知后再选择回应或拒绝。”

    “每月末都会统计各宫殿内排名榜首和前十的修士名单,并根据各人需要分发奖励。排名得越靠前,奖励也越丰富。”

    静贞惯常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禁呆上一份跃跃欲试,清澜却有些不自在。如果说她在清濛山与六峰处感受到同门的友爱互助,那么在时雨空明内就是赤|裸|裸的生存法则,为了修为提高,为了诱人的奖励,为了修道的一切……

    五灵学宫的规定,炼气期弟子可以无偿享有宗门一切的无偿服务,灵石、灵丹更是需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到了筑基期,一切便有了限制。只有每月完成一定限额的任务的弟子才可以领取一部分的月例,相比其炼气期的无忧无虑的确是少得可怜。便是清澜身为季留真亲传弟子,每月有季留真的偶尔补贴,还会觉得有些短缺,何况是其余普通弟子呢?

    如此,时雨空明的演武堂便是一个很好的去处。筑基期以上缺少灵石、灵丹的弟子,都会拼了命让自己进入榜单前十甚至榜首,为了那丰厚的奖励。

    清澜一叹,往日她还可以自欺欺人,现在……真的要到彻底融入的地步了。
第130章 偶遇
    在一楼大厅观赏片刻后,清瑜正欲引二人至楼顶一观,没想到还未走几步,便看见一行人,朝他们迎面走来。

    清澜顿住了脚步。

    面前一行人,皆一袭青色道袍,黑巾蒙面,身形挺拔消瘦,在她的记忆中并没有这几人的印象。但当她看到走在中间的一名背负黑色长剑的男子时,眼神便像黏住了一般移不开了。

    “清澜?”静贞略一犹豫,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忘记了在这里应该说她的化名。

    那名同样停住脚步盯着清澜看的少年听到了静贞的声音,眼神蓦地一变,声音清冽道:“我是习染。”

    少年身边的同伴还在疑惑他为什么说出真名,便见清澜低声回道:“季清澜。”

    习染的同伴顿时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明白了对面能令习染驻足的同门是谁。

    清瑜恐怕是在场两位当事人以外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不过她到底是经过历练的元婴修士,得知习染的名字以后,仅仅是略怔了怔,含笑亲切道:“原来是习染师侄,还真是巧了,三日后正是你与清澜的大比,届时我定会到场旁观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管你现在有什么不满,大比期间还是不要挑战门规私斗为好,一切都在三日后的那场比赛解决。

    清瑜委婉又不失偏袒的话,习染自然是听懂了,他再次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清澜,微微点头示意道:“告辞了。”

    习染快步离开,他身边的同伴也尴尬地冲清瑜行礼后匆匆前去追赶。

    静贞看了看清澜,对着清瑜道:“那就是清澜下一场比赛的对手?”

    清瑜叹了口气,面上已经没有面前习染时强装着的从容淡定,她眼里含着深深的忧虑道:“不错,就是那个习染。”

    静贞想了想,实话实说道:“他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清瑜道:“静贞的感觉是对的,习染近些年在宗门六峰内声名不显,是因为他自炼气期开始就在演武堂内与人对战,至今已经十三载。”

    清澜默言,那正是她拜入宗门至今的年月。

    清瑜示意两人看向头顶的排行匾额,“习染在此处的化名应是排名五百九十八位的九木,他于十三年前出现在空明阁内演武堂,一开始屡战屡败,过了三年才取得第一场胜利。能够在混合区内排名前六百,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静贞紧紧盯着九木的名字看了看,转而看向清澜:“三日后的比赛,可有把握?”

    清澜抿了抿唇,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仅仅是看着习染远去的方向出神。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方才习染得知她的名字后看着她的眼神,虽然快得让人抓不住,在眼底一闪而逝的却是不容质疑的凛冽之意。

    这样让她彻底明白了关于双方关系的定位。

    她和习染,可以是同门,可以是对手,但绝不会是朋友。

    未见习染时,她曾经也抱着那么一丝幻想,或许她和习染有化敌为友的可能。无论如何,她对于习染还是有些许歉意的。但这股愧疚和同情在见到习染的霎那,瞬间烟消云散。

    那个少年,脊背挺直,一双眸子幽暗深邃,那是一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愿意发出一切来达到目的的、坚定的眼神。他并不需要清澜的廉价愧疚,只要他想要,就会自己争取,直到得到……

    之前清澜一直心中惴惴不安,但与习染相见后,她莫名的有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感。

    经过之前在时雨阁外的一番打击,以及进入空明阁后的所见所闻,都令清澜的心智迅速成长起来——或者说,这些她本该就明白的,只是这些年因为祖父的呵护、宗门的友好,才令她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弱肉强食,实力为尊。这便是修真界最残酷的地方。

    五灵学宫所能做的,不过是将这些残酷的冰山一角一点一点展露给宗门弟子们看。可笑她前世也曾经与祁越在散修底层中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未来希望何在,如今却像温室的花朵一般娇弱得受不得半点风吹雨打!

    或许,就是祖父对她的关爱,宠坏了她吧。

    清澜这样想着,眉眼却渐渐变得柔和。

    或许她还想念着前世,想念着祁越,但她在这个世界的羁绊已经越来越多。不管是祖父还是宗门的一干好友,她都不能割舍下去了。

    她从未有过这样清晰的念头,五灵学宫要么是她一飞冲天的起点,要么……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陆清澜做了十几年的美梦,也该醒了。

    未来只有季清澜的存在。

    ******

    “嘿!习染!”友人在身后追赶着,吁吁道。

    习染顿了顿,停住了脚步。

    友人连忙上前,看着习染叹了口气道:“你的心可没有你的表面这么平静。”他与习染在演武堂比斗中不打不相识,他也是亲眼看着习染由原先的屡战屡败到如今的结丹期也可一战的地步,自然清楚他的情绪波动。

    与季清澜的见面,习染并不是无动于衷的,他毫无异样的表现恰恰说明了他在伪装。习染平日里并不是那么冷漠的人,相反他很健谈,待人也和善,这样的习染只有在提及季留真和季清澜的时候才会反应过度。

    友人摸了摸下巴道:“那个季清澜便是虚夷祖师的亲传弟子又怎么样,就是领悟了剑意,我看她也未经历几次实战,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想着想着,他莫名也有些感慨。毕竟习染和季清澜真的是太像了,不管是风灵根、选择的剑道,还是以稚龄之姿领悟了劈之剑意!怪不得宗门弟子总爱将两人相提并论,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

    习染垂眸,没有理会身边友人的话语,他在回忆着面对清澜的点点滴滴。

    那名少女,看向他的眸光清澈,但习染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和谐之处。迷茫?季清澜在迷茫什么?

    身为剑修,没有斩破一切虚妄的勇气,反而放任自己沉沦其间,那么她就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剑修!若是她以这样的状态迎战三日后的大比……习染目光微冷,他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

    虚空中,三道虚影于无声无息间悄然出现。那虚影看似平平无奇,细看中顿觉心神恍惚,识海受损,正是有天仙级别的大能以神念关注空明阁内事物。

    中间一道虚影关注着习染,连连点头,声音却极为嘶哑尖锐:“好苗子,真是好苗子!”

    左边一道虚影调侃道:“但人家确是奔着虚夷师弟去的。”正是坐镇通天阁内的虚和。

    中间的虚影不满道:“这样的好苗子,他也不愿意收,真是矫情!”

    一直沉默着最后一道虚影,也就是季留真,忽而道:“清澜很好。”

    虚和温声劝道:“虚夷师弟正是不愿意耽误了那习染,才不肯收其为记名弟子,留待虚白师弟将来考验。”

    虚白,霁景徒孙,虚华师兄,其师祖陨落之后正是他临时赶回宗门坐镇落日谷,“我又不是非得收他为徒不可,偏偏这小子还是个剑修,我就是看剑修不爽!”

    见他又在胡搅蛮缠,季留真便不发话了,反正虚白向来看他不顺眼,两人是相看两相厌。

    好脾气的虚和也不免暗暗腹诽了一句,你小子有必要这样口是心非吗,从你的语气中就可以看出你有多中意那小子了,难道就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不收徒?

    虚白显然没有冷场的自觉,自顾自道:“若这小子诚心想拜我为师,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言罢,虚影慢慢散开,确是他的本体断开了神念联系。

    虚空中只剩下虚和与季留真的虚影。

    半响,虚和叹道:“他向来是这样的脾气,况且霁景师叔祖近日陨落,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季留真打断虚和的话,“……师兄,师弟明白的。”

    “这便好,”虚和欣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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