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血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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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血龙途-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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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走过一群粗衣麻布的江湖人士。

    他们统一穿着白色粗布缝成的衣服,脚上套着麻鞋,露出一个个光脚,头上带着头笠,看不清面容。

    最明显的是,他们背上背着一柄柄长剑,全部都长三尺二寸,统一的布鞘,柄上绑着布条防止手滑。

    一共是十三个人。

    马三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的笑脸,道:“小心点,是蜀国剑门的人。”

    “剑门?”陈圆圆问到。

    “对,剑门。”马三道:“只有蜀国剑门的一群人,才会一年四季装束不变,背着一把尺寸长相外人都看不出来差别的长剑四处晃荡?”

    “剑门很厉害吗?”陈圆圆接着问道。

    破剑在后面听了,冷笑一声,不知道在笑陈圆圆见识少还是马三太胆小。

    陈圆圆没理他。

    说实话,陈圆圆对于曹国国内的江湖还是比较了解的,但是对于蜀国和旭日神朝就所知甚少。

    马三也不是一个惜字如金的人,他开口解释道:“剑门虽然不如五大教派这等超一流的庞然大物可怕,但是却也是一个一流门派,门徒广大,影响深远,这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这剑门的人,个个都是痴儿疯子。为了求剑道个个不惜性命。”

    “据说剑门里面藏着许多不世出的剑道大宗师,领悟到了剑意,可以堪称是活着的红尘剑仙。”

    “这么一个门派,打又打不过,又是一群疯子组成的地方,和五大教派比,危险性都没有太低,所以说绝对不好惹。”

    陈圆圆把这些都记在心上。

    那剑门弟子走过,其中落在最后面对一个,突然抬起头,看了破剑一眼,准确的说是,看了破剑的剑一眼。

    破剑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剑似要脱手而出,发出一声龙吟,不由脸色一变,气势流转之下生生镇压了下去。

    一时间,那群麻衣人又有几个人看了破剑一眼,但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破剑虽然心里恼怒,但是知道对方不好惹,也把那火气生生咽下去,对着马三他们低声吼道:“走!”

    马三和陈圆圆几个耸了耸肩,走了。

    或许是破剑觉的丢了面子,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直走。

    中午到了的时候,破剑找到一家子饭馆,马三几个示意陈圆圆破剑上座,谁料到破剑把那剑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发出老大声音,道:“都讲那些废话干什么?小二,来壶茶。”

    马三几个没说话,坐了。

    破剑拿着单子,顺手点了几个菜,道:‘好酒好肉快点上。“

    然后闭上眼睛一句话不说。

    陈圆圆没说话,给众人满上茶,一个个放到面前,马三几人连说不敢,但还是接了,心里想这个小伙子虽然是前来‘见世面’的,但却是没有架子,好说话的人。只是到了破剑,陈圆圆将那茶碗刚放过去,却不防那破剑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把那一杯水直接打在旁边石在的身上。
36。杨挺
    破剑眼睛睁开,看着泼在石在身上的水,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们这是都不会自己动手吗?要贵人动手给你们倒水?”

    石在等人愕然。

    陈圆圆开口笑道:“不妨事的,这本就是……”但是破剑从来不等陈圆圆把话说完,就道:“还愣着干什么?不知道去擦擦?”

    陈圆圆心下一片冷笑,不再说话。

    众人坐在临窗位子上,菜上齐了,连酒都上了一壶——尽管在巡逻的时候不能喝酒,但是气氛还是沉闷,众人都自己吃自己的,不再说话。

    马三几个都是伶俐人,如何看不出来这其中有龌龊?

    这陈圆圆不理破剑的臭脸,转头看窗子底下来来往往的众人,不想又看到了那群蜀国剑门的剑客。

    陈圆圆把他们的样子努力的记在自己的脑子中,附带着马三前面解说。

    突然,陈圆圆眉头就是一邹。

    果然人多的地方就是江湖。

    江湖是非多。

    马三前面说,很少有人敢于招惹这群杀神。

    但是很少就不等于没有。

    只是说概率小。

    但就是这么小概率的事件陈圆圆今天也就碰到了。

    大街那头走来一个年轻人。

    说是年轻,其实还是比陈圆圆大,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稚气未脱,也是麻布衣服,但是腰间却缠着一根白色的绸子,背上背着的剑看起来和那些杀神的一个样式。

    只是腰间勾着一个酒葫芦,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恼意。

    他走到这群人五十步远的地方,伸开手,遥遥的挡在他们面前。

    看到这一幕的破剑“呼”的站了起来,攀在窗子上认真观察。

    陈圆圆也在后面悄然的观察。

    那年轻人张开双臂,意思很清楚,这条路,不通。

    所以领头的那个剑宗弟子停住了,抬起头来,斗笠微微扬起。

    年轻人的脸色很认真,丝毫不因为对方的身份名声而退步。

    “你都从蜀国千里跟到了这儿,到现在还是不放弃么?”领头的剑宗弟子道。

    年轻人昂起头颅,说道:“一日剑宗不承认我的剑意,我便一日不放弃。”

    “你的剑意导致了宗门连你师傅都不承认……执着与此,又是如何?”剑宗领头弟子对这个人表现出了难以想象的耐心。

    但是看起来年轻人并不领情。

    他还是执着的,坚定地钉在路中间。

    “我知道师兄你是剑宗首徒,今日,我斗胆只求一剑,一剑输了,我死了便罢,但是只要我侥幸赢了一招,还望师兄为我师父和我正名。”年轻人倔强的说。

    剑宗首徒看着他,很认真的。

    年轻人也望着他,一丝不让。

    剑宗首徒终于笑了笑,说道:“你很好。”不知道是说志气好还是耐心好,或者是胆子大。

    他指了指自己队伍里的一个人,说道:“他陪你。”

    年轻人涨红了脸皮,道:“师兄是觉得我不配和你过招么?”

    他有着他的骄傲。

    剑宗首徒摇了摇头,众人看不清楚他的脸面表情,但是所有的师兄弟竟然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笑意。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饶是以他们的坚韧性情都觉得这不可思议,上次见到师兄笑是什么时候来着?三年前?十年前?

    接着,剑宗首徒竟然很和蔼的解释了,说道:“我练的是杀人剑。出鞘见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管是你还是我,死了都太可惜,”他好像说着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没意思的人,没意思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死了,多可惜。”

    “现在你的对手,十四岁出师,终日苦练基本剑法,偶有一日观日出有所感,领悟剑势,被师傅赐名,名号叫做思召。”

    “思召。”年轻人笑,道:“好名字。”

    剑宗首徒退了下去,那名叫思召的剑客走了上来。

    那是一个瘦弱的人,骨架也不大。

    年轻人行大礼,道:“剑宗,杨挺。”

    思召还没说话,那楼上的破剑倒是轻蔑的轻语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剑宗弃徒。”

    陈圆圆心里一句作死还没有想出来,一道剑光就袭了上来。

    陈圆圆看过书生的暗器,但是那暗器没有这道匹练千分之一的速度。

    陈圆圆看过叶雄出手,一刀劈下,雄霸无边,但是却少了这剑光的君子气概。

    陈圆圆看过天边的闪电,看过水里的剑鱼,看过炫彩的极光。

    但是现在看见了这剑光,陈圆圆觉得,闪电没有这剑光的刚烈,剑鱼没有这一剑的流畅,极光没有这一剑的夺目。

    这一剑让人觉得,这就是一剑。

    这是一种很难说出来的感觉,有的人使出一剑,你会觉得啊,这把剑好快,啊,这把剑样子好古朴,啊,这一剑一定可以杀死人。

    但是,这一剑没有让人想真么多。

    这就是一把剑,这就是递出来的一剑。

    纯粹的感觉。

    这一剑,超出了势的范围,隐隐进入了意的感觉。

    这一剑,全胜之下的书生都抵挡不住,何况是破剑这么一个八品的武者?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了起来。

    陈圆圆等人都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的炫目,好像是点燃了一座烽火台。

    闭的慢的,像是马三一群人,眼眶中一瞬间就盈满的泪水。

    陈圆圆睁开了眼睛。

    破剑还活着。

    因为出剑的不是那个一出手就要分出生死的剑宗首徒,而是一直挂在队伍后面的那个,在前面街上看了破剑一眼的人。

    他手里拿的剑没有开锋。

    是一把钝剑。

    但是就是这把钝剑,把破剑手里的那把剑打成了渣渣——破剑的宝剑成了几截子,安静的躺在地上。

    破剑的脸白的好像鬼一样。

    那剑客开了口,沙哑的好像是多少年没有开过口一样。

    “就算那个人是弃徒,也不是你可以轻视的。”

    “和剑宗相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和杨挺相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只是一只只会聒噪的臭虫而已。”

    “记得以后别多话。”

    听了这话,破剑的脸皮就好像是变色龙一样,不停地由紫变红,由红变青。
37。酒
    没人理他,他就像是小丑一样。

    马三几个都是有眼色的人,这种情况上,他们是不会动手拔刀的。

    破剑只要不死,那么他们就没有责任。

    没有责任,动得什么刀枪,何况对方又是一个高手杀神?

    所以破剑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没有忍住,一口鲜血气的吐了出来。

    陈圆圆没看破剑。

    他看向了底下正要对战的思召和杨挺两人。

    他们两个都没有动。

    思召垂着手,毫无气势的站在街上。

    杨挺盘坐在地上,把剑横在膝上,闭目养神。

    气氛变得诡秘了起来。

    街上的人看到这儿就要开打了,立刻全部都散开了去,街上霎时间空空荡荡,倒是那酒楼上头窗户边上挤满了人,唯独陈圆圆这儿人少。

    无他,那个麻衣杀神就在这儿,没有走开。

    那把剑也架在破剑脖子上,安安稳稳。

    只是每次破剑想动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错觉,那把剑虽然没有开锋,但是只要自己轻轻一动,这把没有开锋的剑就会活过来,杀死自己。

    所以他现在乖乖的。

    日头在慢慢移动,终于有人不耐烦了,打打哈欠,只是碍于刚才那个麻衣人的凶悍,没有人敢于起哄说话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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