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虎传奇- 第2节

　　关在州重下得楼来，并且还带了一个潇洒的男生。意外收获让几个女生欢天喜地。相貌英俊的邱锦是前段时间，恋爱热潮中能耐得住寂寞，不随风而动进行谈情游戏的男生中的*。他那酷似吴奇隆的脸上总带着淡淡的忧郁，惹得不少思春的少女春心荡漾、心酸不已。

　　女生们不在乎邱锦能否知道自己的名字。她们象五彩斑斓的蝴蝶，在公园的假山、花草树丛中快乐地穿梭不停。又象刚出巢穴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关在州成了她们的苦力奴仆，不辞辛苦地帮她们拿替换衣服。邱锦只负责干好自己的摄影师工作，一心一意地看美女们在面前搔首弄姿、时嗔时笑。

　　关在州咧着嘴让邱锦看山坡草地上的一对男女。男孩一腿伸直、一腿半曲地仰面而躺。女孩压在男孩身上，头和头叠在一起。脑袋上蒙着的小衣服犹如亚当女娲下身的几片树叶，有*的作用却丰富了人们的想象。

　　邱锦一乐，举起镜头欲拍摄。

　　这时候巩俐香要和邱锦合照，顺其自然就拍了一张。

　　行事风风火火、性格开朗的巩俐香自此便成为404宿舍的常客，成了他们的好“哥们”。

第二节　难以忘记的一课
三天假期一晃而过，“叽哩哇啦”地读了一上午《世界语》，中午吃饭时多喝了两杯水还口干舌燥。午饭后已经把学过的东西忘个精光。大脑皮层记忆区没有划下一丝痕迹。犹如没有一滴油的午饭菜汤，清澈见底。

　　下午的课大家都很有兴致。教授《人体解剖学》的吴锋老师讲话风趣、人长的也有趣。他个子高，体态胖。最让人惊奇的是他的眼珠特别特别的大。六十年代曾夸张地说“像鸡蛋”。平心而论，至少不比蛋黄小多少。向外突出的眼珠令人担心，恐怕它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溜达出来。吴老师对大家的好奇见怪不怪。他从解剖和生理学上解释：眼珠由眼轮匝肌环绕，绝对不会掉出来。青蛙眼一样外突的眼球具有转动幅度大、视野广阔的优点。我脑袋不动，转转眼珠就能看清教室每处角落，谁在下面搞小动作都甭想瞒过我。”说毕，他把两幅人体解剖彩图挂在黑板右侧的钉子上，准备讲课。

　　图上一对*的男女把众学生吓得面红耳赤。关在州事后说他注意到那节课百分之九拾得的女生没敢抬一下脸。这句话经不住推敲：如果那些女生没有抬一下脸，又怎会知道那幅图的恐怖而不敢抬脸呢？这句话自然没人同关在州讲，他抬杠出了名的难缠，无人愿意*上身。

　　讲的课是循环系统《心脏》一节。主要介绍心脏的结构和功能。吴老师认真地讲完课，拍拍手上的粉笔末，大着嗓子道：“为让你们对心脏有形象具体的了解，我带来了几个东西。大家轮流研究一下。”

　　他从提袋里拎出五个塑料方便袋，递给前排的女生。先听到“妈呀妈呀”的尖叫，然后是板凳倒地的声响。女生紧张地指着打开口的方便袋，用走了调的声音说：“心！人心脏！”

　　全班哗然。

　　吴老师生气拍桌子：“干啥？都这么胆小咋学医学！学医者首要的是胆大、心细、不怕脏。到临床上你们像刚才一样慌里慌张的怎么能行！今天的要求是——每个人都能准确指出心脏的心室、心房、二尖瓣、三尖瓣，还得用鼻子闻闻，适应气味。”

　　几颗新鲜心脏在战战兢兢的学生间传来传去，女生胆战心惊地用竹签拨弄，男生不好露怯显怵，却也不愿意用手弄。

　　吴老师脸上浮现出狡诈的笑意，等五颗心脏回到手中，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别怨我骗你们，这是我从市场买来的猪心！幸亏你们自己吓唬了自己，才没有弄脏我的晚饭下酒菜。哈哈哈……。”

第三节　生活乱成一锅粥
星期天的早晨阳光明媚。

　　巩俐香轻敲404宿舍的房门。

　　开门的卜傲用中国人打招呼频率最广的话问：“吃过饭了？”然后，忙着洗脸去了。

　　“早吃过了。哪像你们这帮懒虫，一到礼拜天就不吃早饭。”说话间进了宿舍。

　　拿眼镜布边哈气边擦眼镜片的六十年代冲巩俐香点下头，算打招呼了。

　　对着大镜子梳头型的杜仲顾影自怜：“像我这么帅的小伙子，怎么就没有女生喜欢呢？巩俐香，你一定给哥们介绍一个，到时候哥们请你吃烩面。”

　　欧阳庆思打好领带，说句“再见”，一溜烟没有了踪影。

　　邱锦与尔月对弈，杀的难解难分。已经习以为常的巩俐香拿了《菜根谭》，坐在邱锦身边翻看。

　　六十年代戴上擦得一尘不染的眼镜，对巩俐香道：“跟我去书店吧，哪儿来了好多新书。”六十年代买书上瘾，《古兰经》、《佛经》、《黄帝内经》、《金匮要略》、《旧约全书》、《新约全书》等，全被他搬到家里来。

　　巩俐香说自己对买书没兴趣，况且一会还要去邮局。

　　邱锦把象棋子“炮”拿在手里，抬头对巩俐香道：“我也有封信，咱俩一块去，等我会儿。”

　　快输棋的尔月冷笑：“你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杜仲、卜傲舍命陪君子，随六十年代去书店。

　　巩俐香问尔月：“关在州哪？他今天怎么出去那么早？”

　　尔月说关在州昨晚同郝晓鹏去录像厅，看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这时候，楼下有人叫尔月。

　　打开窗户，看到欧阳庆思站在小雅和华寒霜面前使劲地叫唤。

　　尔月推开将要输掉象棋道：“你俩赶快寄信去吧。”趁机走脱。

　　欧阳庆思到女生宿舍邀请华寒霜去逛街。华寒霜借口要在学校洗衣服，不想去玩。小雅说除非你能叫上尔月一块去，我们就陪伴你们。于是，他屈尊请尔月。

　　银基商贸城人声鼎沸，浑浊的空气中烧烤的味道夹杂“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十元、统统十元，全部十元”的刺耳叫卖声，让人心烦意乱，狂躁不已。

　　小雅与尔月有说有笑，眼里没有别的人和物。

　　欧阳庆思拿起一件皮夹克，满脸期待地询问华寒霜：“我穿着件怎么样？”

　　华寒霜看一眼他手中的蓝黑色皮夹克，心里直冒火。准备教训他一顿：“这种颜色你咋会看中？”

　　不料旁边的尔月先发表自己的意见：“色太老，穿身上像个老头。”小雅与尔月的看法一致，说穿身上定显得猥琐不堪。

　　华寒霜到口的话又吞进肚子。改变主意的她大赞欧阳庆思眼光独到，说从没见过欧阳庆思搭配过这么适合自己的衣服。大喜过望的欧阳庆思立马掏钱付款。

　　尔月“嘿嘿”直乐。小雅忙着跟尔月说话，懒得同华寒霜争论。

　　中午时分，他们进了一家门脸还算干净的饭店。端上来的饭菜看着不错，等吃起来才知道什么叫徒有其表。味道差了一猴跟头，比学校附近甜甜酒家的饭菜差了十万八千里。欧阳庆思还要换一家再吃，两个女孩说火车站附近的饭店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咱们还是回校算了。又累又饿的尔月把价格不菲的饭菜打了包，说带回去给卜傲、牛夕他们品尝。

　　邱锦回到宿舍时，卜傲、杜仲正在享用尔月带回来的“战利品”。尔月从床上下来，叫道：“邱锦，咱俩再杀一盘看到底谁厉害？”

　　邱锦连连摆手：“算你厉害不就行了。其实巩俐香才真正厉害，我今天算是领教了你们北方人的野蛮。”

　　六十年代他们四人一起抗议他的评价，说南方人才是‘小南蛮’。

　　邱锦只有苦笑。原来，邱锦与巩俐香邮寄过信件之后，想起下午有一场戴拿斯杯东亚足球四强赛，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对阵韩国队。于是，他让巩俐香先回校，自己准备到花园商厦家电部看赛事直播。巩俐香讲自己也喜欢球赛，提议说：“不如你先陪我买衣服，中午饭后我再陪你看球赛。”球迷最怕一个人孤零零的看比赛，没有声势。于是，邱锦欣然答应，心甘情愿地帮她去挑选衣服。在厦门卖过衣服的邱锦称得上这方面的专家，很快就为巩俐香搭配一套让她称心如意的服装。午饭时，在一家汤面馆，要来两碗鸡蛋面。巩俐香向老板讨了一头蒜，两颗葱。“咔嚓咔嚓”就着吃，气味冲鼻。直把邱锦看得像是遇见了梁山好汉孙二娘。

　　看录像回来的关在州迫不及待地向大家讲述他遇到的趣事：一班的洪世仁邀请二班的吉晴去看录像。他望眼欲穿地在门口等啊等啊。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吉晴千呼万唤始出来，最好玩的是她带来了全宿舍的女生。成了冤大头的洪世仁掏钱买票时的嘴脸就好像吃了个大苦瓜。

　　自学考试开始报名。每门课程报名费八十元。六十年代寅吃卯粮，无节制地往家里运书，透支了生活费。六十年代的大哥是标准的山东大汉，个高体壮，棱角分明。他给弟弟送来钱，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时坐上回家的火车。六十年代有了钱却没有意料中的欢喜。邱锦问心事重重的牛夕怎么回事？六十年代讲自己的小妹定了亲。卜傲说这是一件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咋苦着脸呢？“我的生活费就是小妹的聘礼钱！”牛夕惭愧道。

　　高校的假期出奇的早。医药学校只比另两个学校晚了一天放假。卜傲被传销公司骗得血本无归，只好向尔月借路费回老家。杜仲要利用长假打工，不回家乡。巩俐香提着刚买的准备路上吃的食品，来问关在州什么时候一块回老家。关在州边收拾东西，便夸奖巩俐香的衣服漂亮。她高挑的身材穿上邱锦帮她买的粉红色休闲运动服，稍黄的头发披散开来，白皙的小脸上平添几分温柔。

　　临别时，她给邱锦丢那儿一包火腿，一小袋苹果。　。　想看书来

第四节　关在州的坎坷事
邱锦以为自己来学校足够早得了，到校后才发现欧阳庆思已经安营扎寨好几天了——爱情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

　　见面先说“过年好”，坐下来就谈论春节见闻。尔月讲了春节晚会上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又说香港回归和*逝世的事情。

　　卜傲对杜仲的新西服羡慕不已。

　　杜仲伸出满是裂口的手掌让他看：“瞧，这就是代价！大冷天在工地干了两个月的小工，容易吗？”

　　六十年代讲过年时去母校给班主任拜年。班主任对他如何的亲热。

　　关在州听了冷笑不已：“哼哼……，去母校？我宁可逛动物园！”

　　众人骂他“岂有此理”。

　　卜傲奚落说：“你当然不敢去母校，那里没有一个人熟悉你，哪像人家牛夕，是招人喜欢的副班长。”

　　关在州嗤之以鼻：“副班长算啥？我不但做了一年名副其实的正班长，名气在我们学校也大的惊人，说是‘如雷贯耳’，‘闻之色变’，那是一点也不过分。”

　　大家笑话他：“反正吹牛不报税，你就可劲吹呗，只要别把牛夕的肚皮吹破就行。”

　　脸上挂不住面子的关在州气得“哇哇”只叫。

　　邱锦压根不信：“我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你还有这么光荣的历史？”

　　关在州很踌躇，犹豫不决道：“只要你们不笑话，我可以讲出来。”

　　关在州上的是镇高中，教学质量不高，纪律混乱。高一夏末的一个晚上，正是夜深人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