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 三十年一梦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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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三十年一梦江湖-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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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启听了心顿时凉了下来,看来大公子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在旁边听着,心下也是咯噔,想那后山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也不会拿来惩罚人了,想到寒潭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在里面呆着,我老人家的心就抽抽的疼。
  左右一思量,再看看面前层层守卫的红木大门,一跺脚干脆进去算了,我说的话想来汉尧生也不至于不听的。
  这时候还顾得了什么,见一见汉尧生又少不了我一块肉,怎么偏生就迟疑起来了呢。
  这迟疑可谓来的莫名其妙,想我和汉尧生一无过节,二无恩怨,也不是不想见他,相反还挺想他的,可怎么自上了这天玄宫就有意无意的想要躲着他呢,难道说是怕拐骗了他的左右手兼大弟子而感觉老脸挂不住?
  是了,想想我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到了这把岁数却学人玩起了恩恩爱爱的东西,害臊也是难免的。
  “何公子不必心焦,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被暮启打断神思,我老人家看一眼眼前明显不安憔悴的两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说完也不理会那守卫在东霞殿门前的人,径直往里闯去。
  暮启二人先是一愣,待要阻拦却已然来不及了“何公子?”不由惊呼出声。
  “什么人乱闯东霞殿,拿下。”那守卫的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还真有不长眼的敢闯东霞殿,一愣之下,赶紧戒备。
  可他再戒备又有什么用,这里所有人加起来怕也挡不住我老人家一招,既然都已经闯了,我哪还会顾及什么身份,武功也不用掩盖了,直接一袖子将人扇了出去,闪身就进了去。
  这一来一回不过眨眼的功夫,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要追的时候,我已经到里面了。
  
  “这件事情本是冲着幽冥教去的,现在却阴差阳错的转到了天玄宫的身上,实在是始料未及。”大长老隆苛慢悠悠的啜了口茶水,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扶手上。
  “寒潭这次回宫知道的人本就少,这幽冥教的左使突然变成天玄宫的人,只怕有些人也是心中有刺啊。”二长老接着大长老的话说道。
  “不错,武林中历来最忌惮的就是幽冥教和天玄宫,如若不是这么多年天玄宫于与幽冥教处处不和,只怕这些人早就将幽冥教和天玄宫混成一坛了。”
  “只不过这次武林正道的那些人大张旗鼓的来我天玄宫要人,实在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思”八长老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上,显然对于正道武林的做法十分不满。
  “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听说寒潭那小子捉了离傲生的未婚妻。” 
  “越说越有气,那些正派武林的人都瞎了眼不成,这么子虚乌有的事情都相信,我看他们是存心来挑衅的,哼。”
  “这次——”八大长老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突然都停了下来“什么声音?”
  “保护宫主有人闯入”
  “拿下他”
  声音嘈杂,不断从门外传入。
  “呵,还真有人敢闯这东霞殿啊”八长老一听乐了,这东霞殿建成以来这还真是头一遭。
  汉尧生一直坐在上位没有出声,对于外面闯入的人更是不太在意,心思还一直停在刚才讨论的事情上,要知道流言固然是有,但无风不起浪,那些武林正派人士胆敢上天玄宫来要人自然不可能半点证据也拿不出来,可说寒潭绑走了离傲生的未婚妻,他是半点也不信,那离傲生的“未婚妻”可不是想绑就能绑的走的啊。
  不过这些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放弃幽冥教而针对天玄宫可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汉尧生正在这边冥思苦想,突然正面对着的门就被冲了开来,一人边躲边闪的进了来“住手,住手,我只是来见你们宫主的而已。”
  而这个时候汉尧生早就愣住了——
 
 …

桃花锦帐(一)

  我一直很少能从汉尧生脸上看出他在想什么来,无论是三十年前,还是三十年后,现在也同样不例外。
  “有多久我们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汉尧生已经压下初见时的惊讶,这时候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表情,就好像这桌上的茶一样,淡淡的却并非无味,温文儒雅浑身都笼了书卷气,锋芒掩盖却是一把不出鞘的利刃。
  “没想到已经过了三十年了”汉尧生似有若无的发出一声叹息,让人不禁生出几分苍茫之感。
  我一直没有回答汉尧生的话,只是看着远处的青峰以及隐约出现在山峦间的碧色屋瓦,层云浮动笼罩着大片的青翠眉黛,停留在视线之内,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越在高处,胸中积压的一些沉郁之气,却跟着散了不少。
  其实有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去想,假如我没有睡去那三十年会是个什么样,是越来越脾气怪异最后入魔隐居,还是无聊到去称霸江湖,弄出血雨腥风——
  我不知道,因为毕竟那三十年已经过去,而我的人生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偏差。
  世事如梦,如今反观前路,却是唏嘘长叹而啼笑皆非,想我这一世前半生功名富贵有之,如花美眷有之,少年成名,笑傲江湖,足以意气风发,独领一代风骚。
  而反观三十年后,三十年成梦,大悟人生,心扉透彻有几人如我通透,嘻哈浑笑放眼天地,何尝没有跳出世外的超脱之感,可到最后,还是陷在了这俗世之中,想起离傲生、紫冥、白蔹、何麟生等人,心头一痛一暖,一暖一凉,一凉一笑,再看眼前青峰白云,却没了初见时的寂寥,我堕这俗尘,也算弥补了三十年前缺少的东西了,认真算起来又何尝不是收获千万。
  汉尧生见我突然发笑,不由一愣,最后也不由跟着我笑起来,我活了五十多岁,他也活了五十多岁,我们俩个老怪物在一起笑笑,他笑他的伤他的,我笑我的想我的,自得其乐。
  “三十年啊,三十年!”汉尧生强压下嗓中呜咽,嘴角依旧在笑着,可这沧桑感慨却也只能笑出来,才当的起三十年的积压。
  “我们去一处地方可好?”汉尧生笑着问,依旧还是那不愠不火不变色不痛透的笑,温雅亲切如温润良玉,却少了三分泥土性。
  我叹口气,自然不会反对。
  并肩而行,起起落落,就好像三十年前的那些年头一样,其实这并非汉尧生第一次对我说这句话,他曾经说过很多次,而这次与以前中的一次十分相似,汉尧生带我去的是一处山巅间的凹谷,和三十年前的某一次一样,我看到了满树桃花,和三十年前的某一次一样,石桌上放了一壶一酒。
  我坐在那个熟悉的石凳上,眼前桃花纷落,如星如语,而汉尧生就坐在我的旁边,执着那一壶黄酒,斟上一杯,一边看一边喝着,三十年时光似乎又倒了回去,我还是那个被邀来喝酒看花的教主,他还是那个偷闲附雅的护法,我还是那个心神不专的风流子,他还是那个心驰神醉的画中仙。
  我笑他附庸风雅伪身伪心,他说我变化太多,故作风流,我笑他闲闲无事空废韶光,他笑我苦度人生毫无意趣。
  我嫌他有酒无歌无舞难以入喉,他无奈只得提剑上阵与我下酒,我嫌他剑法伶俐不够美观华丽,迫的他只得花招尽出,将原本的好剑法舞成了天花乱坠的草袋货。
  原本的比走龙蛇变化莫测,变成了花枝乱颤空听声响,这天下第一剑成了定下的下酒菜,而舞剑的人也只能苦笑而立,啼笑皆非。
  “有酒无舞难以下喉”淡淡的端起一杯酒,我笑看向汉尧生。
  汉尧生一愣,温温一笑“但不从命?”随之抽出腰间宝剑,内力一震,那原本软趴趴的软剑就变的笔直硬挺,实看不出刚才模样。
  汉尧生的动作很美,柔韧有劲,点拨挥挑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少一分欠火候,徐徐而进,通圆如意,其中剑意领悟之精,更不下于我,腾挪转折更是轻跃却绝不失稳重封岳之沉重,一招一式观之如舞乐之美,翩翩而起,这世间怕再没有比他舞的好看的了。
  轻袍缓带,如玉如竹菊,但观尘世,有几人能与他相比,天姿聪颖,博学广记,这世间又有几人能与之相比,至情至性,义薄云天,此等性情几人如他,果决明断,挥手雷霆,此等气势又几人如他。
  连我也不如他,看着停剑收气,站在桃花间丰神如玉的人,叹口气,还是把正事解决了吧。
  “如何?”汉尧生收了剑,从新坐下。
  我老人家正了正身子,想着多少也算有求于他,怎么也当夸奖两句,思虑一下,觉得他这花枝乱颤天下第一剑三十年没见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好,一时口快吐出八个字来“宝刀未老,不减当年。”
  汉尧生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苦笑起来,手指抚上眼角细细的皱纹,虽然看不大出来,可终究他还是老了,时光易过,这一转眼就是五十多年过去了,他还能在这世上呆上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能活上百岁吗?那时候怕已经牙齿都掉光了。
  “我来找你本是有事情的”
  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汉尧生苦笑“什么事?”
  “你把你那个大徒弟关起来了?”
  “潭儿?”汉尧生着实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就是寒潭,放了吧,我可不是被他绑来的。”
  汉尧生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心神,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眼前的桌子给砸了,我在旁边瞅着汉尧生的面色,赶紧替寒潭加证据。
  “你也知道就算是你亲来,也不见得能绑了我去的,他就更不可能了。”
  “你怎么会和潭儿在一起?”
  苦笑一声,索性也不瞒着,将那日酒醉将寒潭当成离傲生的事情说了,又解释了一路护送寒潭回来的事情,至于那批杀手也顺带提了提。
  汉尧生的脸色是边听边变,来来去去比变脸还热闹,最后还是没能忍住,面前的石桌碎成了齑粉,扑刷刷的弄了一身石沫子,而坐在旁边的我自然也没有能够幸免于难。
  “咳咳,怎么了?”汉尧生发脾气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我老人家好奇之余,不由打量起地上的碎沫子来,想这桌子是不是那里没磨平,不小心扎到他了,是以才落得这粉身碎骨的下场。
  




桃花锦帐(二)

  “还记得那一年鬼谷的桃花吗?那一年——”汉尧生转过身来比划了一下,指到膝盖的位置“你才这么点”
  那一年,正巧是桃花盛开的时候,满山满谷的逃花,飘下来跟下雪一样,尤其是鬼谷里的桃花,脚下堆积的花瓣都能把人淹了了。
  “那一年我刚随师傅回教,师傅去见老教主,而我留在了山下,误打误撞的走到了那桃花谷里,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桃花,被风卷着迎面扑来,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了你,小小的整个人都埋进了桃花堆里,跟雪底下钻出的白狐一样,只不过这雪却是粉红色的。”五十年前初次相见,一个是神智未开的幼童一个是初来乍到的毛头,一个被桃花迷了眼,一个被桃花埋成了堆,一个警惕以对一个温言哄劝,当真是巧合奇缘。
  “你当时还小,估计是不记得了,当时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那漫山漫谷的桃花里抱出来,你却不领情,还狠狠的在我脸上抓了几道。”汉尧生摸着自己的脸,似乎又想起当年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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