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仙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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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仙尘-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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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我等奉师尊之名,带你去告别掌门真人!”

    莫苍凡入门最晚,却听到有人唤师叔,心中的怒气,遂减少了许多。莫苍凡只道是入世未深的少年,沾得了便宜,便已经心花怒放。

    “我们是掌门真人首座弟子金阳的徒弟,您是鬼医的弟子,论辈分我们得唤你一声师叔!”站在最前面的年轻人,玉树临风、腰缠佩剑,面若寒蝉、不言苟笑,长发翩跹却没有云髻相盘、明眉白齿、冠宇胸潘。莫苍凡打量着前面的年轻人,却发现这人的道袍和身后的弟子不同,乃是仙鹤云游、龙转会啼的图案,这年轻人身着道袍怡然是仙风道骨一身正气,再加上耳畔一泻而下的银白云鬓,更添加了三分灵气。年轻人见莫苍凡注视着自己,遂轻咳了一声,微笑道,“师叔,我是叶孤城。天南地北一孤城!”

    莫苍凡点点头,便跟在叶孤城的身后,在众弟子的簇拥下,向青门殿走去。

    “莫苍凡,跪下!”

    莫苍凡刚刚跨进青门殿,便传来了一阵唏嘘声,听到了号令,于是跪了下来。

    “这小子据说是个老头带上山的,那个老头似乎很厉害,掌门真人也忌惮三分!”

    “那是,那是——”

    “可不是嘛!现在的菩提只要是人,就能加入!”

    掌门真人握着拳头,轻喝了一句,“谁在青门殿喧哗?”

    众人识趣,也不出声,径直的望向跪在地上一筹莫展的莫苍凡。

    “莫苍凡受戒!”

    莫苍凡点点头,一脸虔诚的望向掌门真人。

    “一戒邪yin,修仙乃最纯的躯体,斩尽了情缘便成了尘外人,世事繁琐便随他去吧!二戒恶口,修身养性,不天花乱语迷惑人心,不挑起事端;三戒贪欲,世事一场大梦,得来有处有还无;四戒杀生,世间万物因果循环、不事恶因,不梳恶果。这是我菩提四戒,你且听好,切不可做出同派相残之事!”掌门真人训示完,遂从殿伺的手上取来青衣道袍,递给莫苍凡,“穿上我门道袍,便是我门中人。今**入我门下,也是一番造化。鬼医何在?且把墨仓凡领了去,授他贞度,早成正果!”

    鬼医连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将莫苍凡拉起,道:“回禀掌门真人,鬼医在此。”

    莫苍凡在众人的注目下,跪行了拜师大礼。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你血灵体质,来我飘渺,做个试药童子,也是数不清的功德!”

    鬼医遂将莫苍凡拉起,二人一前一后,遂大步走出了青门殿。

    殿外骤雨早歇,莫苍凡行在殿外,绕过雀楼时,瞟了两眼屋顶,心中蓦然想到,邬雅,我今日便要离开无涯观,你会不会送我一程。

    鬼医将烟袋扭转过来,在雀楼的围墙的叩了一下,抖落了许多堵塞的烟丝,猛然吸了一口,吞吐着云烟,突然问道:“你小子,初来乍到!竟然有了心事,莫非是老头的安排你不满意,不过也由不得你,我一生嗜药如命,如今血灵之躯来我菩提山,正好填补了这些年来试药而死的童子空缺!”

    莫苍凡依然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屋檐,行了六步,却忽然发现空中竟然有乌鸦羽毛飘落。

    “你来了吗?”莫苍凡在心中暗暗呼道。

    乐音忽然响起,哀婉而凄惨,成群结队的乌鸦,从四面八方而来,聚集在雀楼顶上,莫苍凡每行一步,乐曲调就更上一格,那群乌鸦也偏离了雀楼,跟在莫苍凡的身后,寸步不离。

    “邬雅,我不会忘记,你等着我,有生之年我一定带着你逃出雀楼!”莫苍凡在心中祈祷着,而眼前的鬼医,身子却颤抖起来。

    莫苍凡连忙关切道:“瘪老头,你这是怎么了?多年的癫狂病发作了?”

    鬼医两股颤颤,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言语也开始飘忽不定,“乌鸦。。。鬼鸦。。。”鬼医生性担心,早年曾听人提起过南博子降服邬雅的那段往事,如今见到雀楼乌鸦群,竟然仍是恐慌。

    “那女孩真有那么令人害怕吗?”墨苍凡料定鬼医知道内情,遂问道,“乌。。。邬雅真有那么害怕吗?”

    “臭小子,你知道什么?见过邬雅的人都死了!都死了!没有一个人留下来!没有人知道她的模样,人们都说邬雅美若西子、毒若蛇蝎,千万不要靠近邬雅,不然你就大祸临头了!”

    “大祸临头?”莫苍凡不置可否,“估计这菩提众人都疯了,昨晚明明见到的是个楚楚可怜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毒若蛇蝎!”

    鬼医解下腰中葫芦,运作灵气,手中两道青光,将黑压压的乌鸦群劈开,将莫苍凡拉起。葫芦顷刻间变大,鬼医和莫苍凡坐在其上,鬼医驱动灵力,葫芦在空中颤抖了两下,便迅速的向山下飞去。莫苍凡回过头去,朝阳里,屋檐上,一个身着黑衣的妙龄女子,举起手中的长笛,一曲哀乐刚尽,又有一曲而来。那漫天的乌鸦,犹如接受到了使命,竟在莫苍凡胯下葫芦的后面,越来越多,直到莫苍凡再也看不见高耸入云的雀楼。

    。。。

 ;。。。 ; ;    月色朦胧,雾多星稀,菩提山上,飘渺峰中,几处晶莹别致的阁楼,隐约的消失在黑色的夜幕里。已是初夜,雀楼上,却有阵阵凄美的乐音传来,夜空中飘着细如牛毛的柔雨,落到身上便能溶入肌肤似得。这是在无涯峰的最后一夜,明日清晨便要茫然入住飘渺宫。雀楼,是无涯峰上最高的建筑,站在高处便可以将飘渺宫尽收眼底。莫苍凡睡不着,在无涯观的后院里,茫然的散着步。莫苍凡悠然的闲逛着,不知不觉中竟然感觉入耳即柔的乐曲忽然间戛然而止,莫苍凡连忙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却看见一个小篆雕刻的石碑,石碑上被一阵密密麻麻的封印禁锢着,唯独只能看见两个错乱无章的大字——雀楼!莫苍凡想要进去浏览一番,却被石碑旁的两位道友拦住了去路。彼时,雨已经慢慢的密了起来,那两位道长,从旁边的杂物房里取出一件蓑衣,递给了莫苍凡。

    “你是新来的吧!这是雀楼,没有掌门真人的谕旨,是不能有人进入其中的,你还是回去吧!”

    莫苍凡蓦然接过道友递过来的蓑衣,将要离开之时,背后又传来了凄美的乐音。莫苍凡转过身来,雨夜中,雀楼上,竟环绕着黑压压的一片乌鸦,这片乌鸦似乎被乐音吸引,有规律的张开翅膀,跟着凄美的乐音翩跹着飞舞起来。鸦群中央,看不清楚,一个黑色的清影在朦胧的细雨中,半坐在屋檐上,迎着风雨抚着笛子漫无目的的吹奏着。莫苍凡注视了好久,直到笛音沉寂了良久。

    “我注意了你好久!”屋檐上的吹笛人,将长笛收好,转过头去,斗笠正好遮住了侧脸,吹笛人挥起右手,“你们回去吧!”空中的乌鸦盘旋着渐行渐远。

    莫苍凡一时间目瞪口呆,仰起头来,细雨顺着脸颊穿过蓑衣直奔胸膛而去。

    “噗嗤——”

    屋檐上传来一声女儿般清脆的笑声,莫苍凡连忙后退了一步,问道:“唐突了姑娘!”

    那女孩似乎没有听见莫苍凡的言语,也似乎在自言自语:“人们都说乌鸦是灾难的象征,会给人带来孤独、寂寞和死亡!而它们却和我如影随行!宿命,我注定孤独,注定在雀楼顶上,被人瞩目着,却被关在牢笼里!不会有人和我交流,不会有人为我停下脚步,去观摩着一个孤单的灵魂,也许我带来的不是死亡、孤单和灾难,而是冷漠,所有人的冷漠!你们不敢靠近我,我却又不能靠近你们!”那女孩在屋檐上,沉思了良久,突然大声问道:“你是第一个为我止步的,你喜欢乌鸦吗?”

    “乌鸦?”莫苍凡扭动着阵阵酸楚的脖子,努力的回想着,想了良久,却未曾洞悉乌鸦究竟是何物,遂问道:“姑娘,乌鸦是不是和喜鹊一般的动物?”莫苍凡在泾阳莫府时,未曾见过乌鸦,虽然见过许多鸟,知晓名字的也只有喜鹊,于是这么问道。

    “难道你不害怕我吗?”那女孩声音哽咽着,“他们说我是怪物,都不敢靠近我,把我锁在了雀楼里!”

    “怪物?”莫苍凡心里打趣道,“这女孩估计在山上修行的时间久了,脑子都糊涂了,明明是个女孩怎么会是怪物呢!”

    “呵呵。。。你不用安慰我!”夜幕中,细雨越来越大,已经有鹅毛般大,匆匆在莫苍凡的脸叶上划过,莫苍凡裹紧了蓑衣,聆听着女孩的哭述,“他们说我是灾难!是死亡!是寂寞!是孤独!遇见我的人,总有一天会死的,所到之处感染了我的气息,便会死亡!没有人躲的过,他们说只有这菩提山才能压制住我的戾气,却不曾想,这满山的灵气却和我格格不入!我不想伤人、也不想害人、更不想孤独,没有人能够接纳我,南博子将我锁在这里已经有百年了,逃不开也躲不过!”

    莫苍凡倾听着,眼泪不知不觉中已经伴随着雨水滚入了地上。莫苍凡在雀楼外,寻了好久,终于找到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于是爬了上来,跳上了屋檐上。

    “你。。。你怎么上来了?”那女孩诧异道,连忙站起来,向后面躲去,“离我远点,别靠近我!”

    “你小心,别摔下来了!我不靠近便是了!”莫苍凡背对着女孩,坐在另一侧的屋檐上。两人之间,雨水越来越大,竟如倾盆一般。莫苍凡擦拭着脸上的雨水,微笑着,道,“我也是被迫上山的,在泾阳,我可能喜欢上一个女子,她却用兰花做媒,将血兰引入我体内,离得越远,生长越快!或许我不会活的太久,也许两年、也许五年、也许十年,幻生谷的老和尚说只有找到柳一笑,才有办法帮我破了兰花。不过我加入了菩提,从此柳门无缘,想必柳一笑也不肯救我了!既入外峰,不言柳门;既入内峰,何处柳门!”

    那女子背对着莫苍凡,沉默了许久,迟迟不肯答话。夜空中雨龙肆掠,两个人心中杂酿,各自百仇莫展。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绵绵细雨中,两个人心照不宣,彼时倾心相谈。

    莫苍凡见女子没有回答,遂问道:“姑娘,你唤作什么名字?”

    雨声振奋,群星隐去,孤月若现,水龙嘶吼,屋檐上不知何时竟然浇起了雨水,雨水越流越粗,竟然混成了一排排雨帘,莫苍凡的问话或许是被雨水淹没了,没有回声。彼时雨水更响,莫苍凡扭过头来,有雨水顺着帽檐而下,只稳稳的跌落到了莫苍凡的鼻梁上。雨幕里,被雨水浇湿的倩影,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莫苍凡的面前。婀娜多姿、身材高傲、蛇腰猫臀,再加上女子身着蓑衣,更添加了三分朦胧感。女子虽然背对着莫苍凡,蓑衣也掩盖了女子身上的本来装束,却依然让人眼下一亮,只觉得晶莹剔透,宛若月宫人。莫苍凡迟疑了片刻,再次问道:“你唤作什么名字?”

    那女子从怀中取出长笛,“你就叫我邬雅吧,你是爱乐之人,我便再为你吹奏一曲。”音乐又起,在雨夜里夹杂着雷鸣,有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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