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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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方丈-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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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轨受此羞辱,一腔恶气未能杀出,便被孝伯等人强行拉入帐去,满腹羞怒无处发泄,进得殿帐,一剑把个案几一劈两半,一边跺脚大骂郑译,末了竟连杨坚和太子也给捎带了进去。骂太子营蝇狗苟,交结小人,把这种下流的废物也给带进军营,还竟敢如此扰乱军心、蔑视军法。一边咬牙发誓:此番西吐之战,他决不会为太子出半点力气了!他倒要看看,那个郑译怎么用他的《破阵子》和《定西番》去平定吐贼,又怎么去凯旋复命《朝天子》!  是后多日,竟一直托病在帐,再不肯理会太子,更不向太子奏禀用兵方略了。  孝伯这里呢,因陛下当初把辅佐教诲太子的重任交付自己,心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若与太子常处,留给他人的可乘之隙自然大大减少。谁知太子自己不争气,不知身兼朝廷重任,也不向自己和大将军讨教用兵之术、破城之计,反与杨坚的党羽郑译王端二人整日厮混一处,饮酒歌舞通宵达旦。大敌当前,竟要动用军中将士演练什么阵曲!如今两下又闹成这样子,这仗真是不好再打了。  转眼一二十天过去,孝伯和王轨私下派人侦察敌情,知道吕夸城中守兵众多,因在营中与郑译发生了火并,两人便有了顾虑:一旦动用兵事,稳操胜券倒也罢了;一旦周军伤亡过重或是久攻不下,有人必会据此为柄,说他们有意导致挫兵,因而竟不敢再贸然攻城。另外,驻扎在西倾山一带的敌兵是吐谷浑的一只精锐骑兵,两军交战,一旦主帅太子有何闪失,敌党如何借机落井下石事小,自己如何向陛下解释得清?  '返回目录'  

第十六章(3)
如此,两人既不主动催促太子如何克敌制胜,也不提出用兵方略。  如此,一拖又是两旬。太子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这才开始慌了神。又见孝伯王轨二人不肯谈议兵事,只得悄悄召来其它将士,商定如何击敌之事。武将们出计说,此时敌军主力躲入都城,虽不好盲目攻城,但也可以先骚扰打击一番敌国其余城池,以示惩儆,再作计较。  太子和郑译觉得此计可行,于是找到王轨请求发兵击敌。王轨却以敌情不明而不肯动兵。只因父皇事先有令,一切兵事进退皆由王轨和孝伯二人决断,太子见他不肯发兵也是无奈。  于是,一万多兵马在异邦他国盘马弯弓而不发,转眼,两个月时间便延耽过去了。  因军中粮草渐乏,天气也已开始转寒,而且“远征忌久兵”,孝伯和王轨也开始担心,若一直这般按兵不动,再拖延下去,万一敌兵乘虚而入,大周军再一旦意外损亡,连他们两人也逃不脱罪责时,便思谋如何班师回京。如今退兵,虽无武功,却也无过,陛下也不好苛责他们什么。于是,假意派三五探子四下打探了一番,回来却奏禀太子殿下,道是吐谷浑大兵坚壁清野,在伏埃城中按兵不出。因敌城严闭,易守难攻,城中的兵力布署又无法获悉底细。  故而请太子决断:是回朝?还是等待?  太子和郑译不敢决断,反回来再寻问王轨孝伯。二人却执意要太子自己决断!  二人慌了手脚。  细细思量,一万二千大军,番地数月,粮草供给日耗无数,此时既令有奇计发兵,王轨也会设法阻挠,设若再一旦兵败,他定会推脱所有罪责;可是再拖延下去,一旦冰雪阻道、粮草断隔,而吐谷浑却经过数月的休养生息,草黄马肥,又得天时地利,大周军队却因拖延许久,士气早已低落,再不回朝,突厥一旦合力袭击,恐有覆败之险。  郑译等人与太子商议两日,因终无良策,只得顺着王轨的意思,下令大军还朝复命。  返京后,武帝见太子率大军西征数月,不仅没有擒得吐族一兵一马,甚至连骚扰打击西吐犯军的任何一场小战事也不曾有过时,直气得眼冒金星!更闻听王轨禀报,身兼征敌元帅、命负军国重任的太子在异邦敌国置敌兵于不顾,却听凭郑译、王端二人摆布,在军帐中操练乐舞、饮酒赋诗通宵达旦的实情,早已脸色青紫、怒火喷发了。  他责令左右立即拿太子上殿,当众狠狠地杖挞了太子五十军棍,并诏令太子身边所有的亲腹僚属尽皆削官除名!  只因气怒过度,武帝原本恢复一些的病体又骤然复发了。  待陛下稍稍痊愈一些后,王轨等人恐怕太子终究记恨此事,便据吐谷浑之事联名上疏,奏陈太子无令无德、不堪重用,言外之意请陛下考虑改立储君。  杨坚此时正好从青州回京探亲,闻听夫人独孤迦罗叙说此事后不觉大惊。一面亲到郑译府上慰问了一番,又详细问明了一番情形后,一面匆匆寻到来和府上商议营救之策:“来大夫,我在青州闻听太子率兵西征,而辅佐太子的竟是王轨孝伯二人时,我当时就捏一了把汗:太子此番出兵,不败而归是最好的结果了。幼主不死在外面,也算他王轨心内还有陛下。但此番西征,太子建功立勋的希望微之甚微!”  来和道:“郑大夫在军中与乌丸轨两人交恶,若不是众人拦着,差点出了人命。这次,太子其实是吃了郑大夫的亏了。”  杨坚冷笑道:“即令没有郑大夫与乌丸轨的交恶,太子此番出征也决无大捷凯旋之理。一万多大军数月西征,无分毫功勋而返,太子虽有阵前轻视军务之责,却已身受杖策,郑大夫等人也被除官。寻根究底起来,那乌丸轨和孝伯二人身受陛下重托辅佐太子讨敌,他国数月竟连对敌国的一点骚扰也没有,做为决断军事进退的辅将,二人未受任何惩处和责备,又不肯主动引咎自责倒也罢了,若再据此弹劾太子,也实在有些天理不公了吧?”  来和道:“隋公所言有理。我等原想为太子辩解一番的,只是陛下正在雷霆之中,担心陛下不仅不听,反而更会迁怒连累太子。这样吧,明天我和隋公的亲家长孙将军一齐私下觐见陛下,为太子申辩。”  “那就烦劳来大夫和长孙将军了。”  “大家彼此都是兄弟,隋公何必客气?”  第二天,武帝单独召见了来和与长孙览二人。  武帝的脸色看上去嫌得苍黄憔悴,来和觉得有些心酸:自陛下亲政以来,勤政克己,多次御驾征发,亲临前线。自南征发病后龙体一直虚弱。原想太子能率军西伐而历练一番,不意竟是这般一个结果!如何能不令他忧忿交集?  因只有君臣三人,武帝赐来和与长孙览二人坐下说话。  来和奏道:“陛下,臣从未有过私下议论朝臣的例子。有些话,臣与长孙将军原应在朝议奏禀的陛下的,因怕话有闪失轻重时会连累他人,斟酌再三,才与长孙将军请求私下奏禀陛下。”  武帝挥挥手:“来卿,长孙将军,有话但请直言。”  来和道:“陛下,臣不想背后猜疑别人。臣只不明白,太子此番率军西征,陛下原将兵事进退之权尽付王轨孝伯二人决断的。太子年幼,又从未有过单独带兵的经历,何以太子因大军无功退兵而大受杖笞,而二公竟未受分毫责罚?”  '返回目录'  

第十六章(4)
长孙览也奏道:“陛下,来大夫所言有理。臣等心下疑惑,即令太子有玩忽军务之责,而进退兵事却在二公。乌丸大将军素有常胜将军之称,一万二千大军西征数月未得敌兵一马一卒,若说得失功过尽在太子一人,臣以为,于理只怕也说不大通。”  其实,不用两位明奏,武帝也清知原委:太子率军西征无功而返,虽有他自己不争气的一面,也有因党争所累的原故。此时听两位为他辩护,不觉又惹恼怒:“二卿不要再为太子辩解了。朕杖笞太子并不只是因他无功而返之故。身为大周储君、大军元帅,不知身肩朝廷国家、江山社稷的天大干系,竟然在敌国他土、帅帐军营中通宵达旦地鼓乐醺饮。这样的太子,这样的储君,死了又有何足惜?”  来和与长孙将军闻言直惊得七魂出窍:原是受隋公之托,替太子辩解一番来了,这下岂不更累害了太子?两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流泪叩请陛下念及太子年纪尚小,不知世事险恶,请陛下今后多让太子阵前朝廷历练磨砥几烟,太子自然清知江山社稷的沉重等等。末了,两人竟哽咽泗涕、泣不成声了。  陛下见他们如此为太子哀求,长叹了一口气,亲自扶起二公,再次赐坐道:“二卿快请起来。朕不是怪你们,朕是恨太子身兼朝廷江山之重,却如此不知争气啊。”  二人谢恩时,见一向威厉的陛下眼中闪着泪光,显得从未有过的无奈和虚弱……  阅览了王轨等人联名上疏的奏折后,武帝将孝伯召到小书房:“公卿,太子此番西征之举,做为一国储君,实令文武众臣失望。朕今天请公直言无讳:以公之见,朕若废掉现太子,当改立何人合适?”  宇文孝伯望着陛下莫测高深的脸,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见孝伯沉默不语,武帝又道:“公卿,朕的帝位原是两位皇兄所传,若为大周江山长久之计,诸子中无有堪当大任的,是否仍当传位于诸王兄弟的好?”  孝伯正欲答言,蓦然记起这个话题乃帝王大忌来,一时脸色刹白,结结巴巴地答道:“陛下,此乃陛下家事,臣、臣、不敢妄言。”  武帝沉默了一会儿道:“朕若废掉太子,若论兄弟长幼之序和雄才大略,合当立五弟齐王为太弟。公卿以为,凭齐王的禀赋圣质,可否担当得了大任呢?”  孝伯觉得自己的背上开始冷汗横流了:“陛下天纵英明,胸中自有经纬……”  武帝转身望着殿外的天空说:“自朕亲政以来,旧日要臣中,唯有齐王一人,朕却唯独升他为三公之首的大冢宰。朕不仅是为安抚手足兄弟之故,也因齐王确有雄才大略,与公卿兄弟二人和乌丸轨大夫一样,皆是我大周不可多得的辅弼良臣啊。”  孝伯忙道:“此乃陛下的宽宏厚德。”  武帝道:“错!非是朕更看重兄弟情谊,朕更为江山社稷而虑。朕的兄弟诸王眼下旗鼓相当,各有长短。加上还有闵帝儿子康儿,世宗明帝的长子贤儿两人。贤儿天纵过人,朕的皇位原是他父皇所传,本当还嗣于他,可是康儿一支又是太祖嫡子嫡孙,他又能服气么?还有,朕的诸王兄弟和侄儿们,个个也都是天纵过人,哪个都有过人之处,可个个也都有不足之处。而且朕思量过了,无论立嗣哪个,恐怕都会有人不服,最终有可能酿成诸王争重之变!朕今启用太子,毕竟朕能以父子之份格外严厉教导于他,眼下太子虽说声德未闻,可毕竟还是最肯听朕的一个人啊!”  孝伯觉得自己的身上开始有虚汗出来。  “卿公,历朝灭国之祸,多从手足骨肉的相互争重开始生出动变之乱,以致外敌趁虚而入告终的!晋朝八王之乱的覆辙,决不能在我大周重演。如此,公从朕的位置所虑,又当如何定夺方为万全?”武帝继续说。  宇文孝伯满脸大汗地说:“陛下,臣,臣明白了……”  武帝继续说:“公卿,朕与公自幼亲如手足,患难与共。朕虽侥幸位登九五至尊,却是高处不胜寒啊。又兼国事家事内忧外患,万机之重缠得朕喘气的机会都不敢有。怎么得似你我兄弟旧日当年,每日朝夕相处,无话不谈。虽有万千烦忧惊险,毕竟相互激励。唉!如今不是朕远了公,实在是公平素不肯常来与朕排解忧烦了。”  孝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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