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燕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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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燕雄鹰-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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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了全然相反的转变,什么都要听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没错吧?”

“你要知道,离开京都,我们已经不是逍遥自在的公子少爷,一切得为大局着想。九幽门是庞大的组合,每个人都必须竭诚效忠绝对服从,公子少爷的积习……”

“你必须牢牢地记住,我只是你们的贵宾。”无双玉郎抢着大声说:“家父念在往昔袍泽之情,要我相机助方门主一臂之力,没有任何承诺,我一个大姑娘也不可能有什么担当。我承认对你颇为倾心,在京都的交情非他人所能及,所以愿意替你摇旗呐喊雄霸南天,结果我成了你的打手帮闲,连打手帮闲的地位也没有,这算什么?别说了,瑞云谷到了,不管你们是否成功,都没有我的事了,我乘船返京向家父覆命,做我的京都四公子,不再过问京都以外的事了。”

“冠章……”京华秀士急叫:“不要说得如此抉绝,我也是以大局为重,不能拂逆门主……”

“真的吗?”无双玉郎冷笑:“方门主被撤职,被夺爵贬为庶民,他不怪自己在东厂造孽,假公济私灭门破家积孽财百万,反而怪家父没尽全力替他缓颊包庇,你以为我不知道。家父情至义尽,甚至要我助他一臂之力。我告诉你,我是冲与你的交情份上,才答应南下助你们的,既然你不珍重达份情谊,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罢了,我认了,明天事了,我立即北返。”

“不要……”

“我已经无路可走,别怪我。”

“可是……”

“我意已决。”无双玉郎大声表示决心:“如果你在南方不顺利,回京吧!方门主贪残刚愎,成不了大事,见了那姓苏的小丫头一眼,就不顾一切下令要活的,枉送了不少弟兄的性命,能成得了大事?我在京都等你。”

“你知道,我在京都成不了气候,豪门世家子弟比蚂蚁还多,我京华秀士的名气,比你们京都四公于差了十万八千里,雄霸南天,是我扬眉吐气的希望所在。”

“你只是一个无关重要的第二副门主,雄霸南天轮不到你。士秀,方门主的亲信你还轮不到排名呢?和我一同返京吧!你京华秀士在京都仍是佼佼出群的豪门世家佳子弟。”

“你居然要劝我和你返京?”京华秀士脸色一冷。

“有什么不对吗?你难道一点也不珍惜你我的情谊?”

“你知道我不可能回去的。”

“咦!为何不可能?”

“有一天,我会荣升门主。”

“可能吗?”

“凭我的才华,一定能。”京华秀士说得信心十足。

“我无法勉强你,请你也不要勉强我。”无双玉郎泄气地叹了一口长气。

“你也不可能回京。”京华秀士语气一变。

“我不可能?”无双三郎一怔。

“对,你不可能返京,即使返京,你也……”

“你的话我好像听不懂呢!”

“你懂的。”

“谁禁止我返京?方门主?”

“南天你才有地位,在京都你站得住脚吗?”

“噢!你的意思我不明白,你说的话好奇怪。”

“你易钗而笄的真象揭开,在京都你还有颜面再以京都四公子面目,在京都逍遥自在?”

“哦,原来如此,嘻嘻,”无双玉郎忍不住娇笑:“在京都,知道我董冠章是定远候爷千金的,不止你一个京华秀士。京都人士尊称公候名门的千金为女公子是俗例,这点你居然不懂?怪事。你想用揭破我的身份来打击我,断我的后路,真好笑,嘻嘻?你这样做,反而替我增加几分声誉,更会风靡京都,京都人士会把我当凤凰捧,我还得感谢你呢?我自己宣布,毕竟有自捧之嫌,没有神秘感,轰动的声势会减弱许多。”

这番话把京华秀士楞住了,话的确有些道理。

京都北迁,不但把江南的官宦迁走,更将江南十万富豪,与及数十万普通庶民,一同迁至京师“实都”,富户的江南奢侈风气也一同带至北地。因此在京都的豪门子女,竟相争奇斗艳成为一时风尚,只要才华出众有财有势,谁管他是男是女?把大户人家的大姑娘称为女公子,在南方也十分普遍。京都四公子是男是女,不以为怪。

“看来,我是无法留住你了。”京华秀士沮丧地说,眼中幻发出另一种异诡的光芒。

“你知道情势已不容许我留下,留下我只有死路一条。士秀,我在京都等你。”

“为了我,也不能留下?”

“我珍惜你我的情谊,但……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想死,你们会逼死我。”

“你不要多心……

“是吗?我受了伤,还要把我逼来将功赎罪。前片刻指斥我失职,撤除所有特权,严厉警告不许我过问任何事;后片刻,就勒令我将功赎罪。老天爷!我算什么?里外不是人,我那有活路?别说了,我得到处走走。”无双玉郎向把守在门口的女随从挥手示意,从容离座。

京华秀士心中一急,伸手便拉。

“冠章,你听我说……”京华秀士作最后努力。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无双玉郎俏巧地摆脱他的手:“瑞云谷事故结束我就走,我在京都等你。”

“你听清了。”无可挽回,京华秀士不再低声下气,态度一变,声色俱厉:“方门主不会让你走,我也不会。你必须留下来,帮助我鼎定雄霸南天的霸业,你我将是江湖称羡的神仙情侣,同心协力建立我们的江湖王朝。”

无双玉郎不为他近乎呐喊的疾言厉色所动,仅用怪怪的眼神盯着他,似乎认为他是来自世外的怪物,这种前所未见的形象好陌生,好遥远。

发出一声令人心颤的长叹,她默默地举步向外走。

“你听清了没有?你不能走。”京华秀士在他身后厉吼,要发威了。

“我情有独钟的秀士到何处去了?”她在厅口止步,并没回身黯然自语:“我要回京都去找。”

说完,她重新迈动沉重的脚步。

“你……”身后的京华秀士爆发了,踏出两步右手伸出袖口。

一声剑鸣,女随从拔剑跃然欲动。

“不要三姨。”无双玉郎并没回头,但知道身后的变故,伸手轻轻阻止女随从动剑:“宁可他无情,不可我无义。他的神魔爪即使偷袭,也伤害不了我。”

“少爷,你就是任性。”女随从三姨收剑归鞘:“老爷说这个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又说其外呈忠厚,暗藏奸诈;表里不一;名利心重,不可信任。而你,却对他……”

“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无双玉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快步走了。

京华秀士的手爪,五指所涌现的用劲线条,一而再张而后驰,可知暗中迟疑难决,最后颓然下垂,强抑攻出的冲动。

前厅大开,等候天黑之后所发生的预计变故,入侵的人,可以长驱直入。

崂山七子的老大玄虚子独坐厅中品茗,仙风道骨神态悠闲。京华秀士坐在下首,脸色很不好看。两人低声交谈,附近没有人走动。

“万一闹翻了,方门主肯吗?”玄虚子说话不带感情,脸上神色漠然,似乎所谈的事与他无关,更像是闲聊天信口敷衍。

“方门主早就示意,要我不管用任何手段,务必博取董公子的竭诚效忠,接受不二的指挥。”京华秀士的声音更低,郑重其事:“不但可以利用她威摄南天群雄,更可获京中她老爹定远候的奥援。定远候与南京锦衣卫南镇抚司的人渊源深厚,与仍在天下各地的查缉秘使也关系密切,必要时可以藉他们的名义壮大声势,无往而无不利。”

“那小丫头外柔内刚,你不怕弄巧成拙?”

“不会的,大法师。”京华秀士得意地说:“京都四公子只有她武功惊世;另三公子只是绣花枕头。京都的佳子弟在她眼中,没有一个她看得上眼。我是她唯一倾心的男人,五年出双入对情谊深厚。家父是伯爵,地位仅比她老爹低一级,可说门当户对,同是燕山护卫出身的功臣后裔,老实说,我要是多用些心机,三年前我就把她弄到手了,虽则她老爹反对,她却是心甘情愿和我相好的。只要她留在南方,她老爹会支持她的。”

“贫道不知道你们的内情,但似乎你的想法,有点一厢情愿呢!”

“决非一厢情愿,这是事实,目下之所以出了差错,问题全出在大宁集的失败,门主在愤怒下处置有点过激而已。大法师,本门解决了武道门,对诸位法师重建太清宫,是不是大为有利?有她相助,必定事半功倍,桐柏山太清宫,必定稳如泰山。”

“这……”

“大法师,请帮助我。我一定保证,日后本门全力支持诸位法师重建太清官山门。”

“好吧!贫道成全你。”玄虚于淡漠的口吻仍保持原状,似乎把承诺不当一回事。

“谢谢大法师成全,日后不敢或忘。”

“但愿如此。你留心听我面授机宜……”

外面的敌人不足虑,内部的敌人可是心腹大患。要计算敌人并不容易,计算自己人可说易如反掌。

申牌时分入侵,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事,茅屋的诛仙阵,主要是应付夜间袭击的。所有的人中,除了无双玉郎知道罗远有袭击的可能外,其他的人根本不相信会有袭击的事发生,耽在防守区内睡大头党,养精蓄锐准备夜间大展威风。

东行的十个人,远出七八里外的谷口,便分散渡溪,沿溪右岸缓走,小心翼翼潜行,正慢慢接近那座山峰的坡底,准备布下埋伏,等候罗远入暮时分下山。

三座茅舍静悄悄,那位隐藏在茉莉花树中的警哨,终于有点懒散,不时移动手脚以驱走睡魔。长期追逐担惊受怕,所有的人都疲劳万分,睡是唯一恢复精力元气的妙方,警哨同样想睡。

罗远与苏若男,已接近茅屋后方。

三家茅舍,并非指仅有三栋茅屋。事实上每一茅舍,皆有四五处建架,主宅的格局,就分三进与左右小院,其他牲口棚、猪圈、碾房、地屋……零星散步,每一家皆占地甚广。一家与一栋,是两码子事。

在山上已看清茅屋的形势,接近便容易多了,如不先解决警哨,就不易秘密潜入。

罗远负责对付警哨,蛇行鹭伏像伺鼠的猫,不求快只求慢,利用每株草木每块石,无声无息无形无影,逐渐向头露出茉莉丛枝梢的警哨接近。

接近至二十步左右,他突然向后游走。

“怎么啦?”远在他后面十余步,爬伏在草丛中的苏若男讶然低问。

“茅屋有古怪。”他解开百宝囊。

“有何古怪?”

“金刚禅寺故事重演,布下的毒物,比玉虚天师的更霸道,我几乎退不回来了。来,吞下,药末抹鼻端,最好将药末塞一些入鼻孔。不要怕,不会打喷嚏的。”他倒出三种丹丸,自己也吞下三颗不同的小指大辟毒丹。药散是谈褐色的,有淡淡的药味,不刺激鼻咽。

“有效吗?”

“有九成。”

“九成?这……”

“如果不想冒这一成凶险,就把他们引出来;明知有埋伏却要去硬闯,本来是非常愚蠢的事。”

“他们会被引出来?”

“用火招子生火。”他拔动满地的枯枝败叶:“燃起野火,他们能不出来?”

“哎呀,那会波及茅屋……”

“不会,这是初夏,野火威力有限,片刻就可以扑灭,这里不是松柏或衫木,所以我愿意冒险,用意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毁了茅舍波及无辜,于心难安。我先摆平那位警哨,再进去要他们好看。”

仓卒间在陌生的地方草草布阵,威力有限,无法设置机关削器,也缺乏充足的人手布阵势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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