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白天不干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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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白天不干正事-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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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炀刚走了两步便被游宙给叫住了,他回过身说:“回去睡觉。”

    游宙稍作思考,犹豫道:“咱们再聊会儿吧,等我妈睡着了以后再回去。”

    “为什么?”

    游宙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怕回去以后,被她刨根问底吗。”

    帝炀忍住笑意,轻声道:“放心吧,我出来的时候你妈就睡了。”

    “啊?不能吧?”游宙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颇为惊讶的说:“这才不到十点半,我妈就睡了?”

    帝炀无奈道:“演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你也不想想你妈多大岁数了。”说起这事儿,帝炀可真挺佩服老太太的,那戏演的甭提多逼真了,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就说喘不上气儿,赵书拓的妈妈只要说去医院,她立刻就说好点了。如果赵书拓的妈妈要走,她一准就严重了。

    姜还是老的辣,甭管是不是强迫的配合,人家这水平不当影后都屈才了。

    游宙傻笑道:“也是啊,那行吧,回去睡觉。”

    游宙跟着帝炀上了楼,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帝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游宙说:“刚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不定这会儿都进医院了,你是不是得跟我道个谢啊。”

    “我没说吗?”游宙眨着水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显得特地天真。

    帝炀白了他一眼,“当然没有。”

    游宙撅了撅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这么小心眼儿,我跟你道谢就是了。”游宙立正稍息,然后深鞠躬,“多谢哥们儿仗义相救,不胜感激啊。”

    帝炀勾着嘴角,盯着他的后脑勺说:“光道谢还不够,一会儿洗澡的时候给我搓个背。”

    “你说什么?”游宙不置信的抬起头,怒视着帝炀说:“你丫真是跟我混熟了啊,竟然敢叫我给你搓背,你信不信……”

    “信什么?”帝炀眯着眼睛,两束寒光从眼底迸发,“我就问你,搓还是不搓。”

    游宙觉着帝炀这模样有点儿渗人,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帝炀再次开口说道:“算了,我这人不强人所难。”帝炀叹气转身,继续往楼上走,顺口来了句:“我打算辞职了。”

    游宙一愣,“你丫要辞职?”

    帝炀斜眼看着他,“怎么,你不给搓背,还不允许我辞职?”

    游宙气的牙咬切齿,心里暗骂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流氓。游宙突然发现帝炀的脸色越来越沉,凶狠的目光就跟要吃了他似得。游宙瞬间想起来了,帝炀这家伙应该是会读心术的。游宙急忙赔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儿可不能冲动啊。”游宙跑到他身边,垫脚拦住他的肩膀说:“我跟你说啊,你要辞职了可找不到第二个老板对你这么好了。”游宙挑了挑眉,嬉笑着继续说:“我给你的工资可不少了,做人要厚道你说是吧?”游宙发现了,帝炀彻底拿住他这个老板了,不就是搓背吗,老子豁出去了,舍不得双手套不着好员工。

    “走走走,回家我给你搓背。”游宙嬉皮笑脸道。

    帝炀冷哼一声,“你现在想搓了,我还不用了呢。”帝炀甩开游宙的手臂,直接上了楼。

    游宙跟他屁股后头,气愤道:“你丫耍我是不是?”

    帝炀耸了耸,“我可真怕你到时候用个铁刷来给我搓背,除非我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游宙庆幸道:“不用拉倒,我还省事儿了呢”游宙伸了个懒腰,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故意放轻了动作,正巧游宇从卫生间里出来,兄弟两个互看一眼,心有灵犀似得都没说话,随后各自回了房间。

    游宙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听见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帝炀抢先一步进去洗澡了。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他只好来到窗前,呆呆的望着楼下。今晚遇到太多令人不可思议胆颤心惊的事了,尤其是想到他和两具冰冷的尸体躺在一个狭窄黑暗空间里,仍是心有余悸。

    可是害怕归害怕,他却很想见赵书拓一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明白。游宙回过身看了眼桌上的席镇,不禁露出了愁容,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把剩余的三个席镇都拿到手呢?

    此时,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游宙的思绪。他冲着门口问道:“谁啊。”

    帝炀已经洗完澡,站在门口擦着头发,“我洗完了。”

    “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好。”

    帝炀离开后的十分钟,游宙才慢悠悠地晃进了洗手间。洗澡的过程中,游宙跑到架子上取了洗发膏,就在他往头上揉的时候,偶然的一眼让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此时的胸口正泛着刺眼的白光,一闪一闪的。游宙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日子,距离七月十四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也难怪会出现这样的征兆了。自从那晚晕倒以后醒来,每年的七月十四,游宙都会受到蚀心一般的折磨,起初游宙很想死,因为他实在抵抗不了那样的剧痛,可慢慢地,他习惯了这种疼痛,不再和当初那样,疼的死去活来。

    游宙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哼着小曲儿洗澡。半个小时后,游宙清爽的回了房间,从柜子里取出两片柳树叶,在自己的印堂上抹了三下,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晦气走走走,留下福禄寿。”游宙到底还是个普通人,和死了的人躺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想想还是觉着别扭。

    折腾的了一晚上,游宙终于躺在了被窝里,没过多久他便沉睡了过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午夜十二点刚过,游宙的卧室里突然刮起阵阵阴冷的小风,摇曳的窗帘发出微弱的沙沙声,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帘后乍现,一动不动地看着床上沉睡的游宙。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帘后的黑影终于有了动作。黑影从窗帘后飘到了床边,轻轻的喊着游宙的小名。

    游宙在被叫了几声之后有了反应。他颤动了几下睫毛,半醒半睡间张开了朦胧的睡眼。游宙只觉着眼前站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他的脸。此时的游宙困极了,不耐烦的将杯子蒙在头上,“你不睡觉跑我房间来干嘛。”游宙自己都不知道他这话是在说谁。

    “小宙,你看看我,我是赵书拓。”

    黑暗中,赵书拓的脸庞浮现出来,那是一张完好无损的脸,并不像尸体那般让人惧怕。赵书拓见游宙不肯醒来,锲而不舍的又是喊了他几声。

    “小宙,你快醒醒,我有事要和你说。”

    游宙的美梦无法继续下去,他猛地掀开被子,不耐烦的说:“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说啊,你还让不让人……”游宙突然不说话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站着的人。

    此时的赵书拓穿着一身西装,就和尸体上的那套一模一样。他站在床边冲游宙笑了笑,“你总算醒了。”

    游宙惊恐的看着他,结巴道:“拓哥……你……你怎么突然肯出现了?”游宙上下打量着他,赵书拓和去美国之前不太一样了,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具男人的魅力,身材挺拔的他此时正双手插在兜里,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如果这一幕是发生在活人身上,游宙一定会毫不吝啬的夸奖他几句,可是现在吗……游宙只觉着他笑起来特别的渗人。

    赵书拓微笑道:“小宙,你怕我吗?”说完,赵书拓摇了摇头,“其实,是我怕你才对。”

    游宙一愣,连忙追问道:“你为什么会怕我?”游宙顺势扒开睡衣,露出胸口的那个泛着白光的洞说:“是不是因为这个?”

    赵书拓急忙向后退去,用手遮住那道白光说:“小宙,别让那道光照到我。”

    游宙忙把睡衣合上,疑惑道:“真的是因为这个才怕我的?”

    房间里恢复了阴暗,赵书拓放下手说:“小宙,我这次来是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赵书拓走到了桌前,指着上面的席镇说:“半年前,我在美国结了婚,本想带着她回国见见我妈,可就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车祸,也就是在那场车祸中,我和她都……”赵书拓叹了口气,“我是意外而亡,是可以投胎转世的,可我放心不下我妈,便成了游魂野鬼,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名叫良宴的人找我到了,他说他能帮我完成心愿,我当时为了见我妈,便求他帮我。”

    游宙听到这里,不禁有疑问:“那你媳妇儿呢?”

    “我不知道,我死了以后,就再没见过她。”赵书拓长叹一声:“那个叫良宴的说,我找不到他有两种可能,一是她去投胎了,二是她放心不下我,正在四处游荡寻找着我。”

    “你没求他帮你找吗?”

    赵书拓点点头,“我让他帮忙找,却被他拒绝了,他说他只能答应我一个要求,两者只能选其一。”说到这里,赵书拓愧疚的低下了头,“最终,我选择见我妈。”赵书拓猛地抬起头,表情痛苦道:“其实我是觉着,我和她都死了,迟早都会在阎王殿遇到的。”

    看吧,这就是世事弄人,好比老婆和老妈同时掉海里了,到底应该先救谁呢?这样的问题,想必很多人都没办法给出最真心的答案。

    “后来呢?”

    赵书拓继续说道:“后来,良宴冒充我的家人,将我和我媳妇儿的尸体从医院领了出来,又做了四只席镇来镇压我们的尸身,一来是防止腐烂发臭,同时也可以让我魂魄归体,成功回到我妈的身边。”赵书拓似乎是累了,回身坐到椅子上继续说:“回来以后,我趁我妈出门,让良宴到了我们家,用倒转席镇的办法将我们的尸身镇在床下。”

    游宙点了点头,“球球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赵书拓应声道:“是。”

    “为了续魂?”

    “对,想必你也知道,续魂是要血来维持的,我不愿意害人,只好……”赵书拓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是舍不得我妈。”

    “人都死了,你在舍不得又有什么用呢?”游宙无奈的瞥了他一眼,思忖片刻后说道:“拓哥,你知道你妈大限临近吗?”

    “知道。”赵书拓挤出一丝苦笑,“我回来以后,发现我妈经常会胃疼,我就劝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她拗不过我只好去了。”

    游宙焦急道:“什么病?”

    “胃癌晚期,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赵书拓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说:“小宙,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懂这方面的事情,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找你帮忙的,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晚了?什么意思?”

    赵书拓痛苦道:“良宴答应帮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他剔除了我的主魂。”

    游宙大惊,“赵书拓,你答应他了?”游宙急忙跳下床,跑到柜子里拿出三枚铜钱,还有一张黄符,随后又跑到赵书拓身边拽了他一根头发。游宙将赵书拓的头发卷在黄符里,点燃以后扔进了桃木盆中,之后扔入三枚铜钱,以三清指结手印,倒扣木盆,待黄符燃烧成灰后,游宙掀开木盆,将三枚铜钱以铁钉串起,再次扔到木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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