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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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引-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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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她只是有一种麻疯的感觉,壁虎竟以剑点穴,连对了她双肩四处穴道,接一挑,剑指着上官芸的咽喉!

上官芸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却没有惊叫,也没有开声求绕。

壁虎的剑也没有刺进去,笑望着上官芸,徐徐道:“你练的是上乘的剑术,资质也不错,只是临敌经验不够,内力亦未足,否则,要制服你可真不容易!”

上官芸冷冷的道:“技不如人,没有什么话说,你杀我好了。”

壁虎自顾道:“听说,是杜乐天亲自教你的武功。”

上官芸道,“谁跟你说的……”

壁虎没有回答,截道:“杜乐天的确没有看错人,假以时日,你的武功一定凌驾兄姊之上,到时候,说不定,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上官芸道:“那么你最好就现在将我杀掉。”

壁虎沉声道:“我果真要杀你,在杜家庄之内已将你了结。”

上官芸实在不明白壁虎何以对自己一再留情。

壁虎接说道;“你也莫要再惹我生气,好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到这个地步,应该知道怎样做才是!”

语声一落,剑一吞一吐,竟然将上官芸被封的的穴道解开。

上官芸怔住在当场。

壁虎连随收剑入鞘,第三次挥手,说道:“回去告诉杜乐天他们,我在无名山庄恭候这件事。”

上官芸没有作声。

壁虎也没有再说什么,身形暴起,掠到庄院门前石阶下,再一纵,掠上滴水飞檐,一闪不见。

上官芸目送壁虎消失,实在提不起勇气追去,她虽然痛恨壁虎,可是对方的武功实在远在她之上,根本就不是她所能够应付得来。

她并不怕死,但那种瞎缠个没了的事情,却也不是她做得出的。

壁虎不杀她,当然有壁虑的原因,她虽然想不透,却怎也不相信那只是为了要她将消息带回去。

而壁虎之所以选择那个无名山庄来决斗,她也开始有些怀疑,并不是山庄之内设下了厉害的埋伏这样简单。

只有问外祖父,也许问外祖父就会有一个明白。

上官芸此念一动,再也待不住,转身疾奔了出去。

她这边才奔出,那边大门开处,壁虎又现身,目送她去远,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壁虎竟变得这么多感触,又到底为什么他忍心连杀上官高,上官雄,上官凤三兄妹,单独对上官芸网开一面,一再手下留情?

这个人的行事作风有时候实在难以理解。

旭日已高升,杜家庄大堂内仍然是灯火辉煌。

根本就没有人理会灯火的事情。

上官雄,上官凤的尸体都已搬到堂内,放在上官高的棺材旁边。

杜九娘的眼泪已流干,杜乐天笔直的身子已有些佝楼,上官无忌面色铁青,周济深锁双眉。

沈胜衣也显得坐立不安。

他们方待走出庄外追寻上官芸,上官芸就回来了。

听到了上官芸的遭遇,除了杜乐天之外,所有人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杜乐天也一样诧异,但诧诧异之中,分明还夹杂着一种非常特别的神色。

那仿佛有些恐惧,又仿佛有些伤感。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个看得透他内心的感受。

一直到上官芸将话说完,杜乐天才说出一句话,一句问话。

“芸儿,你说的全都是事实?”

他这样问无疑就表示他实在有些不相信竟然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上官芸给问得一怔,道:“外公,我没有说慌,事情真的是那洋。”

杜乐天叹息一声,道:“外公知道你没有,只是这件事……”

他欲言又止,顾得有些儿苦恼。

周济忍不住问道:“大哥,那到底是谁人的庄院?”

杜乐天没有回答,上官无忌忽然道:“看来那个壁虎这一次报复,只怕不是为了楚碧桐这样简单。”

杜乐天望了上官无忌一眼,目光的凌厉,简直就像划过黝黑的夜空的一道闪光。

上官无忌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他身旁的杜九娘却抢前一步,嘶声问道:“爹,'奇+'书'+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乐天目光垂下道:“这是爹自己的事……”

杜九娘冷笑截道:“话不是这样说。”

上官无忌接道:“不错,高儿雄儿凤儿的死,我们也不能够就此罢休。”

他伸手摸着上官芸的头儿,又说道;“还有芸儿,若不是壁虎要她传这个口讯,只怕亦难免一死。”

杜乐天目光落在上官芸的面上,微喟道:“芸儿的确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不过,以后不会再有危险的了。”

上官无忌一怔,道:“哦?”

杜乐天没有多作解释,旁边沈胜衣忽然问道:“老前辈可是要到那幢无名山庄去作一个了断?”

杜乐天道:“我能够不去吗?”

沈胜衣摇头,道:“老前辈也不是那种不敢面对现实的人,问题在”

杜乐天截道:“这件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无忌夫妇绝不会罢休,周济是我的兄弟,而你则是一个名符其实的侠客,我是绝对阻止不了你们的前去。”

上官芸插口道:“芸儿也要去的。”

杜乐天怜惜的望了上官芸一眼,道:“外公也不放心将你留下来。”

他叹息接道:“大家都去,山庄内正如芸儿猜测,说不定设下了厉害的埋伏,我若是不将事情说清楚,若是那一个有什么不测.一定就死不瞑目。”

杜九娘截道:“爹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的,要说就快说。”

杜乐天瞪了杜九娘一眼,却没有说什么,一连窜的无情打击,似乎已令他改变了很多。

沈胜衣试探这道:“听芸儿说,那座无名山庄已荒废了多年。”

杜乐天道:“应该是的,若是我没有记错,总有三十多年的了。”

沈胜衣道:“居住在那里的”

杜乐天道:“是一个巨盗,那里本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是在他做案的时候发现了他追踪找到去的。”

沈胜衣道:“结果他死在老前辈剑下。”

“还有他的妻子。”杜乐天皱眉道:“我原是只准备杀他一人,但是他的妻子上前夹攻,背后暗算,反被我击杀在剑下。”

一顿,叹息道:“当时我完全没有选择余地,他们夫妇的武功原就不在我之上。”

沈胜衣沉吟道:“不知道他们夫妇可有后人?”

杜乐天道:“以我所知没有,他的妻子死的时候,还未将孩子生下来。”

沈胜衣道:“那是……”

杜乐天道:“相信已经有八九个月身孕的了这是我一生之中,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沈胜衣沉默了下去。

周应声道:“这个其实也怪不得大哥的,若非她背后暗算……”

杜乐天摇头截道:“当时我应该留意到的。”

周济转问道:“除了他们夫妇之外,庄院中还有些什么人?”

杜乐天道:“几个婢仆,事发之后,都逃命去了。”

沈胜衣道:“如此说来,与那个壁虎应该就没有什么关系。”

杜乐天苦笑道:“应该是的除非,我得到的资料并不确实,那个人其实不是一个人,有兄弟姐妹什么?”

沈胜衣道:“老前辈是说,那个壁虎可能是他兄弟姐妹的儿子。”

杜乐天道:“是他寄养于亲戚家中的亦未可知。”

他摇头接道:“但果真如此,早就该来了,怎会到三十年之后的今日。”

“不错。”沈胜衣沉吟道:“而且,事情是因为楚碧桐的死亡而引发。”

周济一旁道:“壁虎的选择那里,也许是巧合。”

上官无忌插口道:“那就是未免太巧了,我们不妨回忆一下壁虎对芸儿所说的,他显然就知道三十年前那一件事。”

沈胜衣道:“会不会庄院的人离开了之后又回去庄院住下来?”

上官无忌道:“沈兄是说那些婢仆?”

沈胜衣点头,上官无忌接道:“那是说,壁虎无意找到芸儿,从那些婢仆的口中知道这件事,利用这件事来做藉口的了?”

沈胜衣苦笑,道:“他的替楚碧桐复仇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藉口。”

上官无忌不能不同意这句话。

沈胜衣接道:“这件事情在开始的时候看来很简单,到了这个地步,已非独复杂,简直就复杂得很的了。”

杜九娘接道:“这是说,壁虎的到来,楚碧桐的被杀并非主要的原因。”

沈胜衣道:“在柳伯威等人被杀的时候,显然还是这样,到壁虎进来这里,却就不难看出,并不是这样简单。”

他沉吟接道:“上官兄与我即使不回来,壁虎相信也一样会在这里出现。”

杜九娘冷冷的盯着沈胜衣,道:“说下去!”

沈胜衣接道:“从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壁虎对这儿环境的熟悉实在上大出我们意料之外,最初我们甚至—怀疑他原是这庄中的常客,甚至怀疑庄中有人在与他暗通消息。”

杜九娘截口问道:“那是谁?”

沈胜衣道:“这只是怀疑而已,是否事实现在当然还不能够确定,而壁虎的熟悉这儿的情形,现在去又已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

杜九娘道:“他原是我家的仇人,一直处心积虑,看如何报复,所以对这座庄院的情形了如指掌。”

沈胜衣道:“到底是不是,相信很快就会有一个水落石出了。”

杜九娘冷笑道:“只怕他没有那个胆量,在那座无名山庄之内等侯我们。”

杜乐天亦自冷笑,道:“我实在想不出天下有什么人胆敢同时约战我们。”

上官无忌道:“他叫得我们来,当然有他的打算,也许无名山庄之内满布陷井。”

杜九娘道:“那怕是龙潭虎穴,我都要闯进去!”

上官无忌道:“要去大家一起去。”

杜九娘看了上官无忌一眼,回顾沈胜衣,道:“姓沈的,你若是怕死可以不去。”

沈胜衣只笑不语。

周济道:“沈兄一定会与我们一起去。”

杜九娘道:“他就是不去,也没有人怪他,这件事原就是与他并无关系。”

沈胜衣道:“壁虎的复仇是否与楚碧桐的死亡完全无关,现在仍然是一个问题。”

杜九娘盯着他,道:“好,姓沈的,放着你这些话,此前的种种无礼,我向你赔个不是。”

沈胜衣道:“嫂夫人言重。”回问杜乐天道:“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杜乐天尚未答话,杜九娘已应道:“当然是现在。”

“不错!现在!”杜乐天振衣而起,第一个举步向堂外走去。

上官无忌夫妇左右上前,周济沈胜衣也不慢,上官芸亦自举步。

杜乐天前行几步,忽然回头道:“沈兄弟”

沈胜衣应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杜乐天道,“芸儿由你照料。”

沈胜衣不假思索,道:“好,只要我还有一口气都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上官无忌忽然插口道:“沈兄,芸儿是我们夫妇唯一的女儿,一切拜托你了。”

他说得有些伤感,沈胜衣点头应道:“上官兄放心!”

上官无忌接吩咐上官芸道:“芸儿,你跟着沈叔叔,无论发生了甚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沈叔叔身旁。”

上官芸颔首,并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再次举步走前去。

白云漫天,阳光温柔。

秋风吹下了落叶无数,枯草在风中萧瑟。

杜乐天走在最前,脚步过处,被他踩开了一条新路。

他没有要上官芸指引,这一带的环境他显然非常熟悉。

风吹起了他的苍苍的白发,吹得他那袭长衫“猎猎”的作响,却吹不散他眉宇间的重忧,吹不开池深锁的双眉。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什么,跟在他后面的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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