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还是忧郁·一夜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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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还是忧郁·一夜情-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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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作为医生,他早已看惯了别人的生死,看淡了病人的痛苦。但对我而言,只要不是白血病,花再多钱,受再多冷遇我都愿意。

  “好,好,我马上去交。”我唯唯诺诺,做出点头哈腰的姿势。

  我别无选择。

  只要我的刘芸能马上好起来,我,一个所谓的人民教师,甚至可以跪下去,去亲吻这位冷酷医生脚底的灰尘。

沉睡
刘芸一直在沉睡,我守候在她床边,心疼地注视着她苍白的脸。

  第二天,情况仍旧如此。因为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我只好打电话把现在的情况告诉给了刘芸的公司,不久许婷打来电话,说她马上赶来杭州。

  不到三个小时,许婷便按我的描述来到了这家医院。

  许婷走进病房的时候,我正趴在刘芸的身边睡觉。算起来,我们也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她穿着一件我从来没见过的ARMANI外套,举手投足间仍显示着优雅与大气,她向我走近的时候,我又闻到了她头发上熟悉的力士的香味。

  “别着急,会过去的。”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她手心柔软的温度。

  “恩。”

  “用多少钱了?”

  “正好一万。”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公司给每个员工都买了保险,剩下的公司也会全部负责,需要钱的时候尽管开口。”

  “谢谢。”其实,我很想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最终还是把这句话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还没吃中饭吧?”

  “恩。”

  “你先去吃饭,我替你一会儿。”她的眼睛一直望着沉睡中的刘芸,很温柔的眼神。

  我还是有些犹豫。许婷从挎包里拿出一叠支票,又掏出笔在上面画着,最后从那叠支票中扯下第一张递给我说:“去买些补品什么的吧,对了,顺便也帮我带点中饭。”

  我接过支票一看,1后面竟然写着五个0,我想是她笔误写错了,于是把支票递还给她说:“你写错了。”

  许婷微微一笑:“没错,十万,我自己的钱,很真诚的钱。”

  我不再说什么,接过支票后径直走出了医院。

  外面的阳光很灿烂,许婷的法拉利就停在医院前的停车坪上,我望她的时候,她似乎也在朝我微笑,我深深吸了一口医院外相对纯净的空气,让空气鼓满肺叶,再慢慢吐出,如此做了几次,便觉得精神振作了许多。

  走在路上,我才发现,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取钱,上哪儿买东西,于是招手拦下一台刚好从身边经过的的士。

  “很真诚的钱。”许婷的这句话不断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为什么她要这么说呢?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难道真的还分为虚伪的钱和真诚的钱吗?

  我的思绪又飞翔了起来,我想起了自己曾经和眼睛兄的一段对话:

  “这世界有纯粹的感情吗?”我问。

  “我想没有。”

  “为什么?”

  “情感和利益永远是交织在一起的。”

  “怎么说呢?”

  “就比如说,假如每次我们俩一起出来我都不出钱,全是你买单,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友谊还能继续下去吗?”

  虽然我不愿意回答“不行”,但我的确也无法说出“可以”。

  “也就是说,假如你当上了市长,而我沦为扫马路的,那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完了吗?”

  “坦率地说,的确如此,如果是那样,我们就将会有各自不同的圈子,反之亦然。”

  “那爱情呢?也是如此?”

  “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

  “那是关于“食色”和“等价交换”的问题。”

  “食色,性也?”

  “对 。为什么那么多大款养美女、美女傍大款呢,那就是大款在用多余的“食”去等价交换美女多余的“色”,反之亦然。”

  “反之亦然?”

  “嗯。像慈禧和李莲英。”

  “不,我觉得并不尽然。就我自己而言,无论是与刘芸、许婷还是林晓云的感情,我想都不能简单划在“食色”和“等价交换”的范畴。”

  “或许你真的能够比较脱俗吧。”

  我能脱俗?

  我正拿着许婷很真诚的钱,去买刘芸的补品和我的午饭。 。 想看书来

距离
买完补品和午饭回来,阳光突然没有先前那样明媚了,几块巨大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子便遮住了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太阳。

  我再次回到混合着各种药水与消毒水味道的医院。

  病房中,刘芸仍在沉睡。看到许婷一直在旁边细心地照看着刘芸,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类似暖流的东西。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次我不再回避。

  “你怎么劈头就问这么复杂的问题?先吃完饭再说。”许婷开始拆我买回来的午餐,有西湖醋鱼、杭州叫化鸡和麻婆豆腐,在一家既卖杭州菜又卖川菜的餐馆买的。

  随着食物一点点填满我因疲惫而生的空虚,我开始对周围事物的存在有了更深刻的确信。

  “其实也并不完全是因为你。”她朝我微笑,眼角处不经意间显出了一丝皱纹。“我挺喜欢她的。”

  “喜欢她什么?”

  “你喜欢她什么?”

  “……”

  “也许你喜欢她的便也是我喜欢的。”

  此时,许婷朝着我微笑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我无法解读的神色,我只是能感觉到她喜欢刘芸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等她好些了,我们转去上海的医院,我那边熟人多,更能放心一点。”

  “恩。”

  “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许婷的眼睛里闪着令我感动的真诚,又让我产生了想与她*的冲动。

  “去我车里坐坐吗?”她的头朝我靠近,拂来淡淡而熟悉的力士的香味。“我招呼过医生和护士了,我们不在的时间,他们会细心照顾的。”

  “招呼过?”

  “就是送了红包,数额对他们来说算是可观了。他们答应一定会尽心的。”

  我看了看病床上的刘芸,依旧睡得非常安静,微微起伏的呼吸证实着她仍在感受着这个现实的世界。我凑上去吻了吻她的脸。

  再次进入法拉利,一切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茫远。我不由得思考,许婷如此喜欢刘芸,那么刘芸对许婷的态度又如何呢?假如她知道我同许婷*,会如何呢?同许婷*难道真的要背上那样沉重的负罪感吗?

  海啸的迅猛上涨使岸边的礁石来不及思考与躲避便被淹没,法拉利狭小的空间又使海啸的压强被无限制的扩大开去……

  汗水将彼此点燃又将彼此熄灭,负罪感此时也成为无所谓无、无所谓有的东西,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当然也知道彼此间的位置与距离,尽管在刚刚过去的几十分钟内,我们身体上的位置是那样的真实,距离是那样的切近。

  “明天还要上班吧?”

  我突然想起明天是星期一了,而我现在还远在杭州。不用说找严酷的李校长请假,即便找温和的杨副校长我也不好意思。

  “是叫树石中学吧?”

  “恩。”

  许婷从手机中翻到一个电话,接通……两分钟后,她合上手机说:“那李校长的女儿就在我们公司当部门经理。”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她的电话再次响起,这次的通话时间还不到一分钟。

  “请了一个礼拜假了,并且保证算满勤,不扣钱。”许婷潮红的脸上露着妩媚的微笑

  一切简单得令人感动。

眼泪
回到病房,刘芸仍似水晶娃娃一般地睡在纯白色的床上。

  一个护士(不是先前那个主动告诉我手术情况的小护士了)进来为刘芸打针,她掀开纯白色的被子,摞起刘芸胳膊上的衣服,我能看见刘芸白皙皮肤下几条淡蓝色的血管,尖锐的针头毫不犹豫地刺入,刘芸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痉挛了一下。

  “她怎么还没醒来?”许婷问那护士。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要问医生。”护士的语气中同样带着与己无关的冷漠,她端着医疗器械盘以不知道是第多少次重复的方式走出病房。

  “读中学的时候,我妈妈单位的一个同事因为打麻药的时候用错了药导致成为植物人,记得那场医疗事故最终的解决方案是医院和患者家属各负一半的责,因为家属在手术前已签订一切后果自负的生死状。”护士走后,许婷对我说道。

  我想起了手术前我也曾签订类似的生死状,心里不由得剧烈紧张起来。

  “我要去问医生!”我激动起来。

  “你先别急,我们一起去。”许婷拍了拍我的肩膀。

  来到诊疗室,医生还是先前那个要我交钱的中年男子,但态度明显已经好了许多,一直微笑地对着许婷。我突然觉得她刚刚送的红包是不是全被眼前的这个中年人吞了。

  听我们诉说完我们的疑惑,那中年医生解释道:“许总,您放心,我们刚给您妹妹做过检查,她的一切生理指标都很正常。我们是国家级重点医院,是绝对不会出现你们刚才提到的问题的。您妹妹刚做完手术,现在身体很虚弱,等她休息够了,自然会醒来。”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平和而有厚度,给人一种信赖感;他有些谢顶的脑门仿佛也能增加他资历的重量。

  “拜托你们了。”我和许婷齐声说道。

  “应该的,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他向我们露出充满善意和正义感的微笑。

  “也谢谢你了。”在诊疗室通往病房的通道上,我对许婷说。

  “别这么说,这是我愿意做的。”

  在医院如埋葬在冰川中的铁器般寒冷的白色中,我们的目光再次相碰,一股暖流油然而生。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向我伸出了手……尽管我深知,我一直只是想和拥有这手的身体*而已……这温暖究竟来自于身体,还是它点燃了身体?或许是两者共存?我不再往下想,因为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我,无论怎样,这温暖都是不正确的,是不为现实社会所接受的。

  想必许婷也深知这一点,她收回了她的眼神,在这一点上,我们也许拥有着永恒的默契。也许正是这默契让当前的我们能处于一种恰当的位置,让一切保持着暂时的平衡。

  我们再次走进病房,刘芸还是水晶娃娃一般地睡着,通过微微上下的呼吸与处于现实的我们沟通。

  “你先回去吧,这次真是很感谢你了,再不回去齐董那也不好交待了。”

  “我不回去,或许他会更高兴。”富有深意的微笑再次浮现于许婷的嘴角。

  “更高兴?”我一直望着病床上的刘芸,没发现她即将醒来的迹象。

  “男人嘛,都一个样。”

  “不会吧,齐董那样的人,实在看不出来……”

  “别只看外表。就说你,能看得出来吗?”

  我无言以对了。向我这样活着的男人都不能免俗,更何况风光无限的齐董呢?

  “所以,现在我只要实在的东西。”许婷接着说。

  “因为感情靠不住?”

  “嗯。”

  我一直望着病床上的刘芸,突然,我发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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