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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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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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君王集权时代,统率一方的知府大人,突然暴死,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如果无法把案情作出明朗的交代,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到株连。

赵、周两位大夫,也明白关系重大,相互望了一眼,连连点头,道:

“是!大人吩咐,草民等理当遵从!”

这当儿,副总捕头陈刚带领着八个佩刀的捕快,赶到了现场。

这批人手已到,在花榭四周布下了卫哨,立刻把威武、紧张的气氛带了出来。

郭总捕头看过了两张柬帖之后,似是触动了什么?双目神凝,陷入冥思,连陈刚走到身侧,都没有感觉。

“夫人!先请回休息吧!事情如有眉目,文长立刻向夫人禀报。”

“如果不妨碍诸位办案,我希望留下来!”程夫人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坚强地说。

“好!属下正有一些不明之处,要向夫人请教了。”郭宝元摆出了一副问口供的派头。

程夫人微微一怔,道:“总捕头怀疑到我了……”

“郭兄!”刘文长接道:“夫人伤痛正深,说话的措词要和缓一些。”

“夫人不要误会,此案怪异莫测,两位名医,都不敢用死亡二字!”郭宝元道:

“属下破案心切,话语直来直往,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夫人包涵。”

程夫人轻轻叹息一声,道:“你有话就直截了当地问吧!”

“府中上下人等,一起算上,共有几位?”

“两个丫头、小女一位奶娘、两个车夫、两个护卫、一位厨师、书童程福,还有一位整理花圃的园丁老王。”

“算上夫人、小姐,一共是十二口人了。”

“再加上砚堂,是十三口人。”

“陈刚!去召集府中所有的人,齐集于大厅之上,等候!”郭宝元双目中神光闪动,气势也有点逼人。

刘文长一皱眉头,欲言又止。

他觉得郭宝元这举动有点过份,但又不便劝阻。

陈刚带了两个捕头,快步而去。

程夫人好修养,竟也一言未发。

“两位大夫!”郭宝元的目光转注在赵、周两人身上,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物,吃下去之后,能让人血脉僵滞,无痛无觉地死去?”

突来的一问,竟使两位名医呆住了。

思索了良久之后,赵大夫才缓缓说道:

“僵滞气血的大寒药物倒有,但不能立刻致命,也不能使服药人全无痛苦的感觉。”

周大夫道:“任何内服的毒性药物,都有征象可寻,也或可以瞒着普通的人,但绝对逃不过我和赵大夫的双目。”

郭宝元道:

“就医道而言,周大夫对知府大人之死,有什么解释呢?”

“我说不出死亡的原因,只能从医学上提出一些看法。”周大夫道:

“知府大人似是突然被置入了寒窟冰穴之中,全身的行血、内脏,部在极快速中凝冻起来,说他死去了,却似生机未绝。这种怪异非常的病情,大大地超出了病学常情之外,这就是周某和赵大夫不敢用药的原因。”

“就算赵某和周大夫,冒死下药,知府大人也无法下咽。”

郭宝元道:“多承指教!两位大夫应该可以回去了。”

刘文长点点头,道:

“总捕头既如此说,两位大夫就请吧!”“多谢两位大人!”赵、周如获大赦,急急离去。

“总捕头似是已然手握知珠,不知可否说明一下,我丈夫的死亡原因呢?”

“只能说有概念,还得一番求证,才能理出线索。”郭宝元道: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如何处理大人的尸体?夫人可有高见?”

“两位大夫,都认为我丈夫还有生机,自是不宜入土下葬了。”

“夫人明鉴,属下也是这个意思,知府大人遇此意外,属下等责任重大,如此奇案,上宪必然追查,留下尸体,以作复查的依据。”

“郭兄!这件案子,恐非布政司、刑部所能了结,我看,连皇上也要惊动了,圣旨责怪下来,只怕郭兄和我,都无法脱去干系?”刘文长道:

“问一个护伺不周,革职归籍之罪,就是最轻的处分了。”

“刘大人!”郭宝元苦笑一下,道:“查不明大人死因,三五年牢狱之灾,怕是免不掉了,一旦圣上震怒,连性命也可能不保。”

“如此的连累两位,妾身心中就更不安了……”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要看我爹呀!”

程福道:“是小姐来了。”

郭宝元道:“夫人!令媛几岁了?”

“虚岁十七。程福去告诉她,在厅中等候。”

程福转身欲去,郭宝元却接道:“不要阻拦小姐,请她进来吧!”

“但愿她能承受住这沉重的打击!”刘文长道:“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程夫人垂首流泪。

郭宝元目光炯炯,凝神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的少女,在陈刚随护之下,急奔而来,衣袂飘动,竟是一双天足。

闺阁千金,竟未缠脚,大大出了郭宝元的意料之外,也引得郭宝元心中一动。

程小姐奔入花榭,便向父亲扑去,动作快速,迅如逃兔。

郭宝元一个大翻身,挡在白衣少女的身前,沉声道:

“小姐,令尊不能碰。”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杏眼桃腮,娇艳非凡,除了没有缠出一对三寸金莲之外,很难挑剔出一点毛病。时间过得很快,数年已过,在天山学艺的小蝶,已经长大成人了。

程小姐很快地收住了去势,眨动一下大眼睛,道:

“为什么?”

“令尊身受重伤……”

“那为什么还不送医呢?”

“小姐!名医束手啊!”

“你是说,我爹已经死了?”

她言词犀利,咄咄逼人,全无少女柔弱羞涩之态。

郭宝元愣了一下,道:

“大夫说,令尊血脉僵滞,气息已断,不过生机未绝。”

“那我就更要看了,你给我闪开!”

右手一挥,竟向郭宝元推撞过去。

好蛮的小姑娘!

郭宝元随手一挡,小臂上隐隐有麻疼之感,这一撞的力道,至少有百斤左右。心中蓦然一惊,借势退开两步。

白衣少女伸出一纤巧的玉手,轻轻地抚在程知府的脸上,一颦秀眉,又抓住父亲的双手,仔细查看起来。

“姑娘!看出了什么没有?”

白衣少女神情冷肃,放开父亲,抬头说道:“你是什么人?”

“庐州捕头郭宝元。”

“是专责缉拿盗匪的捕头?”

“不错。”

“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捉拿凶手,我爹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啊!”

“小蝶!你胡说什么啊?郭捕头是当代名捕,阅历丰富,早有主见!”程夫人道:

“大人在说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娘!我不是胡说啊?”

“住口!”程夫人大声喝止女儿。

程小蝶嘟起了嘴巴,不再说话,退到了母亲身侧。

“夫人!令媛出言惊人,却又十分有理,郭某人正要向小姐多多领教?”

“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而且,长年在外,此番回家探亲,只有三月时间,只怕很难提出有助案情的意见。”

“夫人!有志不在年高,才识为先,小姐之言,一语中的……”郭宝元道:“令媛的高明,也许能使知府大人有还魂重生之望,这也是她一番孝心,夫人何不让令媛畅言所知呢?”

程夫人呆了一呆,道:“黄毛丫头!真会有这种能力吗?”

“小姐身负绝学,郭某人失敬了。”

“不用客气,先救我爹要紧!”

“郭某也瞧出了知府大人可能被一种奇毒、阴寒的武功所伤,只是郭某虽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还望小姐指点一二,如何才能救令尊?”

“唉!可惜我师父送我进了庐州城内,就立刻他去!要是她老人家在此,一定有办法救我爹了。”

郭宝元听得脸上发热,道:“令师是……”

程小蝶接道:“我师父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名字,连我爹也不愿见,所以……”

“既是一位不愿显世高人,郭某不敢强求,但令尊伤在什么武功之下,如何施救?姑娘总可以说出来吧!”

程小蝶行近父亲身前,一双玉手,在父亲身上,按摸了一阵,道:

“玄阴寒冰掌,能使人行血凝结、心脉窒息,功力深厚的人,掌风能够如寒冰透体,瞬息间把人冻僵,却留下不绝的生机,所以,父亲还没有死……”

“玄阴寒冰掌?”郭宝元脸上是一片讶异之色,连连点头,道:

“那是说大人真的还有救了?”

“十二个时辰之内,可以解救,过了明天未时,就算找到我师父,也是无能为力了,还有十个时辰,郭捕头!你快些想办法呀?”

“小蝶!你说的是真话吗?”

“娘!什么时候啊!我还敢胡说八道吗?”

“对!对!刘师爷、郭捕头,你们快些想办法啊?”

“夫人!玄阴寒冰掌,是一种非常高深的的邪恶武功,郭某只是听一位武林前辈提过,令媛却能如数家珍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不论修为、识见,都比郭某高明……”

“我如能救我爹,早就动手了,还要让你说吗?”

“什么样的武功,能救大人呢?”郭宝元道:“姑娘指点出来,看看郭某能否想出办法?

“伤我爹的人,可以救他,再就是修练纯阳气功的高手,可以救他,当然,我师父也可以救他。”

“少林寺中的僧侣,定有纯阳气功的高手,只是相距迢迢数千里,时间上是来不及了,伤害大人的人,可能还在庐州,但又全无线索,找他不易,看来找令师施救,是最近的捷径了。”

“可是,我师父已走了三天,行踪不定,相约三个月之后,才来接我,要到哪里找他,我也茫茫无头绪啊!”

“这,这就有些麻烦了。”

程夫人急了,大声道:“小蝶!你要想办法,他是你爹呀!”

“娘!我是真的不行啊!功力不够,不能一下子解去爹身中的奇寒,就会害了爹,这种危险,女儿如何敢冒?”

“十个时辰,就算我跑趟东湖,只怕也来不及了,何况,太极门,也不是练就纯阳气功。”郭宝元重重在头上拍了一掌,道:

“郭某无能,知道了解救大人的办法,还是束手无策。”

“文长不懂武功,不过,我有一个想法……”突然住口不言。

“刘师爷!快说呀!什么时间了,你还要卖关子啊!”郭捕头真的急了。

“郭兄,既然仵作没有用了,何不先把他们遗回府衙?”

还是师爷的人心细,这等机密大事,怎可当众讨论。

郭宝元心念一转,立刻遣返仵作,又命守在花榭四周的六个捕快,改守花园四周,程福也被遣回大厅,转告府中丫环、仆从,要他们各回岗位,不用等候了。

花榭中只留下程夫人母女和陈刚副总捕头,加上刘文长、郭宝元,一共五个人。

“刘师爷!可以说了,此刻是寸阴如金啊!”程夫人抢着逼问。

“文长一介儒生,不知江湖之毒,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一个武功奇高的人,为什么要暗算知府大人,不像报仇。如果是报仇他可以一举取命,留下知府大人不绝生机,又是用心何在呢?”

这番话,很具有说服之力,程夫人、郭宝元,都不住地点头。

“所以,文长认为,这是一种要挟,那人显然有求于大人之处,才会舍简从繁,夫人能不能想出一点眉目?”

程夫人凝神思索了一阵,道:

“他出任县令,我就追随左右,知州、知府,一路攀升,我不敢说,他是个一无缺失的完美好官,但寒家产业丰厚,只我一女。实在不用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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