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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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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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到了,但心中都是有些不信。

所以——

他们没有干扰清风道人,只是冷眼旁观。

法坛只有清风道人一个,任何变化,他们都自信有控制大局的能力。

但见——

清风道人缓缓站起身子,拿起身侧的木剑,在法台前面走动起来。前三后四,左五右七,好像舞蹈一样,转来转去。

吴一谔心中明白,这就是道家踏斗布罡。

置生死于度外,显然是行法正在紧要关头。

吴一谔低声道:“郭总捕头,把竹筒准备好!”

郭宝元正看得入神,他虽是见闻广博的人,可也没见过这等道家的诡异之学。闻言立刻醒悟,把手中竹筒,分一个给小方。

程小蝶手中,早就握有一支。

清风道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大声喝道:“走!”手中木剑,分向两个大木箱上各自推了一下。

然后,双掌合十,闭目垂首,对着木箱,念念有词。

没有人听出他念的是什么?

但奇事发生了。

两个木箱中,分别向外冒出白气,似是烧滚的开水,一股蒸气的热烟一般。

两支木箱的盖子,缓缓起动、落下,箱中似有物要挣扎而出!

“快!”吴一谔大声喝道:“把血污喷入箱中。”

郭宝元、苗兰,奔向左侧木箱。

小方、程小蝶奔向右侧木箱。

吴一谔宝刀一挥,逼向了清风道人。

箱盖忽然飞开,白烟浓起,隐隐间,似有很多小人,向外冒起。

郭宝元、苗兰小方、程小蝶手执竹筒中的血污,立刻向箱中倒去。

冒起的白烟,突然消止,一切恢复了正常。

清风道人脸色一变,道:“你们喷的是什么?”

“黑狗血!”吴一谔道:“是专克邪术的血污。”

清风道人突然流下泪来,道:“功败垂成了,你们怎么知道用黑狗血?这是玄天正法,除了真正的黑狗血,任何血污,都毁不了他们。”

“勿怪!你看上去有恃无恐。”小方道:“你不知道我们拿的是纯正黑狗血呀?”

“一般来说,都不会这么认真,天意如此,夫复何言!贫道认命了!”

突然反手一掌,击向天灵要穴。

吴一谔一伸手,扣住了清风道人的右腕,道:“道长!为何求死?”

“我练法失败,有何颜生于人世,你为什么要救我?”清风道人目中奇光闪动,望着吴一谔。

“吴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清风道人道:“什么感觉?”

“你和常奇不同!常奇邪恶,你却有些仙风道骨。”吴一谔道:“练法必为常奇所迫,功败垂成,大错未铸,何苦一味寻死呢?”

“唉!如是真正的有道之士,怎会行法练兵?”清风道人道:“虽是大法师逼我如此,但我如道心坚定,定会严词拒绝。你就是吴一谔吴先生了!”

吴一谔道:“正是区区在下,道长听常奇提过吗?”

“先生之名,久传江湖,就算常奇不提,我也早闻大名。你救我一命,也等于救了你们自己!”清风道人道:“可是练法是真的完了。”

吴一谔微微一怔,道:“怎么说呢?”

“先生是光明磊落的人,不知妖术之邪!一般的邪法,确怕狗血沾污。但这玄天正法,练成邪术,只有真正的黑狗血,才能破它!”清风道人摇摇头,苦笑道:“而且,还有一个解破之法。”

吴一谔道:“怎么解破?”

“以练法人的鲜血,可以解破。如若贫道以本身之血,喷在纸人上,他们虽受黑狗血的污染,但在贫道鲜血相助之下,仍可成形。而且,他们中和了练法人的元气精血,更为凶悍!”

“有这等事?”吴一谔吃惊了。

小方、程小蝶都听得面色如土。

清风道人接道:“吴先生请放心!此刻一切都成过去。贫道之血,必须在它们初受沾污时,予以中和,才有作用。现在,贫道之血,也没有办法挽救他们十余万生灵了!”

“生灵?”程小蝶道:“你是说,它们都已经活了?”

“是的,如非诸位那几筒黑狗血,你们现在已见到妖法创造的生命。”清风道人道:“一样的活蹦乱跳!”

“玄得很啊?”小方道:“剪纸成马,撒豆成兵。只是一种神话,想不到真有此事?”

吴一谔道:“道长,我们可不可以瞧瞧?”

“可以!现在它们已成一箱废纸。但你看得仔细些,仍会有所发现!”

吴一谔向前行去,打开纸箱,选出血污较少的一个纸人,迎着灯光看去!

纸人剪得很好,须眉宛然,灯光下,果见纸人生出了红色的经络血管,但颜色极淡,不用心看,是很难看出来的。

小方、程小蝶、苗兰、郭宝元,全都走了过去,也都从木箱中捡起一个纸人瞧看。也发觉了那些异征,个个心头惊骇不已。

“这些纸人重新练法!”吴一谔道:“可能再生吗?”

“不能!”清风道人回答道:“一个时辰之后,他们身上的异征,就会消失,成了真正的纸人。”

“再行一次练法,需要多久时间?”吴一谔心中惊骇之下,做了最坏的打算,准备杀了清风道人,不让劫难再生,邪法流传。

“常奇能用符咒,把木偶练成人形!”清风道人道:“那只是邪法中的小技,要像贫道一样,把纸人练成十万大军,他做不到。贫道未习武功,却把毕生的精力,都投在研练邪法之上。”

小方双目中神光闪动,盯住清风道人,道:“这么说来,道长的邪法,还高过常奇了?”

“是的!单以邪法而言,贫道超越常奇太多了。”清风道人道:“诸位也许不信!但贫道可以立刻表演一次小小术法,以博诸位一笑。”

说表演,立刻表演,伸出从道袍中取出一张黄纸,和一把小剪刀,剪成了一个鹞鹰。

所有的人都看得十分入神。

因为——

清风道人的剪纸技巧太好了。只不过片刻工夫,鹞鹰已成,而且十分形似。

“诸位,这只是一张随手剪成的纸鹰,但却能够飞,栩栩如生。”

清风道人咬破了舌尖,喷出一口血在纸鹰上,随手一投。

立刻听到心翼振动的声音,在室中响起。

一只黄色的鹞鹰振翅飞翔,在室中转来飞去。

“神乎奇技呀!“程小蝶道:“片刻间能让纸鹰翱翔,费时数年行法步罡,拜出来的纸人,当是很勇武的战士了?”

“是的!他们是天下无敌的战士。因为他们不怕死,但邪法不能练,它会遭天遣!无论如何高明的妖术、邪法,都无法获得成功。”

清风道人语声一落,突然寒光一闪。那把剪鹞鹰小剪刀,刺入了心脏之中,自杀了。

这把小剪刀非常锋利,刺的又是心脏要害。

清风道人立刻倒地而逝。

“道长!为什么要死啊?”程小蝶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罪魁祸首是常奇!”

“程姑娘,让他安静地去吧!”吴一谔道:“他在邪术、妖法上的成就,不但超越了常奇,也逾越了天道、自然。常奇敢于重整白莲教,准备再度兴兵作乱,全仗凭他在邪法上的成就。想一想,我们如晚到一个时辰,一场杀劫,就已在庐州展开了。”

但闻一声轻响,那飞转的纸鹰,突然跌落地上,身上的血迹已干,仍化作一张纸剪的鹞鹰。

小方捡起黄纸鹞鹰,看了一阵,叹道:“幻也、真也!无法分辨了。”

吴一谔回顾了郭宝元一眼,道:“总捕头,功德无量!”

郭宝元微微一怔,道:“吴先生!郭某坐享其成,哪来的功德可言。

“唉!郭兄,论今日之功,郭兄最大!清风道长邪法之精,已达炉火纯青之境,练法之术,也是邪法最高深的玄天正法。”吴一谔道:“郭兄取来之血,如若稍有不纯,今日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郭宝元呆了一呆,暗道:狗血是不错,可是哪里全是黑狗,杀了二十条狗,只有三条纯黑狗,瞎猫碰上死老鼠,全被我带进来了。

心中忐忑不安,口中却说道:“郭某奉命取黑狗之血,只有全力以赴。”

“你要做了假,取了花狗、黄狗之血!”程小蝶道:“今天可要把我们全害死了!”

郭宝元道:“郭某怎敢阳奉阴违?”

心里却直念神佛保佑!

“烧了那些纸人!”吴一谔道:“留下来,总是祸害。”

郭宝元抢先出手,常奇和清风道人的数年心血,尽付于火灰之中。

“出去看看田大哥了。”苗兰早已忍耐不住。但她明白,要吴先生也出去,才是对付常奇的主力。

“田少兄武功高强,定可手操胜券!”吴一谔说得虽然轻松,但人却穿洞而出。

大家行入厅堂,搏斗早已结束。

常奇被田长青铁剑穿心而死。

但田长青也受了一点伤,正盘坐调息。

苗兰、程小蝶双双奔向田长青。

但程小蝶行近田长青时,立刻向后退了一步,不能和苗兰抢啊!

苗兰目光上下转动,把田长青全身看个清楚,不见血迹、伤痕,才轻轻吁一口气,放宽忧虑。

她不敢打扰田长青坐息疗伤,低声问向守侍身侧的阿横,道:“他伤在哪里?”

“中了常奇一掌!”阿横道:“主人吐了两口血,就盘坐自行调息。”

苗兰无限焦虑地看向吴先生。

她对吴一谔了解并不太深,但也知道向吴先生求援,是最有用了。

吴一谔微微一笑,行近田长青,缓缓伸出右手三指,搭在田长青的左腕脉搏上,切了一会儿,突然转向田长青身后,右掌拍在背心上。

片刻之后,田长青一张口,又吐大口淤血,霍然站起,笑道:“常奇武功不弱,落掌之重,几乎要了田某之命!老前辈这份救命之情,田某记下了。”

吴一谔宝刀早已入鞘,双手奉向田长青道:“如非宝刀之力,今日一战,鹿死谁手,还难预料?”

田长青接过宝刀,立刻转给苗兰,道:“收起来!这是世上的宝刃利器,用处很大。”

“宝剑赠君子,宝刀就送情郎了。田大哥,你收下吧!”

田长青微微一笑,道:“苗兰,这不是你的,是你们门户传下的镇山之宝,我不能收,你也没有权利送人。”

苗兰点点头,收下宝刀。

如此一把宝刀,田长青两度经手,竟未多瞧一眼。

“田大哥,我送你一样东西。”程小蝶取了碎了的九龙玉佩,分一半送给田长青。

“是碎了的玉佩!”田长青伸手去接,手指竟然有些发抖。

“田大哥好聪明!”程小蝶道:“吴先生送给我的,分一半给你,我不知道能不能还你自由?”

“十之七、八了。”田长青道:“好珍贵的一份礼物。”

小方大声叫道:“好极了!田大哥,我可以到北京城去逛逛了。”

田长青笑道:“还要看另一半的用途了。程姑娘如何运用它?才能确定你是否可以到北京去逛逛了?”

“田大哥、小方哥,小妹会全力以赴,我爹不帮忙,我就离家出走,跟你们闯荡江湖去!”程小蝶道。

“程姑娘,一句玩笑话,别放心上!”田长青道:“不过,确有一件事,要请姑娘帮忙!”

“说吧!我一定会帮你办到。”程小蝶也不问什么事,就一口答应下来。

“辞谢了你爹的邀宴吧!”田长青道:“我受了伤,还得养息几日!”

“对!程姑娘,我也心领了。你如过意不去,溜出来请我喝酒,我小方一定奉陪!”

程小蝶突然体会到了他们的心情,心目中一直压着一个叛逆的沉重担子,要他和做大官的人同桌饮宴,确实有些不对劲。

想通了,程小蝶就点着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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