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特种兵之恋》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融雪:特种兵之恋- 第24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当显示的结果,注定无法挽回之后。

    她便跪在床上,一次次,执着地,不放弃地为爷爷做着心脏按压。。。

    不知道做了多久,也不知道惶急悲痛的田姨和叔婶拉了她多少次,她就是不肯放开爷爷,不肯让他孤零零地,冷冰冰地躺在那里。。。。

    爷爷………

    爷爷……
第一百八十二章 爷爷的牵念和不舍
    带着浓浓的感动,告别家倩和陈厉宁的时候,巩雪还是没忍住把家倩叫到了一边说话,她没讲陈厉宁的身世,只是肯定,非常肯定地告诉家倩,她找对人了!

    就像她幸运地找到高原一样,家倩也在无意中俘获了一段至纯至美的爱情。

    巩家的气氛,今天有些不寻常。

    田姨见到巩雪,也没了往常自然而然的亲密,她似乎满腹心事,几次看着巩雪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又无奈地咽了回去。

    客厅传来叔婶的吵闹声。

    “你怎么不喝死在外面呢,巩明军,啊,你回家干啥!回家管我要钱还是要脸!!”尖锐刻薄的吼声刺破房顶,张素琴胀得发红的脸上挂着一张干掉的面膜,随着脸部的动作,不停地起伏摇摆。。

    二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黄汤,酒劲儿上头,竟天不怕地不怕地吼了回去,还顺势把妻子推到一边。

    张素琴的脸都黑了,她哭叫一声,“你敢打我!”便利落地跳起来,毫不手软的给了丈夫一巴掌,然后伸出尖尖的指甲抠住丈夫的领口,和他撕扯起来。。

    阿原从边角小心翼翼地绕过来,扑进巩雪的怀抱。

    二叔巩明军从邻市回来后,醉酒的次数越来越多,家里的气氛也变得空前紧张而又压抑。叔婶经常不顾脸面上演全武行,第一次闹的时候,把阿原吓得缩在巩老的房间,几天不敢出门。现在习惯了,没那么害怕,不过,每次他们打闹的时候,阿原都会尽职尽责的找到巩雪或者田姨报信。

    巩雪看也不看他们,直接去了爷爷的卧室。

    关上房门,耳根顿时清净不少。“爷爷,您就当听戏,别往心里去。”巩雪笑着蹲下,把阿原放在巩老的膝头。

    接触到爷爷的目光,巩雪没来由的心中一颤。

    今天的巩老,也和往常不大一样,他没有对儿子儿媳的吵闹做出反应,而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轮椅上,注视着墙上的全家福,久久不动。

    “喵…”阿原舔了舔巩老的手指,巩老动了动发沉的头颅,艰难地向孙女挤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应和,“耀…月”

    小雪。

    他是在叫她,小雪。

    从一个毫无知觉,丧失全部生理机能的重症植物人,成为今天能够用语言表达出所思所想的强者,爷爷,确实担得起他肩上神圣的将星。

    他是打不垮的老人。

    巩雪俯下头,贴在爷爷穿着棉质裤子的腿上,轻声呢喃说:“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担心巩家会散,会成为您一生的遗憾,对吗?”

    感觉到爷爷温暖的手指拂过她的头发,那是无声的回答。

    她的心无声收缩,爷爷的痛和牵念,何尝不是她的痛和牵念。

    “您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巩家散的。爷爷,您不相信我吗?”她抬起头,看着巩老。

    爷爷的目光深幽邃远,夹杂着一丝明显的纠结和痛意。他啊啊叫了几声,然后吐出两个字来,“瓦。。吗。。。”

    爸爸妈妈?

    她把床头上的小全家福拿过来,指着爸爸妈妈问爷爷,“爸爸、妈妈?”

    爷爷动动手指,表示对的,然后艰难地又说,“严……严……”

    严?

    是什么?

    尽管和爷爷心灵相通,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她基本上都懂,可是偶尔会有她不懂的时候,譬如,这个严。。。是什么意思?

    她提了几个字,都被爷爷否定了,于是她笑了,说爷爷你真行,回家还不放过让我学习的机会,赶明儿我给你买个电子词典,那种可以一个字发散成好多字的新型的电子词典,你说好吗?

    巩老眼睛蓦地一亮,却不是因为要买高科技产品兴奋,他跟着巩雪的口型,说:“买…”

    是啊,买。

    “买…严买”巩老强调后两字。

    巩雪怔了怔,猛地意识到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严,是钱?”

    爷爷动动手指,表示她又猜对了,“瓦。。。。。吗。。。。。。。。严。”

    巩雪的黑瞳闪了下,“爸爸妈妈的钱?您是说爸爸妈妈的抚恤金吗?”

    爷爷再次动动手指,简单的一句话,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才说明白,他累得剩下喘息。

    巩雪帮爷爷喂了点水,又帮他按摩了许久,爷爷才接着说:“严…不…歌………大没。。”

    不歌大没。

    不给他们。

    严不歌大没。

    钱,不给他们,不给二叔和二婶。

    她总算读懂了爷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不让自己把抚恤金给那对令他绝望愤怒的儿子儿媳。自从前几天叔婶吵架,醉酒的二叔无意中吼出要抚恤金的事情后,爷爷便消沉了许多,连带着血压也升高了不少,老人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儿子竟无耻到这种地步,极度的愤怒无法表达,只能用自残身体的方式来发泄胸中的不满。

    巩雪怕他情绪激动之下触发病情,赶紧笑着答应说:“好,不给他们!钱咱们留着自己花,等您能走了,我带您去世界各地旅游去!您看行不!”

    巩老微微牵动嘴角,眨了眨眼,努力地挤出一个字,“好…”

    巩老似乎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可是白天没好好休息,加上叔婶的吵闹分神劳心,他的脸上很快便露出疲态。

    巩雪看爷爷精神不好,便把他送到床上躺着,害怕他血压升高,又为他测了次血压,测量的结果比正常值高一些,但是没到危险范围,她打算晚上给爷爷榨些芹菜汁降压。

    像往常一样服侍爷爷睡下,她把台灯调暗,转身欲走之际,运动衣的衣摆却被爷爷枯瘦的手指攥住。

    她愣了愣,回眸朝沉浸在阴影下的老人望去。

    那是一双怎样牵念不舍的眼睛啊。

    深凹的轮廓,隐隐有淡淡的流光从里面逸出。。

    阵阵钝痛,擂鼓般敲得她心头发麻,发疼,深埋在心灵深处的酸楚,水一般悄悄涌了出来,渐渐地疼缩成一团。。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辈子的喜乐安暖
    巩雪莫测高深地瞅着家倩,抿着唇,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家倩嗷嗷叫起来,“看我干啥,快说说,陈厉宁怎么样,能不能入得了你老人家的法眼。。小雪,你别光笑啊。。说说啊。。小雪。。。”

    巩雪但笑不语,手指在光滑的桌面滑啊滑,最后把陈厉宁放在桌上的书拿了过来。

    那是一本法学书,艰涩枯燥的内容,是法律系的家倩深恶痛绝的一门科目。家倩也看到书名,反射性地拧眉,朝着学生队伍里等着点餐的陈厉宁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我听他宿舍的毛宁勋说,陈厉宁是邻市去年的文科状元,不知什么原因,他放弃去人大,到了我们学校。”

    哦?

    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吗?

    巩雪不禁朝陈厉宁的背影望了望。

    陈厉宁很高效,不一会儿,他双手稳托着两个托盘回到座位。

    巩雪的田园鸡腿堡,热橙汁,还有一盒新出炉的紫薯蛋挞;不知道是不是陈厉宁有意为之,他的食物和家倩的混在一个托盘里,最明显的是家倩每餐必点的上校鸡块,整整四盒,都推放在她那边。

    炸鸡的香气刺激味蕾,巩雪也没客气,剥开汉堡的包装纸便吃了起来,橙汁很暖,和平常不大一样的合适的温度,让她啜饮后,满意地眯起眼睛。

    陈厉宁,还蛮细心。

    忽然,一个熟悉的食品包装袋,推到她的眼前。

    “新出炉的,趁热吃!”映入眼帘的是家倩比橙汁更加香甜温暖的笑容。

    她迟到的原因是这包热腾腾的炒板栗吗?

    也只有家倩,会记得她最喜欢吃的食物,每次相聚的时候,她总是不辞辛苦地跑到几个街区外的小店,等上个半小时,买上一包热腾腾的板栗带给她。

    板栗有价,但是蕴含在里面的情谊却是无价。

    巩雪低头,看着冒着糖油的板栗,笑了,“我不想总说谢谢,是你逼我的。。”

    家倩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隔着桌子,探过胖乎乎的手,用力地握握她,眨眨眼:“那就多说几句呗,证明我真的是个好人!”

    巩雪噗嗤喷笑,连面色淡淡的陈厉宁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不知是不是冰的东西吃多了,家倩跟巩雪使了个眼色,谎称去隔壁的书店买书,实际上要去蹲厕所。

    没等巩雪戳穿她的虚伪,陈厉宁却忽然出声叫住心急火燎的家倩。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稀有品牌的面纸,递给家倩,“你忘记带了!”他的目光,温柔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家倩石化,巩雪再次喷笑的时候,陈厉宁美到极致的手指朝着刚刚空出来的卫生间,轻轻一指,“晚了,就没位了。”

    家倩面色如霞,狂奔到海不复回。

    卡座上的巩雪和陈厉宁默然相对,气氛有些奇怪,但绝不尴尬。巩雪发现,陈厉宁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安定人心的气质,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交流,也不至于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巩雪肩负重担,趁家倩不在场,那些同样藏在她心底的疑问,需要他给出一个答案。

    陈厉宁忽然笑了笑,摸着饮料杯的杯缘,目光淡淡地主动开口说:“巩雪,你想问我什么?”

    巩雪啜了口饮料,态度从容大方地问他:“三个问题。第一,你为什么喜欢平凡的家倩;第二,你为什么没去上人大;第三,你的家庭。”

    简单扼要,直奔要害。

    男女恋爱,终逃不过俗气却实际的现实,他亦是凡尘俗子,既然有表白的勇气,也该有承担爱情的能力。。

    陈厉宁没有立刻回答,脸上的表情也没寻常人该有的惊讶和慌张,他只是静静地垂下眼帘,默然思索了一会儿,才重新把清亮亮的目光投向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聪慧女孩。

    “我是个孤儿。”他先回答的是,第三个问题。

    巩雪愣了愣,看看他,等待下文。

    “我常听家倩提起你,你也是个孤儿?”他的目光里没有恶意。

    巩雪敛起笑容,缓缓地点头,承认,“嗯。我的父母是军人,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

    陈厉宁的视线变得比刚才深刻了许多,里面有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他看着巩雪,笑了笑,继续:“你比我幸运,至少,你对父母是有印象的。我。。。我和你不同。因为我是一个弃婴。”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