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雪:特种兵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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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特种兵之恋- 第2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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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摸了摸她的头发,毫不迟疑地冲进了雨中。如她意想中一样,高原是朝着墓园一侧种有花木的园林跑去。

    她把伞顶在头上,蹲下来,盯着高原念过的碑文重新读起,她的声音没有高原的浑厚磁性,可能也没有过多的感情掺杂在里面,所以,念出的感觉,连她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像是亵渎了英雄的魂灵。。

    她比了个对不起的手势,认真地对着墓碑说:“你好。我叫巩雪,是你的战友,哦不,是你的后辈战友,高原的。。朋友。”她用了朋友这个词形容她和高原的关系。

    她不大能理解英雄们为国献身的动机,包括她的父母,巩雪初期也是抱着一丝怨气的,他们在成全大义的时候,却把无尽的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亲人们,他们的牺牲,到底有什么样的实际的价值,是她一直感到困惑不解的地方。
第九十八章 巩明军的阴谋
    林苏然。

    巩雪牢牢地记住了这个名字,因为她,也是真心爱高原的人。

    “那她受伤了吗?你呢?”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高原语气顿了顿,才歉疚地说出后来发生的事。林苏然,也就是高家兄弟的后妈,在这场意外中失去了刚刚怀上的孩子,由于伤到了子宫,她今后都不能再怀孕了。高原被他爸爸在家里关了禁闭,还有高烈,也自愿陪着弟弟关禁闭。两个孩子足足饿了两天两夜,奄奄一息之际才被得到消息的林苏然救出来,她拖着病体,拿来意外发生之前流产手术的预约单对丈夫说,她有两个儿子,已经足够了,没想贪心再要自己的孩子。

    高原很久以后,某天去爸爸的卧室找户口本的时候,无意中在抽屉的最下层,看到了林苏然亲手做的婴儿鞋。

    从那天开始,他和哥哥高烈彻底对后妈林苏然敞开了心扉,高家也在那一天,真真正正地团圆。

    高原拨开一枝跑到小路上的藤蔓,语气沉稳地说:“我们的人生也像是在荡秋千,有起伏有回落,有**亦有低谷。在经历过至高点的荣宠和荣誉之后,最终都要回到最初的原点。原点,有我们的勇气,有成熟后的历练和豁达,有我们最纯粹也最让人感动的梦想,还有,伴随我们终身的亲情和爱情。。”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伸出长臂,将她笼罩在自己的范围之内。

    “小雪,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将来还有很多的风景、很多的高点等着你去观赏,等着你去历练。所以,千万不要被眼前的灾难打倒,蔑视它,战胜它,你才会有更加广阔的未来。”

    巩雪目光熠熠地望着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变得不那么绝望和晦暗了。

    回到小雪住的楼层,才发现时间接近凌晨。他们自然地分开,高原看着她被刮破的羽绒衣和没擦干净的白皙面颊,不禁心疼地说:“都怪我,明天带你去买新衣服,好不好?”

    巩雪冲他眨眨眼,浓密的睫毛像彩蝶的翅膀扑扇了两下,调皮地说:“不用了,我有衣服。”

    高原笑笑,摸摸她的头发,“去吧,睡个好觉,明天我带你去陵园。”

    巩雪点点头,朝他摆摆手,步履轻快地走了。

    高原立在原地,目送她进门,才转身离开。

    在高原的身影消失后不久,一个戾气深重的影子从廊柱后面闪了出来。

    影子是巩明军,他准备和巩雪好好再谈一次,没想到,空等了半宿,等来的却是她和高原。

    高原。

    那个喊他二哥的中尉军官,明显对他撒了谎。

    高原是喜欢小雪的,他是过来人,从眼神和动作中,就能清楚地看穿他们之间的情愫。

    巩明军朝巩雪的病房又看了一会,然后,要了护士站的电话,想了想,拨出一串号码。

    巩雪并没有去机场送巩明军,她在医院和二叔简单告别后,便离开了。她没注意到二叔别有深意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高原的伤口愈合能力优于常人,总之,他们见面的时候,巩雪惊讶地发现他的脸,已经能看出之前英武俊帅的样子了。

    高原换了一套新军装,是春秋常服,他的体形本来就高大魁伟,加上笔挺合体的军装,远看,竟像是一幅赏心悦目的人物素描。

    不止是巩雪悄悄地赞叹,连附近护士站的护士,也在悄声议论高原。

    那些字眼,无非就是家倩平常心水某位男生的时候常说的那些话,原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听起来,却感到有些刺耳。。

    高原看到她,嘴角自动翘起,扬起手,向她打了个招呼。

    “高原…”巩雪经过护士站,在她们惊讶又嫉妒的目光里,‘碰巧’叫了声中尉的名字。

    她的个子高,气质又好,加上不算幼稚的长相,和高原站在一起,还是挺登对的。

    高原早就看穿了她的小把戏,想笑又不能表露在脸上,于是摸摸她俏丽的短发,佯装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夸奖她:“小雪穿黑色,很帅啊。”

    这趟来南疆,她只带了黑白两色的衣服,昨天白色的羽绒服已经被刮破了,只剩下这件黑色的棉衣。这件衣服是爸爸妈妈当做生日礼物从南疆寄给她的,没想到,会在南疆穿上它。

    高原看她神色不对,立刻知道她身上的衣服,可能和她的爸妈有关了。

    “对不起,小雪,我不知道。。”话没说完,他便看到小雪笑了,淡淡的微笑,像是她身后的初阳一样璀璨,光亮。

    她对高原说:“是我,想穿给他们看。”

    追悼大会后,除了巩亮军和曾如兰的骨灰还放在殡仪馆等待年后下葬外,其他两名烈士的骨灰已经由他们的家属带回家乡。

    严打战役和巩雪那次的车祸意外发生之后,特种大队减员严重,加上还在住院的何红桥、高原等人,很多正常的工作陷入了停滞或是半停滞状态。

    秦队为此苦恼不已,他在办公室抽烟,一根接一根,很快,烟灰缸里便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让他烦恼的事情还不止人手紧张这一桩,昨晚凌晨时分,巩明军打来的那个电话,才是让他头疼欲裂的真凶。

    要不要处理,要不要立刻把高原弄回特大来,是他当前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如果事实真如巩明军所说,高原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他的前途,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到那个时候,他如何向老首长,高原的父亲交代,还有巩队和曾教导员,他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烈士!

    秦队从未对人提起过,他有意栽培高原朝指挥人才发展的想法。

    他并不是出于私心想帮高原走上坦途,而是欣赏高原的军事指挥才能,想把他变成巩亮军那样有价值的特战指挥官,才准备和政委何红桥商量这件事的。

    可是,想法还未付诸于行动,巩明军的一通告状电话,却把他陷入到两难的境地。
第九十五章 再难过,也流不出眼泪了
    高原的沉默像一根针,刺痛了巩雪稚嫩且尚未经过磨砺的心。

    勇气一瞬间消散殆尽,她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转身朝黑暗的林子跑去。

    “小雪。。。小雪。。。当………”心字还咬在嘴边,前方那抹单薄瘦弱的身影就已经重重地摔在地上。

    高原胸口一紧,顾不上观察路况,直接一个腾跃,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她身边。

    小雪用力地撕扯缠在脚上的“怪物”,淡淡的光影下,她的脸色比身上的羽绒服还要白。高原眉心紧蹙,弯下腰,伸手打算帮忙。

    “啪!”几乎是不带停顿的,他的手被她打开。

    高原挨了打,倒也不那么着急了,他的姑娘,还有力气发脾气,看来,没他想象中那么软弱。

    不过,她下手也忒狠了,手背上火辣辣的麻痛,没一会儿,就窜到了他的肩膀。

    “这叫森林魔琴,它根系特别发达,藤条垂如琴弦,是德宏特有的藤蔓植物。”他的手极为灵巧,加上天生的目力超群,轻轻松松几下子,就解开了她脚上的缠绕。

    他把长长的藤条抛向半空,眉清目朗地看着她说:“刚才你荡的秋千,也是它做的。”然后,他又指着左边、右边、前方,“这片儿都是这种树!”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来的时候,是他牵的手,走的是曾经踏过的路。现在,是她选择要逃,可是前方有他设下的网,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一次次地在他面前丢丑。

    树林里安静得不像话。

    她低下头,双臂抱膝,一副打算把牢底坐穿的架势,引人发笑。

    高原情知她的倔脾气上来了,也不恼,也不劝说,只是学着刚才的样子,当着她的面重新做了个秋千架。

    他坐在上面,神态悠闲地晃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巩雪适应了树林的光线,她慢慢扶着地,站了起来。

    还是不理会那个看她笑话的高原,转身朝漆黑的树林里走。

    可是迈步时却感觉艰难,低头一看,竟是他的长腿,挡住了她。

    “小雪,能听我说几句话吗?”高原的态度颇为诚恳。

    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能任凭他用无情的言语再伤害一次。。

    可是,他居然没提之前的事,而是神色期盼地问她,刚才荡秋千时的感受。

    她把脸扭向一边,默默地和他对抗。

    什么感受?

    她现在只想抹去和他共同创造的回忆,四年的点点滴滴,一分一毫,都不留下。

    当然,也包括刚才被他带着飞翔的秋千。。

    “小雪,你真的不理我了?”

    巩雪没说话,也没回头。

    停了几秒,高原出人意料地缩回脚,神色平静地对巩雪说:“好吧,你想走就走,我不会再拦着你。”

    巩雪眼睛都没眨一下,呛着身子便冲向漆黑的树林。

    “你走吧。。。。走了可别后悔。。。。。我高原打死也不会向一个坏脾气的黄毛丫头主动低头的。。。”远远的,传来高原低沉的吼声。

    巩雪的脚步愈发迈得急,人影闪过一棵大树的时候,又被不起眼却碍事的藤蔓绊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藤蔓!

    该死的森林魔琴!

    狗屁森林魔琴,应该叫它森林魔障才对!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乌黑的眼眸烧起熊熊的大火,恨不能扫清一切障碍。

    跌跌撞撞,摸黑前行,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诅咒了多少次这可恶的地方,终于看到前方隐隐透出的光亮。

    这时,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白色的羽绒服也被树枝刮破了几道口子,脸上沾着泥,额头上还有她擦拭后落下的手印。

    当她感觉周遭的环境有些熟悉的时候,扒开藤蔓的她,恰好看到她打算再也不理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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