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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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村庄-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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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她盛了一碗米饭,她随便吃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了。其实饭菜早已凉了。儿子小俊看着母亲说:“妈,你吃吧,别把身体垮了!”田舒摸了摸儿子的头,眼里漾出了幸福的泪花,勉强把碗里剩余的吃了下去。儿子懂十九岁了,父亲对妈妈的态度,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张和看法,为妈妈感到委屈。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量帮母亲干一些家务活。

  这时, 小俊替妈妈收拾着碗筷。田舒看着儿子,浑身酸疼地躺下了。张一表已经鼾声如雷了。田舒心里在想:儿子也不知考得怎样了?有心再问问他吧,儿子本来已经够烦的了。万一考不上······哎,该咋办啊?想着想着,也慢慢地睡着了。

第五节                “霉事”的败露
就这样,张一表开上四轮拖拉机,大半段时间总是背靠着松软的玉米杆,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一番。有时也会美美的睡上一觉。只有我们憨厚朴实的田舒独自一人默默的忙着。其实,自打结婚以来,几乎年年如此——张一表在地里无聊的等待着日头早一点西沉,田舒在不停地地忙活着。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大概忙了十多天,玉米收割完后,张一表更闲散了。白天村支部转悠转悠,或者玩一会儿扑克。日间尚好打发,然而,每当夜幕来临之时,张一表的屁股上好像坐上擀面杖一样再也呆不住了,刘美丰满娇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天晚上,天黑沉沉的下着雪。田舒在灯下织毛衣,儿子在看电视剧。张一表百无聊赖之际,开口便说:“哎,我出去串个门。”话音未落,门“咣”的一声就关上了,张一表溜了出去。她也没有太在意,继续织着毛衣。

  大约十二点了,他还没有回来。田舒有些着急了,自言自语地说道:“深更半夜的,也不知你爸去哪了?”儿子在一旁说:“妈,别等了,我去把大门锁上吧!”“你这个孩子真不懂事,门锁上了,不让你爸回家了?”田舒有点生气地说道。“妈,我爸肯定不会回来了!”儿子赌气地说。“你怎么知道?”田舒感觉有点纳闷,诧异地问儿子。“我爸去找刘美那个狐狸精去了!”儿子想了又想,终于蹦出这样的一句话,她是怕母亲生气。儿子的一番话,田舒再也坐不踏实了,她不时地朝院子里望望。瞬间在她的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在打转。儿子看着母亲这副样子,忙安慰地说:“妈,我是瞎说了,出去找一找吧!”毕竟儿子也不希望这是事实。田舒点了点头,和儿子一起拿着手电来到院门外。

  雪好像停了。天气像娃娃的脸——说变就变。晚上还挺温和的,好像冬天的脚步还没有临近。现在却似这般“无情无意”——呼呼的西北风刮在脸上如刀削一般。房上·地上的落雪在寒风的席卷下漫天飞舞着。

  母子俩顺着模糊的脚印向前找寻着。雪花不时地钻进她的脖颈里,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田舒不由得将身子蜷缩了一下,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偏偏让儿子言中了——浅显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刘美的大门口。田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身子微微晃了晃。“妈,你怎么了?”儿子问。“有点头晕!”田舒有气无力地说道。母亲痛苦难受的样子,懂事的儿子忙说:“妈,不要难过,您还有我呢。”无名的恼火不由得在这个还没有涉世的年轻人心中升腾。他立刻就要上前敲门,善良的母亲制止了他“鲁莽”的举动。儿子对于母亲这种迁就的行为,实在难以理解。母亲却说:“别这样,还是先给你爸打个电话吧。”儿子只好掏出手机递给了母亲。田舒哆嗦着拨通了电话:“一表,你在哪啊?这么晚了还不打算回家?”电话中传来他慌乱的声音:“我在打麻将呢,马上回去!”电话挂断了,她的心里像被掏空似的。在儿子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了家中。

  她搓搓手,脱下棉衣,勉强坐在那里又织起毛衣来。儿子还在生气。他怎么也弄不明白:母亲对于父亲这种“出格”的行为,为何显得这样平静?自己一年四季忙里忙外,父亲竟不闻不问,还要背叛母亲。一个突发的念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替妈妈主持“公道”!

  不大一会儿,张一表回来了。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怎么还不睡啊?”儿子抢先一步说:“在等你啊!”张一表没有留意儿子的表情,随即嘟噜着:“快睡吧,不早了。”他倒好,像没事人一样,倒头钻进了被窝。田舒照旧织毛衣,儿子继续坐着。

  躺在炕上的张一表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正要说话,儿子却发话了。

  “爸,你今天晚上到底去哪了?”儿子生硬地问道。张一表不由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吼道:“小兔崽子,老子去哪,也轮得着你管吗?”也许是秉承了父亲的性格,儿子顶撞地说:“既然做了,就不要怕别人说!”一听这话,张一表“腾”地一下光着膀子跳到地下,来到儿子面前甩手就是一记耳光。儿子没有哭,只是怨恨地看着他。张一表更来气了,又是一脚。儿子终于把憋在心里的一句话倒了出来:“你去刘美家了。”张一表一下子停住了手,把目光转向了田舒。

  “好啊,你们在跟踪我?既然这样,我今天把话就挑明了,是的,我去她家了。而且我们俩已经好上了。要走要留随你便。”话音未落,田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伤,“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别哭了,丧门星!”张一表骂道。“做也做了,还不让人说吗?”田舒哭哭啼啼的嚷着。事情已经摊明了,张一表反倒觉得自在轻松了许多。田舒哭得更伤心了,他却一边穿衣服,一边满不在乎地说:“你就使劲地哭吧!”说完后,推开屋门扬长而去。

  张一表气急败坏的离家出走了。田舒默默的抽泣着,此时此刻才让她真正体会到体似筛糠的滋味。心里如万箭穿心般难受,在儿子的劝说下,她慢慢地上炕躺下了。哪里能够睡着呢?看着现在的处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痛苦的身世。

第六节    儿时父亲的离去
张一表走了,无牵无挂地走了。田舒彻底崩溃了,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全然失去了知觉。等她醒来的时候,儿子正两手托着腮帮,静静地守望着她。看着她慢慢睁开的眼睛,儿子惊喜的问道:“妈妈,你感觉怎么样了?”田舒用一双慈善关爱的眼神定定的看了看儿子,弥漫在眼角的泪水,再次像小溪一样,汩汩的流淌开来。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自己不幸的遭遇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那年的春天,既当妈又当爹的父亲艰难地带着田舒一天天的过日子。因为父亲白天在地里营务庄家,所以很少有闲暇时间来照看她,就连正顿的饭食都成了问题。年仅三岁的她几乎天天在隔壁的婶子家,吃喝当然就甭提了。有时晚上还哭闹着要和婶子睡在一起,也难怪孩子这样,父亲直到晚上掌灯时分,才拖着一身泥巴慢腾腾地赶回家中。胡乱地拨拉几口,站在院墙角喊着田舒,可孩子死活不跟他在一起。他想了想:也罢,二弟也没有孩子,住在他家我也放心。就这样,久而久之,父亲几乎成了“名义”父亲。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这年夏天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村里的播音喇叭吼着让人们去浇地。说是渠里的洪水马上就要到地头了。父亲忙不迭地穿好雨衣,拿着铁锹往出赶。二弟知道他的秉性,急忙跑了过来。拦着他说:“哥,别去了,这么大的雨用不着浇了!”“好不容易来一场洪水,哪有不浇的道理?你就别去了,哥顺便给你浇了!”他急着説道。“哥,那你千万要小心啊!”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就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来到地头,借着手电光,只见洪水已经从渠沿上蔓延出来,正在自家的地里急速地向前流着。他生怕有浇不到的的地方。因此他顺着田垄向地的中央走去。他穿着一双破雨鞋,刚一进地里,水便灌了进去。水已经进去了,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反而行走起来不方便。他干脆脱掉雨鞋继续吃力的向前走着。

  虽然是夏天,可此时的洪水却冷得有点刺骨。有几次他陷进淤泥里,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本来不应该继续向前走了,可他还是侥幸地在没膝的泥水里艰难的前行着。

  突然,他的一脚迈了下去,水立刻淹没到大腿根部。他慌忙挪动自己的两条腿,可是任凭他怎样“左冲右突”,没有一定挪动的迹象,反而越陷越深,最后水已经淹没到自己的腰部。

  这时,雨下得正猛。这个强壮的汉子站在於水的中央,真是“呼天不应,唤地不语!”,他几乎要哭了。不!是心里在哭!难道我就这样去见上帝吗?他抹了抹脸上“泪雨交合的水渍,看看黑沉沉的四周,竟没有一个人出现,他有点绝望了。

  他竟然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

  去年阴历十月一日,兄弟俩从这里把他们祖爷的坟迁走了,地里留下一个很深的土坑。他们硬是填平了这个坑。所以这里的土是虚掩的。一旦遭水,会很快陷下去的。

  “屋漏偏逢连阴雨”——豆大的雨点连成线,一个劲的下着。水越来越深了,他经过了一阵徒劳的努力后,已经精疲力尽了。

  他放心不下苦命的孩子啊!他喃喃地说了一句:“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不能照看你了!”说完之后,他打算慢慢地沉下去。已经两个小时了,困得实在支持不住了。他眼睛一闭,慢慢地沉着,沉着······就在水淹没到脖子的时候,“哥,我来了,你要坚持住!”他睁开眼看到了二弟,一下子来了精神。在水里不住的扑腾着。二弟用锹铲倒一棵小树,着急地扔到水里。

  可就在将要走出庄稼地里的时候,父亲晕倒了。“哥,你怎么了?哥······!”二弟背起了父亲,急忙往回赶。一路上摔了好几次,回到家中后,二婶一路小跑请来了赤脚医生小孟。大夫没有说话,一边诊脉,一边翻开父亲的眼睑,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下医院了,准备后事吧!”转身要走,二弟急着拦住了他:“孟大夫,我哥究竟怎么回事?”“严重脑出血!”就这样父亲永远的走了,年幼弱小的田舒从此变成了孤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节          巧遇张一表
过了不久,婶子生下了小弟弟,全家人为新生命的降临而欢喜万分。

  随着小弟弟的一天天长大,叔婶情感的注意力也几乎全部转移到这个“宝贝疙瘩”身上,田舒仿佛成了多余的人。童年五彩的阳光正悄悄地离她远去,伴随着她成长的岁月中,将是更多的冷眼和责难。

  一个炎热的午后,田舒正蜷缩在炕上睡着,被婶子揪了起来。她用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惶恐的看着婶子的一举一动。婶子用手指着她,恶狠狠地说:“你这个白吃饭的东西,什么时候偷拿了夹在那个黄皮书里的一元钱?快说!”年纪小小的孩子,被凶狠的婶子吓坏了。田舒吱吱呜呜地哭着说:“婶子,我没有拿啊!”“小兔崽子,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婶子说话的工夫,已经拽起了她的衣领,手掌雨点似的落在了小田舒稚嫩的屁股上。一边打一边还吼叫着:“看你以后还敢再偷?”可怜的孩子哀求着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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