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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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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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军说“你精神很差,吃药对你没有好处。”我立马站起身要出门,眼前一黑,身体一软,他跑过来扶住我,这个怀抱很熟悉,很温暖,我的精神松懈下来,倒在他怀里喃喃地说“让我靠一会。”这一觉睡得很好,一夜无梦,醒来时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小声说“她很难睡着,我怕放开她就会醒。”我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我伏在郑浩的胸前睡在沙发上,想到昨晚的事,我觉得有些尴尬起身,两个声音说“你醒了。”原来徐慕云也在,她冲我笑,对我说“活动一下吧,这样睡血液不流畅。”我有些讶异她的大度,也很不好意思,脸板不起来,不自觉地笑了,说“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不能看着你昨晚把病房拆了吧,况且你精神太差这些天瘦了很多。”她仍然笑。 
   
  我顿一顿,很认真地说“真的,我老爸的事麻烦你们了,我早该谢谢你们,对不起,是我太偏执于往事。” 
   
  “请吃饭吧,你这么多年没回来我介绍个好地方给你。”她端庄秀丽,笑起来很能安定人的心情。 
   
  护士们很诧异的看着我们三个笑着出门,我觉得好玩,给她一个拥抱,真心的说“谢谢你。”转向张军“也谢谢你。” 
   
  我们约了晚上吃饭,徐慕云很健谈,也是个时尚的女人,和我聊音乐,电影,饮食,还有医学美容,不知道是因为做出谅解这样一个决定,还是因为我说了很多话发泄了很久,我不再失眠,睡得很好。 
   
  有一句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第三十五章 

  我去看徐佳的舞蹈《飞天》,服饰华美,场面宏大,可是我觉得她有点不在状态,她卸完妆后我请她吃宵夜,问她“你最近可是不太舒服?”却一眼瞟到她脖子上青紫的吻痕,正要岔开话题,她已经说了“他这阵子折腾得很厉害,动作大得要命,我差点下不了床。”我很尴尬,脸上已经开始充血,她却神色无异,这个女孩子说话还真是口没遮拦,却也天真得可爱。 
   
  一直到我开始工作,程志远都没有出现,倒是每天在新闻里能看到他,原来去了西南视察工作。我搬到公司安排的公寓里,居然还是郑浩那个小区,也难怪;这个小区是老外的聚居地。公司派了司机和车,林潇潇笑我,老板派头十足,我没好气,“我累啊”,真得很累,做负责人就是要负责,很多事情不仅劳力而且劳心,倒是在医院里可以趴在老爸胸前好好睡睡。郑浩常打电话问候,找我吃饭喝茶,我觉得来往的太频繁又不好太过形迹的回绝,我每次看他的表情,都只限于熟落亲近,并不像在追我,我反倒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他好玩的东西很多,我总能放松心情。 
   
  元旦郑南叫我到家里吃饭,现在到她家要登记检查,我见到郑伯伯,阿姨和他们的小女儿程橙,张的像郑南,很漂亮但是并不可爱,小孩子还是胖胖肉肉的比较好玩,她很有礼貌,叫我“常青阿姨”。程志远没有回家吃饭,郑浩也没来,直到很晚我告辞要回医院,程志远才回来,他说“正好,我很久没去看你爸爸了,我送你回去。” 
   
  他坐在我旁边,并不看我也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张,和他在一起我总觉得氧气不够呼吸困难,只能转头看向窗外,元旦里喧闹的大街,五彩缤纷的映在玻璃上,晃得我眼晕。 
   
  到了病房,跟着他的一群人才止步,房间里剩下躺着的老爸,站着的我同他,我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里乱串,给他倒水,问他可要吃水果。我削到了指头,看着血染红了小半块苹果不为所动,他急急得走过来,拿过刀和苹果放在一旁,握着我的手到洗手间冲洗,说“这么不小心,疼不疼?”小小的洗手间里只站得下我同他两个人,他握着我冰冷的手放在水管下,水混着血染红了洁白的浴盆,我抬头看着镜子里低头检查伤口的他,很认真很专注,就像完成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他终于抬起头,对上镜子里我的眼睛,柔和的眼神骤然变得热烈,贴在我背部的胸口开始大力浮动,吐在我的颈部的气息变得灼热,我无法转移视线,呼吸急促,他缓缓放开我的手瞬间将我抱在胸前,低下头亲吻我的耳垂,沙哑得叫“青青,我的青青。”我丧失了意志,将重量放在他的胸前,任他的吻和大手在身体上游走,汩汩的水声和着心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 

 

 
 
  
  
 
 
    

第三十六章 

  他终于还是放开了我,很艰难的调整着呼吸,对我说“青青,我不能在这待太久。”看着他眼里的激情逐渐褪去,感受着自己的情绪从失落变成庆幸,对他说“我送你出去。” 
   
  他能有今天的地位,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没本事自持,只能做到不见他,他也没有再联系我。 
   
  春节的时候同姨妈一家人团年,她们告诉我老爸两年前中风的那天程志远越级升调,她们说“他是踩着你爸爸上去的。”除夕的晚上,春节晚会里的主持人笑的欢天喜地,她们有什么事能这么开心?! 
   
  开春以后,b市的政治气氛很紧张,林晓晨的爷爷病危,他若去世,旧的政治势力就又少一个领军人物,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很忙,程志远很少在电视上出现,郑浩不再频繁的找我,见到他的时候都显得相当疲惫,不知道为什么连徐佳也见不到了。 
   
  我倒是比较轻松,公司的事情上了轨道,和各方面的关系都不错,老爸的并发症没有恶化的迹象,我开始有时间自己做饭,郑浩和林潇潇会不定时的来我家清理冰箱,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回家吃饭,他们说“你这里安静”。是安静了点,我不怎么看电视,多数的时候泡壶茶看书,林潇潇开始想从律师男朋友的朋友中给我挖个男朋友,我开玩笑“我不要律师,我要明星。”林潇潇怪叫“你有钱吗?你是富婆吗?” 
   
  林潇潇的男朋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看过很多书见过很多人,与他聊天就好像在读书,学到不少东西。与许多疲于奔命的律师不同,他懂得享受生活,并不挣太多钱,我喜欢这样的人,很高兴林潇潇能找到这样的伴侣,她性格比较急躁,有时候不管不顾,多亏有这个男朋友能劝得住她。看着她们两个打情骂俏,我开始觉得有些寂寞,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在自己有需要的时候能随时找得到他?! 
   
  林晓晨的爷爷终于去世,所有的人都一下子冒了出来,我在新闻里的遗体告别仪式上看到许久未见的两个人,林晓晨,蒋逸,也就是一一,原来他的妈妈是林晓晨的大姐。我还看见严肃的郑浩,很苍老的郑伯伯,但是没有见到程志远。很多人在传,程志远与旧派逗得厉害,郑司令家的女婿和老丈人已经反目。 
   
  我关掉电视,转过头趴在老爸胸前,轻轻地说“老爸,外面好吵。” 
   
  我买了小排打算炸了做蒜香骨,开了油锅刚把小排扔进去,有人在按门铃,冲出去开门,是郑浩,笑着对我说“我就知道来对了,果然有吃的。”做好排骨端到客厅,他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眼圈很黑,眉头皱得很紧,他向来笑的没心没肺,竟有这样严肃的表情,我叹口气,替他关了灯,自己回房间看书。我开着窗,春夏之交的晚风很凉爽,空气里有淡淡的夜来香的气息,电话响了,我赶紧去接,是小区的停电通知,挂上电话,厅里的灯已经亮了,推门出去,他正在啃排骨,不住的赞“好手艺。”我看他吃的香,也有了食欲,拿了碗筷盛好饭过来同他一起吃,问他“你洗过手没有,就这样用手抓?就一个菜,我再给你做个汤。”他说“别忙了,我马上要走,你陪我吃完这碗饭。”他这样急急得扒着饭,我忽然觉得心有些疼,冲到厨房给他热了一盒饺子叫他带着,他忽然停下来看看我,说“这样真好”,很快又低下头吃饭。 
   
  送走他,觉得房子有些空,好像太静了些。 
   
  我通常都是晚上10点左右去看老爸,总能碰到张军,他说每天在手术室从早作到晚,像牲口,我笑“难怪徐慕云选内科,外科不是女人能干的。”徐慕云的确比他空很多,常叫我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回医院,我介绍她去那家泰国馆子吃咖喱,大概白天没怎么吃东西,回病房的时候胃已经烧得难耐,用手捂着胃,电梯口碰见张军,他眉头一皱上前扶住我“你是不是胃疼?”转头问徐慕云“你又带她吃什么了。”不待她回答,已经扶着我又进了电梯,“我带你到消化内科看看。”将徐慕云甩在了一边,她的脸惨白,傻傻的愣在那里看电梯门合上。 
  “很疼啊?”他手搭在我肩上,紧得几乎要将我夹起。 
   
  我不知该说什么,徐慕云惨白的脸在眼前回转,出了电梯,他带我去找医生,仍然抱紧我,一路上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偷偷看向我们,我下意识对他说“我自己走吧”,他闻声停住脚步,将手放下。我疼得厉害,打了止疼针坐在沙发上,看着张军和医生约时间替我做检查,他说话的口气让我觉得很不安,就像他口里说的是自己的至亲,或妻子,他说“医生说的听见没有?不要吃辣的不要饿肚子,总是不好好吃饭。”我打断他“你不该那么对徐慕云”,他不再说话,我接着说“她是很难得女人,你应该珍惜。”他黑了脸,盯得我发慌“你最没有立场对我说这些”。 
   
  我将石头扔进湖里,看着泛起的涟漪对它说“怎么起了波纹”?! 
   
  回到家里,屋里静的心直发慌,睡不着,到小区里散步,郑浩走过来“又失眠?明天不用上班?”同我坐在长凳上,陪我说话,夏夜暖风袭袭,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我渐渐睡去,模糊中被他抱起,清晨在自家的床上被闹钟叫醒。 
   
  我从来不同人说自己感情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竟把张军的事告诉他,我想我憋了太久,真的需要向人倾诉,我好像同他说“我想替爸爸转院”。 

 

 
 
  
 
    

第三十七章 

  我心有所属,但无权阻止其他人爱上我,我能做的只有避而不见,希望时间可以使得感情冷却。我直接找了院长,我要替老爸转院,他说要同主治医生谈谈。晚上到病房看老爸,张军已经坐在里面,他看着我走进,坐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睛很红,连以往黑亮的眼珠子都透出异样的红色。见我坐定,他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医生?” 
   
  我疑惑的看着他,何以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我不爱他,没有关心过他,似乎从来没有费神想过他做任何事的理由,我对他还比不上对同性朋友的关心,然而却自私的接受了他的温柔慰藉自己的寂寞,我赧颜,一如我从前说过的话,我觉得我该死。 
   
  见我不语,他接着说“做医生是因为我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病人的生命在我手中,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所以我不仅读医而且选最关键的心脑外科。我自幼被誉为神童,做什么都不费力气,想要成绩好它就好,想要老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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