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_军师五岁大- 第2节

　　「是他！」宁次大为吃惊，照片中的小孩不就是自己今早遇著的人吗？！　

　　「你有看到？！」纲手情绪一激昂，用力拍了桌子，那凄惨的下场就是好不容易整理完的文件全坍了下来。　

　　两个人头从白色如雪的文堆中冒出，其中一人还飘扬著火气。　

　　「奈良鹿丸，都是你这该死的小鬼害的！！」怒吼声响彻云霄，连屋顶都差点掀开了。　

　　为了避免受到波急，日向家的天才很聪明的先行离开——然而，回到家的他却是碰了一鼻子的灰。　

　　「被他逃了。」空无一人的大房子显得孤寂，宁次皱著眉头，这种感觉他遗忘了很久很久，如今却被某个小家伙给挑了起来。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这是一句经典的名言。　

　　那麽，被他挑起的感觉，是否也该由那人来抚平？　





　　……　

　　东看看、西看看，这个地方称的上是偏僻半山腰上某间不起眼的小茅屋。　

　　「这下子总该不会被发现了。」鹿丸自我安慰的说话。　

　　只是他更明白：『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自己总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辈子吧？！　

　　「既然知道，那你还逃？」一个熟耳的声音传来，著实把鹿丸吓的连心都跳了出来。　

　　转头一看，白色的人影就站在他的背後，且带著一丝寒意。「我……我是在散步。」真像个背後灵——鹿丸在心底嘀咕著。　

　　白眼，真是个讨人厌的能力！！　

　　「我都听到了。」斜眼瞪了鹿丸一眼，宁次也随著鹿丸坐下，视线落在外头的连绵细雨。　

　　「知道了？」鹿丸首先打破沉默，纵使他的眼皮已经半阖上了。　

　　死，总要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　

　　「嗯……」看到那张照片和任务之後，天才的脑袋就已将所有线索连在一起，也进入了状况。「五代目的杰作？」试问，虽然语气是肯定的。　

　　「天晓得。」鹿丸那懒洋洋的眼神透露出一个讯息：『这种麻烦的问题不要问我！』　

　　宁次的嘴角微微的仰起角度，他对眼前这个老是麻烦来、麻烦去的人突然兴起了一股兴趣，还真是个另类的人呢！　

　　看著他满脸睡意的模样，宁次不自觉得把自己的视线全放在鹿丸身上。　

　　这次他第一次那麽胆大的注视著一个人，宁次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对一个称不上熟识的人有这份冲动，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奈良鹿丸——这个人，对自己造成一股不小的影响，有如涟漪般扩散开。　

　　「呐，宁次……」鹿丸突然开口，但依然是闭著眼畔。「你这样盯著我看，叫我怎麽睡啊？」　
军师五岁大？！（宁鹿）三　


《参章》　

　　「还想睡？」宁次听了不可思议的皱眉，现在是算冬眠期吗？怎麽有人这麽耐睡的？　

　　「不然要做什麽？」眼畔打开，投射过去的却是一个白瞪眼。　

　　不能看云、不能下棋，人生的二大乐趣都没了，除了睡觉，还有什麽更简便打发时间的方法吗？　

　　「说说你今後有什麽计画吧？」换个姿势，宁次一手撑著头，眼睛仍盯著鹿丸看个不停。　

　　而鹿丸反而是来个眼不见为净，纵使天空灰沉沉的一片，也总比两人四目交接的尴尬。　

　　但话说回来，这种需要动脑的事还是令他感到麻烦，明显表现在脸上的感受没有说出口，却令人一目了然。　

　　「当个平凡的忍者，娶老婆生孩子，最後生病老死了。」不变的理想从以前都现在都一样，不过听在宁次耳里，却起了小小的起伏。　

　　油然心生的感觉有些难受，异样的心跳微快，这种感觉他从未遇过。　

　　「呐，我可以睡了吧？」不等宁次答话，鹿丸双手枕在脑後，随性往旁边一倒，也不管是否会被喷溅的雨滴淋到，躺在冰冷冷的走道上作势睡觉。　

　　气氛是沉默了，除了鹿丸规律的呼吸声以外，只剩下一颗心不安分的窜动。　

　　这般心悸，惹的他乱了、慌了，宁次驾驭不了自己飞脱的情怀思绪。　

　　但显然，另一边的人似乎是睡的不安稳，身体自然的往左右翻了又翻，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轰隆的坠地声响。　

　　「好痛！」鹿丸睁开眼睛，皱著眉头，揉揉自己无辜的额头，一边碎碎念著。　

　　而这一切发生的过於突然，使得宁次来不及出手拉他一把，只能看著他硬生生的投向大地的怀抱。　

　　「鹿丸！」下了台阶，双手将鹿丸从地上拉向自己的怀抱，匆忙的走回屋檐下躲避雨水。　

　　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宁次细心的仔细观察鹿丸撞伤的额头，幸好只是红肿起来，并没有擦伤流血。　

　　伸出手，想替他揉揉，可宁次的手才一覆盖上去，鹿丸就开始在哀嚎了。　

　　「痛、痛、痛啊！」小小的手抓著宁次的衣袖，不让他继续动作。　

　　「听话，忍耐一下。」完全是哄小孩的口吻说话，这难得一见的柔情顿时让鹿丸停了动作，傻愣愣的任凭人宰割。　

　　之後，才後知後觉的咬著下唇，忍住吃痛的声音。　

　　「懒到连闪都不闪了？」含有怒意的口气，眼畔底下却隐藏了莫名的心疼。　

　　「我以为——」鹿丸小声的说话，末音因为模糊而不清晰。在接收到宁次疑惑的眼神後，他清了清嗓子，重复一次。「我以为你会接住我。」说的理所当然，语毕还不忘白他一眼。　

　　白白挨了一撞就够倒楣了，他还在伤口上作祟，真怀疑他是不是有企图把自己给弄痛昏过去。　

　　「抱歉……」苦笑，这个莫须有的罪名使得宁次觉得无辜，但他却没想要否认——否认自己有守护他的责任。　

　　宁次抱著鹿丸走进屋内，将柴堆升起火苗，增添了一股热气。　

　　「把衣服脱下。」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一时间使得鹿丸僵了会，不过他随即明白宁次这麽说的用意。　

　　继续穿著湿答答的衣服，是很有机会和感冒亲密接触的。　

　　「这样……怪怪的。」虽然小时候都有过赤裸相见的经验，不过长大後做这种举动还是会感到别扭。　

　　「你想感冒吃药吗？」明白少年怕急了麻烦事，正反而被宁次拿来利用，轻轻松松的鹿丸就被堵的说不出话。　

　　他无奈样的伸出双手举高，眼神有著催促的意味。　

　　愣了几秒，宁次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要自己帮他脱去一身的衣服。　

　　「会冷。」褪去衣物的鹿丸身体往宁次的方向瑟缩，汲取那稀少的温暖。　

　　想也没多想，宁次双手从後环绕住鹿丸娇小的身躯，那肌肤因为暴露在空气中显冰凉，惹得自己也跟著打起寒噤。　

　　再这样下去，明天他和自己不重感冒才怪。　

　　「起来一下。」宁次稍微移动位子，更往火堆靠近一些，双手则是开始解开衣服扣子，而鹿丸茫茫然的看著他的动作。　

　　——肌肤相亲？　

　　「过来吧！」招手，可是鹿丸依旧没有动作。　

　　不想也不愿继续吹了冷风，宁次乾脆拉著鹿丸，以背对他的姿势包裹在衣服中。　

　　「你脚不会酸吗？」虽然坐起来是富有弹性，且自动调节温度，好用的很。　

　　「不会。」宁次不加思索的回答。「你比我出乎意料的……瘦小。」想也知道，必定是他那懒人个性，三餐不外乎是嫌麻烦而假装错过吧！　

　　「变成这样会不瘦小？」挑起眉，把罪过推的一乾二净。　

　　「回去该把你养胖一些。」宁次的手滑落到鹿丸的腰部，那触感光溜溜的十分柔顺，很难想像一个男生也能保养的这麽完美。　

　　但这个举动却使得鹿丸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会、会痒……」他小动作挣扎躲避，脸上带有小小的潮红，有意无意的皮肤触碰更是拨动了宁次内心的弦。　

　　他从後头一把抓的把鹿丸的手给握住。「不要玩了！」低沉磁性的声音制止了鹿丸的行动，面对安分的他，宁次在心底偷偷松了口气。　

　　——突然其来的念头，就连自己也被吓到了。　

　　「明明是你先闹的……」鹿丸小声的嘀咕，脸上挂有无辜的表情。　

　　吞了吞口水，宁次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别让我做出失控的事情。」平静的声音中含有波涛暗涌，庞大的情感让宁次险些沉落。　

　　不过一天未尽，怎麽自己就出现如此大落差的变化？　

　　是因为孤单太久，所以当人无意间闯入时，所以才紧抓著不肯松手吗？　

　　还是说——　

　　「欸，宁次。」鹿丸闷在衣中，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话。「你心跳好快。」耳朵靠著他的胸膛，鹿丸纳闷著眼前这个人的情况，但又不想多管麻烦事。　

　　「我没事，快睡吧！」轻轻按著他的头，宁次身体倚靠墙壁，阖上眼睛作势睡觉。　

　　但一直到凌晨雨停、早晨太阳公公起床了，他却是彻夜未眠。
《肆章》　


　　放晴了，昨晚的滂沱大雨洗尽天际，天空蓝的可以，白云依稀的倘佯在那片大海中，随风逐浪的浮浮沉沉，缓慢的移动著脚步，继续那不知名的旅程。　

　　虽然少了云朵的庇护，太阳公公的威力仍敌不过冷冷的冬季，暖阳的效果不大，每个出外人皆是全套配备、重装上阵，有些人更是直接窝在棉被，连离开都免谈，就可知道今年北风的威力了。　

　　但身为暗部忍者，可就没有选择的馀地了。哪管是刮风下雨、成霜结雪，任务不会因为季节的变换而减少，理当没有休息的理由，生理时钟早就开启固定循环钮，就算意识还处於空乏状态，但身体犹如机器人启动的僵硬展开行动作。　

　　一般暗忍是有如此决心与毅力和气候抗衡的，最佳典范就是目前处在小木屋的日向宁次。谈起他，每个中央人物无不赞美，说什麽『认真负责是有为的青年？』纵使他每天准时报到，纵使他时常熬夜而没有下班回家，纵使他目前为止每个任务皆能完美收场且漂亮乾净，纵使他个性不骄傲自视、少言但相处却易得人心，纵使……诸类般多的优点，使他的形象趋近於——完美的天才。　

　　可是有个人天生作对似的，老是不经意的打破这位天才的守则。　

　　最佳举证，就是目前和宁次赤裸相见、身体遭受到不明原因返童为五岁大的参谋长奈良鹿丸——人称『实质上的五代目大人』或者『地下火影』。　

　　而目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上演。　





　　……　

　　已经是该起床报到的时间了，一项生活规律的宁次照惯例应当是出现在暗部集会或者办公室中，可今天却反常的没有一丝想要离去的意愿。　

　　但如果就此翘班，也许哪天也会步上鹿丸的後尘也说不定！　

　　省思弊端後，宁次终究还是选择将鹿丸带回完成任务，虽然心中泛起不舍的情感，可公私本该就要分明的，而且自己也没那闲暇时间去照料他的起居。　

　　「鹿丸，醒醒。」宁次放轻力道的模样有如呵护宝贝般的温柔体贴，他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出现这些举动，只是单纯想去了解他、照顾他、保护他、疼惜他，甚至是——「啊……」宁次突然发出个单音字，脸上有著鲜少见的错愕和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