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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畅大概明白黄宁要说的意思，在那儿连连点头。
看背得差不多，畅畅请黄宁当主持人，自己当观众，让这俩老外上来模拟了一番。还不错，外国人记忆力挺好，还不怯场。
周末有两场招聘会，一大早大家都赶来公司集合，畅畅来得最早。人马齐备，“哈佛英语十月战役”的主力们坐着公司的别克GL8，一起出发。据说要在很多人面前演讲，俩外教很兴奋，耐心地和大家在车上聊天。
见大卫长得又高又帅，魏佳和Sugar不约而同地眼冒绿光，就像流氓见了姑娘似的，争着和他说话，不过这俩人英语都奇烂无比。大卫和魏佳说了一句话，魏佳没听懂，想了想，假装很有礼貌地想请大卫重复一遍，“Are you pardon？（正确的说法应该是‘Pardon？’即可。）”
大卫知道她的意思，脑子一转，开了个玩笑说：“Sorry，I’m not ’m D*id。（对不起，我不是帕顿，我是大卫。）”说完，里面听得懂英语的芭尔娜、黄宁和畅畅等都狂乐。其他人猜那个大卫是开了个玩笑，赶紧配合着乐，谁都不愿意让人看出来自己英语不好。
奔儿头更是假装听明白随声附和，夸赞大卫：“You are so 幽默，so幽默！”说完，遭来大家的嘲笑。
八点到达国展会场，大家开始布置展台。
几周之后，又一次踏入国展的苏畅畅，对这里感到无比亲切。回想起自己之前坐在地上占位置的情景，还挺有意思。还有那个叫孙晓琳的漂亮小姑娘，不知道有没有找到好工作。一边想，一边和大家一起布置。
九点，招聘会正式开始，这次“哈佛英语”租了三个连着的展台，位置还不错。展台上方挂起一块长长的广告牌“哈佛英语——代外企紧急招募职场精英”，底下一行字写着“月薪3000起，上不封顶”，案头放着一摞摞印好的宣传彩单。找工作的人往往很盲目，一看外企招募职场精英，月薪不封顶，就像狼见了肉一样拥了过来。
“哈佛英语”训练有素的咨询师们赶紧用早已准备好的一套话应对这些求职若渴的人们。市场部和外教也都不闲着，连胡林都跟着上，给大家讲解。
畅畅今天穿得很职业，特意吃了块口香糖，一边流着汗一边微笑着在耐心给大家说为什么到“哈佛英语”可以进外企，“哈佛英语”的集训营有哪些优势等。正说着，突然一抬眼，发现人群边上不远处有个小姑娘在站着看着她，仔细一看，原来是孙晓琳——她不会还没有找到工作吧？
畅畅和胡林请了个小假，有个朋友来了，出去三分钟打个招呼。胡林同意。
挤出人群，畅畅冲晓琳打了个招呼，走到她面前。晓琳上来就问：“畅畅，你在‘哈佛英语’啊？”
畅畅说：“是呀，我们在搞活动。呵呵，你怎么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晓琳说：“嗨，之前没找到，我一赌气去了趟香港玩了一礼拜，今天再过来看看呗，你们还挺忙的。”
畅畅说：“是啊是啊，搞活动，一会儿中午我请你吃饭吧，我找到了工作，应该的。”
晓琳倒也不见外，“好啊，我等你电我，我先投简历去。”
畅畅回到公司展台继续工作。魏佳凑过来很惊奇地问：“那个女孩是你朋友？”畅畅挺自豪地说：“是呀，怎么了？”魏佳说：“那女孩叫孙晓琳吧？”畅畅问：“你认识？”魏佳说：“认识，不过我没和她说过话，她是老板的女儿。”
听到这里，畅畅“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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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老板的女儿
魏佳说得没错，孙晓琳确实是孙大力的独生女。出国之前晓琳来过公司找她爸爸，被魏佳看到了，记在心里。而其他同事，包括胡林，是没见过老板女儿的。
畅畅有点慌，不知道该如何与老板的女儿应对，关系走得近，万一说了谁的坏话，琳琳回家一举报给她爸，就很容易得罪人；如果不和晓琳来往，又感觉像失去了一个好朋友一样。畅畅觉得，晓琳虽然是有钱人的女儿，但是心地挺善良，和自己能成为好朋友。
魏佳不知道苏畅畅和老板女儿关系有多好，于是套畅畅的话，悄悄问：“你们俩怎么认识的？”畅畅就把之前在招聘会的巧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魏佳。魏佳知道晓琳是老板孙大力的宝贝闺女，也听说她和畅畅现在是朋友，打心眼里开始畏惧畅畅，想和她拉近关系。于是魏佳虚情假意地开始关心起畅畅来，“累不累呀，你休息休息我帮你盯会儿。”
畅畅心说魏佳你这人真势利，嘴上说：“魏佳姐不用你盯，我没事，你要累了就休息会儿吧。”
魏佳可不敢休息，畅畅既然和老板的女儿是朋友，几乎就等于说畅畅是老板的朋友，万一畅畅一狠心告诉晓琳她偷懒，事情就会很严重。于是她勤勤恳恳地在一线拼搏。
魏佳的突然勤奋带动了奔儿头和Sugar，感动了胡林，大家一直忙到中午才得空去吃饭。魏佳问畅畅：“一起去吃饭吧，我请你。”
畅畅说：“不了，魏佳姐，我‘佳人’有约，谢谢啦。”
魏佳明白，只好和大伙儿吃盒饭。畅畅和胡林打了个招呼，说中午有人请，就在附近不耽误下午工作。胡林说行，然后问了一句，“是男朋友吧？”畅畅笑着说：“不是，是好朋友。”
胡林心情好，点头批准。
畅畅给晓琳打了个电话，俩人约在国展旁边的肯德基吃午饭。
其实畅畅这个人不喜欢巴结别人，她对晓琳的好感是出于真心。当得知晓琳是老板的女儿时，她对晓琳更增添了一丝敬佩之情。人家千金小姐能想着自己找工作，自己拼搏，说明她是一个上进的女孩，应该向她学习。
畅畅问晓琳吃什么，她倒也不客气，要了一个汉堡套餐。畅畅排了半天队，买了两个人的午餐。
坐下，畅畅和晓琳边吃边聊。俩人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吃饭聊天，互相说了一下自己的成长环境和求学经历。女孩子在一起总爱谈些情感问题，晓琳问：“畅畅，你有男朋友么？”
畅畅摇了摇头，“没有。”
“我也没有。来，握手。”
俩人煞有介事地握了握手，都挺开心。
想到畅畅在自己老爸的公司上班，晓琳挺直接地告诉畅畅，孙大力就是她老爸。畅畅假装惊讶。晓琳很关切地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她。这些日子，畅畅没少挨挤兑，不过她心比较宽，还挺担心晓琳跟她老爸那儿汇报，把同事开了。于是畅畅说：“一切都不错，同事都挺好，待遇也能接受。”
晓琳问她薪水多少钱，畅畅说转正后1500。晓琳不干了，说：“哪有给这么少的呀，我就觉得老爸是世界上最抠门的老板，典型一副资本家嘴脸，看来我猜对了。”
畅畅吓了一跳，第一次碰到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父母的，赶紧说：“我觉得自己一开始工作，拿这个薪水就可以，慢慢会好起来的。琳琳你可千万别和你爸爸说我薪水的问题。”
晓琳看拗不过畅畅，只好点头答应。
畅畅笑着说：“我现在痛并快乐地工作着，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不快乐，一定会告诉你。”
晓琳说：“你真够朋友，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不过说到这儿，琳琳叹了口气，告诉畅畅，自己也挺有压力的，毕竟心高气傲地和老爸说要自己找份好工作，到现在都没找到，挺没面子。
畅畅安慰她说：“你没问题的，只是时间还没到，你应该再有点自信就好啦。”
晓琳谢谢她的鼓励。俩人聊得挺开心，畅畅低头一看表，差五分钟一点，赶紧和晓琳说：“我得赶回去了。”晓琳一挑大拇指说：“你真有时间概念，下午别太累。”
畅畅说好，下回再聊，然后匆匆跑出肯德基。
这个周末在招聘会的活动效果，好到超出每个人的想象，有将近三百个人报名参加说明会，再加上上网看到宣传预约的三百多人，总共招了六百人过来参加说明会试听。由于写字楼里教室太小，只好把说明会从两个晚上增加到五个晚上，就这样前来试听说明会的还人满为患，有不少来晚的站着听完。
胡林特意跑去孙大力办公室一趟，孙大力特痛快地给两个老外批了不少加班费。老外很高兴，每天吃饱了饭过来充满激情地演讲。不少人听了之后觉得这公司特别专业，现场就交了不菲的培训费，等着培训完进外企“淘金”。
孙大力嘱咐胡林要加强力度，不怕人多，人越多越好，挤在教室外面听才好呢。胡林得令，把十一月份的网站广告位和招聘会展位都预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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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有些事，知道比不知道还糟
月末，招聘网的人过来取广告费支票，胡林刚好不在，畅畅也不敢自作主张，便请来人在会议室等着，还给他倒了杯水。畅畅问：“你们招聘网每天点击率应该挺高的吧？”那个人滔滔不绝地说：“当然啦，我们这是全国性质的网站，每天点击率上千万，光北京专区我知道的就有几百万的点击率。”畅畅说厉害，难怪效果还不错。那个人见客户这边挺满意，赶紧说：“现在你们做这个挺合适的，十月份你们那个大按钮才六万块，你想想，一天才合两千块。”
畅畅心里算了一下，一天三千多次点击，一百多个有效电话，有差不多10个人最终报名，相当于一个人的招生成本才两百块，比起好几千大元的报名费，效果真是没的说，挺高兴。不过仔细一想，畅畅突然发现其中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之前做文案写预算的时候曾打电话给招聘网讨价还价，招聘网的业务员最后被畅畅逼得无可奈何，说那个广告位最低最低五万块一个月，畅畅记得很清楚。老胡也仔细看过自己的那份文案，虽然把预算给删了，但是他应该知道多少钱。定广告的时候也就在交文案之后的两天，老胡亲自定的，不可能两天之后就涨了一万块钱啊。
来收钱的人不可能说瞎话，公司掏了多少钱就是多少钱。老胡做市场这么多年，不会比自己还不会砍价吧。畅畅留了个心眼，没言语，回到办公室埋头干活。一会儿老胡来了，畅畅说招聘网取支票的人来了。老胡表面很镇定，说一会儿找老板签字盖章，然后带他去财务室拿支票。说完，胡林转身离开办公室。
都说市场部是往外发钱的部门，负责的人总会有点灰色收入。畅畅判断，胡林应该深谙此道。为什么凡是和广告代理公司、媒体等谈价格的事，他都要一手揽过来？肯定里面有猫腻。一下黑了公司一万块，胡林也太大胆和过分了，畅畅不禁对这个一脸正派的总监产生了厌恶感。
一直到下班，畅畅都觉得自己的心里很堵得慌，于是晚上跑到木子那儿，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木子。木子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说：“你们那个姓胡的收黑钱是肯定的，这事儿我见得多了，你想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是觉得别扭。”
“这种事，你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如果姓胡的不知道你知道，你没事；如果姓胡的知道你知道，他指不定会怎么对你呢！”
一连串“知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