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狭路相逢(完结Ⅰ、Ⅱ全本已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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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狭路相逢(完结Ⅰ、Ⅱ全本已出版)-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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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终日沉默,人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江菲一有机会就把盛枫贬得一文不值,劝她另觅新欢,快快把那不长眼的负心人扔到脑后。
    水凝烟听从了江菲的劝告,接受了一位据说家中有财有势的男生约会。
    第二次见面时,那男生便将她带去了酒店,而她也没有拒绝。
    已经打碎了的美好,她有种打得更碎的欲望。
    盛枫送给她的一切东西,都已经被她烧了,毁了,一样不留。
    而她准备留给盛枫的东西,她也决定要烧掉,毁掉,一点不剩。
    也许是因为身体还没来得及从更深的痛楚中恢复,那一晚,她并没有感受到做女人的愉/悦,也没有感受到少女蜕变成女人时的痛楚。
    那男生兴致高昂地折腾她时,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具木乃伊,不哭不笑,不痛不痒,不惊不喜。
    天亮,各自分手。
    临走时,男生望着床单上的一团殷红,嘲笑着问她:“要不要我给你八十元?”
    她不解。
    而那男生再也没有找过她。
    江菲很疑惑,问水凝烟出了什么问题。
    水凝烟便把这夜的事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再也不理她,她也不清楚。
    她只是本能地觉得,别人不找她,她也犯不着再找别人。
    她原也不过想毁掉一点东西而已。
    可江菲听说了那句给她八十元的话,脸色都变了,忽然就抱住水凝烟,热热的泪水直滴到她的脖子里。
    她哭着说:“凝凝,是我不好,我不该劝你这时候就去接受别的男生……”
    那一晚,江菲没有回来,据说给学校保安逮过去关了一晚上。
    她拣了块板砖揣在她的大包里去见那男生,见面后一句话没说,拿出板砖就敲在那男生头上。
    头破血流。
    据说那男生家本来要告她的,系里因为江菲品学兼优,竭力从中调停;后来男生的母亲又来见江菲,两人好好谈了一次,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连医药费都没让江菲出。
    后来,水凝烟无意在网上看到一则小说,名字就叫《八十元的处/女》,说一个已经不是处/女的女孩和一个男孩相恋,已经预备结婚了,却因为男孩出差时的一次外遇而分手。分手的理由,男孩的新女友跟他时还是处/女,他不能伤害一个清清白白跟他的女孩。后来这位新女友成了男孩的老婆,因流产去检查时,他们才知道她已流产很多次。
    


那可能是一句绝望的无期限的诅咒
    所谓的处/女,可能只是花八十元在街边情趣店买回的一点障眼法,却毁了男孩女孩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爱情。
    八十元,代表的是欺骗,是算计,是不纯/洁。
    才第二次见面,水凝烟就很不自重地和那男生上了床,同时也没流露出少女应该有的娇羞和痛楚,让那男生认定,她根本就不是第一次,只是看上了他家的钱财,花八十元买个处/女身欺骗他而已。
    ------------------------------
    手机响了。
    在夏天的冷夜里唱着《一个人的冬天》。
    接通,在电量不足的提示信号中,林茗在说话:“凝凝,不用着急,我已经在1912附近的另一处停车场看到了江菲的车子。她应该在附近哪个酒吧里,我这就去找,你别担心,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林茗还真的出门找江菲了?
    从他的话语态度可以看出,他的确在担心江菲,可水凝烟似乎有种错觉。
    林茗似乎更担心她,担心她着急。
    “不用了。”水凝烟懒懒地说着,声音仿佛漂浮在半空,“她朋友已经送她回去了。”
    林茗话语忽然急促:“送她回去?那你现在在哪里?你不在家吗?”
    水凝烟没有回答,狠狠按下了挂机键,像是用力大了,按得久了,就更能确保林茗的声音能不再从手机中传出。
    茫然又走出老远,隐隐看到前方一辆银白的车辆,在路灯中闪着春日般柔润的光辉,飞快地奔了过来。
    几乎来不及考虑,她侧身躲到了一处公交站牌后。
    那辆银白色的新君越呼啸而过,以从来不曾见过的飞快速度,风驰电掣般驶开,终于不曾留意到站牌后那道孤凄凄的身影。
    而水凝烟还是慌张,慌张得全身都在发抖。
    眼看着前方有一条拐弯的巷道,她慌不择路奔了过去,踏着六角型广场砖铺成的人行路,一路向前逃着,仿佛后面有个想吃人的怪兽。
    这里连路灯也没有了。
    天很黑,两边的房屋和景观树浸在狰狞的黑暗中,像是一群注视着她的怪兽,随时准备张开大口。
    那些怪兽似乎在眼前旋转着,让她脚下一阵阵地浮软虚飘,便跑得更快了。
    气喘吁吁不知奔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点灯光。
    居然是个小小的花店。
    几个牌友刚刚散了,店主正用钩子够着卷帘门,预备关门睡觉了。
    水凝烟正要奔开时,眼睛忽然瞥到地上的水桶中浸着的几枝鸢尾。
    是蓝色鸢尾。
    水凝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世上根本没有火红色的鸢尾。
    那种有着烈焰一样颜色的鸢尾,只在沧月的小说中出现过;现实中虽有火焰鸢尾这一名称,开的却是黄色的花。
    据说,那是一种长在尸体上的花,代表绝望的爱。
    九十九朵火焰鸢尾,是不是代表九十九年绝望的爱?
    新房里打算放这样的花,难道盛枫在那时便料定了最后的结局?
    那可能是一句绝望的无期限的诅咒。
    


路和夜,一样地长
    水凝烟赶在店主把门全拉下来之前买下了一小束蓝色鸢尾。
    宽阔而修长的翠绿叶子像刀锋一样笔直锐利,簇拥着鲜艳妖娆的蓝色花朵。
    店门关上时,街上又是一片黑暗。
    鸢尾也看不出本色了,黑黢黢地消融在周遭的黑暗中。
    愈是妖娆,便愈是觉得忧伤。
    水凝烟嗅了一嗅,什么味道也没有。
    她把鸢尾拿得离自己的皮肤远一点,怕自己皮肤上散发的可怕热量烫坏了它们。
    继续往前走,还是孤独。
    只有手中的蓝色鸢尾伴着,像谁在轻轻叹息。
    叹息一场迷离的爱情,叹息一场破碎的激情,叹息一场浮世的梦境。
    路,还很远,很黑,已经看不出会通向哪里。
    也许没有尽头,不知会不会有天明?
    老天其实很公平。
    它让爱情的甜蜜收缩了每一寸的光阴,让每一天变得短暂。
    作为反比,它让爱情的悲伤拉长了每一寸的岁月,让每一瞬变得漫长。
    个中甘苦,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却只能在无可奈何中随波逐流。
    路和夜,一样地长。
    ------------------------------
    原智瑜送江菲回家的路上,她倒也没有撒酒疯,可惜真的只能用烂醉如泥来形容了。
    将她抱出酒臭熏天的车厢,又抱上电梯,打开门抱她进房间,原智瑜决定以后再和江菲争吵时,一定要把她的体重作为很有震慑力的反击要点提出。
    就冲着害他出了一身汗,都该劝她减减肥。
    将江菲放到床上,脱了鞋,开了热水器,取了热水来给江菲洗了脸,草草擦去裙子上的秽物,他后悔没将就些让水凝烟一起坐车回来。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为江菲换衣服吧?
    到时雷锋没当着,色/狼的称号可就逃不脱了。
    无可奈何地吸气时,江菲在迷迷糊糊中嚷着渴,他只得倒了水来服侍这个前世里的冤家对头,只盼着水凝烟快些回来,也好把这烫手山芋尽快扔下,安心回家睡觉。
    门铃终于响了。
    原智瑜松了口气,知道水凝烟没钥匙,忙丢了水杯前去开门。
    门开了,他和门外的男人都是一怔。
    门外的男人率先向他伸出手,友好一笑,“你好,我是林茗。”
    原智瑜看清他后面并没有跟着水凝烟,皱了皱眉,同他握了手,简洁地自我介绍:“原智瑜,江菲的同事。”
    林茗点头,走到江菲敞开的卧室前,只看了一看,已皱起眉:“凝凝……水凝烟还没有回来?”
    原智瑜淡淡一笑,“她和江菲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我不方便带她同车回来,让她自己打车回家。”
    


关机
    他向外看了看,懒洋洋道:“到现在没回来……恐怕那个路段车少了点,有点难打。林先生,你应该尽一尽男朋友的责任,去接她一下吧?这时候可是好机会,她正需要你的帮助呢!”
    林茗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嘲讽口吻,紧接着问:“在哪个路段?”
    “NH大厦前。”
    “可我刚刚从那里经过,并没有看到有人在等车。”
    意识到水凝烟可能没回家后,他第一个就想到要到这里来确认一下,最好能从江菲或她朋友口中问清她的下落。
    一路上,他开得虽是飞快,也随时在留心着有没有那个熟悉的单薄身影。
    那一带都有路灯,这时候行人又少,他不可能注意不到等车的水凝烟。
    原智瑜有点紧张了,却还只是笑笑:“别乱紧张,打她手机问下不就成了?”
    “她关机了。”
    话虽这么说,林茗还是立刻按下了号码。
    安静的房间中,隐隐传出千篇一律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原智瑜笑不出来了,皱眉问:“她不会没带手机吧?”
    “我才和她通过电话,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她就挂机了。然后……一直关机。”
    林茗低了头,望着屏幕上滑动的那串数字,声音低沉下去:“她的情绪很不对劲,我总觉得……不对劲……”
    “凝凝,你们在吵什么啊?”
    屋里忽然传出中年妇女的声音,把原智瑜吓了一跳。
    他只听说水凝烟和江菲住在一起,却没不知道水凝烟的母亲也在这里,望着那穿着大汗衫走出来的水妈妈,不知怎么称呼。
    林茗已微笑,走上前去打招呼:“伯母,对不起,我们太闹,把你吵醒了。”
    水妈妈踢踏着拖鞋,看一眼卧室里睡着的江菲,捏着鼻子,挠一挠头上的乱发,问:“这妮子还真喝醉了?凝凝呢?”
    林茗笑着回答:“可不是么,一群朋友玩得高兴,就喝得高了。醉的不只一个呢,这位原先生就是江菲的同事,刚叫了我一起送了她回来。凝凝送另一个女孩回家了。我想着今天晚了,她应该会在那个女孩家睡下,明天直接上班去。”
    水妈妈也没那么好糊弄,立刻抓住了其中的漏洞:“这丫头没糊涂吧,不会让你们送那个女孩回家,她送江菲回来吗?那些大多是江菲的朋友吧,又不是太熟,住别人家去干什么呀?”
    林茗反应极快,依然从从容容地圆谎:“是这样的,那个女孩租的房子,就一个人住,凝凝怕她醉得厉害没人照顾,所以跟去了。至于江菲,这里不是有伯母吗?伯母见多识广,处理这些事很有经验。让伯母照顾江菲,大家不知有多放心呢!这不,我本来也没和他们一起,就因为原先生不认识路,硬给凝凝叫过来带路了!”
    


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水妈妈给一捧,顿时眉开眼笑,“嗯,那丫头还穿着脏衣服,我得去给她换下来。”
    林茗和原智瑜松了口气,正要打声招呼离开时,又听水妈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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