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娘把买的东西都放在了家里,就烧包一样把自己买的衣服拿了出来,穿在身上,左顾右盼看了好一会,心里眼里都是笑眯眯地。三大爹看不下去了,对着三大娘发脾气:“没看看你那一把的皱纹,你寻思你还年轻啊?要穿你就穿着吧,赶紧着把买的菜收拾一下,赶天黑前把馄饨都包好了,省得明天早上手忙脚乱地,吃不成个饭。”
三大娘因为买了新衣服,所以心情很好,也不在意三大爹那些难听的话,忙着洗菜剁陷去了。
到了晚上,三大娘已经包好了馄饨,切好了臊子,把一切都准备停当了,也就到了睡觉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三大的媳妇月珍还没回来,就对三大爹说:“看见了吧?今天又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你说说,我们咋这么没运气,逢下这个不要脸的。”
三大爹已经躺到了被子里,听了三大娘的话,坐了起来,想了想,说:“明天就是中秋节了,难不成她还和狗拽在一起?那狗拽的媳妇这个时候了会叫他出去?我看你是想多了,睡觉吧!”说完,把被子一拉,又躺下了。
想想也是,以前月珍也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跑出去了,不顾三大爹娘的感受,好像家里就她一个人。三大娘也懒得去想她去了哪里,就把院门给月珍留着,安心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大娘起来了,她先是看了看自己的院门,还是自己昨天晚上留的样子,没有关,她才知道月珍一晚上没有回来,有点急了,失急慌忙地转回到自己的屋里,把三大爹叫了起来:“老头子,快起来,月珍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三大爹有点怀疑,对三大娘说:“不能吧?今天就中秋节了,她不回来能跑哪里去了?你不要一惊一乍地好不好?”
三大娘揭开了三大爹的被子,说:“是真的,门还是我昨天晚上留的样子,也没关,不是没回来是啥?”
三大爹转了个身,说:“你去她屋里看了没?”
“她要回来了能不关门?”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三大娘还是出去了,她推开了月珍的门朝里面看了看,果然不在,就忙转回来,对三大爹说,“这就是真的了,也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昨天一晚上没回来。”
要在平时,三大爹也不急,因为月珍晚上不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和三大娘知道她那点出息,也就没在意,可是今天已经是中秋节了,她难道还会和那狗拽在一起?所以,三大爹赶忙着穿了衣服,对三大娘说:“要不找个人去狗拽家看看他在家不,要是在家,我们再去其他地方找,要是不在家,那就可能是和月珍一起了,我们就是不要这张脸也罢,总还知道她没事就好。”
三大娘已经没有了主意,听了三大爹的话也是赞同,就问:“谁去合适呢?就算有人去,可这话我咋给别人说得出口了?”
三大爹想了想,对三大娘说:“你说不出口?就说这事满村里谁还不知道了?别人没有当我们的面说出来,不过是给我们留着脸罢了,你还怕个啥?叫我说啊,你还是找找大嘴妈吧,她办这个事最合适了。”
三大娘想了想,也是,月珍是大嘴妈说给三大的媳妇,现在月珍又是大嘴妈的干女儿,她去自然是最合适的,就顾不了洗脸梳头,忙着去了。
不到一顿饭食的时间,三大爹看见三大娘和大嘴妈一起来了,忙问:“狗拽可在家?”
三大娘还没有说话,大嘴妈忙说:“听三大娘的话后我就忙去狗拽家了,我怕我没讲的,就想着说我有个外甥女想去他那厂子里上班,到家了,柳儿开的门,我说了我的意思,她就对着里屋叫狗拽起床,一看狗拽在家,我寻思着那月珍就不可能和狗拽在一起了,忙应付了三言两语就回来了。”
这一下,三大爹真急了,忙着对三大娘和大嘴妈说:“我们分头去找找,不会出了啥事吧?”
说完,也不顾鞋子倒拖着,慌忙先出门去了。三大娘和大嘴妈也没大意,商量了一下,把村子分开了东西南北,各自跑去了。
几个人眼看着把村子都找遍了,可是还是没看见月珍的影子,到下午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再想不到要找的去处。三大爹开始唉声叹气,蹲在院子里抽闷烟;三大娘早已经没了主意,嘴里唠叨着这个的不是,那个的不是,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啥。倒是大嘴妈沉着冷静,她想了想,对三大娘说:“我说句难听的话你不要见怪,我想啊,那月珍是不是不想和三大过了,偷跑回她娘家去了?你没打开月珍的屋子看看,她的东西都还在不?”
三大娘想说早上都看了,屋子没什么变化,可是还是不放心,就和大嘴妈再次去了月珍的屋里,细细翻看了一回,在三大娘的意识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后来,大嘴妈在月珍的床头柜里发现还有几百块钱在那里放着,就朝三大娘挥了挥手,说:“月珍的钱还在这里,看起来是我想错了,她要走的话,不会把钱还留着的。”
眼看再没有办法了,三大爹对三大娘说:“给谷子打个电话吧,叫他传个话,把三大叫回来。”
大嘴妈看看事情已经这样了,自己再帮不上三大爹娘的忙,就回去了。
天还没有黑的时候,三大就回来了,看见爹娘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什么事,忙问娘:“出了什么事?”
三大娘就把找不到月珍的话都给三大说了,最后,问三大:“你想一想,看能估摸出来月珍去了哪里不?还有,月珍给你说没说她娘家的电话?”
三大苦笑了一下:“我的娘哎,你也不想想,她肯告诉我她娘家的电话?到现在我连她娘家具体地方都不知道,这到哪里去找她?叫我说啊,娘,我们的心还是死了吧,她愿意跑哪里就跑哪里去,我们权当她死了,我也腾出了我的心。”
按照三大娘的意思,是想叫三大再换几个地方找找去,可是三大感觉自己丢不起那人,说什么也不去找,倒是躺倒在娘的炕上,闷头睡觉去了。
到了第三天,全家人还是找不到月珍的影子,三大爹和三大娘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茶饭不思,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办。三大瞅着爹娘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就对娘说:“你和我爹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也不要找她了,她以后就是回来了,我也不要她了。”说完,也不顾爹娘的拦挡,再回到河东去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滚!你你这个婊子
三十七
枣核见缝插针 孔芹以身相许
自从孔芹来到了“九号公馆”之后,上贵感觉自己深深地理解了“因祸得福”这句老话。当然,这是不能叫别人知道的,也就是上贵心底的一点秘密。
上次和“枣核”挨打以后,上贵想了想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前途,很是失望,就感觉没有多少活力和信心,所以干起活来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上心,多数时间赖在“九号公馆”睡觉。起先的时候,因为孔芹才到这里,害怕自己手艺不好,丢了这样的工作,所以就把精力都放在了做饭炒菜上,渐渐地大家吃饭的时候都开始夸她做的饭好吃,她才稍稍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和大家说些笑话,有时候大家开了过头的玩笑她也不计较——她知道,在这里久惯的人,一个个都和公猪差不多,一见了女人就发情,所以,孔芹知道,也并不是自己做的饭菜真的有那么好吃,而是他们吃的时候把热切的心思放在了和自己说笑上了,以至于忘记了饭菜的滋味。
上贵在“九号公馆”里睡的时间长了,终是无聊,就起来和孔芹聊天,遇见了孔芹提水拉煤的重活,他也不惜自己的力气,说干就干了,所以这样的结果就是发饭的时候,孔芹下意识就给上贵多打了一些,自然是别人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最好。
后来在一起时间长了,上贵才知道,原来这个孔芹和自己一样,也是个苦命人。
孔芹的老家是个山区,她男人在老家开了个砂石厂,别看每天弄了个一身的土,可是还真弄下了几个钱,在那个人烟稀少的山旮旯里,他也算是人五人六的大老板。人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拿这话来说孔芹的男人还真不假,没有多少时候,孔芹就发现自己的男人居然和村里的一个小媳妇好上了。起先的时候,孔芹对这事是一知半解地,不很清楚,后来有一次孔芹和自己的孩子回娘家去,到了才知道娘家妈去赶集了,所以她就和孩子又回来了,顺路的时候想看看自己的沙石厂,谁知道就发现了自己的男人和那个小媳妇的丑事。结局自然是少不了大哭大闹,孔芹把孩子留在家里,赌气去了娘家,心想着自己那不争气的男人服软了就来叫自己回家。谁知道孔芹这一下是打错了算盘,男人不但没有服软,反而感觉孔芹不在家,越发没有了碍眼的人,和那个小媳妇是有黑没明地厮缠在了一起。
后来,有一次,上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感情激愤地对孔芹说:“他不叫你你自己就该回去找他才对,这样躲着不是给了他们来往的机会了?”
那个时候孔芹谈着自己的事,眼里已经浸满了泪花,她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对上贵说:“怎么没有?我回去的时候,看见我的孩子爬在巷里玩,脏得好像一个土人,心里的气就更大了,找到了砂石厂,可是没有看见我那个死鬼,等到太阳偏西的时候,远远地我就看见他骑着摩托车载着那个小婊子回来了,一见那小婊子花枝招展的样子,我二话不说,上去就扇了她一巴掌。”
还没等孔芹的话说完,上贵就接上了:“这下好了,那小媳妇再没有脸面去找他了。”
“说的轻巧,那死鬼看见我打了他那婊子,竟然也不顾摩托车了,上来对我就是拳打脚踢的,那婊子看见有人帮她,也来了精神,和他一起打我。”说着,孔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对上贵说,“你看看这,你再看看这,这些都是他们打我留下的,现在都半年了,还是青紫青紫的,下不去。”
上贵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那一排青紫的印记,用手轻轻摸了一把,说:“他可真下得了手,现在还疼不?”
孔芹叫上贵的手一摸,感觉好像有一股电流穿过了自己的心脏,叫她面红耳赤起来,她忙把衣袖放下了,对上贵说:“疼是不疼了,可是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脱了衣服就想起他们那一对坏怂,真是把我糟蹋死了。从那以后,我就也不管孩子了,自己出来打工,心想着他过他的花天酒地,我还是逃个活命算了。”
提起孩子,上贵很自然地也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感觉很是伤感,不由和孔芹两个人惺惺相惜,说不尽知心的话,后来,终是忍无可忍,把自己和老婆桃花的关系一并也告诉给了孔芹。在孔芹看来,这个世界上可能自己就是那最不幸的人了,可是听了上贵的话,总算是找到了少许的安慰,同时,对眼前这个男人也多了一丝的同情和理解。
后来好长时间,上贵虽然知道自己缺钱,可是因为和孔芹有那相见恨晚的感觉,就一直不想去上班干活,后来苗大哥说了他一次,他倒是上了一半天的班,就又不想去了,寻找着和孔芹单独见面的机会。苗大哥看看上贵干活的时候也是身在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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