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子航小心地问：“儿子，你不会在学校里也这么讲话的吧？”
施弛一副很得意的样子：“这正是我在上周的辩论会上的辩题。”
施子航和客鸾惊讶地对视着。
施弛：“妈，你别把眼睛瞪那么大，我因此还拿了一等奖，素材正是二位，不好意思了！”
客鸾厉声喝遭：“施弛，你太过分了！那好，是我先造成了浪费，你不吃剩饭，不就是后来的浪费吗？”
施驰根本不怕客鸾的样子，丝毫不示弱地说：“不对，我因为一直吃你的剩饭，你才一直意识不到你的浪费，应该纠正的是，把你造成的浪费强加在我身上是没有道理的。”
“那你想怎么样？！”
施子航看事情有些僵了赶紧和稀泥：“弛弛，快吃饭吧，别胡扯了！”
施弛涨红了脸： “以后，只要家里吃剩饭，我去吃麦当劳！”
客鸾气得怒目圆瞪了：“你还没有挣钱呢！你充哪门子大款哪！”
施弛站起来走到大门口，客鸾大声叫道：“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妈，你就不能尝试着像对待大人一样对待我？”
“咣”的一声，施弛跑了。
客鸾一屁股摊在椅子上：“气死我了！”
施子航话中有话地说：“儿子说得有道理，饭做了几十年了，到现在还没有个准儿，你就不能少做点儿，不能老糟家吃剩饭！”
客鸾气得长嘘着气，根本就不理他，施子航就是不识相，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掂哪壶”：“另外，你每次出去应酬，总是把打包的饭菜带回来，你不觉得现眼，我这心里很不舒服！实际上，让谁吃？放几天还是扔！”
客鸾翻着眼儿冲着施子航喊：“我抠门，我现眼，省下的钱我给谁买名牌西装给谁买最超前的电器？我为谁出国攒钱？我才能花多少？还不是为了你们……”
正文 第七十七章
77。
施子航拿起筷子夹子几根肉丝，往嘴里放着，做出嚼得很滋味的样子：“我有能耐吃鱼翅，我没有能耐屹盒饭，你可别为了我委屈自己。”
“你真是没有良心！”
“我没有良心？我是为了迁就你才来Ｗ市 的，我还不是舍弃了一切？”
“那你的意思是我连累了你，断了你的官运。”
“哪儿的活呀，是我扯了你的官运，靠着你了！你看你，冰箱里塞得满满的，怕饿着我，人家吃不完的拿回来，让我吃，你这是打发丧家犬？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可怜我，你以为我有口饭吃就蹲在一边儿没活了！我还不至于沦落到天天在家吃剩饭让你可怜我的地步吧，至少我还有工作，还有父母，还有儿子，我还有不少朋友帮我吧！”
“施子航，你少在这胡搅蛮缠！我告诉你，现在有剩饭吃你就偷笑吧，只怕有一天你连吃剩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去街上吃你的面子吧！”
“就算你眼下春风得意，在这个家我还是户主，你还别太霸气！你可别逼我造反啊！”
“我逼你造反？我先让你们给逼疯了，我叫你们吃剩饭了！不吃了，不吃了还不行吗……”
“你这是干什么，你……”
客鸾打开冰箱，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儿全摔在地上……
“我叫你们吃剩饭了，浪费了，丢面子了，别吃了，不吃行了吧……让你们去吃好的，让你们去靠面子过好日子……”
转眼间，地上被抛得乱七八糟。客鸾气得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施子航看事情不可收拾了，摔了门遛了。
客鸾和洪红相约到“帝洲”洒店咖啡厅。洪红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号称上亿身价的“富婆”，她自嘲地说，她什么都没有，因为她想要的一样都没有得到！她说的这些活，客鸾能理解是什么意思。客鸾说她，上天是公平的，给你的你不要你要的就不会给你，要不非要你当了“贫*夫妻，富贵冤家”的主角不可，非让你受够有钱的磨难！洪红可信客鸾的话了。
Ｗ市 市“女企业家协会”举办的活动中，当时，协会请了著名的女性形象专家来给她们讲述女性体形与气质。客鸾当着很多女性企业家的面说，她来Ｗ市 发福了，不是因为赚到了钱，也不是因为日子好过，是因为，她每天都要喝啤酒，为了啤酒的质量要喝，为了得金奖要喝，为了陪客户要喝，为了工作要喝，她要为很多因素喝酒，就是不能为了保持自己原来窈窕的体形不喝……客鸾说完后，眼泪都出来了。
洪红找到客鸾说，她愿意让她的企业跟着客鸾喝啤酒。洪红还帮着往国内市场上推销亨威啤酒，两人变成了挚友。
客鸾：“你脸色很不好，出什么事了？”
洪红给自己倒了酒：“他在外面有了！”
客鸾笑着说：“你不是早知道了？” 洪红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你慢点儿喝！”客鸾夺过酒瓶，给洪红倒了一点儿酒。
阿红若有所思地用手指画着酒杯：“是啊，我不愿意承认，总觉得自己还不至于那么不值钱，像一只穿得破旧了的袜子扔在门后……眼见着人家又抱着个大姑娘，新生活又开始了，他小子老有新的开始，老有机会，我凭什么就得背上个道德包袱，还得对谁谁负责？谁对我负责？我*的真窝囊，自从嫁了他就跟着他吃苦，当初，我俩刚来Ｗ市 ，一共带了一千五百元，就靠这点儿钱开了个小酒馆，只有两张台子，那时，他连炒菜的锅都不让刷，怕浪费了那点油腥。干得真苦啊！一年添了二十张桌，三年置了上百万的家业，唉，想起那种掉价的日子真的很尴尬，但是很自在，很充实，很值得留恋。现在有钱了，却整天的无聊生事儿，没有一天安宁消停日子，唉，早知道有钱会有这样的下场，我宁愿穷死！”
客鸾：“你没钱的时候，谁在乎你，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要干什么都行！”
洪红又一口干了酒杯中的酒，点着一支烟。
客鸾说：“你还不是因为怕穷，才拼命挣钱的吗？”
洪红喝着酒：“我也想过，有钱了，也不是光男人变了，我们也会发生变化！”
客鸾：“我们能变到哪儿，是女人还不是骨子里就是的奴才！”
洪红：“你知道我们的致命弱点在哪儿吗，我们只会挣钱，不会花钱！”
客鸾： “用钱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你现在不正是如此吗？”
洪红手机响了，她看了一下号码，脸上出现了*，客鸾站起来，指着卫生间，洪红这才接了电话。其实，洪红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客鸾，这是个男人的电话，而且是和洪红关系并非一般的男人。客鸾过来的时候，洪红已经接完了电话，眼睛红红的，客鸾没有看她。
“哦，你今天不是告诉我你男人有外遇的事，是你自己的事吧？”
“对，我也有事了！”
“是刚才的他？”
“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傻小子！”
“你干嘛？”
“我就是要搞个给他看看！”
“让他看什么，看你能伤害多少小男人？”
“是他自己找上来的！”
“罢手吧，别毁了自己！”
“我知道，他找我，是因为他需要我，需要我帮助他成功！”
“你以为这是施舍，出了钱就可以了，你玩的是感情，会伤了他也会伤了你！”
“你懂什么，你就知道像个老鸡一样护着你们家里的那两只鸡，我可做不到！好了，你呢？”
客鸾把那天回来和施子航干架的事说了一遍，“其实，我根本不想和他吵，可我只会和他吵，我也只能和他吵！就是和他干那事儿，我也是边骂边干。你别笑，真的！唉，出差在外，凡我能背回来的全是他的和孩子的东西，你也不能说我心里不想他，我只要出了门，这心里就一个劲地念叨，再见他，我应该对他温柔点儿，女人味儿足点儿！可是，我只要看见他那种混吃等死样儿就没了耐性，也就不由自主的火烧头，骂声就在嘴边儿，不用劲就能骂出来，真的该用劲了，我可瞎了……”
洪红的手机又有了讯号，有人给她发的短信息，洪红打开后，边看边笑，客鸾搡了她一下：“神经病，别忘了你的身份！”
洪红根本不理她，继续看。客鸾气不过拧了她一把，“可恶，你别忘了你的年龄！”
洪红合上手机，冲着客鸾说，“怎么，享受爱还有什么身份年龄限制吗，这是我花钱买来的，不乐白不乐！”
“有什么乐！”洪红笑着打了客鸾一下：“怎么样，我也帮你买一个来？”
“去你的吧，我没你那么渴！”两人憋不住笑起来。
客鸾和胞弟客峰身材差得很多，客鸾原来属于单薄偏瘦的体型，现在已经发福，客鸾说是因为工作关系常常要喝啤酒的原因，施子航说，这是亨威啤酒另外一种神奇的功效，对女人有着美容作用。客鸾原来有些干瘪下垂的*居然挺了起来，变得柔软丰满起来。客鸾用*把它束得紧紧的，不习惯让它们在胸前晃来晃去，施子航的眼睛有意无意地就盯着，看急了，客鸾破口大骂一通，骂急了，施子航干脆上嘴，上手……
“你整天的把自己捆得那么紧干吗，你看人家外国女人任两个*晃动着，那才叫自然美，这才有魅力。”
“别对我存希望了，我是中国女人！顺便提个醒，别忘了你是中国男人！”
“中国的男人和女人都不可以改变吗？”
“你改哪儿不好，非在这方面改啊，真是的……”
“性爱是夫妻、家庭乃至社会安定的关键因素，你没听说吗，这方面和谐，家庭才旺财哪！”
“咱家用不着发这财啊，你离我远点儿！”
“你这是上哪儿话！”
“老夫老妻的，还翻着花样，你变态呀！死样儿，别烦我！”
“我看你心里就只有外国女人了，整天的都看些什么全是这些呀，这是干什么，烦人……”
“我就是干这个，非烦你了……”
“人家累了一天了，别闹了，你别拽我，你弄得很痛，施子航，你这个死人……你干嘛……你关上灯，关上灯啊你！”
黑暗中卧室没了动静。
“生气了？来吧，要来就快点来嘛！”
“真没劲！你以为我是种猪？说来就有事儿！”
“说得那么难听干嘛！不行就是不行了，拉不下屎怨茅房，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不过如此！”
“嗨，你简直不是个娘们……”
房间里安静下来，黑暗中，一点烟火一闪一明着。
“哎呀，你撞鬼啊……哎，你往哪儿咬啊你……你咬疼我了，你……”
低沉的骂声，压抑着的*，*的扭打……至今还为享有这最原始权利的合法化进行着不断努力的现代人，离开父辈的祖屋并没有太远，只是听到女人的声音大了些，男人的声音少了些而已。
客鸾是来看小凝，住了一个礼拜决定留在Ｗ市 了。一年后，施子航收到了客鸾的一份“离婚通牒”，才横下决心辞去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厂长的职位，来Ｗ市 顾全了他们的家，由于施子航的放弃，客鸾对他心存感激，希望他能够在Ｗ市 找到机会，恢复他原来的自信和职务。她原谅他的抱怨，理解他的抵触，体谅他男人的自尊，甚至自己每往前走一步的时候，都要考虑到他的感受。他们现在住的140平米的套房，是亨威奖励客鸾为公司做出的杰出的效益，客鸾趁他回家探*妈时搬进来的。
公司给她配了一辆“奥迪”车，施子航从来不坐，他拒绝去亲朋好友的公司工作，连小凝请他去，他都不干。对于他抱着的那种，抵触现代所有发生的一切新事物，因为他曾经拥有过去所以新的就是不如过去的态度，让客鸾百思不得其解。对施子航来说，他有资格抱怨现实，有理由懒散不努力，有权利轻视别人，因为Ｗ市 太苛刻，太不够宽容，太多的鱼龙混杂，太多的不合理，太多的乌合之众，太多的不合常例，太多的机会给女人……
施子航的应酬很隆重，烟灰色的西装上衣，配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