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一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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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一条河-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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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眼泪从何而来呢?”再往前走,有水泥栏杆挡在拐弯处。抬起头时,正看到梁博文微笑着看她。她心一颤,没躲闪开梁博文目光,眼中眼泪在光线照耀下,盈盈发亮,映在梁博文眼里。梁博文看过,低头不语。再抬起头,心里觉得异常难过。只得掩饰着心情,往周围看着说:“昨晚的雨,居然下到这么大。看吧,草丛上那么多雨水溅出的蚯蚓呢!”远处落叶飘飘洒洒,浮在小水汪上。黄绿片片相衬,恰如排排竹筏。一群麻雀钻过树下,往远处飞,看起来是些枯黄叶片。随着一阵风声,瞬间飞去,无影无踪。鸟啼清脆,一串悦耳歌声回荡在空旷操场。梁博文想:“鸟儿的家在天上,飞高飞远是它们的本能呀!看着,听着,远远走近,再远远离去,都会是一些美妙臆想,却真实可见。人们生活着多数都是在沉默观察,在静默感受。在生活里喋喋不休地人,并没有几个。意识如昆虫游荡,如有的人闲暇呓思,也不过是再重复生活细节——梦呓在白天黑夜都会轮回,相对生活,现实哪能阻拦。”两人静静看着周围,心境内,看法差异并不大。

  操场一片沉静。梁博文觉得是城市外沉寂的山野。说万籁无声也不为过。时隔不久,想再拥有那种沉寂;远处阵阵喧哗,却似山野晨过后鸟啼,百鸟朝凤般。脚步声,话音声,一片嘈乱,比起鸟鸣逊色很多。她不得不抛开沉静,走出向往美好才出现的那片明静纯真的沉寂。陈明艳站起身,想往前走走。栏杆旁藤蔓伸展,在风里摇来摆去,发出沙沙声响。梁博文看着问:“不知道这些藤蔓有多少年了?怎么看着,看着,觉得和奶奶的脸,还有手那么象呢?看吧,还有这些细枝,怎么又那么象某些时候,突然心境苍白,想去体察的那些求知空间呢?”枝节苍劲,表皮皱折。饱经苍桑,才会有的景象。再看,抬头往长廊上看。藤蔓伸长,枝节细长,嫩绿枝叶,又是另一种光景。她想到冷正敏说过的那些年月,那些让泪都不能再流出的过去。陈明艳提议:“咱们围着操场转转吧。”迈步准备走走。梁博文点点头,站起身,往前走。还想着冷正敏说她出生前十几年时,发生过的事情。每次提起时,她会从书内精彩想象中抬起头。书精彩,冷正敏说得也精彩。陈明艳看梁博文沉默不语,似在想事。看着她问:“博文,你想什么呢?”生出些顾虑。梁博文追忆:“以前没事,在奶奶那里玩。总想看书。有时没书看,就会到附近书店。有时也会去地摊上找书看。或许小时候喜欢看小画书吧。那些小画书都透着怀旧色彩。奶奶有时看我看书,也会说些与书有关的事。奶奶说,家里要是有几本书,就是知识分子的家了。没有人认字,书摆在家里没用。装饰房间也用不着。爷爷认字,有知识。家里儿女受到影响,对书都有不同感情。大伯上过中学,再上高中,没有学完,就停学了。爸爸还好,读完了高中。姑姑小,后来和爷爷奶奶住在农村,条件有限,也无法学到过高知识。叔叔在农村学过,又回城里,才走到现在。到农村开始生活,家里并没有多大家什。最多,最让家人觉得宝贵,就是那几本沉旧纸张写着黑字,发着陈旧气息的书。那段时间,几个孩子都和乡下其他孩子没什么区别。要去山上干活,记过工分,好能维持生活。早出晚归,在山上干活。闲下来,大伯就抱着家里书,翻来覆去的看。爸爸也喜欢书。书对爸爸的思想意识,有着很大的影响。但是,那些年月有很多不尽人意的事情发生。爸爸在将近二十岁读完高中时,家里书本早被翻扫个空。他们还是新青年,还得心持革命热情,听党的话,让奋斗精神时时挂在嘴边,还得服从党的思想。当时,他们的意识,或许正是在“天理”和“人欲”里徘徊。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年月,会出现那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奶奶说,他们经过那些年月,是在“造反有理”的观念,和情感反叛欲求中挣扎。人们思想简单,可又是那么复杂,让人无法用准确语言去细说,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年代出现。现在再想那些走过,想那时的事情,对所有人的影响都很深远呀。妈妈常说字认得不多。她们那个年纪的人,有的可以说是半文盲,读过小学。有的干脆说来就是文盲。字改进后,半文盲都成了文盲。她们学习老字,学习的多是繁体字。妈妈现在记东西,还用繁体字。我问她,她说是当时书写最标准的字。想改,难。”一脸平静,笑得很淡漠。陈明艳听着,往前走着。走出一段,梁博文没再出声。她追问:“你说的那个年代,是哪个年代呀?”在生活里似乎没有过。梁博文怔了怔,看着陈明艳,说:“我听奶奶说过,好象是发生在一九六六年前后的事。”话音挺肯定。陈明艳笑了笑,往操场更远处看。梁博文说这话,不但是对过去的想念,还想让陈明艳不要舍弃学业。半年里,陈明艳时常和袁小杰在一起,还和袁小杰一起回家,看起来才不那么沉闷。但最近,因家事,却又在课堂上出现魂不守舍的样子。老师点到她名,她还呆呆坐在座位不动,走了神。很多想法让她脑袋里繁重,一走神,木桩样坐着不动。课外时间,书拿起放下,根本没心情去看。梁博文觉得她要是再受繁杂事扰到,非把她折腾垮。如果心里悲痛情景沉积,自己为自己设下绊子,落入不能自拔的心志。再沉入自拟深渊不能知途归返的境地,任谁都帮不了她的忙。梁博文思虑一会,话语迟疑:“奶奶说过的那些艰辛岁月里,都有那么多人在困境里想着一定要学习,一定要让知识来武装自己呢。如果一个人没知识,就没有出路。如此一来,人的一生就只能埋在那些土坷坷思想中。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只想种下庄稼,长出苗,数着日头,看收成。庄稼种下,还得需要知识呢。我妈和我爸都说,一定要好好学习,走出一条完全属于我们的路。多学知识,才能长出息。才不会担心我们在以后生活里,和人生路上没出路可走。”仍就说着真实事情,希望陈明艳能明白她的心情。陈明艳听过,突然想到梁博文最近让她看过的一本书。书正是梁博文父亲看过的。书上写着:感觉到了东西,我们不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能更深刻的感觉它。梁博文当时说:“这句话听家里好几位长辈提起过,分不出是谁最早说的。后来,我才知道是父亲说过,别人记在心里,时常去重复的。”心里总觉得被什么揪着。陈明艳思虑事情。梁博文说话,如同自说自话:“有时还真得知道,知识在一个人一生中,到底有多重要呢!没有知识,思想再有,也不能确定出一个正确,而准确的目标。象我父亲这代人,有很多在人生中,充满无尽抱憾。”追味中,梁家诚平静,苍白的脸庞再次清清楚楚映在梁博文眼里。她只想从侧面说说陈明艳,让她不要在临时出现的生活困境面前徘徊不出。梁博文想法在想到梁家诚这刻,却不自觉得陷进了无限延伸地悲哀中。悲哀中有种痛,悄悄漫延。她忍着,转着弯不去想,还是让那种刻心铭骨的痛,深刻在心。悲伤再次萦绕住瘦小心灵。突然间有些明白那年代。多少人没有文化,摧毁了生活天空编织的梦。有些似是而非,与冷正敏说得经历联系,倒更客观,显得更真实存在。她不知那个年代,要用什么色彩,和笔调去描述。只想依事就事,说给陈明艳听听。陈明艳听过原尾,有些事情也觉得听过。她说:“他们那个年代,是心里落上厚重尘埃。亲身经历都是苦难。”觉得能理解一些当时的感受。梁博文感叹:“随着岁月流逝,再说起来,转了一代人,又一代人,理解起来,与当时情景有很大出入了吧。不过不是还有“即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人知”的说法么?历史形态用这两句可是表现得淋漓尽致。说得不正是那个年代里发生的事情,对当时的影响么?奶奶说过,我记得好象说得是一九六六年五月,到一九七六年十月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真实事情。说过,还说她是文盲。意思是说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话语,只为教导我和哥姐吧。让我们记得长辈苦,好好学习,走出那座大山。看看外面世界,完成她们没达到,又苦心付出,无所释从于不能实现的目标与梦想。”说着,想到老藤蔓。觉得长辈们正是那些枯老藤蔓,用坚强生命力,顽强迎接风雨。在年年伸长里,让绿蔓嫩叶去探寻未知的明天。她们走在这条路上,正如那些绿蔓嫩叶,需要经受往来岁月考验。顺着老一辈思想与文化,在获得精神食粮里向前。寻老一辈达不到,更美好地生活。

  梁博文追味这些,觉得受益非浅。陈明艳听过恍如一梦,明白梁博文话长意短。明白后心绪难以平静。她往前走,眼泪涌满眼眶,心想:“在学业上,我是打起了退堂鼓么?”是问,也是肯定。再想:“爸妈几年对我付出那么多,供我读上很多人向往的学校,是对我充满期望的呀!还有袁小杰爸妈,相同我爸妈样的付出。”思过,很是愧疚。

  周末,袁小杰从睡梦中醒来。洗脸刷牙过后,匆忙乘车赶往学校。她一到学校,就往平时梁博文和陈明艳身影早早出现的操场奔去。走着,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她想:“爸和妈,还有韩禹爸妈把我说的事,一口就答应下来了。她们到时会到陈明艳家看看。还说让我们一起跟着去,给他们当向导呢。陈明艳的事情总算是能解决了。”轻声叹息,也为袁建国和蒋颖颖的想法激动。

  袁建国父母双亡。是蒋颖颖父母蓬蒋国栋和艾美美收养了她。他们和袁建国父母袁贻忠,方小茹是战友。抗战结束后,生活平静,在安稳得进入生活后,结婚生下了袁建国。袁建国还小,袁贻忠身体出现问题,无法救治,离开了人世。方小茹接受不了现实,不久也一病不起。几天后满嘴鲜血喷出,久咳不止。隔了一夜,在晨时与世长辞。袁建国还不会踱步。他们临终时,一句遗言都没留下。留下的只有与蒋国栋和艾美美永远的握手。当时,袁贻忠紧握蒋国栋的手,眼睛看着沉痛站在一旁,抱着袁建国的方小茹。眼神最后的一点光芒,或许正是为方小茹抱在怀里袁建国发出。那是一个人在最后弥留之际,对人间的最后一瞥吧!方小茹临去世时,握紧艾美美的手,看向蒋国栋。她在泪水无声滚落后,一直睁着眼睛看着袁建国。艾美美心痛的说:“小茹,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泪流满面,心中沉痛无法压制。话语说出,明知不可能,还是说了。说过,也相同如安慰自己。蒋国栋转过身,抹一把泪。再转过身,把袁建国抱在怀里。方小茹脸上有了笑意,即使心存无法再守护袁建国的抱憾。后来艾美美追思这些,在心里呢喃:“或许任何语言都不能安慰一个即将靠近死神的人吧!”与当时毫无想法联系起来,知道当时确实坠落悲痛之中过深。方小茹去世后,蒋国栋和艾美美把身在几千里外,说了几十年方言,都没变音的方小茹,陪同袁贻忠一起,埋在了那座异地城市。

  时隔不久,蒋国栋和艾美美在新政策颁布下来后,看条件允许,让袁建国和他们一起返回了离别几十年的现居城市——袁贻忠和方小茹的故乡。袁建国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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