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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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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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就回去!”十一叫嚣。他觉得自己被骗了,明明说了随时都可以回岛上的,可现在又说放假才能回,那什么时候才放假!
    “七,我们走!现在就回去!”他使劲扯三七的手。
    “要走你自己走。”三七甩开他的手,退开几步,眼神冰冷,语气更冷:“我要在这里上学,以后还要在这里工作,一辈子都不会回岛上去了,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赶紧走吧。”
    头一次听他说如此绝情的话,十一神色不变,惶惶又可怜的望着他,不敢动,委屈的讷讷的商量:“那我不走了,明天你带我去找萧香,晚上你陪我睡。” 
    “好。”三七笑着走过去,拉他快步上楼。 
    花老爷子如释重负的长长吁了口气,转头望向花四:“小四,怎么样?”
    “中午的时候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九点多又打了,他关机,大概已经睡了。您别担心,萧香性格随和脾气好,而且又挺喜欢十一的,应该不会介意咱们登门拜访。”顿了顿,花四小心翼翼又道:“但我听说萧香的母亲、后父及弟弟现在都住在香苑,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嗯。”花老爷子点头,步履蹒跚的走到外廊,遥望着天空那轮估计的撒着清华的缺月,心里一片怅然若失。
    月照无眠。 
    而此时清平山脚下的沈家,他人都已安睡,唯独沈破浪还在黑暗中辗转反侧,心浮气躁的数着时间,忽然阴郁的啐了一声,猛地跳下床,从冰箱里拿出巴掌大的冰砖,狠狠的拍在脸颊上,几分钟后,脸皮被冻得毫无知觉,也暂时感觉不到腮帮内难以忍受的胀痛。 
    他妈的庸医!
    他腹诽着把冰砖放回去,抬眼望见穿衣镜中的自己阴沉的脸色,心里瞬时嚣狂了起来,周身散出一股凌厉的气息,但片刻后又收敛殆尽。
    掐了把微肿的脸颊,疼的!他气苦不已,颓然倒在沙发上,望着朦胧的窗外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耐心的等着那头接起,沙哑着说:“宝贝,我牙疼,睡不着。” 
    “……”一段静音过去,萧香才忍着笑懒散道:“看医生了么?长智齿了?” 
    “嗯。”沈破浪郁闷,飞快道:“我过去接你,你再睡一下,到了我再打电话叫你起来。” 
    不由分说挂了电话,他套上衫裤蹑手蹑脚的下楼,取了车飞快的往太学路飚去,近半小时后到香苑大门口,他打了个电话上去,等了没几分钟人就出来了,轻快的朝他走来,一身单薄衣衫随夜风飘动,面容恬静洁白,如篱笆上开出的白色小花。 
    “好像很严重。”萧香仰起头仔细瞧,伸指轻轻碰他脸颊,“什么时候可以拔?”
    “过几天吧,长出来些再拔。”他开车门,“上车吧。” 
    回到家,两人做贼般摸回房里。萧香洁癖的又去洗澡,沈破浪放了张唱片,从冰箱里拿了两灌啤酒和冰块坐到沙发上,含了一大口冰啤,又拈起冰块在脸上滑动,双管齐下,舒服了不少。 
    “吃消炎药吧。”萧香出来,蹲在他面前说,“这么敷着解决不了问题。” 
    沈破浪挑眉,换了个冰块,开了另一灌酒推给他。 
    “小心喝出大肚子。”他挑剔道。
    沈破浪吊儿郎当的歪嘴笑,在沙发上躺平,撩起衣摆:“米开朗琪罗虽鬼斧神工雕出了大卫,但那是人工计算出来的尺寸,而我这是纯自然塑造的,不掺假,快摸摸,全是你的了。” 
    横陈在眼前的,不是像健美先生似的纠结壮实的肌肉,二十静实平滑的肌理,看着极有质感,抱着也很舒服……萧香闪了眼,差点脸红,快速把他衣衫拉下。 
    沈破浪也不再戏弄他,挪了半边位子让他躺下,贴上去亲了一下才说:“花四打电话告诉我,说你阿姨他们也一起出岛了,明天会去香苑找你。” 
    “我知道了。”萧香曲起腿搁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阖上眼弱声道:“末末昨天跟我说了。我还把那些事都告诉我妈妈和夏叔叔了,没关系的。” 
    “什么事?帮我正名了?”他戏谑问。 
    “唔。”萧香闷应一声,不习惯熬夜的脑细胞此时已经全线罢工,不肯运作。
    总算是熬出头了。沈破浪自我解嘲的想。腮帮子似乎也为这讯息而减了些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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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55
 
  上午十点多时,萧香正陪沈破浪到医院打消炎针,又重开了些止痛喷剂,下楼时接到花四的电话,随即赶回香苑。
  一进门便见十一和三七在屋子里打量墙上的装饰品,而花老爷子、韩姨、花四等人则与夏行若夫妻在客厅沙发上严襟危坐,都沉默着。两人礼貌的出了个声,十一闻言大叫着冲过来,兴奋的绕着萧香转了几圈,脸在他颈窝处磨蹭:“萧香萧香,你去哪儿了,我来了也没见你,问他们他们也不说。”   
  “有你那么问人的么!”夏时怒起,站起来指着十一控诉:“你是谁啊你!一来就满屋子翻找我哥哥,都跟你说了几百遍他不在家了,你是驴啊都听不进耳的!这是你家么每个房间都得让你找遍,连楼顶的工具房也没放过!你是野人啊听不懂人话!还骂我,你有什么立场在这儿叫嚣……”  
  夏行若抚额无奈,儿子跟花家小少爷不对盘,一撞面就火花四溅。
  “你再说,今晚我就叫花雷咬你!”十一威胁。 
  “十一!”萧香和花老爷子同时喝,两两对视片刻,萧香把十一带过去并韩姨坐下,随即又把臭着一张脸的夏时拉到室外阳台,低斥道:“昨天跟你说的你都记哪儿了?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计较什么?” 
  “他是孩子就能欺负我啊!”夏时抱屈,“你不公平!” 
  萧香冷睨他一眼,转身进屋。 
  夏时愣了愣,急跑追上去,扯住他衣袖,难过的低叫:“为什么每次一有别人出现,你总会把我放在最后一个位置?我努力了 那么久,你怎么总是无动于衷啊!你就不能多喜欢我一些么?” 
  萧香心里有些难受,当初是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无法真心的接纳他,后来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发现他很乖巧很听话,总是用期待欢喜的眼神看他,没事总么……他都知道,也真喜欢这个弟弟的。 
  “你都想些什么呢?”他转过身,轻拍他尚显稚嫩的伤心的脸蛋,解释道:“十一已经十几年没出过岛了,他不知道这岛外的人都是以什么方式生活和相处的,再加上他性子野,常人的礼义廉耻对他没用,那些你所谓的‘欺负’在他看来是稀松平常的,所以你不能跟他计较,不然伤脑筋的只有你而已,明白么?他其实是个特别单纯的孩子。”
  “那要是他打人怎么办?”夏时听他这到一说,心里舒服了,昨晚他还觉得他们俩越来越像亲兄弟了呢。   
  “要真打了,你也可以打他。”萧香笑言,快步回到客厅,在沈破浪身边坐下。
  夏时跟后也挤了过去,挑衅的瞥了十一一眼,说:“哥,尽早我爸去李记买了些糕饼,你们要不要吃?”   
  “好啊。”沈破浪接口,“都拿过来吧。”
  夏时起身离开,十一立即占位,巴着萧香不放。
  花老爷子叹气,他一张老脸都给十一丢光了,出门前约定的条件他忘得一干二净,见了人不懂得叫也就算了,还呛声,故态复萌像在岛上一样,韩清淋那冷淡挑剔的眼神让他这个长辈汗颜,活了大半辈子了,头一次在小辈面前拘束,坐下来后也不知该如何开个头,幸好沈家小子机灵,跟夏行若随口搭几句便让凝滞的气氛给缓和了不少。 
  夏时捧了食盒过来,放上桌摆好,随后坐到母亲身边。
  夏行若煮好茶,一一奉上,又从桌下拿出一个方形锦盒,打开,推到花老爷子面前,笑道:“听说花爷喜欢收集各类文房四宝,这只铜错金蟠龙镇纸是我在一个朋友处看到的,虽然不太了解它的背景及价值,但单从工艺上觉得它形状成猛,维妙维肖,便厚颜要来,您要不是嫌弃,请收下吧。” 
  “那我可不客气了。”花老爷子微笑接过。他一看那精雕细琢的龙体就知道这东西找来不易,更为夏行若不动声色的圆滑手腕赞赏有加,虽然不知道他是何时知道韩家与花家的关系并从何处打听到他的喜欢的,但不可否认,这投他所好抛出的橄榄枝很合他意。 
  不知这夏行若倒是什么来头?他暗自揣摩。 
  “清幽,”夏行若温和的唤局促不安的韩清幽,“正式认识一下吧,我是你姐夫,夏行若。以前曾听清淋说你是个才女,小小年纪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一直羡慕你。”
  韩清幽蓦然落泪,紧咬着嘴唇不让哭声泄出。二十多年后再回故园,才发现自己如此爱恋这片土地,当初怎么会那么绝决的狠心离开呢?还有姐姐,当年是她先对不起她,又有什么立场说不原谅她?如今看她夫贤子孝,她是真为她高兴的,即使对比起来,自己孤伶且可怜。
  沈破浪附耳跟萧香说了句,他起身坐到韩清幽身边,抽了纸巾给她:“小姨,你别哭了,我带你四处看看吧,这里装修了几次,跟你记忆中的可能不太一样了。” 
  韩清幽又被他那声“小姨”给逼得泪如雨下,好不容易平缓过来,歉然笑了笑,随他上楼。 
  十一也兴冲冲拉了三七跟上去。
  客厅里瞬间又静了下来,花老爷子假意观察室内,视线落到安闲的沈破浪身上,随口挑话问:“破浪,前些天你爷爷不是说要去慧能寺住几天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没,还没回呢。”沈破浪应道,“寺里有个法会,他和兰伯要观礼,所以我跟萧香先回家的。过两天我再去接他。” 
  “……”花老爷子郁结,本来想挑个轻松无关的话题开头,谁知现在心情更加沉重了!这些日子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他一时没想到这小子出岛后还会跟萧香纠缠不清。真是,存心要气他!
  “花伯伯,您这次来,是为了萧香么?”素来寡言少语的韩清淋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你们要来的,虽然您是长辈,但我还是想先表个态,萧香是韩家的孩子,您可以认他,但不能干涉他的生活。其实我母亲当初说那番话也有这个意思。”
  “这是你个人的态度还是你们集体的态度?”花老爷子沉声问。
  “是我个人的。我怎么说也是他母亲,表个态是应该的。”韩清淋依然不冷不热的说道,“至于萧香要不要认,那就看他的意思了。不过好像他也没那个意向,韩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但至少衣食无忧,并不缺他什么,再说他也从来都不是贪心的孩子,现在的生活很好,能一直保持下去最好不过了。” 
  “你离了那么多年才回来一次,知道他好了?”花老爷子又被她的冷淡刺激了,胸口急促起伏,沉声道:“我不认为你有立场来跟我表态。” 
  夏行若闻言想出声,被韩清淋按住,她嫣红的嘴唇弯起,勾出微笑的弧度:“花伯伯,刚才若是冒犯您了,请您原谅。但是,萧香是我生的,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我也只是说明了我的意愿,并非一定要求他怎么做,也无法要求。”
  “花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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