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一看，那就算了，爱信不信的，他也不在乎。
李永岔开话题，询问几个女生今天做什么吃的，夏依依很飞扬地告诉他：“今天咱们吃排骨煲仔饭。”
又是挺新鲜的玩意，李永撇了撇嘴，发现这些女生做饭有个挺鲜明的特点，那就是不沾油烟，基本用不上燃气灶，不用炒啊煎的。
有了上次吃寿司的经验，李永也不敢再小看她们，就在厨房打理那两条鱼，一边观察她们是怎么整的。
一斤多肋排先用调料腌过，然后放进电压力锅里面，选择“排骨键”焖了十几分钟，再放入淘好的大米、适量的水，选择“米饭键”再焖十几分钟，就有饭香、肉香在厨房里弥漫。
李永这边，也简简单单杀了条青鱼，做了个红烧青鱼段，再弄一条鲫鱼烧汤，摘了点新嫩的莼菜，撒在鱼汤里，做成莼菜鲫鱼汤。
把菜端上桌，那边的饭也盛好了。
以前吃饭都用巴掌大的小碗，这回用了圆肚子的大碗，女生都盛了碗底一点饭，上面搁几块油亮的肋排，男生的饭多一点，排骨也多一点。
李永一看，感觉这玩意更像盖浇饭，不过色泽清淡宜人，闻起来也挺香。
传统的排骨煲仔饭，应该是用砂锅，在下面煮饭，等到锅里的水差不多以后，在饭面搁上腌好的排骨、木耳丝、小青菜之类的，焖好以后，下面是饭，上面是排骨。
现在有了电压力锅，做起来就更加方便，放锅里焖着就是。
李永夹了一块排骨，入口酥烂，肉香满嘴，腌料放的也正合适，不咸不淡，微微有点辣，正好将肉香都发挥出来。
看来，女生在这方面确实要比男生更有天份。
再吃一口饭，口感糯滑，饭里也裹着肉香，肉香、饭香，混在一起，那叫一个香，好吃！
煲仔饭的特点就是一个香，浓香爽口，每个人都忍不住扒了两口饭，吃了两块排骨，才吐出一口气，将筷子伸向别的菜。
外面鱼塘里的鱼虾，多数是低密度养殖的水库鱼，或者河鱼、湖鱼。
只有极少数是空间里的，不过这些鱼很难钓。
李永夹了一块青鱼肉，一尝就知道不是空间鱼，味道没那么通透，不过肉质鲜嫩，还算不错。鲜香咸辣俱全，相当地道。
话说李永做鱼做了这么久，又向鱼味馆两位大厨偷师，手艺已经练出来，一道红烧青鱼块，吃得大家赞不绝口。
相比之下，李永更喜欢那盆莼菜鲫鱼汤。
羊奶一样乳白色的汤面上，飘着几叶翠绿的莼菜，那卖相很能刺激食欲，又让人不忍下筷子，太艺术了。
鲫鱼是普通的野鱼，水是空间水，莼菜是空间里摘的嫩叶。
李永夹了一块莼菜，吃在口里，丝滑欲流、鲜嫩清香，立刻有种让人忘俗的感觉。
所谓“莼鲈风味”，“鲈”说的是鲈鱼，“莼”所指的就是这种莼菜。
“若问三吴胜事，不唯千里莼羹”，“好吃”的苏东坡对莼菜也始终念念不忘，李永吃了两筷子，很快有了同古人一起用餐的陶然。
一大碗煲仔饭，半碗鱼汤，吃了些莼菜，抛弃浓油赤酱的青鱼段，李永吃饱喝足，悠悠然晃到楼上。
连续的阴雨天气，给龟蛋的孵化带来不小的麻烦，晒不到太阳，平常就只能放在房间里，用电暖器保持温度。
龟蛋始终不见动静，李永怀疑上次去金山时，委托宋妮娜照顾，这婆娘却跑到南通招工，结果让面盆里的沙子都给烤干了，龟蛋也可能给烤熟，还能不能孵化成功，是个疑问。
梅雨季节到来以后，龟蛋只能搁屋里，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李永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拂开细沙，看着埋在沙里的几只草龟蛋，李永心想反正没啥希望，不如取几只出来，埋到水空间的沙滩上，看看会不会有奇迹。
水空间似乎能够针对生命体，提供最合适的生存条件，严格来说，受精卵也属于生命，起码是有生命力的。
那就试一试？李永很快拿定主意。
龟蛋一共有九枚，一枚绿海龟蛋，八枚中华草龟蛋，李永就取了四枚草龟蛋，埋进伶仃洋的沙滩，打算随时进行对比，看一看水空间里会不会发生奇迹。
如果有可能，他就将所有的龟蛋全都弄过去，这些东西，可都是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效果好的话，似乎还能够考虑些别的，譬如孵鸡蛋、鸟蛋、鹌鹑蛋等等。
李永看了眼窗外，那只臭屁的白鹤，又开始巡视它的领地，在水面上悠然划过。
得意个什么劲，不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本事再去拐个母鸟回来？李永不屑地撇了撇嘴，又开始担心小企鹅和“小白”的独身问题。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李永接通，就听到强子的声音，好像有些惶急：“表哥，鱼塘这边浮头了！”
李永微微一愣，才想到强子说的是小区鱼塘那边。
连续下了这么多天的雨，强子一直都很小心，加氧、换水很勤快，没想到突然就出了问题。
刚刚吃好午饭，就发现有鱼浮头，强子立刻给水里加氧，浮起的鱼还是越来越多。
养鱼最怕的就是浮头，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严重的话，鱼池的鱼转眼就能死光光。
强子虽然勤奋，毕竟经验不足，一看加氧不行，立马就慌了。
像这种高密度的养鱼，一定要有个很懂的人把牢技术，李永当初为了遮掩水空间，拉了强子冒充，这时候出了问题，强子就很着急，要真的无法挽救，公司出了损失，他也逃不了干系。
赔钱也就算了，关键是怕给表哥带来麻烦。
强子急得都快哭了，毕竟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很多他这样大的男生，还在大学校园里花前月下。
李永对养鱼不在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电话里听到强子惶急的声音，他就估计事情挺糟糕。
他让强子不要急，想办法弄清楚浮头的原因，不行就打电话给宋妮娜，她那边新找了几个技术员，大家商量看看。
这个时候，李永并没有想到当初说过强子是高手的事情。
想了想，他觉得强子这个状态不太好，就让他采取紧急措施，他这边亲自跟宋妮娜说说。
宋妮娜听说小区鱼塘出了问题，立马急了：“到底是什么问题？强子呢？他解决不了的，那几个技术员也肯定没办法。”
李永已经穿上雨披，往小区那边赶，听了这话才有些回味过来，也不敢再掩饰：“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强子毕竟年轻，让大家都想想办法！”
宋妮娜还没想到其中别有隐情，马上答应联络别的技术员，并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李永赶到鱼塘那边，看到他，强子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臂：“表哥，现在是严重浮头，你快想想办法，再不救就来不及了！”
“浮头是啥？为什么会浮头？”李永往水里一看，果然很多鱼浮在水面上，有的已经翻了白肚子，凶多吉少。
“浮头一般就是因为缺氧，可能是外源性的，水体溶氧量不够，但是我们一直在加氧，还是不行；也可能是内源性的，生病或者是中毒……”
第四部 结庐在人境
第八十八章 烟雨蒙蒙（下）
＇更新时间＇ 2009…11…12 23：29：18 ＇字数＇ 2523
PS：第二更，钓鱼每天都是两更，为啥有人还说是一更呢？会不会是漏了？
强子说了几种浮头的可能，李永来不及考虑，宋妮娜的电话已经打过来：“肯定是中毒了，你们尽量挽救，弄清楚具体原因，保留现场和证据，打电话叫110，我们这就过去。”
“中毒了？投毒？”李永有些发蒙。
强子也傻了：“中毒，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会中毒了呢？”
李永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强子，取两条鱼做样品，还有，跟我去泵房，把水抽干，换了水就没事。”
“不能抽！”
今天下雨，老头们都安生呆在屋里，只有杨大炮耐不住性子，提了渔具过来，听到李永要抽水，立刻出声喝止。
“如果这个鱼池里的水有毒，抽到外面去，那不是要扩大污染的范围？”
李永尴尬地挠了挠头，他还真没想到这茬。
“你们放心，要真是有人投毒，我杨大炮是不会放过这些人渣的！”杨大炮大声说道，老头也很生气，经常来钓鱼，每个星期都要吃几条池里的鱼，这哪里是毒鱼，简直就是要谋杀他的生命。
李永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向外面排水。
但是，除了排水换水，大家都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池里的鱼浮头的越来越多，很多都翻白了鱼肚子。
强子的脸色已经一片死灰，有些绝望了。
损失一些鱼虾，李永倒是并不在乎，强子这个样子，还有宋妮娜刚才焦躁的声音，都让他挺担心。
想了想，李永觉得这个时候，还要想办法做些挽救。
鱼虾浮头，甚至翻了鱼腹，都还没有立即死亡，要是挽救得及时，还有希望。
现在猜测鱼虾中毒，导致内源性缺氧浮头，并不知道到底中了啥毒，是环境污染、水质恶化，还是人为投毒，大家都不清楚。
要想弄清楚，就需要对水体、鱼虾进行化验，短时间里无法准确判断。
就算诊断出来，想要救治，也会相当麻烦，一般鱼塘出现这种事情，不是太值钱的鱼，基本上就会放弃，听天由命。
宋妮娜不停地打电话过来，她倒是很快调整过来，这会儿已经在安排善后，差不多也是放弃的心思。
李永却不甘心，担心这件事打击大家的情绪。
而且，看着那些浮头鱼痛苦地在水面挣扎，李永的心里也感觉很不好受。
天天和这些水中的生命打交道，打心里喜欢这些小家伙，已经有感情了。
李永拍了拍手，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话就不多说了，现在我们还是要尽力挽回损失，能救一条是一条。”
大伙儿也都强打精神点了点头，死马当做活马医，尽人事，听天命。
“强子，你带人去泵房，立即将换水池、苗池的水抽干，换上干净的水，”换水池和苗池的水可以抽到旁边的鱼塘里，不会污染外面的河水。
强子一听，马上想到李永要干什么，立刻就去操作水泵抽水。
“其他的人，都找网子捞鱼，将这些浮头的鱼都捞起来，我去拿水桶，能救一条就是一条，”李永把手一挥，示意大家赶紧干活。
大家一听，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都去找网子准备捞鱼。
“小李子，你很好，我这就回去给你们找些水桶，”杨大炮竖了竖拇指，自然是夸赞李永宁愿鱼塘损失，也没有不管不顾，向小河里排水的举动。
李永连忙去泵房拿水桶，然后在里面偷偷灌上半下空间水，再拎到鱼塘那里：“大家网上来的鱼，就往桶里放，里面的都是清水。”
空间水能不能够治疗病鱼，李永也没有把握。
事到如今，只能试一试，但愿会出现奇迹。
杨大炮果然拿了几只脸盆、水桶过来，陆续还有其他一些老头，都是家里用的脸盆，装不了多少水和鱼，但是看到大家顶着雨赶过来，李永就挺感动。
宋妮娜正好碰上这一幕，女强人也含着热泪，一个劲地跟大家说感谢。
杨大炮把手一挥：“小区是我家，鱼塘属大家，我们当然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