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绿,男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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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与绿,男与女-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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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饺子面条轮番轰炸。无奈一到这个时候,风荷血液里的一半山东血统就开始起作用,总是能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把程无为搞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直到生了阿柔,家里请了保姆,他们的家庭生活才算走向正常。这跟春燕能干,手脚麻利也有很大的关系。风荷经常说,春燕就是因为家庭原因读书少,如果文化再高点,在外面做事也不会太差。

  小青又说:“哎呀二哥,阿柔这么小,你们就让她自己睡啊?晚上蹬了被子着凉怎么办?睡这么高会不会掉下来?大哥家的明明上小学的时候还跟舅舅舅妈睡呢!”

  风荷在一边接口回答:“一开始也不肯自己睡。后来逛商店的时候,她自己说喜欢这个高架床,如果给她买了这个床她就自己睡。这床有栏杆,怎么会掉下来?小孩子蹬被子是因为热,盖少点就不蹬了。所以,我们盖厚被的时候她盖薄被,我们盖薄被的时候她盖毛巾被。我们盖毛巾被的时候她只盖块床单。”

  那日因为春燕刚回来,晒被子铺床打扫卫生整整忙了一天,是以家里没开伙,程无为和风荷带着他们在附近餐厅吃了一顿。吃饭回来,小两口早早关门上床休息。 txt小说上传分享

39 表妹小青来了(下)
风荷洗好澡,穿戴得整齐严密,给阿柔读故事,费了好大劲才把这个人来疯的小家伙给哄睡。

  程无为坐在小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老婆看。只见她上身穿一件宽大的丝质长袖恤衫,下身穿黑色的氨纶弹力紧身九分裤——这种裤子是可以外穿的健身裤,也不知道是因为家里有客人,出入方便,还是为了防备他的,却越发显得两条腿修长有力,屁股浑圆结实。外面披一件短短的毛巾浴衣——此时天气已渐渐转冷——起身走动之时,结实的大腿时隐时现,令人欲罢不能。

  风荷拉开阿柔身边的被子,脱了浴衣睡下。当初阿柔刚搬进来,是跟风荷睡一个被筒的。到半夜,两个人的热量令阿柔不堪忍受,三下两下地把被子蹬在脚下,风荷往上拉扯不已。几次下来,筋疲力尽,只好分开被筒睡。

  程无为嘻皮笑脸地说:“老婆,你真的忍心让我睡这小沙发啊?你看这沙发这么小,我块头这么大,怎么睡得下?”

  风荷闭着眼回道:“你把它拉开不就行了?你别跟我耍无赖。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别让我瞧不起你!”

  程无为说:“除了杀人无死罪的。就算杀了人,也不一定是死罪,还有死缓,无期。我是犯了错,可还没到这种程度吧?你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好歹也给我定个刑期,是不是?老婆,咱俩谈谈好不好?”

  “你说吧,我听着。”风荷的声音没有感情

  “天这么冷,你让我进被窝说好不好?”程无为的腔调有些无赖。

  “不想谈就算,我关灯睡了。”风荷往被窝里钻钻。

  “老婆,我是严肃的。要不你坐过来,我们面对面认真谈谈。”程无为连忙收敛声音,认真地说。

  风荷想了想,起身把浴衣又披上,在程无为对面的床沿上坐下,说:“那你说吧。”

  程无为说:“老婆,你说让我们分开冷静地想想,其实,有些事情根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比如,你是我老婆,我希望你永远都是我老婆。可是,这些日子我在阿柔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前想后地想了很多。我想着我们从刚认识到现在一起走过的路,想着你跟我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是,住着租来的房子,结婚的时候钻戒也买不起,只买了一对铂金的指环。记得那个时候你安慰我说,铂金好,愿我们的爱情至坚如铂金,至纯也如铂金。没有喜宴,没有婚纱,一起去杭州出了趟公差算是蜜月旅行,直到买了这套房子才补拍了婚纱照,补请了亲戚,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不小心有了阿柔,再不补你怕身材回不到从前了。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己很混蛋,那么好的老婆,我怎么可以做出那么混蛋的事来伤你的心。”

  “可是老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你的。我是没能经受得住诱惑,没能控制住自己——这都是大实话,绝不是我要推卸责任。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可是,如果撇开我高中时代的那段暗恋不算的话,老婆,你应该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爱情。这段感情很纯洁,我不想失去。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失去这个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风荷听到这里,热泪早已滚滚而下,心软得如同从未落过水的丝缎。她问:“你说你爱我,那么你对那女孩子是什么?”

  程无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新鲜,或许是刺激,或许真如逢秋所说,觉得那是一顿免费的午餐。也许,也可能还有一点点同情——我真的不知道。老婆,那个女孩本质上并不坏,甚至还很仗义,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我是没有资格说她的,我也是一样的误入歧途。”

  听着自己的丈夫说跟他有过一段往事的女人,在风荷听来,固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对于程无为来说,也是相当的艰难。这相当于要他当着老婆的面,解剖自己的灵魂,把阴暗的一面拿出来,不光给老婆看,还要强迫自己正视。

  人生的残酷,大约不过如此。

  对于风荷来说,如果程无为把那女孩说得好了——那是不可能的,自然是心里难过。但是如果他把那女孩子说得很不堪,把责任一味地推到对方身上,那么她也会怀疑他的人品,鄙视他的作为。如今程无为的这段话尚算诚恳,勉强通过。

  风荷点点头,半晌才说:“既然你说你决定还是跟我过,那么我不得不问一下——你跟那女孩子断了吗?你能保证你跟她以后不会再旧情复燃吗?”

  程无为说:“那晚之后,我没有再联络过她,而且我以后也不会再跟她发生任何纠葛。”

  风荷紧跟:“她联络过你没有?”

  “没有。”

  “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以后联络你呢?”

  程无为坚定地说:“老婆,你相信我一定会处理好的。我会对她说,我爱我老婆,我不能没有她,我不能再做伤她心的事。”说完一脸企盼地望住风荷,希望她挥挥手放他过关。

  然而风荷盯着他看了数秒钟,却长叹一声说:“无为,谢谢你告诉我你的决定,也谢谢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但是我还没有想清楚,请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心里乱得狠,一直理不清。等我想清楚了,我会把我的决定告诉你。”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40 重新找到的幸福(上)
程无为拉住起身欲走的风荷坐到自己身边,柔声说:“老婆,你已经想了一个多月还没想清楚?想不清楚就证明你还爱着我,舍不得我。你有什么困惑,不妨说给我听听,说出来我帮你理顺。台湾的周先生去世了,逢秋已经代表他的家庭和公司去台湾吊唁。 周先生的股份怎么处置还是未知数。等逢秋回来,我们的新产品出炉,我还要去北京出差一周。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老婆,你支持支持我好不好?你这样把我放在文火上慢炖,我都快崩溃了,哪里还有心思工作?” 

  “周子福去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阿秋什么时候去台湾?”风荷吃了一惊。 

  程无为答道:“就三天前。今天下午逢秋动身,经香港转台湾。” 

  风荷省过神来后,不禁被触发一腔怨气,冷笑道:“原来你也需要老婆的支持?你要支持我就要无条件地支持你?可是我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你是什么嘴脸?我的忙碌变成了你出轨的借口,那么你忙碌的时候我是不是也可以出去寻找安慰呀?” 

  六月的债,还得快。形势急转而下,程无为有些晕头转向。于是他第 N 次地认错:“那些都是我不好,是我无理取闹,我不是已经承认错误了吗?老婆,以后你的任何事业,扶贫也好,摄影也好,我都无条件地支持,成不成?” 

  伸手不打笑脸人。程无为的一番好脾气,反而令风荷没了脾气。她长叹一声说:“无为,你别这样一味服软好不好?你为什么不跟我争,你为什么不跟我吵?你这样让我怎么狠得下心来离开你?” 

  程无为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你为什么老想着要离开我?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别老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风荷说:“可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存在的,并没有解决啊!我没有办法对你妈产生母女感情,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崇拜你。我脾气爆,几句道理讲不通就要发火。我三十多年了就这么个脾气,改也改不掉的。今天你遇到个二十岁的小姑娘,你可以说你不爱她,过几年你再遇到个二十五六岁的解语花,等着你离婚娶她,那我不是比今天还惨?不如我现在抓住青春的尾巴,早为自己打算,或者还能有新生也说不定。等到老了再惨遭下堂,岂不是太晚太晚?” 

  程无为忍不住笑:“原来你这几天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个?老婆,其实你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是很温柔的。再说了,人又不是无锡泥娃娃,哪能没有脾气呢?你又不是天天发!至于你跟我妈,是我要求太过分,你就维持现状好了。我知道你知书达理,明白他们虽然不是你父母,究竟还是长辈,无礼的事情你是不会做的。另外,关于崇拜,我又不是拿破仑,要你崇拜我做什么?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崇拜我!”

  “可你潜意识里有!”原来陆风荷陆同学眼睛还是 X 光,居然能看到人的潜意识。 

  “好,好,就算我潜意识里有,”程无为举手,第 N+1 次认错,“那是我的虚荣心,应该批判。你看,大家谈开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你现在可以做决定了吧?” 

  “可我还有困惑!”风荷犹犹豫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决心地说。 

  “啊?还有?还有什么困惑?我们之间真有那么多问题吗?” 他怎么觉得有些问题根本不是问题?

  “今天你也说,我一直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卫生间。无为,你知道现代的设计理念中,为什么要在主卧里放一个卫生间吗?” 

  这是又要控诉他小农,还是要对他进行艺术理论考试?帮帮忙啊,他程无为的业务中虽然有卖马桶,卖面盆,可从来没有设计卫生间的业务。他只知道一个朴素的真理,房子里的卫生间越多,他可以赚的钞票就越多。 

  他挠挠头说:“买大房型的家庭一般人口多。主卧里有个卫生间,能保持主人起坐的私密性呗——这跟我们今天的话题有关系吗?” 

  风荷道:“说白了就是方便*。我现在的疑问是,无为,我这老菜皮答答的身体,对你还有吸引力吗?我生过孩子的肚皮经过十月怀胎,是松弛的;我母乳喂养了半年,乳房是下垂的——这样的身体对你还有吸引力吗?以前没有比较也就算了,现在有过比较了,你还有兴趣跟我*吗?” 

  程无为张大嘴呆了半天,然后哭笑不得地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你把我当什么了?难道阿柔不是我的孩子?谁说你老菜皮答答的?” 

  风荷一口咬定:“你说的。” 

  程无为一口否定:“我从来没说过。如果说过,那肯定是在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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