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爱情无人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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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爱情无人驾驶-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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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冰山可以移动了?”他不说话,竟坐到我身边,只是和我一起向窗外望。
  
  “这儿风大,你回去躺着。”我把毯子披在他身上。那昏黄的门灯勾勒出的轮廓太清冷,让人心疼。他不语。只是坐着,我下了窗台,拿了药,接了温水递给他。
  
  “别再做什么。”这一次他说了五个字,我只是怔怔的一笑。
  
  “我没做。”我反驳着,却看到他双眼中潜藏的尖利刻薄。
  
  “顾青城,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那么轻率?所以,你总瞧不起我?总是不停提醒我?”他抱着水杯,吃药的时候竟然是仰头的动作,这个是我小时候才有的,那个时候总是生病,妈妈说,这样吃药就不感到苦,后来,我才懂,那个是骗人的。而他……这么大的人,竟然还这般自欺欺人。我顺手接过杯子,又拿了个垫子给他靠,他太高,占去了窗台的大片江山,我只余下方寸之地休憩。
  
  “你不睡觉?”我看着他,手慢慢的靠近着他的额头,他把我的手握在手心里,然后塞进毯子,我笑,他不出声。
  
  “你就那么害怕我碰你啊?”我佯装讥讽。他把我披在他身上的毯子扯过一半盖在我的腿上。
  
  “冰山,你今天怎么那么奇怪?”我靠近他,然后下巴抵在他躬起的膝盖之上。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缘故,他的脸在朦胧的夜色之下也显得有些红,像个害羞的女孩儿。我咯咯的乐出声,顾青城的眼睛一扫而过,冷光锐利如前,只是更多的戒备。他周身被一种沉默阴郁包围着,窗外雪花细细碎碎的揉拭时光的痕迹,斑驳的霜花凝固的更深,碎成一条条伤痕,在我和顾青城之间弥漫着读不懂的静默。
  
  “以后别喝酒。”他转过头,把毯子拉了拉,余下一张脸,眉目清晰。
  
  “我啊,我很少喝酒。”我心虚的向后靠,刚刚还喝过的……真是大言不惭。他瞪了我一眼。
  
  “我发烧,鼻子还好用。”
  
  “我的天,顾青城!顾青城……你刚刚说了,等等,我数数。八个字!”毯子被我扯掉了一半儿。他沉默。又帮我盖好。
  
  “完了,我封魔了,我希望你天天生病!”
  
  “白痴!”
  
  “诶呀,不听这个,不要听两个字儿的,刚刚那句说的挺好,以后就照这个趋势发展,我看好你!”我拍拍他的肩膀,他抖了一下,继而平静下来。可能是习惯我的莽撞,也开始懂得适者生存的道理了吧。我乐得前仰后合。
  
  “雪好大!”我自语着。屋内温情旖旎,室外万籁俱寂。漫天浮荡的鹅毛,飘飘洒洒,心中竟无限怅然。
  
  “他走了。”他的手触碰到窗户的时候,眼光锋利。
  
  “恩,早该走了。现在已经快12点了,再不走,怎么和老婆交代嘛。”我摆弄着毯子的一角。
  
  “苏恩……”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而且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很标准,很好听的声音,干净的有种催眠感,软软的,像小时候吃过的棉花糖。
  
  “哦!”我半天不吭声,我害怕,害怕打破和他之间的那道墙。
  
  “以后别喝酒。”我端着的肩膀刹那瘫软下来。就是这个啊,刚刚不是说过了么,还真是喜欢较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竟有些做贼心虚,于是傻笑着摆摆手。
  
  “不会啦,我很少喝,真的很少喝。我一喝了酒就会哭……”话说到一半,我差点咬到舌头。
  
  人家都说酒品不好的人心地不好,因为藏了太多,所以喝了酒便会疯疯癫癫。他望着我,我也看着他,两个人竟同时逃开了彼此的眼光。他的太冷,我的太热,毯子下触碰到的手指忽然错开,仿佛过了百年,又仿佛等了无数个世纪。我不语。他安静。原来,我和顾青城是可以相互陪伴,但是无需言语的人。
  
  坐了很久,我们都不说话,后来我开了音响,出奇的换了一首歌,不过,依然是单曲循环。
  
  “谁的歌?”他淡淡的一句。
  
  “张国荣,很久了,没听过?”他摇摇头。也对,他不是很小就去了国外么,或许是听着外文过日子的吧。
  
  “为,为你钟情。”一个歌名,竟被我讲的支离破碎,他看我,嘴角那抹轻笑温柔如若春风,倾国倾城原来不是传说……
  
  早晨我被手机铃声吵醒,迷糊中伸手四处摸索。6:30。我从不会订半点的闹钟,这个是什么嘛。环顾四周,我睡在床上,身上是昨夜披着的毯子,突然想起顾青城。我坐起身,跳下床,到处转了个遍。他,走了?我为什么会有隐隐的愧疚,毕竟是还在生病的人,我回到卧室,床头竟有一张便利贴:白痴,我走了!顾青城还真是善于发现,连便利贴和圆珠笔都可以自我发掘。我笑。想起昨晚,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推开窗,白茫茫的一片,是雪的味道,像家乡的味道。
  
  拜顾青城所赐,我今天上班出奇的早,到办公室后,依然没有几个人,我坐在办公桌前整理一会给小向的资料,顾青城的笔记映入眼帘。我走到复印机前,机械的做了一件让我都无法理解的事情。我真的留了一份资料给自己,这成了我的秘密。
  
  顾恺之来报社的时候,目光探究意味浓厚,他不甘示弱的盯着我的脸,看得人背后发毛。
  
  “别看了,你宝贝冰山不是回去了么。”
  
  “是回去了。他生病了,你不是说完好无损么!”原来老头儿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我假笑。
  
  “是他太娇弱了么,我也没办法。我做的够好了,我还熬了粥,给他吃了药,你还想怎样啊。”
  
  “真的?”
  
  “当然啊。”我诚恳的点头。他笑意十足。然后给了我一串钥匙。
  
  “苏恩啊,那个,我和你夏老师这个星期要回趟河北老家,青城……交给你了。”
  
  “什么?”我嘴撇的老大,虽然……也不会不愿意,可是现在和顾青城单独相处,还真有些让我紧张。尤其,昨夜之后,会更紧张。
  
  “怎么?你还不愿意?不是你惹出来的事情?他是为了送你才感冒的,他在家呢,你下班早点回去。我们今天下午的车。报社的事情,你也跟一下。刘芝吧,也行,可是涛涛病了,你不是不知道,所以,你给我勤奋点。下个月,销售业绩不长,你就休想有任何福利。”
  
  “喂!我说老头儿……这个……”我还没说完,顾恺之已经残忍的将我赶出了办公室。我叹气。这个星期有事儿做了,伺候冰山!
  



☆、如果当爱再靠近(六)

  下班之后我并没像老头儿嘱咐的那样直接去冰山那,我去超市买了些水果,蔬菜,还有这几天的日常用品。外面的雪太大,车子在大街上跑起来都笨重了很多,我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夜雾氤氲,到处弥漫着雪花零落的味道。我手里提很多东西,走起来也不太方便,又不能指望冰山,出租车也出奇的难等。我只能搭地铁,然后再换乘。等到了老头儿家的时候发现,竟然用了两个多小时。
  
  陶钥匙。开门。厅里没开灯,房间里根本感觉不到还有生命存在,我真怀疑顾青城的忍耐力。我脱了鞋,直接进了顾青城的卧室,依然漆黑一片,借着窗外小区的微光,我看得到床上瘫软的冰山。我周身散发着凉意,靠近床边的时候,顾青城已经警戒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他有些惊讶又有些复杂的神情,我坐在床边,笑了笑。
  
  “Hi,冰山。有没有一点点感动,居然是我?”顾青城翻了个身,不理我,可是刚才紧绷的肩膀好像放松了很多。
  
  他……是在等人回家么?我心悸。呼出些哈气,温暖了下我的手,然后探身摸他的头,他今天出奇的乖,动也不动,可是额头却烫的吓人。估计是我太冰,他太热,所以,他需要我的手,正如我也可以用他的额头捂手一样。人和人的感情,开始的时候或许只是一种需要,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需要已经变成了习惯,之后戒不掉,也忘不了。
  
  “顾青城,你头好烫,我们去医院吧,打一针或许会好很多。”他不出声,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死啦,快点,你这么烫,会烧出病的。”我起身,他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他指尖的温度顺着我的手腕攀援而至,终在我层层设防的心墙外停止了脚步。我僵了手臂,居然鬼使神差的坐回了他身边,他不松手,我也不叫,只是陪着他。这个时候的他,在我看来竟有些孤单,仿佛身体内流的血液都是冰的,那嫣红的冰花刻在他脸上,我只能把自己的幻想称为感同身受。想必,在很久之前,我也这般拧着,和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思想战斗,整日整夜的告诉自己,外面很危险,没人值得相信。缓过神,他还握着我的手腕,我叹气。
  
  “好,不去医院,不去可以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吃点东西,吃点药,这样行么?”我半商量,半哄骗,恍惚间觉得他像个孩子。我知道,他根本睡不着,所以听得到我说话。果然,他松了手。我轻轻抬起他的胳膊,塞回被子里,鼻子阵阵发酸。看来,需要去医院的人应该是我,而且该看精神科。
  
  我换了衣服,在厨房忙和了好半天,做了一碗最普通的家常鸡蛋面,以前我有病的时候,老妈常做,后来吃上了瘾,便自学成材了。没想到,我的第一碗面居然是献给了顾青城。我摸索着开了卧室的灯,他穿着昨天的衬衫躺在被子里,手臂挡在额头上,看起来,慵懒且疲惫。
  
  “顾青城,我煮了面,你吃些。”我叫了好半天,他也没回应,猝尔我的心绷得像是拉紧的弦,放下面碗,一屁股坐到床边,伸手摸他的额头,他拿开手,勉强的看了我一眼,我才安了心。
  
  “你想吓死我啊,说句话行么。”我的手很自然的在脸上抹了一下,竟湿了一片。顾青城看到我的样子显然也有些惊讶,坐起身,望向我,竟多了些笑意。
  
  “哭了?”他伸手,我狠狠的推开他的手臂。
  
  “你再吓我,我就跟你没完!”我也说不好,那个瞬间……我的心为何会紧张。只是感冒,只是发烧而已,我居然会把它上升到与生死相关的地步。我骨子里就是个极度厌烦生病的货,所以,一旦看到别人生病,总心悸难忍,相反,常常想倒不如病生在自己身上,起码知疼知热,起码不会干着急。
  
  “怎么没完?”我根本没想过他会反问,现在不虚弱了,竟有闲心和我贫嘴。
  
  “就是没完。让你出去啃雪,死冰山!”我推了他一把,触碰到他手腕,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带着一条很精致的手链,不惹眼却细腻。我抓住他的手不放,他想缩回去,我宁死不从。
  
  “给我看看嘛,小气!”我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研究着。
  
  “是十字架?”我眉眼带笑。手链上没有任何的修饰,只是中间的部分有一个小小的十字。
  
  “金的?”我愣神。
  
  “白痴!”我撇嘴,白眼,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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