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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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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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我如何回应?”古绯从他那眼神之中回过神来,冷冷一笑,“花前月下还是一夕欢好?”

    她的唇边是惯常的讥诮,连眼梢都有浓浓的嘲讽。

    倏地。尤湖就很不喜她这样的表情,好似他与她之间这么多年的一场,皆是利益驱使。就不曾存半分的情谊般。

    他伸手,轻轻覆在她眸子上,“姑娘,别用这样的表情看小生……”

    古绯眨了眨眼,长翘的睫毛刷着温暖而干燥的掌心,她一启唇,就吐出连自个都控制不住的伤人话语来。“哦?你还想对你含情脉脉不成?”

    “你莫要以为割血肉予我治伤,我就会感恩戴德到芳心期许。也莫要当我是寻常女子,会痛哭流涕假惺惺劝慰你不要为我如此做,如若你这样想,那我只能告诉你。”说到这,她顿了顿,口吻之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带着让人寒心的漠然,“尤湖,这些我都不会!”

    “你割血肉,那是你自个的事,我焉有拒之的道理,想要叫我欠下人情债。尤湖,你就大错特错了!”她字字带刃,能凭的将人给扎的一身是血。

    好生的一番情意却让古绯给贬低到如此。向来高贵的尤湖何曾受过这等的气,就算他只能活在逍遥王殷九狐的阴影之下,好歹他也是南齐皇子,虽做下的血腥之事多了些,可在方方面面,他也是从不委屈自个。

    他本也就不是脾性好的。也就是在古绯面前,是书生身份时。还愿意收敛起爪子,柔和几分,这会被古绯几句话挑起泊泊怒意,他眸深沉漆黑,有惊人的暴虐逐渐成形,他凑到她面前,一字一句低低地道,“既然姑娘迫不及待要付出代价,那么就如姑娘所愿。”

    “小生予姑娘血肉,姑娘就拿这副身子来偿还好了。”

    古绯指尖一颤,她猛地抬头望着他,脸沿也是冷若冰霜,“还真是承蒙看的起。”

    尤湖直起身,大片的阴影覆盖在他身上,瞧不清他真正的神色,他深深看了古绯一眼,脚步一错,就进入古绯的书房。

    片刻的功夫,他再出来之时,手里已经捻着一张纸,他将那纸页递到古绯面前,语气冷冰冰地道,“还请姑娘按下手印,如此便是代价。”

    古绯接过一看,然才第一眼,她眼瞳就一缩——

    那竟然是一张婚书,刚才那一会的时间,尤湖是去写了张婚书,只等她在上面签下名讳按下手印,事后再拿到府衙加盖官印,这份婚书就作数了。

    将古绯的神色尽收眼底,寡情的薄唇勾起,尤湖笑的无比薄凉,“怎的,姑娘刚才还信誓旦旦,这会是想抵赖了?不愿付诊金?”

    古绯暗自咬牙,她眼梢分明有隐怒喷洒而出,可脸上却万分安静,像是她所有的怒火都被一坨坚冰给冻住了一般,她捏着那张婚书的指关节都开始泛白,倔强如困兽。

    尤湖瞧的心头一软,他自来是想怜惜她的,可偏上那张粉白嫩唇说不出讨喜的话来,还勾的他心生暴怒,若是换个人,他早二话不说动手将人给灭了,哪里还会弯弯道道那么多的心思。

    他正要松口,打算着古绯若是有点滴的服软,他便将此事揭过,再不提及。

    可哪知,还不等他开口,古绯一转轮椅进了书房。

    他怔了怔,觉得莫不是古绯真去按手印去了?

    正这样想的时候,古绯又出来了,她脸色铁青,眸底像是有暴风雨在酝酿,低沉的可怕。

    “如你所愿!”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四个字,挥手一扔,将那婚书甩到尤湖面前,并喝道,“滚!”

    尤湖弯腰,将婚书捡起来,果然上面写上了古绯的名讳,还有她的生辰八字,以及一鲜红的指头印,他心底某根弦剧烈地颤动起来,既喜又悲。

    古绯一个转身,她不去看尤湖是何反应,双手飞快转动轮子,又回了书房,并嘭的将门死死关上。

    好大一会,她才愣愣伸手,看着自己那指腹还带朱砂红的指腹,刚才就是那根手指头按的手印,她在尤湖写的婚书上按了手印,还签了名讳……

    那是婚书……写着她和尤湖名字的婚书……

    若再加盖府衙官印,她和他就是……夫妻……

    (阿姽:哈哈哈,小湖子表示,终于先将人给拐进门,婚书在手,众男败走。)(未完待续)
242 墨家的困局
    大京盛风雅书墨风。

    士,为万般上品,故而,大京的读书人是最多的,即便是那等胸腹没墨水的,也时常装着书生的模样咬文嚼字一番,好显摆自己的学问,不落俗。

    是以,若要说在大京,何种物什最为受推崇,那定然当属墨丸。

    而墨丸之中,就是三口小儿张口都能道来百年世家墨家的墨最好,传言,墨家沉淀百年,本家之中的配方那是数都不数不过来,且每种墨丸都独具特色,就是有心人想要模仿,再怎么琢磨也是仿制无门。

    特别是近日,墨家铺子出了种墨丸,通体朱砂猩红,山蔷薇的样式,精巧之余,墨质也是一如既往的好。

    这名叫血胭脂的墨丸几乎是一搁上架,就被大京很多文人雅士抢买一空,出手晚点的,只能望架兴叹,而后三五成群私下相聚会友之时,谈论及,家中若无此等墨丸,那都是面上无光的。

    有那等不在乎银子的,一大早就抱着银子到墨家每个铺子堵门,日日询问何时才能制出血胭脂,扬言无论如何都要订下一枚。

    墨家只是血胭脂一种墨丸,就进账无数,这本该是喜事一件,可当墨家五房的墨三公子再一次到墨料库取用墨料赶制之时,才发现库中配制血胭脂的朱砂青黛半点都没有了。

    墨三公子当即找到掌采买的墨二爷,一问才晓得。墨二爷曾理过采买清单去找古绯批条子,哪知被古绯一句,银库失窃。真相未明,银子没找回为由,不予批条子。

    银库失窃之事,墨家几房的人众所周知,各自心里都有数,晓得是谁做的手脚,可这招没坑害到古绯不说。如今还被古绯用来反将一军,毕竟银库真没银子是事实。古绯即便批了条子,也是没银子去采买墨料。

    墨三公子当即就懵了,大京众多的贵人抱着银子堵铺子外面要买血胭脂,这送上门的买卖。眼下都做不成,他心里哪里会好受。

    墨二爷想了半晌,最后提议去找墨长河商议,可还没等他们去,三房和四房的两位爷联袂而来,原是墨家各大铺子里,不仅血胭脂卖空了,就是其他品类的墨丸也是所存不多,再不制些出来。墨家就要面临无墨可卖的境地。

    这简直像是笑话,墨丸好卖,这本是好事。可没银子采买墨料,若传出去,指不定要被人耻笑,更或者趁机落井下石的一定不在少数。

    几人一同去找墨长河,哪知连墨长河的院门都进不去,邱老拦在外面。只言墨长河得到消息,外出查探银库失窃一事。最近都不在府里。

    闻言,几人虽心有愤懑,也清楚这里头的端倪,可那话哪里能摆到明面上来说,是以,只能吞下这个哑巴亏,没可奈何。

    第二天,古绯请来几人,将最近府中进账理了份,让几人一一过目,因着血胭脂,府中进账不少,除去偌大墨家的一应用度,余下的她全结为现银,未免落人口实,她将那部分现银当着众人的面,尽数给了墨二爷,只道先拿去采买墨料。

    即便如此,那点现银,对墨家来说也是杯水崭新,哪里周转的过来。

    六房和七房的两位爷踌躇半晌,决定去外面借点,尽管可能会是让人察觉墨家窘境,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能筹措出银子要紧。

    对此,古绯并不表态,不管是去借也好,还是将墨家那笔祖上累积的金子拿出来也好,这都不关她的事,省的日后出了问题,还会怪罪在她身上。

    没过几天,墨六爷和七爷果然从外面弄回来两笔银子,听闻一是,墨七爷从琳琅阁以铺子抵押借来的,一月未还上,墨家铺子就得是别人的了,第二笔则是墨六爷在筹措银子四处碰壁之际,遇上逍遥王,逍遥王一听墨家的困境,当即表示看在与墨家大姑娘墨卿歌往来有交情的份上,二话不说就出借数目颇大的银子。

    墨六爷觉这银子烫手,还是只得硬着头皮收下,末了决定让墨卿歌抽个空上逍遥王府拜谢一番。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两笔的银子到手后,墨家几房连支都不支会古绯一声,更别说让她过眼,直接尽数给了墨二爷采买用去了。

    古绯晓得后,冷笑几声,半点不在意。

    墨二爷采买之际,略一犹豫,将大部分的银子都用于采买血胭脂的墨料,逍遥王的银子可以缓一缓,可琳琅阁的那笔,却是要在一月之内还上,如若不然墨家的铺子就该易主了,这样一思量之下,还是血胭脂能迅速的将银子赚回来。

    墨三公子也极力配合,让府中所有的制墨师父手中活计放下,全力赶制血胭脂。

    如此行径,无异杀鸡取卵,墨家几位爷都是深谙行商之道的,哪里不明白,可如今情形,需要大量的现银周转,不得不如此。

    一想到此处,几人又是暗恨墨老夫人,如若不是她急着对古绯下手,墨家哪里会沦落至此。

    古绯不管这里,事实上墨长河将银库钥匙交给她那日起,她就只存着钥匙就是,其他的都不关心,墨家铺子要如何,墨家几房不回禀她,她也就不问,冷眼看着墨家的人蹦跶。

    终于,第二批的血胭脂上架,一应二十八枚,搁铺子架子上,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卖了个空。

    墨三公子心里默算了笔账,觉得以血胭脂为主,墨家开次拍卖会,依着这情形,不出半月就能先将琳琅阁那笔银子还上了,他找到其他几房商议,才一附议就得到赞同。

    于是墨家墨坊忙活了起来。刻墨师父使出浑身解数,刻出精致墨模,不管是单个的墨模还是成套的套模。皆刻出无数种备用,制墨师父,日夜赶制墨模,因着天气也不错,墨丸阴干不用太费时,由此省了很多力。

    而墨二爷不仅将手头剩下的现银尽数买了朱砂青黛等墨料回去,还找到一向关系不错的上下家。赊欠了好几车的墨料回来,几房的人都准备大干一场。合力将墨家此劫渡过去,事后也好有油头对墨长河发难,指不定还能逼迫他卸下族长之位。

    至于古绯,从始至终。都没被放进眼里过,虽说占着个圣师的名头,可总归年纪轻轻,这行商的门道又懂多少。

    连墨卿歌蛰伏一阵子后又开始不安分了,她往念慈堂去了几次,就开始三天两头的外出,听闻不是东家赴诗宴,就是西家花会,更是不时往逍遥王府跑。

    自她制墨天赋不高利用古绯为替身之事败露以后。名声虽有损,但碍不住皮相倾国倾城,她又惯于伪善。一番楚楚可怜,只说自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便有非议,那也只是私下里的小部分,大多数的都选择相信她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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