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爱(双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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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爱(双高干)-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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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利等人看到老爷子口吐白沫的样子都吓得脸色发青无法动弹,顾翎颜本来一声尖叫已经在嘴边,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边让最靠外的单老夫人立刻找医生抬单架,一边大声对单景川喊,“你跟我一起把他身体平放下来,你手垫在他头下面托着,快!”
   单景川反应也极快,立刻依言照办,顾翎颜把老爷子平放在地上,脑子飞快地转着,一手迅速地从单老爷子的嘴里慢慢取出假牙,将老爷子的头微微偏向一边,单景川不急不缓,另一只手也配合着解开老爷子病服上的前几颗扣子。
   医生托着单架终于赶到,其他人这时才回过神来帮着医生一起将老爷子抬上单架,迅速往急救室的方向推。
   人送进去之后,瞿音腿一软坐在了椅子上,单利抹了抹额上的汗,目色深深地多打量了顾翎颜几眼。
   单老夫人扶着拐杖上前接过顾翎颜手里的假牙,目含感激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奶奶,我去把二叔叫回来。”单景川脑中不及片刻已经闪过了诸多思绪,他沉着脸对顾翎颜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
   病房里是末日一般的气息。
   傅凌脑中近乎一片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病床上脸色惨白的邵西蓓和她身侧一动不动的傅政,半响握紧了拳步履微晃地走到陆沐面前。
   “这不可能。”他嘴唇发白,目光颤抖,“陆沐,这绝不可能。”
   “爸…爸…你快叫人救救妈啊!”
   林文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傅迁浑身发抖地抱着她的肩膀蹲在地上,一向沉稳淡然的少年也已经恐慌到了极点,颤着声音不断重复地叫着傅凌的名字。
   “陆沐…”傅凌看着陆沐如枯叶般一瞬间憔悴苍老的脸庞,“我绝不相信。”
   那么多年他即使已将所有她可能的境遇都算上无数遍,他绝不可能算漏她曾怀过他的亲生女儿。
   你是我此生挚爱,我绝不相信你会残忍到拿自己的女儿来做赌注,去求我们崩解分离再也无法回到的过去。
   陆沐听着她妥帖放在心头那么多年的嗓音重新响在耳边,眼泪慢慢夺眶而出。
   傅政这时动作机械地按下了病房中的按铃,颓然地朝后靠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的玻璃杯因为撞击转了几圈滚了下来,敲在地上洒满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傅政,我是在帮你。”
   那刺耳的碎片声中,门口的护士医生迅速地跑进了房间,梁珂脸上含着绝望的冷笑看着傅政,一步一步穿过人群里走了出去。
   傅凌这时转身先和傅迁合力抱起晕在地上的林文,再一把抓住陆沐的手腕,跟着医生和护士一起大步朝外走去。
   单群跟在她身后追了几步,最后踉跄地倚靠在门框边,看着她的背影嘶声力竭地喊她的名字,“小沐…”
   陆沐听着身后那一声声凄然的叫喊,跟着傅凌走进电梯,终于泪如雨下。
   …
   邵西蓓一直茫然地看着病房里的场景,傅政仿佛脱力一般靠在茶几边死死看着她,一动不动。
   单景川一路从楼上疾跑过来,这时走进病房脚步顿了顿,连忙皱着眉将单群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单群沉声道,“二叔,爷爷现在在楼上的急救病房,你先休息一会再过去,爸妈和奶奶都在。”
   单群神情恍惚地听完他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哥。”邵西蓓坐在病床上看着单景川,轻轻开口叫了一声。
   单景川心里猛地一颤,连忙大步走到她床边,微微蹲□子平视着她,“蓓蓓。”
   “哥…”她慢慢伸手握住单景川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的爸爸到底是谁吗?”
   没等他开口,她缓缓继续说道,“妈妈从来都不肯告诉我,我不知道…哥,我真的不知道…”
   “哥,他们说的一定都是假的…”她的眼眶里这时掉下一滴滴眼泪,“我的爸爸怎么可能和他的爸爸是同一个人呢?怎么可能呢哥…”
   病房里回荡着她小声却绝望的哭泣声,单景川被她握着的手背上已经滴满了她的眼泪。
   一向铁血沉稳的男人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尽力尽力当成自己妹妹来对待的女孩子心如刀绞,也慢慢红了眼眶。
   这是个多么好的女孩子,这是个哪怕被逐出家门都不舍得对那些伤害她的人说一句重话的人,这是个温婉善良到甚至有些懦弱的人。
   她有什么理由从小到大承受这些根本与她无关的痛?
   她那样痴心安然地跟在那个人身边八年,还为他孕育了孩子。
   如今才来告诉她,这个人身上与她流着相同血脉的,这要让她如何来接受?
   “砰”地一声,傅政身体前倾,慢慢跪在了她床边的地上。
   邵西蓓这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前一黑慢慢失去了意识。
   ***
   顾翎颜站在病房门外看着里面的情景,心上只觉一阵阵毛骨悚然,她一手紧紧攥着单景川的衣袖,不断低声急促地重复,“锅子…他再这样下去会死的啊…他的膝盖这里已经全是血了…地上也全是血…”
   那个男人就这样直挺挺地跪在一片碎玻璃渣上,脸色苍白,好像无知无觉。
   单景川刚刚和医生说完话回来,眉头紧锁地看着屋里静躺着的邵西蓓和地上的傅政。
   邵西蓓接二连三受到外部刺激,身体状况更加不稳定,腹中的孩子极有可能过不了三个月就保不住。
   而这个孩子是否能保住,还有另外一层不可忽视的干系。
   他被顾翎颜拉着的手动了两下,慢慢将她一把拉过来扣进怀里。
   单老爷子幸好已经脱离危险,刚刚他将单群送到楼上单老爷子的病房外,带着顾翎颜下来前对单利和瞿音说了一句话。
   “除了她,我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娶别人。”
   短短一天之间发生了那么多他都未曾想象到的事,他每一分钟都心绪难安,既深感心酸哀叹,又只觉无比庆幸。
   幸好陪我见证这些慨然伤痛的,还有你。
   幸好我这么多年耐心等到的人,是你。
   “锅子。”她埋在他怀里,慢慢红了眼睛闷声道,“我好心疼蓓蓓姐。”
   他没有说话,她却能感觉到他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便更用力地回抱住他的腰,“但是蓓蓓姐的妈妈没有承认她一定是那个叔叔的女儿。”
   所以或许情况还会有转机。
   单景川眸色沉沉地望着病房,搂住她的手臂收得更紧。
   …
   邵西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
   鼻息里尽是淡淡的血腥味,她只觉胃里一阵难受,想强撑着手臂从床上爬起来。
   哪料她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傅政正跪在床边,他额头上不断地冒着冷汗,嘴唇已经有些发紫,而他跪着的地方,已经尽是渐近干枯的鲜血。
   “出去。”她慢慢收紧背靠在床头,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
   “蓓蓓…”他声音完全嘶哑,慢慢伸手抓住她冰凉的手。
   “等我身体好点了,我会再去专门拜访你的,哥哥。”她轻轻拂开他的手,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傅政听得额头青筋暴起,强忍着剧痛想从地上站起来,哪料双腿已经完全麻木,连一点知觉也没有。
   “上了那么多年你的亲妹妹,爽么?”她的目光如同死寂一般,“再亲手把这个**出来的种杀了,高兴么?”
   “不要再说了!”他脸庞渐渐扭曲,厉声朝她道。
   “我怎么能不说呢?”她双手紧紧抓着被子,一字一句地道,“这么多年你上完别的女人再回来上我,眼睁睁地看着我为你哭为你笑为你活着为你哪怕去死,然后再施舍一两句话就把我留下…是,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你所谓的需要,是需要我在你身边自以为是像最愚蠢的笑话一样爱自己的亲哥哥。”
   “多伟大啊。”她脸一侧,眼泪“啪”地掉了下来,“因为你爸爸和我妈妈,所以你才义无反顾地勉强应付我那么多年,用自己的身体来彰显对我这个妹妹的爱,对吗?”
   你这些年在睡梦中时,难道都没有一丝不安和恐慌吗?
   傅政再也没有办法听下去,向前一倾猛地伸手死死抱住她的腰,声音断如破弦,“不要再说了…”
   “这就是我给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
   我爱你十年,陪你八年,从未曾有过一点的奢望能与你白首到老,享尽天伦之乐。
   你哪怕对我再不好,我都从未彻骨恨过你,依旧一次一次,再把自己亲手送到你手边任由你怀着这样的居心戏弄八年,甘之如饴。
   如果我能预想到今天,我才会知道原来我无比惜怀的初遇是无尽深渊。
   一朝踏入,再无回头。
   非要到如此穷途末路,我才终于心如死灰,如你所愿。
   “我不后悔。”她腰间的布料上渐渐有些微湿,傅政赤红着眼睛抬起头看她,“我从不后悔。”
   邵西蓓任由他抱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博弈
 
   闵骁司和瞿简坐在沙发上,俱都沉默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傅政,他两腿膝盖处缠着绷带,正神情冰冷地批阅着手里的文件。
   方免根本就不敢进病房,只得战战兢兢地拜托和傅政关系交好的这两位把文件带进来,自己守在病房外侯着。
   傅政批示好了文件,动了动身体想下来,两手不断地试图够一边的拐杖,闵骁司这时终于按捺不住从沙发上站起,把拐杖拿到他手够不到的地方。
   “你别去了。”一旁的瞿简这时开口,“你自己膝盖的伤也不轻,六六现在在她那里,没什么问题。”
   “而且她现在根本连看也不想看到你。”闵骁司看着傅政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叹了口气,“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他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们两的话一样,还是想扶着床头柜下床,闵骁司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实在是没辙,只好一手按住他的肩膀,拔高了声音道,“你想想她肚子里那个,现在如果再让她受刺激,两个真的都得没命!”
   “你要明白她现在这样的心理状况本来就非常不适合怀孕生产。”瞿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让医生再帮你换一次药。”
   傅政一动不动地被闵骁司按着,忽然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往地上一扫。
   物件摔在地上一阵阵刺耳的响声中,傅凌从门外走了进来。
   “伯父。”瞿简脚步一顿、朝傅凌点了点头,闵骁司忙把傅政扶回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跟着瞿简走出了病房。
   “妈好点了么?”沉默了一会,傅政淡淡道。
   “回家静养了,阿迁陪着她。”傅凌的眉宇间雾沉沉地站在他床边看了他一会,“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很早了。”
   偌大的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傅政目光黯淡,下巴上青紫的胡茬有些凌乱。
   “从小每件事情都瞒不过你。”傅凌似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不想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些成年旧事罢了。”傅政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前车之鉴,我也没受得多少好处。”
   当初傅凌以自己亲身的经历警告他,不要明知不可为而非为的时候,他还是大意地放了自己一马,以为可以侥幸地躲过今天的局面。
   说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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