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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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爱-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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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宴渺没有等到露娜,而是等来了悲痛欲绝的宴楠。
  
  宴楠一见到宴渺就上前扑打,嘴里一遍遍喊着:“谁让你们去找他的!你把丈夫还给我!”
  
  她已不复宴渺第一次见到时的从容贵态,没了精致的妆容,脸上挂着惨淡的泪,满面憔悴。
  
  宴渺懵了,任由宴楠一番打骂,直到霍明赶到将人拦住。
  
  霍明挡在宴渺身前,对宴楠说:“这位女士,这里是医院,请你不要大声喧哗,有事可以慢慢说。”
  
  宴楠完全不顾霍明的阻挠,伸手去抓宴渺,长长的指甲刮到宴渺的脸,留了一条不长不短的血痕。
  
  宴渺仿佛没有注意到,茫然地问:“你丈夫怎么了?”
  
  露娜不是说会和刘贺分开的么?她绝不可能食言的。难道是刘贺提了离婚的事?
  
  “怎么了?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了?”宴楠边哭边笑,凄厉地指着宴渺说,“他为什么会提前回来?他为什么和宴安一起回来?学校那边的事情还没完,他不能这么早离开的!为什么他要回来?为什么?”
  
  心不安地跳动,宴渺推开霍明,抓着宴楠的肩焦急地询问:“他怎么了?”
  
  宴楠看着她,眼泪唰地往下掉,“飞机失事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宴渺不敢相信地一步步后退,如果不是霍明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踉跄得差点摔倒。
  
  脑中空白一片,宴渺安慰自己不一定两个人都出事了,她问得小心翼翼,像是很害怕,“那露娜呢?”
  
  宴楠的回答打碎了宴渺最后一点期望,“死了!一起死了!他们一起死了!谁都没有回来!”说完宴楠倒在地上失声痛哭。
  
  “不会的!”宴渺慌张地摇头,语气凌厉地说,“我知道的你讨厌她,可你不能这么咒她!”
  
  露娜说过会回来救小莫的,她说要开一家服装店,然后接她和小莫过去一起生活的!她怎么可以不回来?一定是飞机晚点了,她现在就要去机场!
  
  见宴渺想往外跑,霍明一把拽住她问:“你要去哪里?”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让宴渺乱跑,她情绪如此不稳定,随时会出事的。
  
  宴渺努力挣脱霍明的禁锢,“机场!我要去机场接露娜!”
  
  霍明用力抱紧宴渺,“你冷静一点。”
  
  宴渺捶打着他,“你放开我!”
  
  一旁的宴楠癫狂地大笑,“他们回不来了!电视里放出的遇难名单上写得清清楚楚,连机场方面都联系了我!我守了他这么久,最后他却和宴安死在了一起。”
  
  机场通知宴楠的时候她根本不相信!刘贺明明在美国待得好好的,怎么会坐飞机回国?当看到名单上的另一个名字时,她彻底明白了!是宴安找到了刘贺,是宴安要把他带回来!
  
  “没死!露娜不会死的!” 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宴渺使劲地抹掉,可就是停不住。她怕自己这么一哭好像露娜真的死了,回不来了。
  
  宴楠哭得歇斯底里,“她死了!她拖着刘贺一起死了!我就知道她不甘心,可她为什么要把刘贺一起带走!如果不是她,刘贺不会死!他们为什么非要赶在那个时候,坐那班飞机回来!”
  
  在霍明怀里挣扎的宴渺突然不动了,脑中回响着宴楠的声音。
  
  “他们为什么非要赶在那个时候,坐那班飞机回来!”
  
  是啊,如果晚一点的话就不会出事。是她告诉露娜小莫病重,是她使得露娜改变了行程提前回来,都是她的错!她的一句话,害死了露娜!宴渺捂住嘴,深怕呜咽声溢出。
  
  露娜已经不做夜总会小姐了,她说要过安稳的日子,她在邠江镇买了一个店面做生意,她将一切都规划的很好。是自己把她送去了阎王殿!为什么让她去找刘贺?为什么要说小莫病重?为什么不阻止她提前回来?全是自己的错!是她害死了露娜!宴渺脸死灰一片。
  
  “她是怎么找到刘贺的?为什么她要来破坏我的家庭?”宴楠凄然地哭喊,“她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现在还把刘贺害死了!刘贺前天还在电话里和我说学校那边对他的表现很满意,等他回国处理完所有的事就带着我一起去美国定居。为什么宴安一出现,我什么都没了?”
  
  宴渺愣了,她转头看向宴楠问:“刘贺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去美国定居的?”
  
  宴楠声嘶力竭,“就在两天前!他明明说让我等他回来的!他明明对我说老婆我爱你的!他怎么可以丢下我!”
  
  两天前?不就是她和露娜通电话的那天么?刘贺骗了露娜!他说会离婚是假话,他说要和露娜在一起也是假话!那个男人怎么可以残忍到这种程度!宴渺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赢了!她到底还是赢了!她终于把刘贺留在了她身边!她从我身边抢不走刘贺,却可以死在他身边!她要我一辈子都难受,一辈子都不甘!贱人!宴安你这个贱人!”宴楠声音嘶哑,目光透出野兽的凶狠。宴安夺走了她最爱的丈夫,让她成了寡妇!她好恨!恨不得将她找出来鞭尸!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肿了宴楠的脸,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在此时此刻对自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我能说这情节不是我写出来的吗?郁闷地望天~




☆、安眠

  “啪!”响亮的一巴掌打肿了宴楠的脸,她像看疯子一样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敢相信她会在此时此刻对自己动手。
  
  宴渺悲恸的眼里是不容蔑视的厉色;她仿佛要将牙咬碎,语调沉痛地对宴楠说:“你凭什么这么骂她!你不知道她从没想过破坏你的家庭;你也不知道她不希望看到你不幸!因为你是她的家人!你是她一直不敢面对;但始终牵肠挂肚的亲姐姐!她对你的亏欠,她对你们家人的亏欠;她不说是因为怕你们不肯原谅,所以她索性让你们将她视为耻辱!这么多年来,她都在用自我唾弃来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无意间抢了你丈夫的爱!当年她怀着孩子都不跟你争!现在她又为什么要争!”
  
  宴楠大声反驳,“你胡说!从小到大;她什么都喜欢跟我争!如果不是刘贺不要她!她怎么可能放手!是我守着自己的丈夫,是我说会原谅他,是我保住了我的婚姻!不是宴安的退让!”这个女人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相信!宴安才没这么好心!
  
  宴渺厉声问:“为了一个男人,竟然不愿去相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说她什么都喜欢跟你争,她有抢走过你一样东西吗?”
  
  宴楠激动地说:“是她没本事,所以抢不走!”
  
  “你真是可怜。”宴渺目光悲悯地看着宴楠,“被人捧在手心里这么久,除了独断的自我,你什么都没有。你抱着你可笑的自私活了这么久,你有想过去了解露娜吗?你有想过听她说一句心里话吗?你只知道失去了丈夫,你还是失去了一个爱你的妹妹!”
  
  “姐姐,你别哭,谁欺负你我就揍他!”
  
  “姐姐,大家都说你又聪明又漂亮,真高兴你不是别人的姐姐。”
  
  “姐姐,长大后我要当你伴娘,你一定是全天下最美丽的新娘。”
  
  “姐,你交男朋友的眼光真差,那个王建敢劈腿,我去帮你教训他!”
  
  “姐,我们家有你一只天鹅就够了,我在旁边衬托你的智慧,欣赏你的美丽。”
  
  “姐,咱两姐妹有什么好分的,好的你先挑走,烂的我来捣鼓。”
  
  “姐,要是有一天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事,不用你开口,我头一个不放过我自己。”
  
  宴楠脑海里不停闪过从小到大宴安对自己说过的话,她巧笑倩影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为什么她以前总觉得是宴安在抢自己的东西呢?她明明总是让着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认知发生了变化?原来,一直都是自己仗着宴安对自己的宽容在自私自利。
  
  宴楠的双唇颤动,“小安……”是她错了吗?一直以来都是她错了吗?
  
  是自己的执念在作祟,是自己不愿去相信输给了宴安。从来都是她在争,她在夺,她要成为别人眼里最出色的宴家女儿。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心里不允许一分失败,这就是宴楠。她撑了这么久,什么都拿最好的,唯独在感情上载了。她明知道不能全怪宴安,可她不想让人知道丈夫因为自己的妹妹而背叛自己,所以顺理成章的把一切怨恨都归结到宴安身上。
  
  她也知道这些年刘贺背着自己偷偷存钱给宴安,这让她越发的嫉恨,越发不愿去原谅。可结果呢?到头来他们都不在了?她还去和谁计较?还和谁争?她不配当姐姐,她……不配……
  看着宴楠,宴渺终究选择将一些事隐瞒了没说出口。露娜不会想看到宴楠听到刘贺曾说过要和他离婚时的表情的。
  
  宴楠的父母此时也赶到了医院,他们得知了刘贺和宴安的事后马上就去找宴楠,发现她坐着飞机来了这里,就马不停蹄地跟了过来。
  
  两个微微颤颤的老人彼此搀扶着走到宴楠面前,宴母抱住女儿说:“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了,不能连你一起失去了,我们老了禁不起了。”
  
  宴父头发花白,神情悲痛地说:“我们回家。”
  
  宴楠看着父母,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他们渐行渐远。
  
  走到门口时,宴父回头对宴渺说:“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帮我照顾我的女儿。”
  
  宴渺突然很恨他们,为什么不在露娜还活着的时候对她说出他们的关心?她不信天下会有绝情的父母。他们即使以露娜为耻,可还是关心她的。既然关心,又为什么拉不下脸把女儿接回去呢?人若是不懂得珍惜,下一秒老天爷就可能把珍惜的机会给收走。
  
  她很想追上去问他们,当年露娜和刘贺的事情,他们向着刘贺,一点信任和辩解都不给露娜到底是为什么?露娜是他们的女儿,而刘贺只是个外人,为什么要苛待露娜,把她逼得不愿回头?
  
  望着宴家人消失的背影,宴渺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他们不是不保全露娜,只是他们选择保全另外一个女儿。今后的日子里,宴家人一定会为亏欠露娜而不断悔恨。可再怎么样都晚了,露娜已经不在了。
  
  抬起头,学着露娜的样子忍泪,可泪水还是无止境地向下流。
  
  宴渺回忆起那一年,自己无助地徘徊在灯红酒路的街上,一身红衣红裙的女人拦下自己。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看着自己时的样子。
  
  慵懒地斜靠在墙边,白皙的妆容配上火红的唇色,妖娆妩媚地风情十足,目光流转着夜世界的迷醉,她声音莺转惑人,“我叫露娜,要不要跟我进去?”
  
  进了夜总会,露娜告诉自己的第一条就是:“女人靠男人,不如靠男人的钱,拿走了他们的钱,你还怕什么?”
  
  她当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怕,她被尘俗沾染的变了质,所说的道理也是肤浅的可怕。直到知道刘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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