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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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世-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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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人物及章节介绍
人物:

  
  寂年(我,他):男,逼步30岁,隐忍自知,有孤僻症倾向,喜欢微笑,深恋已死去的少年玩伴临东,不能自拔,现居武汉。

  
  小沐:寂年的大学同学,热情温柔,曾深爱寂年,好朋友般默默与之相处大学四年,毕业后与和他有短暂恋爱。在武汉、北京生活过,现居深圳,刚刚步入婚姻。

  
  幸和(她):四处漂泊,颠沛流离的女子,性情执拗不羁,内心脆弱,渴望温暖。十三岁父亲去世,开始经常梦到蓝色,艳丽的蓝色。与寂年经人介绍,断断续续交往两年,爱上他的微笑,因此改变自己的性情,但两人感情无疾而终。

  
  临东:寂年青梅竹马的伙伴,叛逆、桀骜不驯,少年时的寂年常被她照顾,十四岁突然暴病离世,怀疑被亲身母亲毒死。

  
  润如:寂年未婚妻,资料不详。

  
  临北:临东的孪生弟弟。

  
  仲生:小沐的丈夫。

  
  章节介绍:

  
  疏离:写我(寂年)与小沐一些交往与回忆的片断。

  
  夺失:写她(幸和)对他(寂年)的情感。

  
  寂年:写他(寂年)的生活状态以及对临东回忆。

  
  承瘦:写他(寂年)与她(幸和)的相往,和相互的情感。

  
  润如:写我(寂年)给小沐的未发信件。

疏离(小说《微世》之一)
小沐离开的时候,是在早上。我没有送行。

  我乘着公车赶早班,浑浑噩噩靠在透明的车窗玻璃上。

  武汉的秋天,显得浅白淡定,少许的雾气弥漫,我总是想街角,在拐弯的时候会有一种倾斜的力量,使我的整个脸挤压在玻璃上,短暂而陌生的痛楚。

  这期望往往也微乎其微。

  阳光就从对面的楼顶刺下来,落在脸上,没有一点剥离的意味。公车在长驻的红灯下徘徊,悠然启动,与另一辆擦身而过。

  小沐也定然,坐在高速行驶的列车窗边,有要思考我们之间。

  然而,一切终究过去了。

  阳台上,那盆菊花到是又绽放。秋天,它的季节。这是一种潜在的规律,与人无关,只与季节,空气,它吸收这些,别无它求!

  如果,可以,

  小沐,我想与你相守一辈子;

  如果,可以,

  小沐,我不愿你流泪。

疏离·第(小说《微世》之六)
小沐的电话来时,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我出差,刚离开武昌城,值午后时分,窗外是春季末的南方,空气湿润,阳光散落亮白,有折射的透明。树叶新绿,层峦叠嶂堆垒在高大的树枝桠上,秀涩清透,亦是生命力劲盛。

  
  “寂年,我要结婚了。”她说。

  “都准备好了吗?”我问。

  “嗯,是的。”她说。

  ……

  
  她离开之后,我们鲜有联系。但重要的事情,她还是愿意首先告诉我。

  
  有次,她在海边打来电话说:“寂年,我在海边沙滩上呢!天空像你说的那么蓝,云很白,像狮子,又像小狗,还像鱼……”

  
  还有次,她寄了一个包裹给我,通过快递公司送到我工作的写字楼。是一本黑皮革烫金字的圣经,竖窄的小32开本印刷。却是旧物,里面被人零零落落地做了笔记,暗红色的圆珠笔迹,划了好些波浪线,一些生僻字注了汉语拼音,或在行隙里做了简短的意思解释。

  
  今年情人节平安夜,快零点时,她亦打了通电话我。她说:“寂年,我喝酒了。呵呵,真是快乐!”她跟现在要结婚的丈夫仲生,在深圳曼哈广场里逛街,大约是他们第一次约会,她说他看起来很是可靠!

  
  “你好吗?寂年。”她问我。

  “我很好。”我回答说。

  
  从武昌开车到我要到达的城市,需七个小时。路途遥远,高速公路一直在平原上驰骋,道路两边都是苍郁绿的田野,隔上三四里,有些小村镇显现出来,房子新旧迸存,新楼房贴着镶金丝边线的锃亮瓷砖,反射着细碎的阳光,旧青砖瓦房,塌掉一半,露出院子里老的灰褐廊檐柱子;屋顶烟囱散出淡淡青烟,有熟食的香气。天空是灰紫色的,云灰白,我想象不出她看到的那种蓝天白云,只有在最南方才会有纯粹的蓝和白。

  
  “你要照顾好自己。”我最后说。

  之后,我继续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听音乐,风穿越过车子,沙沙作响,车厢内静默依然,女歌手声音轻快,她唱道:“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疏离·末(小说《微世》之十一)
一位在日本关岛的美籍大连人,MSN上的网络友人,赤诚的道教徒,渐半渐离地聊着,一日,他说:“你买个耳麦吧,我放音乐你听。”去电脑城选购耳麦途中,手机丢失了,稔熟的衣袋,倏然空落虚无。

  
  那是道教的一种音乐。轻悠,飘远。新手机就用其中一段作为铃音。去移动厅申请回旧号码,不久,收到第一条简讯:“我结婚本想给你发请柬的。你现在还好吗?朋友交得怎么样?”

  
  一段陌生的阿拉伯数字。看过内容,知道是小沐。

  
  犹豫是否保存下她的号码,旧手机通讯簿上她的名字排在第三位,紧跟在父亲后面。发简讯或是打电话,极为便利。一按开,她的名字赫然在目。

  
  开口对她讲起临东,是在八月空旷的学校操场。雷雨未临的天空,月轮模糊,辉薄稀。我说我跑得很是吃力,风贴着耳垂,呼呼越过,空气很稀薄,似乎要窒息,像月亮的光辉。

  
  “嗯”小沐点头。四年,浓烈的光阴。我经常在去图书馆的小径上迷离,看法国梧桐深密的影子;独坐足球场空旷的观众席发呆,在宿舍窗台观望高远的纸风筝。“寂年!”她在十米开外,亦或在楼下,叫醒我。我觉醒的瞬间,看到她光洁的面额,白皙的皮肤,还有她浅露的酒窝,一身翠绿的百摺裙。

  
  毕业翌年,她在信中写道:“寂年。我昨夜梦到你,我们在梧桐树下,你安静地睡着了。”我披星戴月从武昌乘火车,奔赴远在京城的她。携一颗诚心。小沐在北京西站接我时,小步跑向我,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奔跑。轻捷。

  
  离开她的京城是在十二月阳光里,我说我走了,转身上了手扶电梯,向阴暗的地下地铁站徐徐滑下,小沐安静站着,阳线照亮她身躯的右侧,油画一样执拗的轮廓。

  
  尔后,三个月,收到她的电子邮件,她说她南下到了深圳,北京让她倍感游离。“寂年,我不喜欢虚无的感觉。你让我流尽了泪!”

  
  我想想念她,总过于云淡风轻。于是,这次直接按了删除键。 

  
  小沐,自此,我们各自安好!

夺失(小说《微世》之二)
车站,从人生的历程里,环境相差悬殊,但又大同小异,除开脏乱的黑泥横流小镇车站,再就是大城市里的铺着光鉴照人的大理石候车厅,也有着一些小城里支着油漆剥落的木长条椅,一例是人群熙攘,挤得无处立足。所以,未曾留意过其他,是否那布置入情入景,那服务员长得如同空姐一般美丽,那玻璃窗镶嵌着幽绿色的边框。

  目的,于她来说,一向单纯如一只透明玻璃杯里盛着纯净水。离开,或是,归来。披星戴月,没有滞留的痕迹。随身小包里,除手机,就是香水、口红、粉底和一只圆形镜子,坐下来,打开镜子,对着脸抹口红,旁若无人。大大的行李箱包,留给对方,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她,跑前忙后,买了热气腾腾的汤面,又去买了纯净水备好,驻在一边等她吃完,才坐过来。

  候车,盲目又无趣,安静地想一件事情,细微地观察一个人,都难以成形;打开手机听音乐,一人一只耳塞,左边左声道,右边右声道,共享其实不完整的片段,为着情投意合,再打开一本时尚杂志,大幅黑白清晰的照片,配着坚硬铜版纸质,像一盘华丽晚宴的菜肴。她只看那颜色,不喜读懂,斑斓炫耀,又质地高贵;如果交流,她知道阻碍在哪里,对方则只看大照片里的非主角,那些被虚化的像是要与背景同化的人物,喜欢研讨背后的故事,像今天甘当完美的衬托。

  离开,是以一种彻底的姿态,未曾想过归来。纠缠在无休止的时候,让颠沛流离成就道道细纹镌刻在眼睑,所以,她想不如更彻底,回来,承爱纠缠。

  爱情,伊始就无甚公平,彼此冷漠、心不在焉,她知道躲闪、茫然,只是另一个男人的威逼,相持的结果。这边,那温和的背后,又有怎样一个女人。就不去捏造和想像,相持很好,强夺的只能是更加失望,如同她孩子般娇小的脚,配不到合适的鞋。

  车开动,她径自喝着水,仓促地摇手,以示告别,不再奢望离开是一种真正的彻底和失却。

夺失·第(小说《微世》之七)
一小束艳蓝紫的花朵,在栈道两旁,偶尔出没;她停定下来,点燃一支烟,府下身去看。矮短的茎躯,顽自从腐烂的冬草中探出,分三四根细嫩的叶脉,撑出一朵花碗,有生养的气息。蓝色跌沉在花骨朵底部,漫延至深紫,没有明朗的界限。

  
  艳丽的蓝,油画一样鲜烈。十三岁时,她梦里出现了。

  
  潮湿冷浸的空气,一直弥漫。头从雨衣里钻出来,发直湿漉漉,顺脸颊贴紧,有透亮的冰凉。雨水。她知晓一定会下来。茂密的森林,雾白皙,雨尔后就会淅淅滴落。松针被雨水打住,掉到轻软的泥土层上,飘转无声,野蘑菇生长出来时,会越过它的身躯,静默地守在树脚角。

  
  她采摘它们,用细长绿尾草串起来,哼着小歌谣,从后门奔进家,“爸爸!”,莲花白连衣裙闪过阴暗的过道,划出一道白光,“呵!我屋里姑娘回来啦!”,那院落的天井,画了一个四方的阳光下来,落在青石铺陈的檐下,烟囱钻出漆黑瓦房,有食物温软的香气。

  
  登山,需要持续不能间隙的耐力,一路上,许多人作了充足的准备。几个美国人,节奏规律严从科学性,休息约五分钟,又踏上行程。与她交错。她停下来时,双手叉腰,不愿再挪动,抽烟,喘大口粗气,绝无章法可言。

  
  一座山而已,她只是想。

  
  第一次见面,她在街口等,熙熙攘攘,看到对面走来的脸颊,漫不经心地抽烟。当天晚上,她再次梦见艳丽的蓝,油画一样鲜烈,然后渐渐幻化成洁白的牙齿,那温和的笑延续一年,她收敛不训,换上莲花白的裙子,每天乘公车挣一份稳固的薪水,黄昏时赴约,亦是规律。

  
  登上这山峰,有澄蓝的天空,层层大片的云海。她听那美国人用英文说。于是,摘了一小朵花别在耳边,继续向上登行,前面悠然在等待,距离在十步的阶梯,没有言语交流。“我们要快一点,不然赶不中午饭!”音律间有孩童的脆声,她低头,继续走,不肯回答。

  
  她去得最晚,放学后,坐在叔叔的摩托车后。走廊里充满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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