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嘴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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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嘴女郎-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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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山,她先拐进了山下宋叔的家,跟他们说了一下电动车暂时寄放的事情,再出门时目不斜视地朝前走。不意身后却缓缓开来一辆车,喇叭嘀滴两声。她循声望去,看到车窗里方君玮的脸,一派随口一问的语气对她说:“顺风车坐不坐?”
  顾芳喜怔了一下才笑道:“坐,当然坐。”
  有顺风车可以坐,她又何必走上半天乡间泥泞小路去等公车呢?一上车她就得意地明知故问:“你这么快就从碧浪湾折回来了,没冲浪吗?”
  “这么大的雨冲什么浪,除非不想活了。”方君玮悻然。
  顾芳喜唇角笑意更盛,盛得如繁花齐绽,方君玮想看不见都不行:“我冲不成浪你好像很高兴?”
  “没有哇没有哇……”顾芳喜一迭声地否认,但她心里已经快要乐开花了。你还不听我的劝,我小施法术你就心愿难成。她连忙埋下头去,在手袋里找纸巾来擦一身的雨,趁机把一脸笑意藏起来。
  方君玮也看到她被雨淋湿了半边的身子。尤其是她穿的那条牛仔蓝九分裤,裤脚处已经重重叠叠溅满泥点。两只穿在蓝色细带凉鞋中的赤足,足踝处也沾满泥浆草根。
  不待她从手袋里找到纸巾包,他先从车头的纸巾盒里抽了几张递给她。
  “谢谢。”顾芳喜接过纸巾俯身擦自己身上的雨水泥渍。
  方君玮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她。她穿的那件水蓝色的中袖衬衫,被飘进伞中的雨丝濡成半透明。此刻半俯下身去,一个纤小玲珑的背在衣衫下若隐若现,两根细细的内衣带子游鱼般浮出来。
  喉头一紧,方君玮一颗心忽然突突乱跳起来。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美女光洁如玉的裸背他见得还少吗?这样衣着保守半分都没有袒露的少女,一看就知道青涩如柿,怎么反倒比那些风情万千的美艳女郎更容易挑逗得他心猿意马?
  心里一乱,手里的方向盘也跟着乱。车子突然一歪,他还没反应过来,车身就由水平状变成了倾斜状。是朝着他这边倾斜的,猝不及防的顾芳喜唉呀一声滚到他怀里来。
  那样柔软温暖的胴体,暖如一生春色在怀。方君玮呼吸一顿,清晰地听到自己心底怦然一响,如弦断似帛裂……

  第四十章 上

  妙龄女郎的窈窕身体,软若无骨般偎在怀中。方君玮的双臂忽然变得僵硬而轻颤,是推开,还是抱紧,不管不顾地狂吻下去?理智告诉他要推开,欲望却在叫嚣着要抱紧。他的眼睛亮得像欲攫食的豹。猎物就在眼前,要不要纵身一扑……
  他这厢瞬间的百思千想心乱如麻,那厢顾芳喜已经飞快地红着脸坐直了身子。与他保持距离坐好后,她看着车头迷惑地问:“怎么了?车子怎么好好的就歪了?”
  方君玮突然拧开车门,雨伞也不打就跳进外头的滂沱大雨中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哎,这么大的雨你倒是打把伞下去呀!”
  方君玮听若罔闻地走到车头去了。他就是故意出来淋雨的。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身体里的欲望之火是怎样在熊熊地燃起来,他只能让雨水来烧熄身体内那股火的燎原之势。
  他在车头处看了看,原来前车轮陷进了一个很深的泥坑里,让车子失去了平衡。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回车窗边说:“气功大师,你的功力能不能帮忙抬车子?车陷进了泥坑里了。”
  顾芳喜撑着雨伞下车一看,苦笑:“这个……恐怕我无能为力。”
  “关键时刻你怎么总无能为力呀!算了,不指望你了。”
  方君玮试试自己抬车子,凭他一已之力哪里抬得动一辆越野吉普车呀!他又问顾芳喜:“你会开车吗?”
  “我不会呢。”
  方君玮本来想着顾芳喜如果会开车,那么她去发动车子,他在车后使劲推,两人配合看能不能把车子弄出坑来。可是她却不会。
  方君玮便把他的打算告诉她,然后说:“不是我不照顾你啊!你既然不会开车,就只有你去后面推车了。”
  “可以,我推车我推车。”
  泥坑太深,顾芳喜的力气也太小。尽管方君玮猛踩油门把车子发动得轰然作响,车轮也只是徒劳地空转,不但出不来反而越陷越深。两人在雨地里折腾了大半天仍徒劳无功。
  方君玮再次跳下车,看着已经被雨打得浑身湿透的顾芳喜说:“算了,你回车里去避雨,我上别处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树枝拣些来铺在坑里,那样子更容易把车开出来。”
  他们的车被迫停在荒僻处,可以看得见的人家都远远隔在青青麦田的另一端。附近唯有几个没有人烟的小山头。
  方君玮打着雨伞朝着最近一处山头走去。他去了没多久,雨势突然一收,天气由倾盆大雨顿变万里晴空,太阳又红彤彤地在天际露了脸,微风带着雨后独有的清新丝丝拂过。暴风雨来得突然,去得也一样突然。天气又是风和日丽,真正的风和日丽。
  雨一停,顾芳喜就马上跳出车来倚着车门晒太阳,她那一身的湿漉漉在阳光暖洋洋的抚照下别提多舒服了。正想松开绑在脑后的马尾辫把一头湿发也晒晒时,身后传来两声清脆的车铃声,回头一看,三个骑着山地车浑身也淋得精湿的年轻人在示意她让路。
  这也不知是哪里跑来骑车郊游的几个人,半路上惨遭暴风雨袭击了。好容易等到雨停才赶紧上路回城。
  乡间的路本来就窄,拦了一辆吉普车车旁再站一个人的话,他们确实没办法过去了。顾芳喜便让开路让他们过去。
  这几个年轻人骑过顾芳喜身旁时频频回头,三双眼睛聚焦灯似的把她看了又看。他们骑开没多远,突然停下来,三个人头挨头聚在一起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起停住车转身朝着顾芳喜走来。
  顾芳喜本能地觉得来者不善,退后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们。
  为首的一个年轻人长一双金鱼眼,眼晴里是满满的不怀好意:“美女,你别害怕。开这么拉风的车一定手头很宽裕吧?我们兄弟仨最近手头紧得很,能不能借我们一点钱周转周转。”
  素不相识的陌路人来借什么钱啊?这分明就是欺她势单力薄来打劫的。再一看他身后那两个人,一个大块头,一个小个子,他们的眼神都色迷迷地盯着她。看来不但打算劫财还想要劫色呢。
  这三人的下作样,若是换成以前,顾芳喜一定会吓得花容失色腿脚发软。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她好整以暇地一袖手,看着他们摇头道:“劫我?你们居然劫我!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三个一起上吧,看本小姐怎么教训你们。”
  那三人显然不意她一个落单的弱质女流居然如此毫无惧色,怔了一下,金鱼眼先揎袖挥拳地冲上来:“杀鸡焉用宰牛刀,拿下你一个女人有我一人就足够了。”
  顾芳喜不慌不忙,眼看金鱼眼扑到身前来了,才飞起一脚:“看本小姐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她那一脚完全是花拳绣腿摆架式的,真正制敌的是她的嘴。可怜的金鱼眼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到嘴里来。满嘴的牙顿时齐齐松动,大大小小的尖牙切牙磨牙集体叛变,争先恐后地从他嘴里突围而去,泥泞未干的路面上撒了一地白花花的牙,以及滴滴答答的血。
  金鱼眼一手捂住自己流血的嘴,一手惊恐地指着顾芳喜:“你……你……”
  没了牙说话嘴里直漏风,一个‘你’字也说得含糊不清。大块头和小个子一左一右扶住他,看向顾芳喜的眼睛是难以置信。
  “你们……一起上,拿下她……我要报仇。”金鱼眼含糊指挥着他两个兄弟。大块头和小个子对视一眼,拿出应对强手的架式来,双手握成拳,小心翼翼地朝着顾芳喜环抄而去。
  顾芳喜把金鱼眼“打得满地找牙”之后,被他那满嘴喷牙又喷血的样子恶心到了。这个画面有点太血腥,她的视神经膜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此刻这两个混混还不知死活地要送上门来让她教训,她想了想不再痛下杀手:“算了,你们俩我就高抬贵手一下,打得你们满脸开花好了。”
  这两个家伙步金鱼眼的后尘,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袭面门而来,把他们双双袭倒在地。一张脸先是麻后是痛,眼睛肿得睁不开缝,鼻腔嘴里都有热辣辣的血在流。哼哼唧唧地倒在泥地里半天爬不起来。金鱼眼一看俩兄弟和他一样‘出师未捷身先死’,捂着流血的嘴巴傻掉了。三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子打了个名符其实的满脸开花满地找牙,他确实该傻。
  顾芳喜一看那两张红青紫灰开了颜料铺般的脸,就赶紧扭过头去不想看,满脸开花原来不比满地找牙好看多少。一扭头,却看到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方君玮正愣愣地站在那里,显然方才一幕尽入他的眼底。
  方君玮走过来,用一种震惊之至的眼神打量又打量顾芳喜:“刚才你明明都没有挨着他们三个人的身体,为什么也会把他们打倒在地?”
  傻了半天的金鱼眼突然回神,手腕抖抖地指着顾芳喜,用漏气的瘪嘴吐出两个字:“妖——妖女——”
  顾芳喜跳起来:“谁是妖女?你说谁是妖女,你是不是还想我教训你?”
  金鱼眼连忙闭紧嘴不敢再乱说一个字。
  “其实……我打倒他们的原因很简单。我用的是气功中的隔山打牛的功夫。”顾芳喜再一次把她的气功说拿出来应付过关。
  “隔山打牛?”方君玮更吃惊了,将信将疑地再把她上上下下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这种功夫我只在武侠片中看过,现实中真的有吗?”
  顾芳喜硬着头皮说瞎话,一口咬定:“有,当然有。我刚才不是使出来了嘛!”
  方君玮不信任地看着她:“这么高深得几近绝传的功夫你都会?刚才让你推车你倒推不动。”
  “我……我说过,我的功夫还不纯熟,时灵时不灵的。刚才是以一对三的生死紧要关头,这才使出来了。”
  “那好,现在你再来试试推车。”方君玮把手里捡来的一小捆树枝一扔,要再一次验证她的功夫。
  “干吗还要我推车,这里不有三个大男人嘛。喂,你们都过来帮忙,把我们的车从泥坑里弄出来。”
  顾芳喜吆喝过那三个混混来帮忙,他们仨手下败将不敢不从。鼻青脸肿地走过来,直接把吉普车从泥坑里抬出来了,等到顾芳喜一句‘行了’二字才出口,三人连忙推起山地车落荒而逃。

  第四十章 中

  回城的路上,方君玮目不斜视心无旁鹜,一心一意地开车。忘不了那三个大男人被顾芳喜‘隔山打牛’的场景,他惊愕万分之余,暗自庆幸自己在车厢里的绮思艳想没有付诸于行动。那时候他如果真的听从欲望指挥不管不顾地抱紧她狂吻下去,只怕他嘴里的牙也……
  方君玮一路把顾芳喜送回家,她下车前叮嘱他:“记得去找医生拿药吃,不然喉咙痛好得很慢的。”
  没想到她还惦着他的喉咙痛,方君玮心里一时倒颇为欢喜。摸摸自己犹自在痛的喉咙:“知道了。”
  犹豫再三,顾芳喜还是问出了口:“那天……你莫名其妙说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方君玮愕然:“哪句话?”
  “你说‘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是不道德的’。你这么说我什么意思?难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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