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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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何容易-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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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那么远,我是不会去买的!”苗易一口回绝。“不是去买,是去借。”容北笑起来,眼睛弯得厉害,人畜无害的样子最是惑人。
  听到敲门声,隔壁大姐还是有点火气的,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刚不是已经扰她清梦过了么,怎么又来?连指责苗易的话都想好了,一开门,竟然是对面的新房主小帅哥?!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啊不是做梦!她激动得快眼抽过身去,这大半夜的找她…会是什么事情呢?嘿嘿嘿…
  “容先生,有什么事啊?”她靠在门边,努力做出S型,却不知最后是个M的形状。“您好,我是对面的房主,您家里还有多余的菜吗?我想向您买一点。”容北的言谈真是一等一的礼貌。
  “菜?”她一愣,片刻眼珠子一转,又笑眯眯地把他往里头迎,“有啊,有不少呢,要不你进来自己挑?”
  “那就打扰了。”容北面上温和,手放在背后,对门从猫眼里观察情况的苗易看见他做了个ok的姿势,然后门关上了,随着关门声心猛地一跳,对门35未嫁的大姐凶狠得跟豺狼一样,容北身单力薄,不会被就地正法吧?
  心里百转千回,莫名生出各色奇怪的念头,纠结得就要冲出去美女就英雄,好不容易才压下紧张,静观其变。
  隔壁的布局和苗易截然不同,温馨得像个家,而苗易住的地方,只能算个落脚点而已,虽然井井有条,却没有那种家的氛围。
  “容先生,不少菜都是我自己种的,健康无公害,你尽管挑。”大姐开口,打断了容北的思绪。
  “您很厉害。”容北翻看着手里的西红柿,大而鲜红,灯笼椒也是绿得发亮,看着就很新鲜。
  大姐被他夸得飘飘然:“大家都夸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面的小苗还从我这边偷师了不少菜呢,就为了孝敬男朋友。”
  “她对男朋友很好吗?”容北低头掂着花菜,随口问道。“好着呢,里外都给他打扮得体体面面,自己么,衣服鞋子都是好些年的,不过抵不住人漂亮,披着麻袋都是美女。”大姐有些羡慕。
  “就要这些吧。”容北将挑出来的菜放进袋子里,“您家里有肉吗?”“有啊,牛肉鸡肉都有。”大姐殷勤道。
  “家里糖好像用完了,能…”他还没说完,大姐已经主动奉上一袋。“谢谢您的慷慨,这是一点心意,不知道够不够。”容北将一百元递到她手里,大姐挥着手推拒,趁机揩了他不少油,嫩滑细腻,大姐心神荡漾。
  “大家都是邻居,这么见外做什么!”大姐嗔怪,“我啊最乐于助人了,上下街坊都知道的。”顺着他的手臂上去捏了一把。
  “那真是不好意思。”容北也不矫情,放弃了给钱的想法。“有空可以多走动走动嘛,我还是单身。”大姐冲他抛了个媚眼,眼角站着眼屎的肿眼皮真的毫无美感,可容北竟然能镇定地笑。
  “好的,今后可能还需要您多照顾。”他点头,转身向外走,大姐意犹未尽,左思右想终于有了好主意,忽然开口道:“容先生,你这样衣冠楚楚的,会做饭吗?”
  未及容北回应,她就说:“容先生想吃什么,不如我做给你吃吧?我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眼底的期待都快要喷薄而出了。
  “哦,不用了,苗易还在家里等着呢。”容北婉言拒绝,态度十分温和,“您也说了,她从您这里偷师了不少手艺,所以水平必然也是不错的。”
  “苗易?苗易也在家?你和苗易一起的?”大姐瞠目结舌。“是啊,她在对面等着我呢。”容北笑容里显然有奸计得逞后的从容。
  “你不会和苗易在谈恋*吧?”大姐清了清嗓子,捂着胸口做好心碎的准备。“不是,我们并没有谈恋*。”容北摇头,有些落寞和无奈,大姐松了口气,却不料他又说,“是我单方面在追求她。”
  心墙已塌,大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容先生,苗易是有男朋友的!您这样是不道德的!”
  “哦,您是说她的前男友吗?”容北似乎想起了婚礼现场苗易给了罗迅的那一脚,凶狠决绝,预示着两人绝无后续,心情不免灿烂起来,“他今天已经在老家结婚了,我们刚刚参加完婚礼回来。”他还提供了免费的酒席呢…
  心碎的声音,大姐听到了自己的心随风飘散,所以连容北的离开也毫不自知,今夜,又是一场未开始的失恋…她必须要吃顿好的慰藉第一百三十五长失恋。可是当木瓜炖奶熟了的时候,发现…糖整包都送给容北了…
  容北大捷而归,得意洋洋地凯旋,并将没有用出去的一百块毛爷爷轻飘飘地放在茶几上,一举一动皆是胜利者的姿态。
  苗易只觉得不可思议,他手里提着一大袋菜,还有肉呢,竟然一分钱都没有花出去,对面的大姐可是邻里坊间最抠门的人,一根葱都跟你算钱的计较性格。
  “你输了,快去下面吧。”容北眨眼,活脱脱小人得志的模样。“这不科学啊!她凭什么白给你?”苗易不懂啊真的不懂!
  容北笑而不语,只是用手指了指脸。苗易抢过他手里的菜,恶狠狠地走进厨房,嘴里不满地念念碎:“靠脸吃饭是有多光荣!”
  两人之前有约,容北表示他可以一分钱不花从隔壁大姐那里借到所有想要的东西,苗易死活不信,于是打赌,如果容北花了钱就算输,乖乖滚出去,如果容北真的分毫不花,就算借到棵白菜就算他赢,苗易不仅不能赶他走,还要下厨煮面给他吃。
  看着苗易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容北不自觉想要走得更近,却发现怎么也站不起来,这一天的奔波实在艰辛,他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苗易愤恨地将所有菜都煮了下去,虽然杂乱而难看,味道倒是不赖的,容北吃得有些急,虽然算不上狼吞虎咽,可是大口大口显得他好像饿透了。
  苗易看他这样,心底钻出几分担心,果然,才吃到一半,容北突然捂着嘴站起来直奔洗手间,一口气全部吐了出来,面色苍白到极点,背脊靠着墙壁,越显得单薄虚弱。
  “你没事吧?”苗易也急匆匆跟着他到了厨房,拖鞋都掉了一只,见里头一片狼藉,忍不住伸手扶住了容北的背脊,一下一下地轻拍。
  “没事。”他竟然还有力气笑,“大概是…太久没有进食了。”那种由心底透出的喜悦让苗易忍不住侧脸躲开。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是木有滴,多更一点字是有滴。。。O(n_n)O哈哈哈~~虐容北是吧?放心,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每日一笑:
  马上快过年了,爷爷把相册拿出来擦擦。擦完后,他指着61年的老照片,意味深长的说:“你看,这个死了,这个,这个,这个,这排都死了,呵呵。”
  ⊙﹏⊙b。。。您这是有多激动自豪呀……


☆、53苗易,越来越乱了

  那么虚弱的身体,所以扶着他躺在沙发上就变成了理所当然的情况;苗易居高临下地看着熟睡的容北;叫醒他似乎太残忍了;可是…要任由他在这里过夜吗?一番激烈的心理活动之后,怏怏掉头走开。
  沙发上的人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嘴角爬出来的笑容是得逞却不见恶意,翻了个身;总该有个好觉了。
  苗易昨晚上没睡好;任谁在客厅里放着一位*恨交杂的人物,都会是个无眠的夜晚,所以当她好不容易睡着;又有人在此时试图将她唤醒,几乎是瞬间点燃了她的火气。
  “你干什么?”她一脚踢开被子,眼睛瞪得老大的,里头都是红血丝。“你做噩梦了。”容北一脸无辜又有点担心,坐在她的床沿上,十分自然的行为。
  苗易大口大口喘气,像是平复怒火,却更像抚平噩梦后的恐惧。“你…梦见了什么?”他拉住苗易的手,手心一片湿润,遍布冷汗。
  “关你屁事。”用力抽出手掌藏在身后,噩梦的内容一如既往地乏善可陈,父亲和几位叔叔,满脸是血地质问她:我们这么疼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
  “容北,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就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她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害死了她最亲的人。
  容北没有说话,默默地起身离开。她捂着额头,难受得再说不出一句话。幸好,天已经亮了。
  “你怎么还在啊?”苗易不可思议地看见容北坐在四方桌的一头等着自己,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他会心一笑,“你哪儿来的饺子?”
  “楼上李奶奶给的。”容北又有点得意了。“李奶奶?”苗易不敢相信,那个脾气古怪养了十二只猫的独居老人?
  “我和她聊了聊小黑,”容北的语气自豪又似不舍,“她似乎很喜欢,打算收养。”“怎么?你不打算继续养那只秃毛了?”她也很意外,毕竟容北对它很宠*。
  “你不是不太喜欢它么?”他轻笑,苗易哑然,拖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饺子芹菜陷的,清香可口,苗易默许般慢慢吃下肚子。
  “茶几上铁盒里的照片我看见了。”苗易正要开一只,容北此时突然开口,里头的汤汁烫伤了她的舌头。
  “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是你吗?”容北再接再厉,他语气小心翼翼的,又兼顾试探与欣喜。
  苗易沉默不语,突然觉得馅料有点淡而无味,起身去厨房拿醋,对面的人早已经将一小碟醋推倒她面前,让她没有了离开的借口。
  “对不起,当时我很害怕,甚至忘了问你的名字,只知道你的父亲是其中一位绑匪。”容北顿了顿,“所以当阿忍出现的时候,我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苗易笑起来,不自觉地放下筷子,捂住快要笑出声的嘴。是啊,她能奢望什么?奢望一个才8岁且不经世事的小少爷像福尔摩斯一样揭穿娄忍的谎言,寻找到真正的她吗?他们不过相处了半日,他能有多了解她?他凭什么一眼就认出她?
  “对啊,我们是双胞胎嘛,你只是个陌生人,当然分不清。”她的话有些残酷,那么冷漠的腔调。
  “对不起…”这一刻,容北觉得自己满腔的诚意,却是如此无力,苗易就好像真的不在乎他的话,更加…不在乎他。
  “我应该感谢你们,如果我被容家收养,大概会每夜都被噩梦纠缠,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有颗良心,爸爸和叔叔们对我到底有养育之恩。”苗易冷笑,“我不是娄忍,没办法恬不知耻地享受用父亲的死换来的荣华富贵,还那么心安理得。”
  “我求父母亲想办法替你的叔父们减刑了。”容北解释,苗易的眼神越加冷漠:“减刑的结果就是他们一个接一个在狱中死去?”
  “对不起。”容北不知道除了这三个字,他还可以再说些什么。彼时他只关心娄忍,哪里还会再去过问那些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暴徒,甚至他觉得自己能为他们求情便是不错的了,毕竟除了两人被警察找到后,小女孩哭着求他那一次,娄忍是再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的。
  “不需要你道歉,毕竟你也是受害者。”苗易的话音方落,容北的眸子里已经聚起一些光华,瞬间又因为苗易的话失去了光芒,“但是我无法忘记是你害死了父亲,容北,除了恨我没办法用别的情绪面对你。”
  不止是他,应该是他们才对。
  两人气氛凝重,门外的声响打破了两人的沉默,苗易站起来开门,门外的人出乎她的意料,是魏家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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