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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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恋-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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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怎么都行……”言至澄乖乖地噤了声。

    梨去了皮,她往他手里递,他却背着双手不肯接,微张着嘴,眼神淡定而意味明显。等着喂食吗?她只得把梨送到他嘴边,他露出满口白牙笑笑,咔嚓一声咬掉一大口,心满意足地嚼起来。一半啃完,她把梨转了方向让他啃另一半,这次他没那么老实了,目标准确地咬住了她的指尖。

    “啊!”她吃痛叫道,“你故意的吧?”

    言至澄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打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简若愚又气又慌,想抽回手,他咬得力道更重了。

    “橙子,别闹,你真的弄疼我了!”

    他眼中闪烁着笑意,突然抓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饱含梨汁湿漉漉的唇印,“好甜。”话音未落,他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我得吃药了,再捱下去……会出人命……”

    她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拿来退烧药和瓶装水,看他服下,心跳的节奏才渐渐恢复平稳。

    “简若愚——”言至澄轻轻唤她的大名。

    “唔?哪儿不舒服?”

    “刚才你在发抖。”他说,“是不是以为我要图谋不轨?其实,不要担心,我……会等你愿意的时候……别害怕,我……”

    她的脸更红了,言不由衷地答道:“好好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药起效了,他感觉到清晰的倦意,尽管不情愿,但还是躺平在床上,舒展了身体,一只手却牢牢抓着她的手,闭上双眼之前,他说:“我这池水里,只有你这一条鱼,你永远都是……我的……”

    …

    日上三竿,外面走廊保洁员乒乒乓乓的打扫响动吵醒了言至澄。

    他翻身坐起,简若愚已不见踪影。“小鱼,小鱼?你在吗?!”

    浴室里没人。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床边,一低头看见床头柜上留了张字条:橙子,起床后记得先洗脸刷牙再吃早餐。我煮了白粥,小花卷和下饭菜是外面买的,味道还行。练习生那边出了点状况,我搭首班车回去。保持联系。

    言至澄的好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他摸出上衣口袋的丝绒小盒,砰地开了盒盖,一枚精致的戒指呈现在眼前。原本打好腹稿求婚,却被该死的退烧药耽误了。唉!

    是爷爷言茂行出的主意,给他不小的勇气。虽然他还有一年才到法定婚龄22周岁,却决定提前向简若愚表明心意,既让她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又可以让自己躁动的心踏实下来。

    他承认,这段关系有个良好的开端,第一眼见到她,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击中了他的心。

    命运带给他一重又一重的残酷考验,年幼即失去父母疼爱,多年来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从不在人前表露真情实感,却因她蕴含暖意的一颦一笑,冻如坚冰的心渐渐融化。

    言至澄擅长唱歌却不善于表达,面对简若愚时笨嘴拙舌词不达意,常常惹她生气。越是想她开心,越适得其反。很多时候只好借歌抒情,他一次次将心境写作歌词,期许着她能感受到他这份诚意。《柠檬》源于她随口的一句话,《薄荷》是她受了委屈哭鼻子他的临场发挥,《蜂恋蜜》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才有了最终满意的版本。《冰是水的初恋》和《流泪的芥末》更是拐着弯儿在向她表白。

    昨天说请她提意见的那首新歌《鱼水》,里面有一句“心中的冰融化为一池春水,爱的鱼儿,别在其它的水域徘徊”,正是他真实想法的写照,可惜没顾上给她过目……

    起初,为了让她做自己的助理,他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对公司高层撂下狠话施加压力,得偿所愿的同时也开罪了老板。之后,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渐渐培养默契,感情日渐深厚。但随着他考上大学到了异地,见面的次数少了,他忙学习她忙工作,联络的频率大不如前。

    大学生电影节冒出的那个小插曲,竟造成始料未及的后果——她要辞职——当然,又是他主动找老板谈话,自愿将薪金降了一级,换来她继续留任练习生事业部的主管。她不知情,开始在各种场合回避他,即使面对面也像普通同事一样只打招呼不聊天。

    所幸,冷战因为毒唯袭击事件而结束。

    言至澄掬起一捧凉水洗了把脸,直起身,他望望浴室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笑了。小鱼,你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只是你不说,等着我先说,对吧?
第34章 芥末(4)
    简若愚有些受宠若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感应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两个人的影子紧紧的叠在一起。简若愚拿出钥匙,锁孔生锈的缘故,试了很多次门还是打不开。言至澄把她拉到身后,用钥匙慢慢的试探着,“咔挞”一声便打开了门。简若愚嘿嘿的笑着,“这门锁也欺负人啊,呵呵。”

    言至澄没有理会简若愚,擅自走了进去。虽然简若愚的家不大,可很整洁。言至澄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穷到叮当响,购置的家私却是名品,怪不得你妈妈的遗产让你挥霍一空了。”

    简若愚干笑两声,跑到厨房去沏茶,言至澄说的没错,她败家,做童星时赚得的三百万;妈妈一直替她攒着,可等钱都花光,她才知道钱很难挣。

    干净的水晶茶杯,盛着淡淡的柚子茶,看着悬浮在杯中的柚子肉,言至澄说,“我只喝冰水。”

    透明的茶杯映着言至澄干净的白衬衫,还有他纤长的手指,简若愚拿过杯子,尴尬的说着,“以前的你很喜欢喝柚子茶呢,长大了竟然改掉了。”

    “只有冰水才会令人淡然。”

    简若愚听闻,紧紧的握着有些烫手的杯壁,他已经够淡然的了,根本不需要什么冰水。茶杯换了沸腾的水,加了些冰块,杯壁渐渐的渗出水珠,言至澄捧在手心浅饮着。

    简若愚坐在小板凳上,揪扯着十指看着对面的言至澄,小心翼翼的说,“诺一,那个……虽然我接了代言,但现在的情况不大好,你认识那么多……”

    话只说到一半,简若愚看着言至澄懒懒的横躺在沙发上,双手做枕打着哈欠,这样的状况是她始料未及的,“啊……你不会要在这里过夜吧?”

    “我今天赶了两场通告,晚上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接你,现在很困,把被子拿来吧,小睡一下,明天还有杂志封面的拍摄。”

    原来是自己连累了他,简若愚过意不去,抱着自己的被子为言至澄盖上,言至澄仔细的闻了闻,她连忙说道,“刚刚晒过的,被套也是新换的。”

    言至澄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简若愚搬着小板凳蹭到了言至澄的身边,“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呢,你认识那么多的导演,就介绍给我一两个认识呗。”

    言至澄翻了个身面向沙发的靠背,并塞上耳机听着音乐,简若愚不愿意放弃,她又往前凑了凑,“小宝?你听到没有啊?”

    言至澄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宝,面上带着少许愠气的摘掉了耳机,“你还用介绍吗?很早以前你就很出名了。”

    简若愚嘟着嘴摇着他的胳膊,“你是知道的,我想做女一号,要不然女二号也行……”

    言至澄重新戴好耳机,又往沙发里面缩了缩,简若愚不免有些丧气,顷刻言至澄便沉沉的睡去了,客厅里只有他浅薄的呼吸声,安静而又平和。简若愚回到卧房,她环膝坐在床上,凝视着外面的言至澄,心里有些酸,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现在的言至澄又怎能体会到她的难处?

    这个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的人却少之又少。

    献出被子的简若愚只得把外衣披在身上,花盆里五颜六色的水晶土融进一点一点的月光,透出莹莹的光泽。简若愚终是躺了下来,她暗暗下了决心,明天她什么都不做,就跟在言至澄的身后,直到他答应介绍导演给她认识。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五点多的北京,天只有蒙蒙的黎色,简若愚的手机铃声阵阵,睡迷糊的简若愚以为是闹铃,按了几次之后才发现铃声没有间断,睡眼朦胧的接了电话,电话的一边是阿华火急火燎的求救。

    “小朵,你快点儿来救救我啊!哥们这次全靠你了!”

    简若愚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你不会当嫖客被抓了吧,大早起的也不让人睡踏实。”

    阿华的声音略带哭腔,“你真猜对了,快点来县城,带上五千块钱……不行!五千不够,带……带两万,我等你……”

    阿华还没说完,简若愚已经挂断了电话,她最讨厌吃花酒鬼混的男人,没有一点儿出息。简若愚用枕头蒙着脑袋,看了看手表,五点十分。

    显然阿华已经火烧屁股了,手机铃音持续了十分钟,简若愚调成了静音,她翻了个身却被站在床前的言至澄吓个不轻。他胸前的衬衫纽扣三三两两的系着,雪白的胸膛若隐若现,言至澄的长臂跨过简若愚的身子,从枕头下摸出她的手机,“你接一下电话能死吗?这么吵让人怎么睡?”

    言至澄轻快的按下了扬声器,那边早已哭得有些呜咽,“呜呜呜~小朵,那小姐我还没碰呢就被警察抓了,现在是严打时期,说不准要收容教养半年,呜呜呜……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发小,你妈葬礼我一直忙前忙后,你不能不管我啊!”

    简若愚从言至澄的手里夺过电话,关掉了扬声器,“知道了!知道了!”

    她挂掉了电话,心里一阵烦躁,她现在的生活一团糟,竟然还要解救别人,想想都可笑。简若愚解开两三个睡衣的纽扣,才想起立在墙边的言至澄,她忙重新系好,拿着衣服进了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之后,简若愚风风火火的从花盆里抽出那张一百万的银行卡,“诺一,我有急事先走了,你帮我锁门吧。”

    言至澄的长手臂横支在门上,挡了简若愚的去路,“你要拿我的钱去给那个嫖客花?”

    简若愚瞬间石化,她竟然忘记了这张卡的主人还在,可简若愚还是紧紧的把银行卡攥在手心,“我昨天新接了代言,有八万块,等钱打来我就还给你。”

    “我如果说不行呢?”

    言至澄的个子很高,简若愚仰视着他,傻傻的笑着,“瞧你说的,咱俩这交情用分的这么清楚吗?”

    简若愚没留神,手里的卡便被言至澄抢了去,“我跟你是什么交情?”

    她挽起的唇角渐渐僵化,是啊,他和她有什么交情?他帮她,完全依赖于心情。如果言至澄心情不好,她简若愚就什么都不是。

    不管再怎样纠结,半个小时后,简若愚还是坐上了言至澄的跑车,向县城的方向驶去。早起的阳光很灿烂,可简若愚饿得肚子直叫。背包里的早点她不敢拿出来,言至澄讨厌别人在他的车上吃东西。

    阳光有些刺眼,言至澄戴上了墨镜,拨通了车载电话,让小雅帮忙把杂志封面的拍摄推后。简若愚内心有些忐忑,她小心翼翼的问他,“不工作没关系吗?要不你把我送到汽车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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