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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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恋-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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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至澄挂了电话,在一辆天蓝色沃尔沃旁边停了脚步,他把简若愚放下来,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开了锁,就去拉后座的车门。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汽车电子锁被打开的声响,与此同时还伴着一阵轻哼的小曲儿,听起来是个醇厚又悦耳的男声,简若愚闻到烤羊肉串上撒着孜然的香气,心中猛然一动!

    有人!

    就是现在了!简若愚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趁着对方开门的机会,用力推了言至澄一把,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一边挣扎着喊道:“救命,有色狼……”

    原本从容而有节奏的脚步声骤然停住,简若愚脚下一滑,跌倒在地,这时一双细长白净的手拖住了她下坠的身体,那双手五指是微微张开的,映衬着身后忽明忽暗闪烁着的车灯,仿佛在黑夜里闪着光。

    “你没事吧?”

    温柔悦耳的声音,殷切关怀的语调,那是墨驹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此后很久,简若愚都清楚记得那个声音,还有他身上浓烈到不能再浓的烤羊肉串的香味……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身后言至澄慢悠悠懒洋洋地声音跟上来,一个“我”字还没说完,墨驹已经将简若愚推到身后,然后朝着言至澄挥拳打了过去!

    墨驹这一下子推得有些猛了,其实他是着急,所以没来得及顾及分寸,其实如果是一般人也倒没什么,偏偏简若愚吃了一肚子的水煮鱼,又喝了酒,这会儿胃里心里都胀得发痛,被推得这一下又恰好撞在小腹上,她直接摔倒在地,难以抑制地只觉得一股腥酸苦涩从喉咙里涌上来,整个人吐得昏天黑地,不知所以。

    “这是个误会!”

    言至澄伸手接住墨驹挥出的拳头,硬生生按住不让他再动,他的力气分明是要大一些的,墨驹刚想还手,就听到身旁传来撕心裂肺的呕吐声。就在他晃神的瞬间,言至澄已经松开手,风一般地从他身边掠过,冲到简若愚的身边,蹲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从口袋里掏了纸巾递过去。

    简若愚吐光了晚上吃过的所有食物,但是却抑制不住地还在吐,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模糊地流了一脸,看不清身边言至澄的脸,可是她能感觉到他双手传来的温暖,一直暖到心底。

    她俯在地上干呕,感觉好像是有人把手伸进了她的喉咙里,一直逼着她吐出酸水,再这么下去,就要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

    “你怎么样了?”

    言至澄帮她拍着后背,一边小心地用纸巾擦拭她脸上的污迹和汗水。简若愚吐得脚软,无力地跌向一边,却恰好撞进言至澄的怀抱。

    她无力地摇摇头,说不出话,恍惚间,恰好迎上言至澄一双湛蓝清澈的眼睛,时光回溯,生生世世,她觉得自己仿佛在什么地方,也曾经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可是,她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墨驹走过来看,皱了一下眉头。

    “有水吗?”

    言至澄仰起脸问他,一脸真诚,似乎是想要寻求帮助,墨驹想起车上留着还没开的一瓶依云,赶忙拿了过来,扭开瓶盖递过去。

    言至澄扶着简若愚,小心地喂了她一口,温柔地教她:“漱漱口,别咽下去。”

    简若愚这时候几乎已经没了知觉,只是听着言至澄的声音,便照着做了。

    “是肠胃炎还是喝多了?需要送医院吗?”

    墨驹凑过来看,看言至澄对简若愚细心呵护的模样,似乎真的不像是她口中所说的“色狼”,他内心正在纠结,言至澄扶着简若愚已经站了起来,她喝了两口水,渐渐好了一点儿,只是忽然被呛到了,弯下腰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

    简若愚连着不断地咳了几声,忽然觉得小腹一阵抽痛,她用力按着腹部,身子前倾,喉头一甜,竟然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来!

    墨驹和言至澄几乎是突然一惊,两人不约而同地冲上去,扶着简若愚,见她捂着小腹,神色痛苦,面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迹,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快送医院!”

    “上消化道出血……”

    简若愚抽搐着,一边竟然还喃喃自语起来。

    喝酒引起的急性胃炎,因为酒精刺激了薄弱的胃黏膜,再加上呕吐,导致毛细血管破裂,才会产生吐血的状况。

    言至澄将简若愚抱上车,听到她还在呢喃什么“胃黏膜、毛细血管”的,于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又不是医生……”
第51章 烈酒(3)
    《吃恋》第九章烈酒

    03

    墨驹像是在刻意回避简若愚,即使在洛雪初兼职的心理咨询中心见了面,象征性地点点头算作打招呼,连完整的一句话都不说便躲到旁边去了。

    连续一周,简若愚有空就给墨驹打电话。墨驹总说忙。简若愚说:“那你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他们两个说了什么?”

    做了一个小时的放松训练,简若愚没有接受洛雪初晚餐的邀约,径自离开。到了楼下,她拨通墨驹的手机——

    “十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恐怕不太方便。”墨驹瞅瞅准备接待下一位来访者的洛雪初,说,“我等着接你洛姐下班……”

    “我请你喝东西,就在街角那家咖啡馆,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小鱼,纠结事情的经过只会让你更添堵,结果不是非常妥当了吗?已经处理好的事,何必再翻旧账?”

    “最后通牒,你来不来?”

    “……好吧。”墨驹望着咨询室关紧的门,同意了。

    简若愚大学时代打工的这家咖啡馆,新老板新气象,店内装潢全部焕然一新,靠窗的位置变成了藤编镂空的原色秋千摇椅。墨驹极不适应地坐上去,喃喃自语道:“我一个奔三的爷们儿,坐这么少女心的椅子,别人不说什么,自己都觉得奇怪……”

    “你喝茶还是咖啡,十哥?”简若愚盯着新的餐单,问。

    “那些东西喝了容易失眠。我要白开水就行。”

    “你不用怕我破费。”简若愚笑道,“要不点冰淇淋吧?他们家的冰淇淋比快餐店的好吃。”

    “我没开玩笑,喝白开水有益健康不是么?”墨驹一抬手打个响指,叫来服务生,他说,“先倒两杯水,一杯冰镇的,一杯常温。”

    墨驹说:“老实告诉你,我不想做那事了。卷宗我实在不想再去看。讲个故事给你听吧。”简若愚神情黯然,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帮我了。你现在老回避我。”

    “我回避你干嘛呀,这不是小事一桩吗?这我就要回避,我当什么警察啊,比这麻烦讨厌的事多着呢,我回避得了吗。喂,听不听故事?”

    简若愚看着墨驹,墨驹不等她表态,就说了。“从前啊,沙漠上有一只聪明的猴子,它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可是有一天,它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突然看到一条毒鱼,猴子当场就吓晕过去了。它知道那块石头下面有条鱼后,每一次经过那里,都忍不住想翻开石头看看,可是,每次翻开石头,它都看见了那条毒鱼,结果,每次他都会被吓晕过去。即使这样,每次路过,它还是想看石头下面的东西……”

    你在说我。简若愚说:“我像个傻猴子,是吗?”

    “原来的生活不是挺好吗?石头下面有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不该探究的,就要学会放过去。你这个样子很折磨人。折磨男人、也折磨警察。”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折磨……还,折磨到你?”

    “对。你不了解我。你的确在折磨我。听我一句话,不要再看石头下面的东西了,好吗?那并不影响你的生活。”

    “你不了解我的感受。那天晚上我多次想哭,不是因为害怕。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知道你懂很多东西,我看得懂你不说话的眼神,可是,你不明白我的感受。你真的不明白。因为你是男人。”

    “我肯定明白。就是因为我是男人,我是警察,所以我太明白你的感受。可是,那没有意义呀。你真的就绕不过那块石头吗?”

    “我不知道……女人总希望男人是勇敢的,他有勇气、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家,保护自己心爱的一切。洛雪初都说了,那天晚上她在,她会一棍子劈死他们的。”

    墨驹笑起来。“洛雪初是个二百伍,愣大胆,难道你不知道吗?”墨驹说完又笑,态度很轻蔑。简若愚不再说话。墨驹说,“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晚上,如果言至澄动手了,可能惹祸,结果仍然是,他保护不了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东西。这样的结果你愿意看到吗?”

    简若愚摇头。“不愿意,我爱他。”简若愚说,“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到他不是那样……”简若愚想说窝囊,但不肯说出口,她说,“我心目中的人和那天晚上的突然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再也不一样了,我回不去了,我也不愿意这样,可是我回不去了……”

    泪水忽然就溢出了简若愚眼眶。墨驹把头转向窗外行人。

    后来晚餐洛雪初有事,墨驹邀请简若愚一同进餐,她想想,答应了。

    饭店老板是个男人,打扮得像刚从高尔夫球场归来。看到墨驹,奔过来就拥抱,好像久别重逢。墨驹没有表情地和他拥抱一下。他们互相拍了拍对方的后背。原来这是墨驹过去在这的朋友。墨驹说“有包间吗?拐角那个小间的。”

    老板看着简若愚,暧昧地说“有有有,给你留着呢。”墨驹也不怎么笑,说:“菜快点上好吗?我中午没吃饭。”简若愚觉得墨驹真的脸色郁闷,好像没什么人能令他愉快,不过墨驹看到言至澄真的非常友好,虽然他们毫无友谊可言,这样说来真是可贵。三楼拐角的小包间,是利用小阳台改建的,玻璃墙看出去就是微波荡漾的湖水,垂柳弯弯的,杜鹃花在水边的柳丛下,火一样,一团一团的,景致很深远。

    “这间还只能坐两个人。”墨驹说,“喜欢吗?”

    简若愚说:“真没想到。以后我还来。”她本来想说,下次我要和言至澄一起来,可是话到嘴边就不想说了。墨驹说:“我喝点啤酒,你要不要?或者点果汁。”简若愚说,“我也喝酒吧。”

    两人就没话了。简若愚第一次单独和墨驹一起吃饭,本来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等墨驹问。她以为墨驹会问前天晚上的事,可是,墨驹不说话了,只是抽烟。

    简若愚尴尬起来。“点菜的服务员怎么还不来?”她说。

    墨驹说:“不用点,他们知道我爱吃什么。你今天就陪我吃我爱吃的吧,好不好?言至澄什么时候回来呀?”

    “七八天吧。”简若愚说。墨驹轻轻笑了,你老实说吧,昨天半夜打电话是不是吓到了?简若愚摇头。墨驹点头笑了笑。

    “他们真的是一伙的?”

    “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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