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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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恋-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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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她一直没有问清楚自己的内心,究竟喜欢的是身边这个真实的坦诚的言至澄?还是那个远在天边遥不可及的偶像明星?这份爱情,究竟要经历多少次的波折才能够修得圆满?

    她在害怕什么呢?害怕世俗的眼光,还是害怕自己承受不了与言至澄在一起的时候背后纷纷的议论声?

    能不能抛开成见,往往是两个人之间相处最大的学问。

    而这个所谓的学问并不是某一门课程,它没有可以参考的教科书,也没有经过培训合格上岗的导师,但是考验却无时无刻出现,单靠包容忍让是远远不够的,也不能够让当局者每一回都顺利过关。只有勇气,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也是能够完全抛开成见的惟一方法。

    如果两个人之间夹杂了太多东西,比如各种非议各种误解,这样只会拉开他们的距离。不是包容、理解或原谅,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因为太多的东西,不能用理性来分析。敢爱,是优点,敢于坚守这份爱,更是难能可贵。

    在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因为要得到爱情,不需要耍手段、不需要玩演技,因为你要你最爱的那个人爱的,是一个真正的自己。惟有做回自己、忠于自己,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会后悔。

    唔,勇气如果真得能帮上忙,就好了……

    “小鱼妹妹,你帮我从行李箱再找一条绒毯出来好吗?虎子的小脸变得冰凉……”岳立秋用胳膊肘捅了捅简若愚,“喂,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走神,我真服了你。”

    简若愚赧然地笑了一下,“是突然想起一点事情。最近总是这样,恍恍惚惚的。”

    岳立秋一本正经地建议道:“到了我家,让我爸仔细给你把把脉。在火车上我就想说呢,你的脸色非常不好,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吃饭的时候会冒虚汗,走得急了会咳嗽,这些症状说明已经伤到正气了,必须得调养一下才行。”

    “哦,我都习惯了。”

    “习惯?身体是自己的,你要好好保养,要不将来怎么生儿育女?对了,小鱼妹妹,咱们只顾闲聊,虎子已经开始打喷嚏了。”岳立秋紧了紧婴儿的连帽棉袄,“帮我找毯子——”

    简若愚蹲下,打开偌大的拉杆箱,“立秋姐,这里面有好几条毯子,红的、蓝的和花的,哪一条可以给虎子围在身上?”

    岳立秋说:“行李是虎子他爸爸给收拾的,我也不知道。你摸摸看,拿最厚的那条出来吧。”

    话音未落,虎子的喷嚏接二连三地来了,阿嚏——阿嚏——阿嚏——“唉呀,为什么死老头子还没找到车?”岳立秋愤愤地抱怨着,同手忙脚乱的简若愚一起把几条毯子全部包在了虎子身上。

    “立秋姐,王峰大哥才二十七八岁,你这么快叫他老头子,他得多颓废啊!”

    “叫老了就叫老了,我怕他生气不成?”岳立秋踢了一脚拉杆箱,箱盖合上,她倏的坐下去,给虎子擦掉鼻涕,抱得更紧了,“宝贝啊,你爸爸东奔西跑地很辛苦,妈妈怎么会怪他?但是你还这么小,如果冻病了会很严重的。”

    简若愚微笑,“立秋姐,你这番告白太有女人味了。”

    岳立秋望望黑漆漆的夜幕,远处闪烁着几点零零星星的灯光,但是依然没有人和车的影子,“现在我哪有心情跟你讨论什么女人味的问题?!你不是这里人不知道这里治安有多差??我是担心虎子他爸,街上越是没有人我就越是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咱们都不会有事的。”

    简若愚呵了口呵手,白色的雾气在手心里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只余几颗冷凝的露珠落在眼镜镜片上。

    有人牵挂的人是多么幸福啊——

    她想,王峰大哥跑遍火车站附近所有的街道去找一辆可以拉大家回午源镇的车的确非常辛苦,有亲爱的妻儿惦记着他,即使累得气喘吁吁,也会甘之如饴的。爱情不应总是在意自己能够得到多少回报,而忽略了最疼爱自己的那个人无怨无悔的关注和付出。

    分开已经72个小时了,不知言至澄这会儿在做什么?

    仿佛是在睡梦中,言至澄便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他跳下床、拉开窗帘,果然下雨了。

    大春节的,平均气温零下八度,竟然下雨?简直是一场奇谭。

    言至澄定睛朝楼前的树桠和地面望了望,才确定是雨夹雪。此刻是早上六点钟,距离俱乐部春训销假还有五天的有效期。他重又回到了床上,想象着一会儿用他那台复古咖啡机,配合着九十摄氏度的开水,泡上一杯热气腾腾的金骏眉,端在手里呆立窗边,和幽暗沉闷的雨天才能够相配吧?

    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是个怪人,居然喜欢上了用咖啡机泡上好的红茶。

    咖啡机是在小鱼离开之后购置的,当然,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毫无征兆。他在小鱼住过的楼下卧室床上一觉醒来,就兴冲冲地跑到左岸咖啡馆向老板学习冲泡咖啡的讲究和技巧,并且高价购入了那台复古咖啡机,想要给简若愚一个惊喜。谁知,回到旧居得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简若愚走了——程丹青亲口告诉他的。

    从那个时刻开始,言至澄不停地拨打简若愚的新手机号码,可是接连几天,她都没有开机。直到今天凌晨入睡前,她仍然杳无音讯。

    他扯过杯子蒙住头,想要再睡一会儿,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平息胸口那种憋闷。

    言至澄突然朝着天花板吼了一嗓子:“早上好!”空荡房间里响彻的回声让他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旧居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人居住了。

    言茂行只在医院待了一晚就固执地出院了,转去了曾经住过的海滨疗养院。那个如忠犬一般的洪斌医生,自始至终都陪着言茂行,比亲生儿子还要贴心。

    公寓楼属于那种高密度的塔式住宅,惟一好处就是购物和就医方便。因为程丹青长年奔波各地,只能让弟弟程华章来照顾母亲。程华章过年前就已经辞了职,预备做些小生意,本钱是宋纪敏攒了十来年的退休金。

    简若愚走后,所有人都当言至澄是空气,能不说话绝不多说一个字,能不打照面绝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一场遗产闹剧,最终受害者竟是言至澄。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第76章 喜饼(3)
    出了地铁,他不疾不徐地走向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他的头脑渐渐清晰起来。一向是习惯了有序的生活,脑海里开始有条不紊地把今天一天要做的事情过了一遍,想想看有没有疏漏,心情才能变得坦然起来。

    雨夹雪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雨。这样的天气,虽然很容易弄脏鞋子和裤脚,但胜在空气清新。言至澄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肺里突然变凉的感觉让他更清醒了。

    电话铃响了。他略略吃了一惊,谁会这么早给他打电话呢?手机虽然二十四小时开着,但在假期里却很少响起。难道是简若愚打过来的?

    他带着惊喜的揣测望向手机屏幕,却大失所望。来电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接通之后,他没有急于开口,对方也沉默着。看来不是无聊的诈骗电话。“喂,哪位?”他问道。

    对方的声音有点儿怯怯的,“言大哥,我是鹿尘。”

    “谁?鹿尘?”言至澄把这三个字在脑海里查询搜索了一通,却发觉根本没有关于这个陌生名字的任何记忆,“我想我不认识你。”

    “言大哥,你先不要挂电话。”女孩说,“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的妈妈?昨天晚上还有个私家侦探来找过我们,留了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言至澄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你妈妈是鹿曼君?”

    女孩答道,语调已经带着哭意了:“是的。我这次是跟妈妈回国来开画展,前天上午才到的q市。昨晚,私家侦探走后我就和妈妈一起下楼吃饭,可能是食物敏感,我妈妈很不舒服,服了两次抗过敏药都不起作用。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打了120急救电话又讲不清楚,不得已才想起联系你的。”

    “是这样……”言至澄捏着手机,“你们住的是哪家酒店,我马上过去!”

    霏霏细雨渐渐有了将停的迹象。

    但由于早高峰出行的人较多,道路拥堵仍然和以前一样。言至澄坐了一辆出租车,不停地催促司机开快些。信号灯又偏偏和人做对似的,一路都是红灯,司机也被催得心烦,只得绕到非机动车道里蹭着往前走,马路坑洼里的积水被车轮激起一米高,伴着哗哗的焦躁声响。

    在经历了耐着性子的等待和艰难的跋涉之后,言至澄终于来到了鹿曼君和鹿尘下榻的q市滨海饭店。

    出租车司机得了双倍的车费,如释重负地把车开走了。他一回首,就瞥见大堂前面的台阶上有个小小的单薄的身影,正托着下巴在等人。

    听到关闭车门的声音,女孩子站了起来。

    “请问你是言大哥吗?”

    言至澄循着声音望去,蓦然一惊,眼前这个女孩子简直是简若愚的孪生妹妹!并不是因为他太想念简若愚而产生的幻觉,而是确实太像了——只是比简若愚年纪小两三岁,留着厚厚的齐刘海,面容更苍白。

    “门口人来人往的,你站在那里就好。”言至澄避开推着大件行李车的r,疾走几步上前,“你是小夜?怎么下楼来等了?你妈妈呢?”

    鹿尘说:“我妈妈在休息。刚才我打电话到服务台求助,服务生帮我给妈妈买了药,还带我到门廊这里。”

    言至澄握住鹿尘的手,指尖冰凉。这一点也和简若愚很像。他微微一怔,说:“在我没来之前,你应该留在房间里。如果遇到坏人,怎么办?”

    “哦,你是说我的眼睛?”

    “……唔,我是担心你。”言至澄赧然,“虽说这里是五星级大酒店,但不能保证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出没。”

    鹿尘淡然地笑笑,“我看不见,但耳朵很灵敏。况且咱们通过电话了,你的声音很好辨认。我不会跟陌生人走的。”

    他们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上了楼。

    鹿尘驾轻就熟地用房卡开了门,请言至澄进来。

    从这个套房的结构和面积来分析,应该是酒店里最高档的那一种。因为入住的人员只有两位,所以偌大的屋子里显得空空荡荡。言至澄跟着鹿尘绕过客厅往里走,右拐是起居室,紧挨着起居室的是一间卧室,透过虚掩的房门,言至澄看到king…size的大床上,鹿曼君面朝窗口侧卧着小憩。

    “我想我妈妈没有睡着,她吃过药觉得头晕。言大哥,你先去客厅稍等,我去倒杯水,然后叫醒她。”

    “需要帮忙吗?”

    鹿尘礼貌地微笑,摆摆手,说:“不用。房间里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不会打破杯子。”

    言至澄点头表示知道了,回到客厅,刚在沙发椅上落座,手机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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