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跑偏(原名清风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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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跑偏(原名清风拂晓)-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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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是邢原从机场打来的。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的机场,只能听到电话里有标准的女声正在用英语播报下一次航班飞往芝加哥。但是……从哪里飞往芝加哥呢?
  电话里的邢原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我听说罗伯父和罗伯母也想去T市看看你呢。怎么样?他们有没有和你联系?我刚打过电话,听罗伯母说T市还在下雨,航班延误,他们打算改乘火车。如果我的时间赶得及,我就回一趟上海替你接接他们吧,正好我也顺路。”
  罗青枫笑得咬牙切齿:“我从来不知道你和他们关系这么好。”
  “不好不行啊,”邢原叹气:“我只不过出了一趟门,预定的小蛋糕就要跑到别人盘子里去了。再不想想办法怎么行呢。”
  罗青枫怒道:“她不是什么蛋糕!”
  邢原笑得很玩味:“那是什么?”
  罗青枫咬紧了牙关。
  他想说她只是一个生性严谨的普通技术员,生活上还有点小迷糊。不会打扮、不会撒娇、也不爱逛街。说话总是直来直去,吃烤鱼的时候喜欢点微辣的口味……
  如此而已。
  仅此而已。
  “她什么也不是,”罗青枫望着远处的积雨云,淡漠地弯了弯唇角:“她只是韩晓。”
  电话的另一端,邢原笑得肆无忌惮:“跟我说这个没有意义。罗青枫,你知道我是流氓,流氓自然是什么手段都会用的。”
  罗青枫的手心里忽然就有些发潮。他想起了崔浩说起过的那个大包——邢原让于洋给韩晓送去的那个大包。崔浩说他偷偷拉开拉链往里瞟了两眼,他说里面除了化妆品和零食,还有时尚杂志和游戏机。再往下的他就没看清了……而这些东西罗青枫自己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为她准备——如果自己是一个女人,是不是能够抗拒这样的关怀?
  “邢原,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罗青枫满口苦涩。
  “我们是朋友,”邢原语声发沉,一个字一个字都仿佛顺着耳膜一直敲进了罗青枫的心里:“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把自己想要的放弃给你。”
  Leo,我不可能总是让着你们罗家的男人。

  女朋友

  罗青枫停了车,点起一支烟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雨还在下,却明显地小了很多。酒店门外,成排的绿植被雨水冲刷得一尘不染,摇曳的身姿在暗色的天幕下显得冷冷清清。
  罗青枫需要一点时间——在面对自己的父母之前。
  每一次的面对都仿佛一场战争,还没有开始已经觉得疲倦了。罗青枫眯着眼吸了一口烟,思绪不知不觉又飘回到了那个自己不知道方位的小小平台上。
  罗青枫对于这样的天气实施救援的直升飞机是否可以顺利地完成任务十分怀疑,因为之前刘东坡所说的军舰也并没有出现……但是刘东坡在电话里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这一次的消息十分地笃定,他只能半信半疑地继续等着消息。据刘东坡说,平台上的通讯只恢复了一部分,暂时还没有办法提供私人用途。不过韩晓只是受了“轻伤”,让他们不要担心。罗青枫不敢想他这话里到底掺了多少水分。在这样煎熬的时刻,他宁愿相信他的话是百分百的真实。
  按灭了烟蒂,罗青枫推开车门慢慢地走进了酒店的大厅。餐厅在右侧,还没有到就餐时间,人并不多。
  罗青枫第一眼看到的人居然是于洋。
  于洋穿着很规矩的裙装,标准的名门淑女的做派。跟母亲说话的时候,就连唇边的笑纹都恰到好处。罗青枫的目光匆匆扫过餐厅,邢原的的确确不在。总是跟在于洋身后的那些孟老三的跟班也不在。如果父母果然是邢原接来的……那么邢原呢?
  心中一沉,罗青枫开始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皱着眉慢慢走到了桌边,罗青枫不太自然地喊了一声:“爸、妈。”
  罗妈妈抬了抬眼皮,神情略有不满:“怎么才来?”
  罗爸爸笑眯眯地上下打量儿子,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我和你妈妈等了半天了。”
  于洋抢着说:“他忙嘛。画廊里有生意的话他就走不开。”
  罗青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于洋和我不太熟,所以我的事她知道的不清楚。画廊目前出了点状况,停业了。”
  于洋咬着嘴唇,脸色有点发白。
  罗爸爸看看于洋再看看自己儿子郑重其事的表情,反问他:“什么样的状况?用不用我帮忙?”
  “不用,”罗青枫抽出一支烟递给父亲。罗爸爸正要接,就听罗妈妈慢条斯理地说:“老罗,你的气管不好。”
  罗爸爸冲着儿子挤了挤眼睛,手缩回去,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罗青枫抿嘴一笑,摸过餐桌上的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了手里的烟。
  “青枫,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烟瘾这么大?” 罗妈妈皱了皱眉,微带不满地瞥了一眼于洋:“你这做女朋友的也不知道管管。”
  于洋赔着笑脸正要说话,就听罗青枫说道:“韩晓不反对我抽烟的。等她什么时候反对了,我再控制好了。”
  于洋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掼在了桌面上,茶水溅了出来迅速地洇湿了乳白色的桌布。
  罗爸爸一脸愕然地问道:“韩晓是谁?”
  罗青枫浅浅一笑:“我女朋友。”
  罗妈妈皱了皱眉头:“平台上那个?”
  罗青枫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于洋,看来……韩晓的存在果然已经有人添油加醋地介绍过了。
  看儿子没有出声,罗妈妈竭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拍了拍于洋的手:“青枫,于洋还在这里呢,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我和你爸爸正商量要跟于洋爸妈谈谈,给你们把日子定下来呢。”
  罗青枫反问:“什么日子?”
  罗妈妈看看于洋:“当然是结婚的日子。你们也都不小了,总拖着不是让我们做老人的着急么?”
  香烟已经快要燃尽了,热热地灼着指尖。罗青枫把烟头按灭在了烟缸里,头也不抬地说:“我说过我有女朋友了。”
  罗妈妈的脸沉了下来:“青枫……”
  罗青枫抬头望向了于洋,面无表情地说:“于洋,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家宴,我想你参加并不是很合适。”
  于洋还在竭力维持着淑女的风范,一双眼睛却仿佛要喷出火来了。
  罗爸爸看着眼前这一幕微微皱起了眉头,而罗妈妈的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
  “邢原呢?”罗青枫问道:“他不是跟你们一起来的吗?”
  于洋硬邦邦地说:“他有事。先走了。”
  罗青枫的心猛然一紧。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拨打刘东坡的电话,没想到竟然没有人接电话。
  不祥的预感突然间被放大,凝结成了无法驱散的阴云沉沉压上了心头。一时间让他无从分辨这压抑到底来自无法接通的电话?还是来自行踪诡异的邢原?
  罗青枫很早就知道于氏财团是有黑色背景的。也许是因为大嫂白安妮当初半真半假的调侃的语气,他虽然知道,却一直没有太当真。所谓黑社会这种事,毕竟离普通人的生活太遥远了。罗青枫自己对于“黑社会”的概念,就还停留在《西西里教父》和《古惑仔》的电影里。而真正的黑社会——掩盖在正经商人的披挂下面的黑社会,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他连想都想不出来。
  可是……万一这都是真的呢?
  万一邢原真的拥有这种游离于法律之外的可怕力量呢?万一他真的把韩晓当成了白安妮的一个不可或缺的代替品……
  罗青枫顾不得理会背后的呼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酒店。
  吉普车疾速地转过了停车场门前的圆柱,在车后溅起了半米多高的水花,然后疯了似的直奔海工。
  非常时期,海工的门卫并不阻拦随时出入打听消息的海工家属。罗青枫很顺利地一路杀进了刘东坡的办公室。
  刘东坡正靠在办公桌的后面打电话。一抬头看见是他,皱着眉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噤声,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在一边等会儿再说话。
  罗青枫心急如焚,哪里还坐得住?围着办公桌来回转了几圈,听他对着电话慢条斯理地“嗯嗯啊啊”,简直恨不得抢过他的电话替他挂上。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还不等罗青枫开口,刘东坡先乐了:“怎么急成这样啊?你们这才分开多久啊?不是说了就快回来了吗?”
  罗青枫没心情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人呢?不是说今天接回来?”
  刘东坡走过来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正要通知你们呢。平台上的伤员已经被我们的投资方用私人飞机接回海工总院做统一的检查和治疗了……”
  罗青枫的脸色立刻变了:“投资方?那就是说……”
  刘东坡笑眯眯地跟他解释:“就是说上平台接人的不是海直中信的救援飞机,而是投资方派出的私人飞机。飞机上配备了专门的救护小组。刚才电话就是投资方的邢总亲自打来的,说天气不好飞机很难在指定的地点降落,他正在征求我们的意见,想把伤员接到他自己的疗养院去做详细检查……”
  罗青枫的心慢慢坠入谷底,一时间只觉得遍体生寒。
  不对劲,一切都很不对劲。
  顶着坏天气来平台上接他们的不是海直中信的救援飞机就已经很奇怪了。如果那可以勉强用领导统一安排来解释的话,那把他们送到这种一看就不是海工总院的地方来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最最重要的,这里的医护人员为什么个个都像哑巴似的?不管你问什么样的问题,答案统统都是:“Sorry; I Don’t know。”
  从平台一登上飞机韩晓就被大夫按住打了一针,然后就开始迷迷糊糊地埋头睡觉。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途昏头昏脑地醒来了一次。似乎刚刚手术结束。一个男人的声音正絮絮叨叨地在旁边不知道跟谁汇报:“伤口很深,先期处理得很不好。感染一直没有控制住……所以给缝合带来了很大难度。伤口恐怕会留疤……”
  对于留疤韩晓自己倒不是很在意。不过就是穿泳装的时候难看一点罢了,对她来说,穿泳装本来就是为了游泳,不是为了走秀。但是这个似乎是主治医师的男人那种毕恭毕敬的语气实在是太奇怪了……
  等到药劲儿过去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儿了。
  韩晓靠在枕头上,冷眼看着漂亮的护士帮她换好滴注药瓶,又轻手轻脚地帮她掖好毛巾被的被角,明知道不会从她那里得到任何回答还是忍不住再次发问:“小姐,我的那些同伴呢?他们怎么样了?”
  护士小姐眨着漂亮的眼睛,歉意地冲着她笑了笑:“Sorry; I Don’t know。”
  又是这样!
  韩晓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靠回了枕头上。松软舒适的羽毛枕头——韩晓从没见过哪家医院能提供这么奢侈的东西。这到底是哪里呢?
  韩晓瞪着眼睛顺着悬挂在头顶的水晶吊灯慢慢下移,依次扫过半开的窗外层层堆叠的绿荫、浅绿色的三叶草花纹的精致壁纸、绣花的丝质窗帘和床头柜上盛放在玻璃果盘里水灵灵的进口水果……心头盘旋着一种很茫然的感觉,不知道眼前的这些画面是不是也和昏迷中主治医师的语气一样都是幻觉——那个老头子每天来查房的时候都板着脸,跟护士们说话的时候语气严厉得不得了,一点儿也不像是会客气说话的人。
  腿部的伤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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