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箩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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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姑娘-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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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新西兰呢,你别以为你拿了护照办了登机,我就非带你走不可。门都没有,你听见了么?”
  登机口早已经开放,乘客都已经进得差不多了,候机厅里的广播,开始在播迟登机的乘客名字,三个人,两个人,到最后,变成不断的重复:“莫小白先生,您所搭乘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请您听到广播后立刻到6号登机口登机。”
  田箩沉默,除了掉眼泪,就只能死死拽着莫小白的衣袖。
  莫小白,这一次,是铁了心的,不要她了。
  就算她买了机票,就算她要跟着他去新西兰,他也不要了。
  因为,他说,她不爱他。
  广播重复到第三次,莫小白终于伸手,握住她的,把她的手,一分一分,从衣袖上拽了下来,然后,一用力,拔出了那只粉色的,晶亮的戒指。
  “戒指,我收回去了。你放心,我才不会说,希望你找到更合适的呢。”抬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田箩,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像我过去一样,太过于坚持,不愿面对。到最后,白白变成了遗憾。”
  提着随身的行李,入了登机口,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不和你说再见了,箩箩。”
  直到莫小白的身影,在长长的道口里消失,再也看不见。直到那架一直停着的飞机,真的调了头往跑道的方向冲,田箩坐在候机厅里,终于把眼泪擦干了。
  莫小白,到最后,仍是忍不住叫了她箩箩。
  莫小白,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他说,我才不会祝你幸福。可是,他也说,不要像我一样,太过于坚持,白白错过。
  他明明说了不祝她幸福的,为什么还要拐了弯子的祝福?
  他们,是真的,错过了。
  可是,摆在眼前的呢?
  连苏然都看懂了,莫小白,从来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又怎么可能看不懂?
  她呢?既然已经想好了要放弃,既然已经说了毫不相干,是否,也该,从此远走高飞?
  田箩低头,看着手里的护照和机票。
  蒙可帮她买的,是莫小白的后一班,间隔仅仅一个小时。离登机时间,也近了……
  田箩抬头,看墙上挂着的电子钟。
  柔柔女音的广播声,清脆地回荡在候机厅里:“乘坐XXX号航班,飞往新西兰的乘客请注意,由于香港换乘飞机调动,您所乘坐的航班临时修改了换乘航线,请乘客前往办理换乘手续,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田箩看着手里被拽得皱了的登机卡。
  换乘。难道,真的是天意?
  顺着人流,一路出了候机厅,刚到出口,就看到了站在大堂里,脸白得像纸,身上还穿着宽大的家居服的太子。
  一手拿着她的手机,一手拿着他的电话。
  看见她,苍白的脸色一松,眯了眼:“你以为,如果我不同意,田箩,你能走得掉么?”高傲的词句,却明明是,安了心的,暖暖的语气。

  (55)

  “这算是什么?辞职?连电话都扔下了?连行李都不带了?没有任何事,值得留恋了!?”尤殿就站在田箩面前,手机在他手里,被拽得紧了,正一遍又一遍地响着,他却完全不理不顾,只盯着田箩:“飞新西兰?哼,香港转机又怎么样,田箩,我一样可以,让你连飞机也上不了!”
  田箩愣了愣。原来,莫名其妙的换乘,居然是因为他!
  这个任性的太子,果然,符合他一贯的做派。
  8年了,他一直是这样的,为什么表现得这样的明显,她却是这么久以后,才终于明白,原来,是喜欢?
  “不说话?默认么?田箩,你倒真是长进了。如果不是你们人事部接了你辞职的消息打电话来报信,我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让你瞒过了。”他手里拽着两只电话。一只是她的,一直沉默着。一只是他的,不停地响,不停地响。
  他终于不耐烦,把电池一把扣了出来:“告诉我,这个局,你到底布了有多久?从为大师兄求情开始?或者更早以前,从利用我母亲逼着我放手开始?你就想我赶你走么。田箩,你当真是为了逃开我,不惜任何代价啊。”他哼了一声,扯出个笑容:“只有我是傻瓜。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你甚至连献身都做到了,还有什么不敢做?我放了一次手,却还傻得让你布第二次的局。新西兰?田箩,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尤殿套着家居服,仍掩不住气势,经过的人,都忍不住再回头看两眼。
  田箩觉得尤殿又瘦了,家居服在他身上,愈发显得宽大。他那样要面子顾形象的一个人,平时讲究得人模人样的,连个袖扣都注重得跟什么似的,何曾这般狼狈地出过门?他这一看就是一路追来,不管不顾的样子,她为什么会直到现在才看懂?这样显而易见的喜欢。
  从来,就没有局。只是,他对她的患得患失,让这个不存在的局,长在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因为不安,因为怕失去,所以,才会有了所谓的局。
  她的手机和包包,走得太急,都落在了蒙可家送她来的大奔上,如今,手机到了他手上,那么,他应该在来的路上,就拦下了蒙可家的车。
  他,来得这样的急,不惜连飞机都拦下了。
  一定,很在乎,很在乎。
  田箩的沉默,彻底惹怒了尤殿。他把她的手机,往地上一摞,狠狠地瞪着她:“田箩,你如果再不说话,我保证……”
  “尤殿,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吧?”田箩轻轻地开口。
  尤殿酝酿了半天的保证,还来不及说完,就这样生生被打断了,瞪着她,半晌,才终于憋出两个字:“胡说!”
  明显一副小孩子被人看穿了心思,赌气的语气。
  田箩就笑了,这样背地里深不可测的一个人,怎么长了这许多年,在她眼里,依然还是那个幼稚任性的样子?
  比起送别莫小白的沉重,尤殿的别扭,反倒让她多了一丝的轻松。其实,他在别人眼中深不见底的心思,不是刻意瞒着她,只是,在她面前,因为喜欢,所以摆不出来而已。
  “你喜欢我,而且,很喜欢。”田箩继续说。
  尤殿脸上一直挂着的威胁,终于再也挂不住了,苍白的脸色,开始飘过可疑的红晕。
  “谁,谁喜欢你呀!田箩,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老追着你跑,就是在乎。也别以为我对你好,就是喜欢。哼,谁喜欢你呀。我不过,我不过就是……”
  “尤殿,对不起,我花了那样久的时间,才看懂你的喜欢。”田箩又打断了他,依然说自己的话。
  尤殿已经气得不行了,连否认的语气都开始不稳:“谁说喜欢了?谁说了?!”恨不得把手里剩下的自己的手机,也给甩地上算了。
  “我说了。尤殿,我喜欢你。”田箩说,语气柔柔的,脸上跟尤殿一样的红晕,也柔柔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你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可是我太傻,看不懂你的在意,所以,一直伤害你。”
  “尤殿,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保姆对你来说,是重要的家人。对不起,我帮了大师兄,坏心眼利用了你。对不起,拿你重视的尤家当武器,非要和你说再见。对不起,一直一直,利用你的喜欢,不停地伤害你。”田箩说得很慢,看着尤殿的眼神,有种透明的程亮,就像第一次见到14岁的尤殿时,露出的光芒:“尤殿,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认认真真的,当你的保姆?我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再离开。就算你赶我,我也不会走了。我会一直一直,好好陪着你。”
  莫小白说,不要逼着自己说放弃。一旦错过了,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会找得回来了。
  许多年以前,她曾经努力地,试着要走出一个别扭的孩子为她做的围城。于是,她碰到了莫小白。她一度以为,那是她新的阳光。只是,莫小白放弃了,而那个别扭的孩子,却一直,在坚持。虽然不坦白,虽然很别扭,却从来不曾放弃过。
  所以,她也不应该,轻易地逼着自己说放弃。
  尤殿把脸撇开了,不愿正视她的目光:“田箩,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样重的承诺,她所要面临的压力,她根本不了解。
  “我给你一次机会,把话收回去,田箩。”尤殿握紧了拳头,这样令人心动的承诺,他等了这许多年,从来,连想也不敢想的。怕自己把持不住,会贸贸然的接受。把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保护和盔甲,都变成白费。
  “我不要。”田箩也学着他任性的语气:“尤殿,我喜欢你。绝对,不会收回。”
  “我不喜欢你。”拳头握得更紧:“田箩,你根本不知道,你要这样待在我身边,会有多危险。”她最终就会像他的母亲,得到了身份,却不得不远走他乡,长年分隔两地。
  “你喜欢我的,尤殿。”田箩往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他,他却也跟着退了一步。于是田箩停下,深深地望着他:“我没有秀姨雄厚而庞大的家族,不会给尤家带来不必要的舆论压力。我也没有太多的想望和要求,不会给尤家添麻烦。尤家的门槛,我都已经攀了整整8年,早摸出了门道,尤殿,你别忘了,我可是从小待在国内,在这个圈子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什么样的规则,什么样的危险,我懂的。既然选择了留下,我就不会再像过去,只是想要逃避。我,会学会面对。”
  “尤殿,我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终于下了决心,对你说喜欢。因为这份喜欢,无论将来要面对什么,我都愿意承受。只是,我需要你的答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对不对?”田箩站定了,说得坚持。
  “如果你再回答一次,说你不喜欢,尤殿,我发誓我会用尽一切方法离开你,我会在你找不到的地方恨你,但我不会记住你。我会恨你为什么既然不喜欢,却强迫我留下。我会恨你明明说了从今以后再不需要我,却穿着家居服追到机场来找我。我会恨你明明我已经下了这样大的决心,你却要放弃。我会找到新的爱人,嫁给他,然后把你忘记。尤殿,我发誓,我说到做到。”田箩在心底里轻轻的叹,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York说的,拿自己当武器。
  尤殿终于没有再后退。只是咬紧了唇,看着她。直看得田箩心里开始了忐忑,深怕他真的说出别的答案来。威胁尤殿,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殿眼里,串着她看不懂的火苗,往前迈着步子。一步,两步,第三步,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田箩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一把拽进了怀里,封住了唇。
  莫小白的吻,软软的暖暖的,却从来只是一碰,就会分了开来。
  尤殿的吻,烫得吓人,明明已经不能呼吸,依然舍不得放开。
  尤殿把她拽得紧了,在她耳边喃喃:“田箩,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这一生,都绝对,绝对不许后悔。”他会变强,不停不停地变强,强到足以保护她,强到再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在那之前……
  偷偷瞄了一眼田箩喘着气的娇羞模样:“我说过了,你再不是保姆。田箩,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唯一的。”用力地吻了下去。控局,乱就乱了吧,等了这许多年,放了手,以为再也不会拥有。软肋就软肋吧,这样的甜,即便是软肋,也心甘情愿。
  田箩用力的挣扎,终于找着了机会,口齿不清,却执着地要答案:“尤殿,你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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